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五娘 作者:阿昧(起点vip2012.12.31完结,种田,腹黑,家长里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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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五娘 作者:阿昧(起点vip2012.12.31完结,种田,腹黑,家长里短)-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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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楚清和戚妈妈听了,却都不当回事,仍旧吃茶的吃茶,掸灰的掸灰。梅枝急得直跺脚,正要再描述事件的严重性,忽地想起,孟楚清准备制伏董丽娇,也就在这几天了,有甚么必要再怕她?这样一想,她也镇定下来,忙忙地夺过戚妈妈手里的鸡毛掸子,掸那瓶子上的灰去了。
  “董丽娇走了?”孟楚清慢慢吃完一盏茶,问梅枝道。
  “早走了。”梅枝停下掸子,回答道。
  孟楚清便站起身来,把方才董丽娇按了手印的契书塞进袖子,带了戚妈妈,朝正房那边去。
  孟振业正在书房练字,写得却是他并不擅长的狂草,孟楚清见了,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孟振业听到叹息声,却见是孟楚清,登时满腹愧疚,十岁的女孩子,若是还在湖北老家,正是天真烂漫,吟吟诗,种种花的年纪,他的五娘子,却已经开始叹气了。
  他停下笔,招手叫孟楚清近前,让她坐到书案对面的椅子上,道:“五娘,都是爹的不是,让你烦心事缠身。”
  孟楚清的确不太理解,当初究竟是何等的虐待,能让他们兄弟不惜背上大不孝的罪名,也要远走他乡,躲躲藏藏地过日子。不过抛开这些不谈,平心而论,孟振业是个好父亲,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公平公正,甚至在很多时候,偏心她这个最小的嫡出女儿。若没有他的维护,她也不敢在浦氏面前这般硬气。对于这样的父亲,她说不出一个不好来。
  “爹这说的是甚么话,我每日里快活得很,并没有甚么烦心事。”孟楚清笑着道,“而且,咱们家的两件大事,我都已想出了对策,只是不敢专断,特来请爹帮忙拿个主意。”
  孟家的两件大事,自然一件是修渠,一件是受到了董丽娇的敲诈。孟振业一听说这两件棘手的事她都想出了对策,大喜,忙问详情。
  孟楚清便从袖子里掏出契书,递到孟振业面前。
  孟振业接过来,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大惊:“五娘,你这是要作甚么?董丽娇是甚么人,你怎能与她合作?”
  孟楚清忙道:“爹请放心,我自然是有了制伏她的方法,才敢拉她入伙。”说着,先把如何给董丽娇下圈套的事讲了一遍。
  孟振业听后,深觉此计可行,就有些疑惑了:“既然你已有了制伏她的法子,那还同她合作作甚么?”
  孟楚清忐忑不安地道:“此事说来大不义,所以我犹豫不决,来讨爹示下。”
  “你说。”孟振业道。
  孟楚清便把她的计划,讲给孟振业听。她是想着借董丽娇的势,逼着各房各屋拿出钱来,支持她修渠。
  孟振业一听就明白了,他们要修渠,各人都不肯出钱,但若拿着这张文书,以董丽娇的名义去说,还有谁敢不支持?用这计策,的确能筹集到钱,但孟振业却皱起了眉头,道:“此计未免有威逼利诱之嫌,他们事后得知,定会怪罪于你。”
  孟楚清重重点头:“正是如此,我才先来问爹。不过,修渠是大事,亦是好事,我们孟家,想要摆脱困顿,非得修渠不可。大伯父和大伯母不懂得农事,所以不当回事,但我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孟家几百亩田,就这样荒废掉。所以,即便他们会恨我,怨我,这渠,也还是要修!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我的苦心。”她说完,顿了顿,又道:“其实我并不指望他们能出多少钱,只是连自家人都不支持,咱们怎么出去游说别个?”
