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也是一种职业,王二柱已经接受了黄历灌输的观念,杀鬼子,不但能得到钱,还能出名,一举两得的好事。从今晚开始,屠鬼王的名字将在城里传开,还会越传越响,过黄天霸,过康八爷。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就是我,说评书的也会把屠鬼王的事迹编成段子,啊,哈,多令人激动。
别看我看着是个拉车的,那不过是种职业掩护罢了,一般行侠仗义的江湖好汉都有这种嗜好,济公不是还变成叫花子吗?想到这里,王二柱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他咽了口唾沫,睁大眼睛继续望着对面。
目标终于出现了,一个鬼子兵有些摇晃地走出了妓院大门,不时出满意的笑声,冲着送出来的妓女说着叽哩哇啦的日语,然后哈哈大笑几声,哼着小曲着向远处蹒跚走去。
王二柱起身,定了定神,在车厢旁一抠一扳,伸手从露出的洞里掏出手枪,撩起裤腿,将枪在小腿上,拉起洋车,从暗影中走出来,向着前面的鬼子跑去。
他的脚步放得很重,在离鬼子不远处,还拉了下车铃,生怕鬼子看不见他,不来坐他的车。
喝得醉醺醺的鬼子回过头,眯着眼看见一个黄包车夫跑了过来,他有些痴傻地笑了起来,喷着满嘴酒气叫道:“你的,拉我的干活。”
拉你,当然是来拉你的,而且是拉你到鬼门关的。王二柱小腿上沉沉的感觉让他感到很踏实,他并不是心血来潮来到这里的,而是黄历替他想好的地方,设计好的办法。
王二柱很顺从地把车在鬼子身旁停下,这个鬼子爬了上去,说了地方,然后微闭双眼,摇头晃脑,享受着迎面吹来的凉风,嘴里又唱起了象出殡似的日本歌曲。
真他妈x的难听,王二柱恨不得把耳朵堵起来,这也让他干掉这个鬼子兵的念头更加的迫切。敢让爷的耳朵受罪,今儿就拿你小子开张了。
过了两条街,这个鬼子兵唱歌的声音小了,他斜躺在洋车座上,被节奏分明地轻颠着,浑身的骨节儿都被颠松了,嚎歌变成哼唧。王二柱轻轻一拐,在鬼子还未觉察的时候,已经钻进了黑胡同。这道儿他熟,是个小上坡,王二柱先把车把压得很低,跑着跑着,突然一松手,车把突然高高扬起,顿时将鬼子翻了出去。
鬼子本来就醉得挺厉害,这一下摔得七荤八素,翻愣着眼睛还在琢磨是怎么回事,王二柱已经转过身子,略蹲了蹲身,抽出手枪,向着鬼子的脑袋开枪射击。两声不大的闷响过后,这个鬼子兵稀里糊涂就回了日本。
抠开暗门,将手枪藏好,“啪嗒”一声,王二柱随手将暗门里的小牌牌扔在鬼子的尸体上,拉起洋车,飞快地穿过胡同,再拐进了一条小巷。
基本上都是按着黄大哥的演示做的,程序上应该没出毛病。王二柱跑得很轻快,夜间的凉风吹在脸上,说不出的惬意舒服。
从第一次冒冒失失的杀人夺枪;到热血上头,不加考虑地射杀鬼子,然后象老鼠似的被鬼子追赶,却被黄历搭救,很轻松地脱险;再被黄历悉心指导,懂得如何杀人逃脱。王二柱这个原来天津的小混混儿,已经不知不觉成熟起来。算一算,他已经杀了好几个人,如果脑子够灵活,也能够总结出不少的经验。而黄历的传授,更是加快了这一进程,一个以杀鬼子汉jian为职业的家伙就这样出现在了北平城里。
屠鬼王,这个凶悍的名号从这一夜横空出世,并且越来越响,给鬼子汉jian带来的无尽的噩梦,让他们感到心惊胆战,寝食不安。但这不是王二柱一个人的专利,黄历和抗团在执行格杀令的时候,也将以屠鬼王的名义进行,这是一种策略。就如同后世的恐怖组织,在每次组织行动后,一般都会郑重声明,表示对事件负责一样。
第二百二十三章 突破口?
