扬手,带着血的钢针又飞快的投掷了出去,横田贺山的喉咙里就象塞了团沙子,“呃呃”沙哑难听的声音让吴铭摇了摇头。 “瞧你长得那样,三角眼,蛤蟆嘴,早该死了。”吴铭走过去,丝毫不理睬正在痛苦挣扎的横田贺山,伸手将小箱子搬了过来,“这些钱都是中国人的血汗钱,也是你欠下的累累血债,因为你的过错,我灭了你全家。” 横田贺山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抓着自己的算盘倒了下去。
第十章 相互信任
将屋子里值钱的金银细软洗劫一空,然后小心地将痕迹清理干净,吴铭拎着一个箱子,趁着夜幕扬长而去。该死的日本人专横跋扈,和邻近的商铺关系肯定不好,等到别人发现这家日本人都死绝了,恐怕得一、两天以后吧! 为了自己的安全,吴铭选择了冷酷无情,杀戮敌方的那些旁观者虽然是不得已,但他却没有感到一点点愧疚。 “这是黑龙会的资料,并不是太完全。”三天后,化过装的吴铭又坐在了徐珍珍的家里。 “我拿回去看吧!”吴铭将资料揣进怀里。 “还有…”徐珍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是预支给你的活动经费,还有身份证明,只要的照片贴上就可以。” 吴铭愣了一下,接过来看了看,抬头谢道:“是美国国籍?很好,还是你想得周到,谢谢。” “如果不合适的话,还可以换。”徐珍珍试探地问道。 吴铭笑着摇了摇头,说道:“Noproblem(没问题),Thnkyuforyurcare(感谢你的关心)。” 呵呵,徐珍珍有些惊讶地瞅着吴铭,半晌笑了起来。 “没想到吧?”吴铭自嘲地笑了笑,“一个粗胚杀手还会说外国话。” 徐珍珍站起身走到窗前,缓缓地说道:“**街**大道的金都丸药店,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 “不太清楚。吴铭一本正经地摇着头,“你知道我刚到北平没多长时间。对北平的大街小巷还不熟悉。” “昨天听说那个药店的日本老板一家被人杀个精光,财物被洗劫一空。”徐珍珍慢慢地转过身,盯着吴铭地眼睛,“我还以为跟你有关系呢?” “虽然和我没关系。不过我倒是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吴铭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含笑与徐珍珍对视,“在中国的日本人都不是好东西,死有余辜。” 徐珍珍慢慢收回了目光,想了一下说道:“日本人是该死,不过要是因为杀这种小人物,而暴露了自己,那就得不偿失了。” “明白。”吴铭点了点头。 徐珍珍看到吴铭的态度有些敷衍。不禁微微皱了皱眉,轻轻抿了口咖啡,“虽然我地父亲和我都是美国国籍,但是我们都热爱中华民族,痛恨日本侵略者。否则我地父亲也不会支持我加入军统了。” 吴铭没有说话。用疑惑的目光望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和自己说起这个。 “七七事变后,我的未婚夫毅然回国,现正效力于国府空军。”徐珍珍继续说道:“其实我和你说这些事情,不过是想传递一个信息,希望我们俩能真诚合作,不要互相隐瞒或者单独随意行动。一路看中文网首发” 吴铭眼中的疑惑变成了赞赏。“凡是真心抗日,为国家民族而战的人,我都很钦佩。好吧,我承认。那家日本人是我杀的。” “你看,这不就是一个真诚合作的好基础吗!”徐珍珍开心地笑了起来。“我希望您以后不要擅自行动,以免……” “不,不,不。”吴铭连连摇头,打断了徐珍珍地话,“我承认这件事,是对你坦白家世的一种回报,并不涉及到其它。你可能还不清楚我和军统的关系,那不是隶属和听命,而是一种类似于雇佣的合作,而且我还是有选择权的雇工。” 