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迟迟来入,他在招唤她,等待着她开启那一扇朱红的唇瓣,迎他进去。
呼吸被阻,红唇轻启时,他带着灼热的舌顺势探了进去。这一刻,他对她的爱早已将他的理智焚烧干净,可他的动作,还是那般温柔,他轻柔地吸吮着她柔软敏感的丁香软舌,勾挑搅拌,仿佛想从她口中榨取最美好的花汁!
而她,在他近乎虔诚爱欲引领下迷失了,第一次陷入了**的美妙深渊!
这一刻,他的爱象是一一颗遗落在人间的瑰宝,世间仅有!
顾城风心跳加剧,他的吻变得开始疯狂,象是一种垂死挣扎的欲念,是一种为了来生的相遇,自愿被摆放在祭祀坛上的一种悲壮,在反反复复来回徘徊最后那一刻,他甚至带了些蛮力去分开她的双腿——
身体的本能让她产生对外力的抵抗,近身的博击反应让她本能地反击,她的身体异常的敏捷,轻轻松松地脱离了他的怀抱,翻身而上,她居高临下看着他时,血液如潮褪回心脏,唰地一下所有的理智在那一瞬间退回了她的大脑之中。
她动伤僵硬、机械地将褪到膝盖下的亵裤穿好,又将缠在腰身上湿漉漉的衣袍拉直,将身子遮得严严实实。
他没有再做多余的动作,只是平静地躺在她的身下,默默注视着她,象是等待末日审判——
她怔怔的,情感燃烧着理智,雨水在他的身边流淌,一头乌发倾泻在雨水中,缀着珍珠般的桃花眸在如此昏暗的夜色中却泛闪柔软光茫,让她突然有一种要被吞没沉溺感觉!
她蓦地俯下身,突然象个饥饿的孩子一般带着毁灭的力量撕啃着他唇,接着,双手揪住他的衣襟,狠狠地左右一撕,绣扣弹脱地四处乱飞,顾城风白璧无瑕有胸膛跳进了她的眼帘。
他依然静静躺着,他强烈感受到她的惧意,他甚至连呼吸都放轻,唯恐他一动,她便象蜗牛般蜷回她的壳内。
他半裸着身子,她惊讶的看到他那双美得倾天绝地的双眸流走着妖异的光彩,俊美无暇的脸孔在雨水的冲刷下,好像笼上一层粉红的烟缭,妖艳无边,那是和往常完全不同的表情——
与她眸光相交缠时,他眸光一亮,辉洒出带着一种半明半昧的眼神,仿若瑶池上的碧波,将她温柔的包围。
那一刻的怦然心动,既使下一刻,随着天地化为尘埃,她亦没有遗憾!管什么百年前诅咒,管什么千年后的相遇,她只知道,这一刻,他们相爱,这一刻,他们相守!
这种感觉象罂粟,让她潜意识中明明存在了辅天盖地的害怕,却愿意去沉沦。
带着灼烧一切的吻在一次落到了他的唇际,反复辗转中,她只觉得从他唇传来的热度,几乎灼伤了彼此。
气息剧喘,耳鬓厮磨间,流溢出无数的灼热气息,当浓情甜欲达到最盛,当所有理智仿佛被燃成灰烬!
而她的动作却慢慢地收敛起来,她移动了一下身子,将身体平躺在她的胸膛上,小脸埋进他的侧脸中,声音透着迷茫,“城风,我很害怕,我从不曾这样害怕过,既便是在大魏冷宫刑罚加身时,我也不曾这样害怕……”她那嫣红欲滴的唇瓣贴在他的耳畔,她的双手狠狠地搂住他的肩膀,眼角点滴不知是雨水还是泪珠缓缓流下!
她的腰身被顾城风紧紧箍住,雨水带着两人之间磨合产生的体温,她模糊不能成句,“我害怕失去你……”
她害怕,如果顾城风真的是顾奕琛的转世,那他们的爱,就要承受百年前的血咒!
她和他将不得善终!
东阁说,血咒会让他英年早逝,会让她死不瞑目!
而咒中之咒,诅咒的是他们世世代代的后代子孙,一个一个将死于横祸!
