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凰之第一篡后 作者:半壶月(潇湘vip2014-06-01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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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御凰之第一篡后 作者:半壶月(潇湘vip2014-06-01正文完结)- 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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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他,似乎是近一个世纪的等待!
  帝王陷入沉思,西索月如一樽雕塑于一旁,窗外,落下细雨,风乍起,挟着雨点绵密而沉重,击在布纱之上,火一般连天的霞云和着漫天细雨,如此的美景,在苍月燕京,从不曾有过。
  顾城风却恍然沉浸在另一个世界中,目光灼灼,唇角笑意明显,直到风势加大,吹得窗扇砰砰作响,就在顷刻间,帝王的神色已恢复如常,将密函递给西索月,自行推着轮椅行至案桌后。
  西索月接过,细细看了一遍,低声道:“皇上,摄政王领兵在千里之外作战,朝堂上的事新皇也未必会全力配合,而贺元奇不过是个文臣,这种状况是迟早会出现,所幸,皇上回来,一切可迎刃而解!”
  “索月,说说,肖龙华会在什么时间反了,最恰当?”
  “回皇上,微臣推测是七月,七月入炎夏,军营在汴城郊外札营,那里虽有河水,但到了入夏后,河水会渐干涸,届时,莫说粮草,就是用水也会开始紧张。更甚,天气炎热,伤兵的死亡人数会增加,若稍不慎,就会引起军中瘟疫横行,所以,肖龙华若反,定会选在七月。”
  西索月虽然回答得干脆利落,但他心里实在不明,肖龙华为何会反?肖家在苍月百年大族,嫡子肖妥尘是年轻一代佼佼者,为帝王重要,娶的又是金枝玉叶。
  “肖龙华暗中调谴西北大军,此时已近通州,届时,趁苍月久攻不下汴城时,适机关上通州城门,将苍月三十万大军围堵在汴城和通州之间,无需作战,只需困上几个月,必扭转战局!”
  西索月听了,心头簇升冷意,他倒从不曾想过这一点,疾道:“皇上,不如下令摄政王强行攻城,微臣恳请率清王御下十几万建州兵马配合北上,夹击汴城,一举攻破,届时,汴城大门一开,苍月大军可直接大魏南下,粮草方面可强行征收扬州和建州,肖龙华绝不敢轻举妄动!”西索月思忖,通州城的南北城门建得固若金汤,汴城更是大魏的百年皇城,城防更加难以突破,否则,贺锦年也不会在汴城城门驻守了近一个半月之久。
  若肖龙华和秦邵臻暗中合作的话,贺锦年被夹在这两城之门,形容难听一些,就是关门打狗。
  顾城风沉寂片刻,终究说了一句话:“朕要他反!”隐藏在那一双冷漠眼眸中的丝丝杀气,冷冷一笑,顾城风从笔架上执起笔,一手攥着袖襟,思忖一番,写下两道密函。
  帝王搁笔,往后轻轻一靠,修长双手抚上眉间。
  如今昊王突然失踪,秦邵臻与秦河联手,在秦河的推动下,一旦秦邵臻取得了大魏南方仕族的支持,战争就有可能持续下去,这于苍月并不利。
  而秦邵臻又迁都扬州,这就意味着大魏的朝庭和扬州的仕族有机会做进一步的勾通。
  所以,如今的战争转折点已由汴城转至扬州。
  最重要的是,他太思念她了,而他腿伤未愈,无法突破汴城的防御,到达苍月军中与她相会。
  一想到,明明近在咫尽,却不能马上相见,顾城风胸口处郁壑难散,浅躁顿生,袖襟一拂,“把这两道密函一起发!”两道密函夹着尖利之风扑了过去,书房内寒气萌生,西索月忙聚了全身内力接过,霎时,虎口一震,稍稍后退了一步,耳畔又响起帝王冷漠的吩咐:“朕明日去扬州!”