  孟振业点头称是,他之所以迟迟不曾出门募集资金,就是因为自家人不支持,出去没法张口。于是便道:“五娘身为女子,又年幼,尚有如此雄心大志,我这做爹的,怎能落后,这事就交给我罢。”说着,直接将契书收了起来。
  孟振业居然把这得罪人的事给揽了过去!孟楚清惊讶极了,忙忙地解释:“爹,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主意是我出的,恶人就由我来当罢。”
  孟振业却不肯把契书还给她,笑道:“爹答应过你,接管修渠之事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能食言?我倒要感谢你,替爹想出了这么好的一个法子。”
  这事儿完全出乎孟楚清的意料之外,令她十分感动,起身深深福了下去。孟振业却怪她太见外,道:“我是你亲爹,有甚么好谢的,赶紧把你太太叫进来,咱们商讨商讨给董丽娇下套的事。”
  孟楚清赶忙应声,出门找着浦氏,同她一起回到书房。浦氏不明所以,还有些不高兴,进门就抱怨:“有甚么事,赶紧说,我还赶着去给董丽娇收拾屋子呢,她这人,生得不怎样,讲究倒多,每日里非得指使我去好几趟。”
  孟振业指了椅子叫她坐,道:“正是叫你来商议董丽娇的事。”
  浦氏以为还是献田的事,满心的不高兴,连椅子都不肯坐,站在那里不作声。
  孟楚清见她这模样,就晓得她是误会了,忙解释道:“我想了个法子,或许能制伏董丽娇,但需要太太从中协助,不知太太可愿意?”
  制伏董丽娇,那是浦氏日想夜想的事情,哪有不愿意的,当即眼睛一亮,点头不已。
  孟楚清便将计划讲了,浦氏听后,犹犹豫豫:“这里头还有柳五娘的事儿啊……”
  孟振业没有听出她话里的那一丝醋意,马上道:“她与我们家,不是一般的交情,你且放心大胆地去做。”
  不是一般的交情!浦氏听了,心里愈发酸溜溜的,但因这回大家都是在帮她,也就不好说甚么,不过暗自撇嘴罢了。
  商议既定,便各自去筹备,孟振业带了契书,上前院去见孟振兴和肖氏;孟楚清回房,催戚妈妈回去打猪草;浦氏则回房打开装钱的匣子,咬咬牙,拿出一块一两的,袖了朝西角院去。
  西角院里,董丽娇正坐着发呆,见浦氏进来,还以为她是来收拾屋子的,便没有理会。谁知浦氏却走到她跟前坐下,凑近了道:“想不想赚银子?”
  她猛然靠近,吓了董丽娇一跳,先骂了几句,才道:“你自己月钱都被罚没了,还有银子给我赚?”
  浦氏把她屋里一指,道:“我每日洒扫,五娘子是给了工钱的,还有做饭,也有钱拿,怎么没有银子?只怕你不敢来赚。”
  浦氏这般小气的人,也肯让别个来赚她的钱?董丽娇将信将疑。但她才因没有钱拿给邵立行,而挨了他的打,心里难免就有些发慌,所以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想要我作甚么?”
  浦氏攥着拳头,忿忿恨道:“咱们庄子大槐树底下,住着个寡妇,名唤柳五娘,那人同我是宿敌,上回还带着婆子冲进我们家,将我揍了一顿,此仇不报,我怎能甘心!你且去帮我教训教训她,我亏待不了你。”说着,将那一两银子递了过去。
  董丽娇一瞅,马上啐了浦氏一口,气道:“这么丁点儿银子,就想让我去帮你卖命?”