第二百二十三章突破口?
刺杀日寇的格杀令一经下达,各地军统都把行动重点转向对日寇的刺杀。沦陷区军统特工格杀日寇的行动,虽然没有正面战场那种轰轰烈烈,但在严酷的斗争环境里,能够满怀对中华民族的热爱,对日本侵略者的仇恨,不顾个人安危,奋勇杀敌,他们用自己的勇气和鲜血,让日本人知道,反抗并没有停止,他们的统治也并不是牢不可破。
重庆大公报则以类似于《孤岛枪声,日寇又死一名》、《古都血战,日寇遭受重创》等等标题,对格杀日寇的战果予以大力宣传,俨然将行动者视为替天行道的当代奇侠。
上海、武汉、北平、天津、南京、开封、广州……各地军统特工的突然行动令日寇措手不及,日本鬼子的骄横和大意终于尝到了苦果。士兵迭遭刺杀后,各地驻军司令部才急匆匆地布命令,提醒日本士兵保持警惕,不要单独行动,以及其它一些注意事项。
但令日本人感到震惊的还不只是他们统治区内反抗力量的大量存在,而是在上海、南京、天津、北平等地6续出现了以无声手枪刺杀日本现役军人的案例。其中,尤以上海、天津最为严重,案例也在不断上升。以至于日本情报部门出惊呼,称“支那以蓝衣社为的特工组织已经得到了某大国的技术支持,拥有了犀利而无声的杀人武器。”云云。
黄历的消音器曾经让军统研究过,在秘密仿制后,终于偷运至沦陷区,在这场关键xìng的行动中挥了巨大的作用。由于偷运武器并不容易,并且需要提供相应的枪支,便只有上海、天津两个情报站获得了能够进行行动的数量。而北平抗团,虽然只属于军统的外围组织,但依靠黄历的能力,却获得了足够的杀器,也便日益在行动中展示出了实力。
日本宪兵队队长龟田“啪”的一下将手中的情况报告摔在桌上,又愤恨地在上面捶了两拳。北平的抗日分子越来越胆大,行动越来越严密,昨晚竟然潜入煤渣胡同的宪兵驻地,待宪兵熄灯休息后,向寝室投掷手榴弹,待宪兵逃出时,又遭到隐蔽于暗处的神枪手的准确狙击,被击毙十余人。随后袭击者向北撤退,引诱闻声赶来的巡逻队追赶,在路上引爆了大型炸弹,使巡逻队死伤惨重,再无力追击。
“屠鬼王!”龟田的眼睛射出了凶光,盯着桌上的小木牌,这个名号已经在北平传开,并且越传越神,身高过丈,眼似铜铃,杀人如麻,刀枪不入,对民间这些夸张之辞,龟田不屑一顾,这不过是支那人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但龟田虽然相信这个所谓的“屠鬼王”也是普通人,但对于这个神出鬼没的家伙,他却丝毫不敢大意。而且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想在偌大的北平城找到一个人,不亚于大海捞针。
前段时间对于中国特务的清洗和审查,令日本情报机关正常的侦察工作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这里也包括宪兵队。而刘富川作为潜伏在燕大的卧底,虽然力图表示积极,但还未被抗团所看中,他也只能凭观察和猜测来判断谁比较仇恨日本人,可这要想成为真正的突破口,还需要时间。
几次大搜查,因为没有可依据的线索,都是无功而回,这也让龟田感到疑惑,他怀疑北平的伪警察已经不可靠,事先给抗日分子通风报信儿,但又不可能完全替换他们,而改由日本兵来维持治安。
龟田感觉到了自己工作的艰难,对于几次日军被杀案的侦破没有头绪,目击者倒是找到了两个,但龟田很怀疑依据他们对凶手的描述,中国人是向着中国人的,他们可能会描绘出与凶手截然不同的形象,使得日军每天抓,却又是不得要领的抓捕。