徐珍珍有些诧异,想了一下,谨慎地问道:“你能否解释一下这种合作方式?” “当然可以。”吴铭简单地将与赵天豪地谈话和军统最后的答复解说了一遍,“徐珍珍,不怕你不爱听,你在中间起到的是桥梁作用,我有我的自由和选择,并不是事事都要向军统汇报,你也没有指挥和命令我的权力。” 徐珍珍沉默了,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 “别把我想象得特别高尚,头一次见面你给我的那张纸就是悬赏价格。”吴铭继续说道:“我杀人,军统付钱,但目标由我选定。” “明白了。”徐珍珍艰难地点了点头,苦笑着说道:“互相帮助,互惠互利,没想到你和军统就是这样一种关系。” “很失望是吧?”吴铭笑着端起了咖啡,“实在很对不起,可事实就是如此。” “倒也没什么。”徐珍珍似乎恢复了情绪,笑着说道:“不管为了什么,你毕竟敢于不屈服日本人地淫威,在我心目中一样是条好汉,我会尽量帮助你。” “徐小姐能这样想最好。”吴铭笑着点了点头,“我做事有时候比较率性而为,但并不是没有头脑,你放心,肯定不会连累到你。” “这话我不爱听。”徐珍珍板起了面孔,“要是害怕,我也不会加入军统,为抗日尽一分力了,虽然我是一个弱女子,但要是万一出了事,我也不会把你供出来的。” “呵呵,是我说错话了,请徐小姐见谅。”吴铭干笑了两声,拱了拱手。 “要我原谅也可以。”徐珍珍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请你把那天弹的曲子,唱地歌,再让我听上一遍如何?” “这个……”吴铭沉吟了一下。 “那首曲子很好听,特别是歌词。”徐珍珍诚恳地说道:“让我想起了我的未婚夫,那天我只听了一半,希望今天能听得全一些。” 吴铭坐在炕上,仔细翻阅着军统搜集来地关于日本黑龙会的资料,确实如徐珍珍所说,资料并不完全,看来军统并没有把黑龙会当成主要的工作对象。 不过,虽然吴铭所关心的新月卫门,在资料中没有提及。但其中还是有一条信息引起了吴铭的注意,那就是在北平的日兴株事会社应该也是黑龙会的据点之一。 将主要的一些有用的东西记住之后,吴铭划燃了火柴,将这些资料付之一炬。在缕缕清烟中,他开始策划下一步的行动。 既然资料不详细,那就只能到日兴株事会社门前去守株待兔了,可是如何才能尽快地逼使那个新月卫门现身呢? 吴铭拿起小锉,将一根根钢针重新检查修改了一遍,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说心里话,吴铭对日本忍者所使用的毒药有些忌惮,那天击杀今井武夫时所使用的毒镖留给他的印象很深,发作快,效果好,似乎比他手里剩下的蛇毒还要胜上一筹。 看来自己有必要配制一点更厉害的毒药,才能在将来的战斗中占到上风,还得再准备一些解毒的药物,万一要是中镖,也不至于象今井武夫那样死得很难看。 既然金都丸药店灭门事件已经被发现了,自己这几天还是老实一点为好,顺便在家里再做些准备。 北平西山的一所占地很大的宅院,作为黑龙会的秘密据点,犬养浩一负责在这里主持。此时他正有些烦躁地敲打着桌面,前些日子绑架勒索的失败还没有眉目,日本国内传来消息又让他头痛不已。 黑龙会的势力太大了,犬养浩一叹了口气,黑龙会不仅与国内的财阀关系密切,而且在政界、军界也频频插手,这已经引起了包括天皇在内的很多人的不满,已经有人提出计划要削弱黑龙会的影响和实力。会长内田良平已经下了命令,要黑龙会各分部加强在支那的工作,争取一些大的成绩,来堵住国内反对力量的嘴巴。 梆梆梆,敲门声打断了犬养浩一的思索。他沉声喝道:“进来。” 一个身穿和服的少女推开门走了进来,深深鞠躬,说道:“阁下,您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坐下吧,合子。”犬养浩一抬手示意,语气很柔和地说道。 “哈依。”叫合子的少女恭恭敬敬回答一声,坐了下来。 “那个计划准备得怎么样了?”犬养浩一问道“还有些许欠缺,估计再有几天便能准备完毕。” “不能等了。”犬养浩一皱起了眉头,“国内的局势变化很快,会长已经下了严厉的命令,必须尽快实施。” “明白了,阁下。”合子站起身,“我马上回北平,进入燕京大学。” 一缕阳光正照在叫合子的日本少女脸上,如果让吴铭看到,肯定会惊讶异常,合子竟然长得非常酷似前世的绮芳,那个他永远也忘不掉的女人。