  浦氏完全能够预见董丽娇去柳家后,会遭遇到甚么,因而即便不为制伏她,也极想看看她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模样,于是咬了咬牙,许出了五两银子的高价,事后交付。
  上回向孟楚清告密,可是得了整整五十两呢,这区区五两,董丽娇就有些看不上眼,犹犹豫豫。
  浦氏生怕她不肯,忙道:“你也晓得,我这三个月都没有月钱,哪里来许多银子给你,这五两,还是我平日里积积攒攒下来的,不过你放心,等我恢复月钱,绝对忘不了你的好处。”
  浦氏向来穿得朴素,也不戴甚么首饰,她说她没钱,董丽娇还是相信的,因而犹豫半晌,还是接了那一两银子的定金,道:“她家怎么走,你且告诉我,我明儿一早就去。”
  浦氏心中暗喜,忙把柳家的方位描述给她听,又与她讲了柳五娘的样貌。董丽娇用心记下不提。
  浦氏任务完成,十分高兴,晚上自己作主,给各人加了个菜,事情报到孟楚清那里,孟楚清会心一笑。
  当天晚上,孟振业便来寻孟楚清,告诉她,孟振兴和肖氏答应支持修渠,但却不肯入股,只肯借二房一百两银子,并言明这是肖氏的私房,到时不论修渠成与不成,都是要还的。
  大房夫妻就这般不信任她么?就算不信她,也该相信孟振业罢。孟楚清微叹一声,照着孟振业的吩咐,把银子收了起来,单独入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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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筹谋(二)

  非常感谢大家的关心,现在我的心情好多了。千言万语都无法表达我的感激,惟有勤奋码字,以答谢各位。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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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第二日,孟楚清起了个大早,披着红䌷面子的披风,坐在敞着的窗户前,看那黄叶被风托着,打着旋儿地朝上飞。梅枝走过来,递给她一只浑圆的铜手炉,小声地道:“方才我听见董丽娇,在向前院的一个粗使丫鬟打听我们太太的事,问我们太太是不是真与柳五娘有仇哩。”
  “这才立秋没几日,哪里用得着手炉!”孟楚清推开梅枝的手,道,“就防着她问,所以才特意挑了柳五娘。不过这事儿说到底,还是利用了柳五娘,只望她莫怪才好。”
  “韩家庄的天气凉着呢,五娘子可别冻着了手。”梅枝不分由说,硬把手炉塞进孟楚清手里,噗嗤一声笑起来,“这事儿虽然是五娘子出的主意,但拍板的人是却是老爷,柳五娘会怪?她巴不得你多利用她几回,好有机会上咱们孟家来。”
  孟楚清想想也是,孟振业都拍着胸脯作了保证的事,她还担心甚么,就算柳五娘不高兴,也自有孟振业去安抚她,她这真是操瞎心了。
  外面的风渐渐刮得大了,梅枝赶紧上前关了窗,催孟楚清到屋内暖和的地方坐下。孟楚清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便让梅枝把算盘和账簿拿来,算一算买炭得花多少钱。
  银钱有限,算来算去,总有缺口,两人忙了小半个时辰,头昏眼花,相顾苦笑。这时戚妈妈匆匆掀帘进来,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兴奋:“五娘子,董丽娇回来了。鼻青脸肿,嘴角还淌着血!”
  孟楚清精神一振:“被柳家的婆子们打了?”
  戚妈妈却摇摇头。笑了起来:“董丽娇精着哩,打听清楚了柳家的情况,才朝那边去。她晓得柳家养了许多膀大腰圆的婆子,所以使了个借口。客客气气地把柳五娘给约了出来。然后趁其不备,抓了她的头发就打。可即便如此,还是斗不过柳五娘,反被她反剪双手,揍了个够呛。”
  梅枝听了,就捂嘴偷笑:“柳五娘打架,在十里八村可是出了名的,稍微瘦弱些的男人都不敢与她硬碰硬,董丽娇这回可是让太太给坑了,让五娘子给坑了。”
  戚妈妈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就算这事儿不成功。能看着她被打一顿,心里也是舒畅的。”
  “可不是。”孟楚清和梅枝都开心而笑,连短缺银两的烦恼都暂时忘却了。
  董丽娇连日来要东要西,直接降低了孟家二房的生活水准,人人都恨着她,这回见到她落难,个个称颂,纷纷寻了借口来探望,其实是想看看她被揍得惨不惨。
  董丽娇又受了伤。又失了面子,气得躺在床上直扯被子。等到浦氏与她送药膏来时。就非逼着浦氏多给了一两银子,方才作罢。
  浦氏从西角院出来,想想六两银子,转眼就飞走了,心中绞痛,赖在董丽娇的床边不肯走,好像这样,董丽娇就能把银子还给她似的。
  孟振业也来探病,却是一进门就亮开了嗓子,大声地质问浦氏:“你是不是遣人去欺负柳五娘了?”
  浦氏看看床上躺的董丽娇,胸脯一挺,站了起来,直逼到孟振业跟前,口气比他的还冲:“我就欺负了,怎么着!”
  孟振业满脸阴霾,朝董丽娇身上扫了两眼,道:“是董娘子去的?想毒打柳五娘不成,反被揍了?”