  “可是,皇上您的伤?”西索月收好密函,闻言,眸光有些担忧地落在顾城风的双膝上。
  “寻找昊王,逆转扬州局势方是当务之急,朕让锦儿先来扬州。”顾城风缓缓从轮椅中站起,负手而立,朝阳将他的身子剪落了一道修长侧影,“当下时局,秦邵臻指望和秦河合作,扭转战局,朕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而且,他相信,飞隼恢复了通信后,贺锦年很快就会知道扬州的情况,以贺锦年的睿智肯定会暂放下军务,潜入扬州寻找昊王及锡矿的下落。
  柳州距扬州五百里……一人一骑的话,一日一夜便可到达,而他坐因为腿脚不便,只能乘船走水路,从建州北上扬州,路上毫无耽搁的话,最快也要四五天。
  他明日动身,四五天就可以在扬州落脚。贺锦年两天后方能收到他的密函,就算马上着手安排军中的善后问题,估计也要延后七八日方能动身,从汴城到扬州,七百里的路程,若是单骑快马加鞭也要两天一夜,路上若稍有阻隔,可能就是五六天的行程。
  但他想,他先一步到扬州城后,最慢等待十天,他便可见到他的锦儿。
  顾城风正思忖着,外面传来管事的声音,“禀王爷,奴才有要事要回报王爷!”
  西索月看了顾城风一眼,见帝王复坐回轮椅,并往后退,整个人隐入书房柜旁的阴影之中,西索月尚觉得不稳妥,便行至窗边,将窗子合上,书房中光线瞬时暗了下来,便朝外喊道,“进来回话!”
  管事微躬着身进了书房,瞄了一眼案桌后半身都隐于阴影处的帝王,见他罕见地穿着一身素白章纹缎绣的绸裳,与昔日喜着明艳缎袍的清王有着天壤之别。
  清王府管事心头徒升一种陌生感,心生几分畏惧,可又不敢仔细窥视,神情略显惶意地下跪禀报:“王爷,方才郊外行苑的管事派人来传话……说是,楼姑娘到了行苑后未安置便晕了过去,行苑的管事作主为她请了脉,太医说,楼姑娘她……有了两个月的身子。行苑的管事不知道应如何安置,不管私自作主,所以差人来问问,王爷您的意思!”
  管事原本称楼飞舞为楼夫人,但顾城风已下令将楼飞舞送给古卫扬,依例,楼飞舞现在就不是清王府的人。
  可现在事情似乎有变,这下,楼飞舞不仅不需要走,还有可能被升为侧妃!
  管事的表情里带了明显的阿谀奉承,眼光直直瞟向顾城风,昨日秦邵栋下令要将楼夫人送走,管事的还感到不明所以,在之前清王去扬州前,还特意交代管事,要多加照顾楼夫人。
  秦邵栋虽有四子三女,但天皇贵胄,哪一个会嫌子嗣多,这回楼夫人准是要升侧妃了。
  顾城风眉峰略显不耐地一簇,眸光如冰绡,含着丝丝厌恶,“出去!”言毕,突然攥起广袖,随手挥了一下,西面紧闭窗户倏然被撞开,光线一下就罩了进来,同时,窗外鸟鸣之声瞬传了进来。
  管事马上抬首见阴影处有两道眸光就如两道冰棱,了无温度地打在他的身上,心底冷冷地打了个突,马上低下首,不敢抬头,一副待罪的模样等待着顾城风的发落。
  只是跪了许久,却迟迟没有得到顾城风的明确答案,更不明白,顾城风突然发怒是何意,小眼一眯,带着疑惑偷偷瞄向西索月,西索月扬手,冷冷道,“让楼夫人先好好养着,王爷自有安排!”