“报告。”随着响亮的喊声,一个军官推门而入,将手中一份电报递给龟田。
龟田伸手接过,展开细读,阴沉的脸上有了些暖意,点了点头,说道:“明天上午九时,你带人去火车站,天津宪兵队有一名重要人犯要移交给我们,你要将他安全地带到这里。”
“哈依!”这个军官一个立正,转身退了出去。
屋中只剩下龟田一人,他不由得放下了矜持,露出了笑容,天津宪兵队抓捕到了军统天津站的一名特工,据他的口供声称,他是负责与军统北平站联络的交通,曾三次来过北平,知道两个北平的联络点。
很好,真是及时雨啊!龟田判断北平的这些行动应该是由军统组织的,这几次刺杀行动从手法上看,非常专业,枪打得准,撤退有路线,这个作为一个套路来讲的话,应该是训练有素的人干的。而从目前掌握的军统情况来看,在平津确实有大量的潜伏人员存在,而且具有相当的行动能力。
希望通过这个联络员能抓住军统北平站的线索,再顺藤摸瓜,将他们一网打尽,龟田憧憬着,想象着,目光又落到了桌上的小木牌上。屠鬼王,就让我们进行真正的较量吧!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龟田在为终于得到了可能的突破口而感到欣喜若狂,黄历却在此时与抗团的几位领导人物产生了意见分歧,他越地想在不久后出城,与程盈秋所在的小分队会合,或是并肩作战,或是带着程盈秋另投他处。
真实的敌后情报工作环境之残酷,斗争之艰苦与影完全大相径庭,容不得一个特工多次显示身手,那几乎肯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即便是佐尔格这样的传奇人物,只是因为情报递得急了一点,也无法逃脱逃被捕杀的命运。所谓特工的浪漫,纯粹是好莱坞的梦呓。
黄历与抗团领导的分歧便在于此,他是冷静的,也是谨慎的,在给予日军重大打击后,他倾向于见好就收,暂时低调行事,隐蔽待机。而抗团领导却因为胜利的鼓舞,要趁热打铁,做出更大的成绩。
第二百二十四章 送给凌雪的信
第二百二十四章送给凌雪的信
报国的热情可嘉,而且几位抗团的领导人物都视死如归,以殉国为最高的光荣,黄历无法说服他们。而且,他又接到了天津曾澈传来的消息,请他去天津一趟,有重要的行动需要协助。
该与曾澈面对面好好谈一谈了,黄历在这之前曾提出留在游击队,好与程盈秋在一起。但被曾澈拒绝了,那时的他还没恢复记忆。现在,他已经少了那种报国救民的大理想,因为他知道没那个能力。虽然他有着历史的记忆,但却没有改变历史车轮的能力。
不知道那封信送没送到凌雪的手里,就算她是个糊涂的女人,象个孩子似的玩的不亦乐乎,但黄历还是觉得有义务让这个行事不通过大脑的家伙,有些事情是做不得的。
……………
这些自以为是的日本人,弄来的衣服样式太乡巴佬了,慕容凌雪毫不客气的咒骂着她的合作伙伴。她在这里呆得愈久,心里愈加迫切的想返回自己原来的世界,她为此做着准备,钻石珠宝是她能想到的最有用的东西。但这一切都要等四哥,也只有他才有可能想到回去的办法,从而结束这里该死的一切。
也真该去新地方来些刺激了,在这个破房子里呆的时间够长了,慕容凌雪倒了一杯酒,轻轻抿着,把深不可测的目光落在了正恭谨立在一旁的年轻设计师身,日本人,长得有些象木村拓哉,还算顺眼,她点了点示意他继续。
设计师避开了她的目光,开口说道:“我翻阅了大量的世界各地明星的演出服装,又查看了世界各地乐队的演出服,专门为慕容姐精制了几套,您要看看吗?”