第十一章 我要去上学
合子保持着优美的姿势走出屋子,嘴角挂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在她身后,走廊深处,一个人影隐在黑暗处目送着她渐渐远去,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小峰,怎么就你一个人?不是说好了,中午我请你俩吃饭,诚华呢?”吴铭看着走出校门的徐伟峰,皱了皱眉头。 “他,他在教室里作功课呢!”徐伟峰努力用真诚的目光瞅着吴铭,“午饭我们买回去吃好了,沙大哥,实在,实在对不起。” “哦!”吴铭摸了措下巴,疑惑地问道:“真的吗?小峰,撒谎可不是好孩子啊!” “没,我没骗您。”徐伟峰的目光变得有些游移不定,再也不敢对视吴铭的眼睛。 吴铭把手放在徐伟峰的脖子上,另一只手轻轻扳正了他的小脑袋,瞅着他的眼睛,说道:“你真的没骗我?如果你要骗我的话,我可是要到你家告诉你姐姐的,要是我在这里蹲一下午,你说我能不能逮到那个臭小子。” 手指上传来的脉搏有些快,很明显徐伟峰是在说假话,吴铭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 徐伟峰费力地咽了口唾沫,眼睛闪烁不停,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对不起,沙大哥。”徐伟峰低下了头,低声说道:“诚华放学后就和一个同学去燕大了,我也不知道去干什么?” “很好,这样才是好孩子。”吴铭长出了一口气。松开了徐伟峰,“今天我就不请你吃饭了,我去办点事,咱们改天再聚。” “别。别打他。”徐伟峰抬起头。有些担心地说道。 “放心,我不打他。”吴铭勉强挤出笑容,冲徐伟峰点了点头,叫上一辆黄包车,向燕大驶去。 站在燕京大学的校门口斜对面,吴铭瞪着眼睛看到黄诚华和一个同学正在与一男一女两个大学生模样的人在亲切地交谈,气得他够呛。 好半天。几个人算是谈完了,正挥手告别。吴铭紧盯着黄诚华,赶紧穿越马路,要冲过去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小舅子。 “当心。”随着呼喝声,一辆黄包车冲了过来。收不住脚,撞到了吴铭身上。 吴铭猝不及防,被撞得向后踉跄了好几步才算稳住了身体。可车夫和坐车地就没他这两下子了,一个双手离了车把,仰面摔倒,坐车的一声惊叫,挥舞着双手随着车子直接向后倒去。 吴铭想也没想。一个高踢腿,用脚拦住了空中的车把,慢慢地下压,伸手按了上去。“绮芳。”当吴铭看到车中坐着的惊魂未定地少女时。不禁瞪大了眼睛,喃喃地说着。 “谢谢。谢谢您。”合子使劲喘了两口气,双手按着胸口,脸上还是红红地。 吴铭没有说话,眯起了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最后目光停留在合子的脸上,好半天才收了回来,失落的情绪油然而生,果然是认错人了,虽然非常相象,但微小的差别也只有他能看得出来,例如眉间那一颗小小的痣。 合子慢慢地站起身,有些奇怪地望着这个呆呆的男子,他眼中地情绪好象很复杂,并不是自己常见的那种登徒子淫邪的目光。 “先生,撞伤了没有。”合子再一次问道。 