  “王爷,奴才告退!”管事眼皮直跳,忙提了袍子,起身后朝着顾城风福身,半躬着身退出了书房。
  “皇上,您看?”西索月待人走远后,看向阴影处的帝王,带着犹豫的口吻道:“如果楼夫人有孕,只怕不宜送给古卫扬。”
  “齐家、治国、平天下,从秦邵栋府里的一个管事可以窥探出,秦邵栋实不谙御人之术!难怪会败于秦邵臻之手!”顾城风挺直后背,脸渐从阴影处现出,此时的帝王易容已卸,容颜逼人。
  一个王府里的管事,按理,应是清王的心腹之一,可此人如此不擅察言观色,只关心清王后院琐事。如此不堪用的人,却成了管事,还可以直入议政书房如此重地禀报,可见,秦邵栋并不擅用人。
  “这些年,若非有高光年一直在指点,只怕建州早已被秦邵臻拢于袖下。倒是扬州的傅王叔秦河,过于精明,实难摆布。”
  顾城风微微颔首,若有所思,“说说关于楼飞舞,为何秦邵栋会先将她送给古卫扬后,又失信要回!”这个原因,顾城风一时想不起。
  牵连到古卫扬,顾城风不得不慎重,古卫扬在大魏算是个人物,其人油盐不进,当年顾城风也想收买古卫扬这个人,可惜都以失败告终。
  如今,他自觉是个契机,他想寻个突破口,通过古卫扬,与大魏的南方仕族直接对话。
  至少,这一场他与秦邵臻之争,他要让大魏的南方仕族为了自身的利益,弃秦邵臻于不顾。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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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0 以身试险

  西索月斟酌片刻道:“楼飞舞原是红偻清倌,被清王瞧上后,便买到府上,初时也没什么身份,不过给个苑子住着,名份上还不如一个通房丫头。三年前,王爷在清王府设宴时,古卫扬见到楼飞舞,当场就开口要人,王爷那时候几乎也不大记得楼飞舞,便随口答应,只说寻个好日子给古卫扬送上门。”
  象古卫扬这种权势淘天的太监,就算失了势,也照样玩女人,所以,古卫扬看上楼飞舞,开口跟秦邵栋要人,并不令人感到奇怪。
  “清王原本也是做好准备,甚至让清王妃亲自为楼飞舞打典衣饰,让她带过去,谁知道,正准备着,王爷突然出尔反尔,将楼飞舞立为侍妾,身份仅次于清王妃。不过,王爷怕因此惹怒了古卫扬,曾亲自带了楼飞舞登古卫扬的门,说是楼飞舞被验出有身孕在身,自是不便让皇家子嗣流落在外,所以,拒绝了!”
  顾城风听罢,朗目滚过一道寒芒,“这理由合情合理,古卫扬绝不可能为此翻脸,这里必有隐情!”
  “皇上,依末将看,古卫扬并非因为得不到楼飞舞而翻脸,而是因为清王府后来传出楼飞舞小产,古卫扬便急急登府向清王爷要人,清王爷不允,两人这才翻脸!”
  顾城风摇首,伸出手指轻按太阳穴,少顷,淡淡道:“凭一个红楼艺伶兴不起这么大的浪!”
  “是的,末将也纳闷,按说,这楼飞舞当不上绝色,而古卫扬偏好男风,府中也不乏美人,怎么可能为一个市井艺妓与堂堂的清王翻脸?二则……据末将暗中调查,这楼飞舞根本不曾怀孕,当初为楼飞舞诊脉的郎中也是莫明其妙的失踪,这里头一定有猫腻!”
  顾城风半阖着双眼,似是默默思索,抬眸时看向西索月时,却所问非答,“古卫扬并非天生的太监,若朕记得不错,古卫扬是跟宣宗帝几年后,不慎堕马方失势,而后,被宣宗帝接入皇宫,做了大魏的总管太监。朕思忖着,古卫扬强要这楼氏,恐怕并非是因为起了色意,而是楼飞舞很可能是古飞扬失势前与别的妇人偷情所生的私生女!”
  影卫曾给他看过古卫扬的资料,他十六岁时被宣宗皇帝瞧中,带进深宫,但古卫扬野惯了,无法象别男妃那个安份守举地呆在后宫中等待帝王宠幸,宣宗皇帝为了示宠,给了他自由出入宫帷的令牌。
  古卫扬在二十四岁方不慎去了势,在这八年时间,难保他没有在外头留下私生子,而楼飞舞的年纪倒与这个判断紊合。
  古卫扬既使知道楼飞舞是自已的私生女,但他胆子再大,也不敢让人知道,他与宣宗皇帝交好时,敢背着皇帝与别人生下私生女,这个在大魏被视为大忌。
  古卫扬这样的丑闻一旦传出,他必定失去大魏南方仕族的拥戴。
  因此,古卫扬明知自已女儿的下落,却不敢明着向秦邵栋要人。
  显然,秦邵栋知道楼飞舞是古卫扬这世上唯一的一滴骨血后,便不肯轻易将人还给古卫扬,他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让古卫扬不得不听令于他。
  而之前,大魏传出古家新生的代表古致远,在南方仕族的支持下,接替肖宴臣大将军之职的呼声很高,这显然也是秦邵栋的手笔,他在借用古家的声威,意图瓦解秦邵臻手中的兵权!