  浦氏扯一扯衣角,竟不好意思起来:“那是我们技不如人,无甚好说。”
  孟振业伸出手,怒指浦氏,斩钉截铁地道:“你马上去柳家,请柳五娘来家吃酒,跟她赔罪。若是她不肯原谅你,你也就不必在孟家待了。”说完,把淡青色的棉布袍子一撩,怒气冲冲地走了。
  浦氏吓得失魂落魄,冲回床边,死死抓住董丽娇的手:“董娘子,董娘子,你听听,你听听,若是柳五娘不说一个原谅,他就要休掉我哩!”
  董丽娇见她这样,突然生出些同情来,孟振业竟偏心偏到这种程度,连她正室太太的脸面都不给了,也难怪浦氏和柳五娘会结成宿敌。
  “董娘子,你得帮我,帮我!柳五娘这人,最好吃茶,等她来了,你拿我私藏的紫笋,煮一盏给她,再跪下磕几个头,她一准儿就不和我计较了。”浦氏晃着董丽娇的手,苦苦哀求。
  煮茶?磕头?董丽娇想也不想,就去掰浦氏的手:“你休想!要磕你自己磕去。”
  浦氏死活不肯松手,央道:“我若能磕,一定就磕了,可我毕竟是太太,是这个家里的主母,这几个头磕下去,我还做人哩?再说上门打人的是你,只有你去,她才会消气。”
  董丽娇还要拒绝,却感觉到手心一凉,捏一捏,硬硬的,块头还挺大,忙低头去看,原来是浦氏把自己手上戴的一双金镯子褪了下来,塞到了她手里。这对镯子,虽然是金的,但却式样老旧,成色也不大好,董丽娇马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来。
  浦氏忙道:“董娘子,这已经是我最好的首饰了,你先拿着,待得我保住孟家二太太的身份,一定再给你添上一根赤金簪。”
  浦氏爱财又吝啬的形象,早就深入人心了,这会儿她若出手就是一件贵重首饰,董丽娇没准就起疑心了,但送出这样老旧的金镯子,的确像是浦氏会做出来的事,她便没有怀疑,在估量一番得失后,答应了浦氏的要求。
  浦氏见她答应,欣喜如狂,抓住她的手,猛摇了好一阵,方才松开出去了。
  她从西角院出来,马上召来俞妈妈,让她即刻上大槐树下去,请柳五娘来家,就说她要亲自与她赔礼道歉。俞妈妈早得了指令,自然没有疑问。应着声儿,一路跑着去了。
  既然要请客。自然得准备饭菜,浦氏回房换了身衣裳,便去了厨房。路过东厢时,故意朝立在门前的戚妈妈抱怨了两句:“……非要我立时就请她来家。这会儿锅灶还是冷的。如何忙得过来?”
  戚妈妈会意,忙走进屋里,装了几盘现成的果子出来,交与她去充数,浦氏欢欢喜喜地接了,又对戚妈妈道:“咱们家总共也没几口人,叫五娘子待会儿来陪客,柳五娘兴许看在有小辈在的份上,就轻易饶了我了。”
  戚妈妈会意,走去西次间。与孟楚清报告情况:“五娘子,柳五娘马上就要来了!”
  孟楚清连忙起身。亲自去开了柜子,取出一匣子紫笋茶,叫戚妈妈拿去给浦氏。
  二房如今困顿,家里也没甚么菜,做起来简单得很,待得俞妈妈把柳五娘请进家门时,几个盘碗早就准备好了。
  浦氏打发了俞妈妈来请,孟楚清便换了身见客的衣裳,带着梅枝到堂屋去。堂屋原本靠墙放着的大方桌。移到了中间来,上头摆着几盘家常菜。都是韩家庄寻常能见的物事。
  柳五娘端坐上首,一看就是刻意打扮过,描着远山眉,点着绛香唇,还扑了层淡淡的红胭脂;身上一件簇新的大红缎子通袖袄儿,领口处钉了一粒金纽扣,头上还插了时下最兴头的玉梳子,
  照孟楚清看来,柳五娘这身装扮,就算放到兴平县,也算是时髦的了,怪不得常听庄子里的人说,韩家庄最有钱的人,其实是柳五娘,而且她原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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