“当然。”慕容凌雪坐了下来,指了指对面的沙,“你来坐。”
设计师迟疑了一下,走过去坐下,打开了文件夹,将设计稿递给慕容凌雪并解说道:“姐,您看,第一套以黑色为基调,大胆地配这几种颜色使人出乎意料,而第二套则采用米色为基调,配戴这种帽子,别具一格的装束会让人耳目一新。”
慕容凌雪喝了口酒,说道:“在我见过的设计师中,你比较让我满意,你必须把设计与艺术溶为一体,设计出有极端特色的服装,在与那个什么,对,李香兰同时出场时,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是,姐,我会让您满意的。”
“是吗?”慕容凌雪站起来,含着笑走过去,头巧妙地在设计师耳边擦了一下,“我最近要去参加一个盛大的晚宴,你要为我设计一套女装。”
“好的国香水味扑进了设计师的鼻孔,他有些局促。
“你会量尺寸吗?”慕容凌雪仰起头,半睁着眼,姿势很妩媚。
“我会的,姐。”
“那你还等什么?我想做一套特别紧身的衣服。”慕容凌雪看着设计师拿出软尺,她脱去了外衣,一套透明的丝质套裙生动地勾勒出她xìng感有余的身材,她的领口开得极低,高耸的胸部能勾引起任何男人的**。
一股压制不住的热流直冲设计师的脑门,他想如果他不是男人该多好。
“我准备好了,你可以量了。”慕容凌雪很平静的说道。
设计师控制着自己,竭力不去看慕容凌雪裸露的部位。他觉得:要是再看一眼,他肯定会被点燃。他量着她的手臂、肩……,他心翼翼,生怕碰到慕容凌雪的肌肤。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一个女佣走了进来,恭敬而又敬畏地说道:“姐,有您的一封信。”
“放在桌子!”慕容凌雪随手挥了挥,眼睛瞟了设计师一眼,设计师的心急促地跳了几下,拿着皮尺慢慢凑了过来。
信被女佣轻轻放好,慕容凌雪随意地扫了一下,目光便停住了,眨了眨眼睛,转身走了过去,信封象涂鸦似的画着一个胖乎乎的动物,带着一个围脖,眼睛大大的。
这——慕容凌雪有些难以置信地拿起了信,设计师呆呆地站着,分明听到了慕容凌雪倒吸了口凉气。
“混蛋,混蛋,你脑子进水了,竟然和日本人搅在一起,我要踢你的屁股,踢得你哇哇叫。唉,没知识真可怕,你不知道日本人叫什么嘛,你不知道你在当汉jin嘛,没学过历史,还没看过电影啊!你给我老实地呆在海,好好赚钱,都换成钻石、宝石、黄金,哦,黄金不要,太沉了,不好拿。等我有空儿了就去找你,要是不听话,算了,那咱们就永远不要见面了。”
林明,落款是林明,慕容凌雪睁大了眼睛,使劲看了看,没错,她不由自主地急道:“别,我听话,你得带我走啊!”
“慕容姐,您在说什么?”设计师疑惑地问道。
慕容凌雪没有理他,而是再次看了一遍信,不由得翻了翻眼睛,日本人,现在又叫日本鬼子,我当然知道。汉jin?切,我只是觉得好玩儿,哪有那么严重。不过,既然你这么看重这件事,我就做出个姿态来,让你能快点来找我!
想到这里,慕容凌雪的嘴角抿了抿,露出几丝有些冷酷的笑容,招呼着设计师来量尺寸。
贴近了慕容凌雪,设计师又闻到了那醉人的香气,心跳得快了几分,手脚也慌起来。
“你量尺寸的顺序有些混!”慕容凌雪轻声说道。
“对不起。”设计师有些忙,他开始量她的腰围,然后是tún围,他始终记不起那尺寸到底是多少,于是他又量了一次。
“你忘了量胸围了。”她提醒道,象在叹息。
“是计师说道:“对不起,姐,我常常爱遗忘。”
“你是第一次给女人量尺寸吗?”慕容凌雪的语气中似乎没有责备的意思。
设计师为这种宽容而感动,赶紧解释道:“不,但这是我第一次为一个凡脱俗的中国女人量尺寸。”
设计师把软尺从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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