  西索月是个聪明人,很快就弄清楚了这里头的盘枝错节,他眉间一喜,“皇上高见!”
  顾城风目视案旧上的砚台片刻,仿似心中有了论断,抬首道:“索月,你即刻让人在扬州城放出话,秦邵臻刺杀清王未遂,又不顾大魏如今外患的局势,在建州动作频频,建州如今被秦邵臻所困,清王不得不暂迁都齐州,齐州乃蛮荒之地,蛮人多乱,恐怕不适合身怀皇子的楼夫人居住,再者,楼夫人曾经不幸流产,此回若再有闪失,只怕会一尸两命,清王慎之又慎,只能暂时故意逼迫楼夫人离开清王府,不日,清王将不顾危险,亲自护送楼夫人操水路北上扬州,为楼夫人找个可靠的托身之地!”
  “末将遵旨!”西索月霎时便明白帝王顾城风此举,是欲将古卫扬拉下泥潭。
  古卫扬是恣意狷狂之人,市井出生,难免带了江湖之气,如今唯一骨血楼飞舞身怀皇家的血脉。
  秦邵栋虽未明言带楼飞舞上扬州,为楼飞舞寻找依托的人是谁,但古卫扬必定心里有数。秦邵栋为了楼飞楼不顾再次身犯险境,重赴扬州,古卫扬必定备觉得既有面子又有里子,若楼飞舞又争气,一举得男,那将来大魏的天下,还指不定是谁的。
  所以,古卫扬必然肯为秦邵栋两肋插刀。
  顾城风面容一片冷漠,“在扬州的行动,适宜的,可以让卫扬插手!”
  “皇上,臣佩服得五体投地!”西索月心里不由得闪过一阵阵激赏,顾城风把古卫扬这种人看得很透彻,如今在秦邵臻和秦邵栋公然翻脸的风口浪尖这上,秦邵栋一清醒便让古卫扬参与一些重要之事,这就是一种信号,秦邵栋已将卫扬视为心腹,这将极大满足了古卫扬的自大狂傲。
  古卫扬自宣宗皇帝驾崩后,一直被大魏的皇太后排斥,若非他组建了自已的卫队,加上宣宗皇帝在位赐给他的财富让他得以在南方仕族中站稳脚跟,恐怕他早已如宣宗皇帝的另外几个男宠,被大魏皇太后秘密处死了。
  大魏皇太后把江山留给秦邵臻,他自然是跟着唱反调。
  顾城风不过借着个妇人,就可以让古卫扬十五万的人马为他做先锋。
  “皇上,您让摄政王赴扬州,那军营方面……”既然肖龙华有反意,贺锦年应当坐震军中,怎么能在这时候离开苍月大军。
  一簇如星辰般闪耀的光芒,掠过他墨染双眸,帝王脸上的笑意渐浓,和言悦色地看了他一眼,“贺锦年比肖龙华聪明。”
  一时之间并不明圣意所指,西索月略显尴尬地一抹额际的汗,但又不敢再开口再问。
  顾城风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道:“你不必明白。”顾城风站了足有一刻钟,双膝处有些酸疼,便坐回轮椅,指尖扣在关节的几道穴位处,来回按摩几下后,疼痛难忍:“索月,今日先议到此,跪安吧!”
  “是,微臣告退!”
  苍月军营,夜色深浓,除了值守的士兵齐整的脚步声,天空上还可见几只飞隼在盘旋。
  戴少铭带着贺锦年回到苍月驻军的帐营,在进营地的大门时,戴少铭没有放缓马速,风驰电擎般地冲了进去,且贺锦年被他以跨坐的姿势护在身前,所有人远远一瞥过去,不过是以为戴将军与摄政王同骑回到军营。
  戴少铭没有惊动任何人,大战前昔,传出摄政王重伤的流言并不利于军心,所以,他直接把贺锦年送入云泪的营帐中。
  营帐中,灯火通明,空气中含着淡淡的药香,云泪与两个医女正围着凤繁星忙碌着,见戴少铭苍白着脸,抱着贺锦年毫无预兆地冲了进来,急忙起身,拉起屏风,将凤繁星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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