吴铭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心神,淡淡地笑道:“对不起,是我走得太急,让小姐受惊了。”说完,走过去,蹲下身子,将车中皮箱内散落在地上的东西一样样放了回去。 车夫哼哼叽叽地爬了起来,看到吴铭身穿考究的西服,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自认倒霉。 “谢谢。”合子客气地说道:“请问,您是燕京大学地吗?” “不是。”吴铭将收拾好的皮箱递给了合子,说道:“我只是路过此地。”哦,是这样啊!”合子客气的行了个礼,“如果您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吴铭点了点头,随手扔给车夫一个大洋,“买点跌打药自己搽吧!”说罢转身而去。 看着合子拎着皮箱走进了燕京大学,站在不远处的吴铭才怅然若失的点着了根香烟,慢慢地走向远方,至于黄诚华,早就不见了踪影。 “绮芳啊!”傍晚,吴铭坐在自己的小屋子里,一边喝着酒,一边苦笑着喃喃自语,“上天为什么总要撩起我想压在心底地思念呢?” 地上的烟蒂到处都是,可心底那一波波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依旧缠绕着吴铭,直到他醉倒在炕上,沉沉睡去。 “王先生,过些日子日伪组织将在七月七日于中山公园举办皇军圣战胜利三周年庆祝会,组织上希望能有所行动,暗杀到场主持日伪合作的汉奸巨头,以示惩戒。”徐珍珍缓缓地说道。 “有目标吗?我会做些准备,不过到时候有没有机会就不好说了。”吴铭揉着太阳穴,昨晚上喝得太多,到现在还有些头痛。 “王先生好象身体不太舒服?”徐珍珍关切地问道:“你等一下,我让仆人给你拿条毛巾来吧!” “谢谢,谢谢。” 等到徐珍珍吩咐完仆人,关好门,重新坐下后。 吴铭抬起头,问道:“徐小姐,能和我说说燕京大学地情况吗?我想了解一下。” “燕京大学?”徐珍珍愣了一下,又立即笑了起来,“你可处是问对人了,我就是燕大毕业的。” “这么巧啊!”吴铭苦笑了起来,这几天发生地事情不都是这样吗,真应了那句话,无巧不成书。 燕京大学,即今天的北京大学校园。是20世纪上半叶四个美英基督教差会在北京开办的一所着名的教会大学。由美国建筑师亨利•;墨菲进行总体规划和建筑设计,建筑群全部都采用了中国古典宫殿的式样。 燕京大学的东西轴线以玉泉山塔为对景,从校友门经石拱桥、华表(取自圆明园废墟),方院两侧是九开间的庑殿顶建筑穆楼和民主楼,正面是歇山顶的贝公楼(行政楼),两侧是宗教楼和图书馆,沿中轴线继续向东,一直到未名湖中的思义亭,湖畔还有博雅塔、临湖轩。东部以未名湖为界,分为北部的男院和南部的女院。男院包括德、才、兼、备4幢男生宿舍以及华氏体育馆。女院沿一条南北轴线,分布适楼、南北阁、女生宿舍和鲍氏体育馆。 “这个,徐小姐能不能谈点别的。”吴铭接过毛巾按在自己的脑门上,“对这个燕京大学的历史和地理我不太感兴趣的。” “好吧!”徐珍珍没有生气,继续讲着。 从徐珍珍的讲述中,吴铭知道了燕京大学在一九三七年“七七”事变之后,是少数几个未迁址的大学,因为是美国教会学校,司徒雷登又当了校长,由他来对付日本人,学校并未受到影响,颇似一座“自由的孤岛”。而且这时期燕京,有最充足的外汇经费,有世界名望的第一流的学人数授,有风景幽美、建筑华丽、湖光山色的校园,有语言到生活一切都美国化的环境,有极为昂贵的学杂费用。 说起自己的母校,徐珍珍脸上扬溢着自豪骄傲的神情,滔滔不绝地讲述着,颇以自己是燕大毕业的而引以为豪。 说着说着,徐珍珍慢慢停了下来,瞪着大眼睛望着吴铭的脸,脸上是想笑又强忍着的那种既痛苦又快乐的表情。 “怎么了?”吴铭奇怪地问道:“我的脸上长花了吗?” “呵呵。”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