所以,既便是顾龙月躲在结界中百年,躲过了祭坛百年的血咒,却躲不过姚迭衣所下的咒中咒,最后竟惨死在顾城风的屠刀下!
这样的结局,惨绝人寰!
可是,在她的重生前,她与顾城风从不曾相爱,从不曾有过水ru交融,为什么血咒却一一应验,究竟错在何处?
更令她感到疑惑的是,但凡是一个女人,如何肯舍得下心去诅咒自已身下的骨肉,既便是再恨那个男人,孩子又有什么罪呢?
但东阁不会诳语,她的第六感强烈地感觉到,东阁的第一句话都是真的。
这也是她不敢赌的原因,尽管疑惑重重!
他的手僵住了,指尖在雨中颤抖!
抵死纠缠、生死**、鱼水相欢在一瞬间从他的大脑中抽离!她的话如凌迟剐过他的心,他以为,怀中的少年怕的是那一种男子相爱的罪恶。
他何偿不害怕这一种违背自然法则的爱,只是他想永远留住她,所以,方狠心逼迫她。
而她,为了顾念周全这一份情,也因为与他相同的害怕,怕失去双方,所以,她亦逼着自已去迎合他!
可她毕竟年幼,他怎么能逼一个孩子去接受这种有悖人伦,被亲人唾弃、受世人耻笑的爱呢?
他才十三岁,如初升的朝阳,光芒尚未真正绽放,而他,却要逼着她堕入黑暗!
这样的心思一起,痛如骨彻,他倏地缩回探进她怀中的手,声音低哑,“锦儿,我们不做了……”水气氤氲,从那一双桃花眸的泉眼里细细涌出,贺锦年一惊,从缅怀中激醒过来,此刻,她恨不得马上摔自已一巴掌,她在干什么?
“不许后悔,既使你和我一样害怕……”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眸光浮起水汽,挑起眉尖,瞳仁中浅蕴着顽皮的笑意,象个雨中小妖重重地甩了一下头,湿发飞动,雨珠在发间飞舞,俯身时,将他从地面上拉起,在他的耳畔一字一句地落下,“城风……仪式仅是开启我们一生爱恋的门……从此后,不论是生、是死、是分离、甚至是宿怨,也不能叫我们心灵分开……你记住,这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锦儿……”心灵的枷锁一打开,他不再按捺忍耐,双臂一展,将她搂进了怀中,尽管怀中的人脸上泪痕未净,他还是毫不犹豫地低下了双唇。
这一次,贺锦年丁香舌头先他一步顶入他的唇腔,顾城风顺时就势如蛇信般缠住她,带着探索一寸一寸地勾舔着美妙。贺锦年呼吸被阻,半响撤离,银丝连着二人的嘴角,如藕断,却丝连!
豆大的雨敲击在雀台玉砌的地面上,声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淅沥沥滴进两人的心田,象为他们的仪式而赞歌。
雨终于变小了,依然没有星星,亦没有月亮,只有微弱的灯光从不远处的亭台楼榭那晕开雨雾。
高高的雀台,俯瞰众身的高度,两人面对面地跪着,眸光绵长地看着对方,顾城风的呼吸一长一短甚不稳定,几度春秋,魂牵梦萦的良辰美景,终于让他盼来了——
天地间仿佛只有两种声音——一男和一女!
“把仪式交给我好么?”
“好!”
“我想蒙上你的眼睛,可以么?”
“好!”只要能减轻她心里的怯懦,他什么也愿意做!
她解下腰间的玉带,带着虔城的温柔,轻轻掩上了他的眼睛,在他耳畔轻声呢喃,“当我犹豫时,你别放弃,当你犹豫时,别阻止,好么?”
“好!”
“别紧张……”既便知道他看不见,而两人身上的衣裳亦是完整,可她还是满面绯红,虽劝慰他,自已心却几乎跳出心腔之外,“乖,我现在要脱你的衣裳了……不过,我想先亲亲你……”
顾城风抓着衣襟的手慢慢放松,他的脸被贺锦年捧在手心里亲吻,生涩却又如此亲昵。
“躺下……”她带着女王般的口吻后,又带着情人般的温柔,“把你的心愿打开,把它交到我的手上!”
因为双眸被白玉带蒙住,既使他睁着双眼,依然是一片蒙胧的白色,而其它的感觉却在一刹那放大。
他听到,她的呼吸时轻时重,带着灼热熨着他……
不给顾城风反应的机会,迅速地,逼着自已没有任何迟疑……
同时,她倏地闭了了眼,但那一刹那,她的眼角已捕捉到了……
而他——本能地躬起了身,双手蓦地从空中划了一弧度后,紧紧攥紧,如烟花般地渐渐沉寂,最后平放在自已的身侧。
但呼吸乱了、心跳乱了……
混乱的呼吸在两人之间游走,窗外的雨声已盖不住两人之间的呼吸交缠!
贺锦年的纤手带着惊惊颤颤地游走,一圈一圈地绕着,却始终不敢靠近——
他脸色苍白如雪,原本淡粉的双唇即刻褪成雪白,微翘纤长的羽睫不停地轻扑眼睑上,全身竟是动也未动……而她不知道,此刻的他,仿如被放在油锅之上,慢慢地煎,慢慢地熬!而他的灵魂却在祭坛之上,被一道道的先祖遗训鞭策、拷问——
“仪式第一步,我要让你在我的手中颤抖……”她的手游移在四周,感受到他肌肤的紧张和颤抖,最后……
身下的人呼吸骤然停住——
黑夜已布满顾城风的喘息声——
大雨过后,天空象被洗刷过一样,月亮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露出小脸,含羞带燥地看着人间这一对情侣。
那白晰脸已染上了胭脂,周身的皮肤泛出蜜桃色的粉红,原来,陷在**中的他竟是那样的美,美得象让人惊心,让人动魄!
月光的包围下,顾城风周身萦着一层蒙胧的光晕,衬得那一身凝肌愈发水润,那一刻,她突然很想看看他的双眼,心思沉吟间,她控不住地一点一点地揭开蒙在他眼睛上的玉带。
桃花眸早已睁开,醉眼迷蒙地看着她,因为一时不适应光亮,如蝶翼般的羽睫轻轻颤颤地抖动着,水汪汪地透出股氤氲**,俊美无俦——
“城风,你真美……”她由衷而叹!
是的,此时的他美丽得如天外蓬莱的画境,美丽得完全不近人间烟火!
顾城风正值心神恍惚,闻言,脸上嫣红更盛,也不知是太过羞涩还是**的焦灼,他饱满的额上浅浅泌出碎汗晶莹,更映衬着他那一双眸如清晨的桃花瓣水艳欲滴。
“现在,仪式开始第二步骤,我要让你在我手中绽放……”贺锦年低低一句后,唇瓣轻落到那一双桃花眸,上下唇瓣象一只温柔地手将他的眼眸闭上,温热的气息呢喃在他滚烫的双颊之上,“不许动,也不许睁开眼,这是我的仪式,由我做主……”余音未了,呼吸渐渐下移,达到咽喉之处时,丁香小舌轻轻一勾一舔后,便迅整下移,一路潜行,如落珠般从上而下……
这一种焚身的感觉于他是如此的陌生,好象参杂了爱、又参杂了邪恶,让他欲罢不能。她的吻渐行渐下时,他感到一**的热浪夹着欲火汹涌地集中向一处,他欲感到她似要做什么,可他全身瘫软得无一丝力量,唯觉得一股股的酥麻在小腹上游走着,气息急促间,愈发攥紧了衣袍的两侧!
……
碧空如洗,明月不见踪影时,天地星辰放出璨灿之光。
顾城风和贺锦年各自已沐浴后,却无一丝的倦意,便携走漫步在花园小径上,有清风徐徐吹过,掠得树梢尖的枝叶沙沙作响,并抖落了一簇簇的雨珠,洒了下来,两人躲闪不及,贺锦年还好,被顾城风抱进怀中,他稍一含胸,便替贺锦年挡住了风雨,他自已便被滴了一头脸,贺锦年踮轻脚尖,用袖襟轻轻拭去顾城风脸上的水珠,顾城风则一动不动,享受着她的温柔,晚风吹拂,阵阵温馨在两人的之间弥动。
贺锦年知道这树是刚移植过来,原先的几株红杉树,也在挽月小筑遭劫的那一天毁了。
二人随意闲散走在一条雨花石铺成的七彩小道,路旁枯萎的花草早已被挽月小筑的花农清理干净,重换上了一盆盆鲜花,四周静谧的听不到一只的虫鸣,唯有两人走动时,衣袍摩擦产声的悉悉索索之声。
贺锦年不觉暗暗佩服梧晴雪的一曲《战场南》,竟将方园几丈内的所有的生物都猎杀干净,这等本事,要是在川西,岂不横行。心思浮动间,突然问,“你准备怎么对付姚氏一族?”
顾城风定住脚步,长身隽永而立,他看着她,双手轻轻的固在贺锦年的腰上,“这或许对六月也是一种好事,将来过几年,等他大了,若是他肯,我倒是想将这些事交到他的手中。”
贺锦年闻言,淀了淀眼神,眉梢眼底尽染笑意,“具体说说!”
他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指,挑开她鬓角被夜风吹乱的发丝,白色袖口散发一股熟悉的薄荷清香,让贺锦年禁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只听他温润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姚氏一族最主要的根据地是川西,我准备慢慢将苍月的人文慢慢渗透进去,先从发展农桑开始,将引水灌溉的技术传到川西,改变那的百姓过于追求祭祀求雨的传统。再奖励发展养蚕业,让他们摆脱四季以耕种为生,这些只在三年就能见效,所以,从第二年开始,就要相应扶持一些商户经营往来的贸易,把他们养的丝卖到燕京。”这些,他多年前就有这想法,原本想解决了大魏后,再对付川西,但听了贺锦年提及她重生前的事后,他预感到大魏并非是他的心腹之患,反而是姚氏一族,无论是正统也好,逆族也罢,他们身上有太多未知数的神秘力量,对于这一部份的力量,甚至连皇权都无法控制。
但对于千年的姚家,就算再打压,他只要百姓支持,只要有他的生存空间,那他就能死灰复燃,就好象是百年前,顾奕琛为了打压姚氏一族,甚至不惜在禁坛上下禁术,让姚氏一族百年内无男丁,但最终却出了一人申氏一族。
他相信申氏一族与姚氏一族一定有脱不开的关系。
贺锦年抬首,恍凝拂动着奇异柔情,心中暗暗折服顾城风的深谋远虑,这些文化的渗透远比用武嚣蛮力征服有效彻底的多,就算在中国,也是在新中国后才开始,这千年后的思想。既使是中国几个千古名君,象康熙大帝对付葛尔丹,也是几次出征,换得十年八年的平静。
想不到在这个时空,文化远远落后二十一世纪中国的苍月,一个古人能提出这样的观点,这让她不得不佩服。
“在想什么呢,这般看着我!”他轻轻刮了一下她娇俏的小鼻头,声音带了丝宠溺,“困么,要是困,我抱你回去睡觉!”
“不困,白天睡一天了,哪还会困!”她皱了皱鼻头,“你的策略就是,有一天,一旦贸易上了轨道,可以产生很多不用依靠劳作的群体,这些人,靠两地贸易为生,将不得不仰仗朝庭的扶持政策。而这些经营商,又掐着那些养蚕农户的命门。最终不得不服于朝庭的约束,而不是纯粹迷信姚氏一族所谓的祭祀?”贺锦年眸间浮起一层稀薄的怅然,透着无可奈何。顾城风的这一策略最终会将整个川西蚕食干净,姚氏一族的人要不被同化,要不就彻底消失在苍月大陆上。
“是的,只有束清了姚家的残余力量,我才能腾出手统一苍月!”顾城风眉头一压,似乎被提醒起什么,声音曼然道,“当年先祖皇帝虽统一了苍月,并统一了度量、文字、流通币,但并没有真正将文化交流影响到各个领域,所以,各小国离心离力,他们并不认同一个朝庭的概念,稍有机会,必反!”
“所以,你想以川西为试点,如果能拿下川西,再着手拿下大魏、大齐和大燕!”
顾城风颔首,眸色在这刻转深幽邃,声音透出力度,“是,虽然要十年这期间会纷争不断,甚至更长,但若能最终统一,为后世百姓争得一个没有战争,没有隔阂地净土,未偿不是一件功德!”
“去做吧,我支持你!”她顿了顿,眼波睨向顾城风,“六月先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