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调、乏味,好歹一餐饭用的很快,侯夫人很快便先下去休息,方太姨娘也立即告退,桌上只剩姜氏、齐氏和林夕落了。
齐氏没了刚刚那副热络之意,倒是沉叹几声,随即与林夕落、姜氏道:
“三嫂,五弟妹,可实在别怪我,我也是没办法,早该回来可孰料硬是被侯爷下令在城外住了六天,这才允四爷与我回侯府,实在不知怎么说才好了。”
齐氏一副哀哀之色,见姜氏与林夕落都没开口,则继续道:
“侯夫人她的脾性……方太姨娘也在,只得更孝敬侯夫人,扮笨、扮丑,让她能笑一笑,否则太姨娘就会被怪罪,你二人都好,没有这份烦恼,我这却总要里外不是人,回来侯府最怕的就是这个,恐怕四爷还要怪我。”
姜氏忍不住道:
“谁就怪你了,五弟妹旁日里惯于独处,不喜欢多言,还成了你的不是了?”姜氏给林夕落使了个眼色,林夕落道:
“倒是不知四嫂有这么多难处,还真是委屈了,给侯府做媳妇儿的都不容易。”
齐氏连连点头,“五弟妹能这般想我也宽了宽心。”
“行了,今儿回来也累了,先去管管院子里的事,明儿再细聊也不迟。”姜氏催促着齐氏离去,齐氏只得又寒暄两句便带着丫鬟仆妇们先走了。
姜氏看出林夕落的不愉之色,“她就这样,心倒是不坏,总好过那位没来的。”这说的自是宋氏了。
林夕落点头,“瞧三嫂,这般劝我作甚,压根儿都挨不上边儿的。”
她跟四房能有什么瓜葛?
“这倒也是。”姜氏换了话题不再说四房的二人,与林夕落说起教书先生的事,“……当初与侯夫人提及一直没有音讯,而后府中出现这么多事,也不敢再提,仲恒被你带走,我这几个是否也能跟随而去?”
姜氏知道教魏仲恒的是林竖贤,那可是当今翰林院的修撰,比之寻常的先生不知要好多少倍。
“四房可是也有孩子?”林夕落对此则有犹豫,“麒麟楼”可不是个单纯的地儿,如若只有姜氏的儿子还罢,可若魏青山的孩子也掺杂进来,那里岂不成了幼儿园?
何况林夕落心中格外笃定,一旦她允了姜氏的孩子也跟随林竖贤习学,齐氏定会找上门来
林夕落这般说倒是让姜氏愣了,“也有,比我这儿还多。”
“这事儿要问问侯爷了,仲恒我能带出去也是得了侯爷点头。”林夕落意郁推辞,而后补了话道:“而且侯爷不允仲恒走科考之路,三嫂您得好生想一想。”
姜氏瞪了眼,“不允?”
林夕落点头,姜氏面色苦了,“那不会我这几个侯爷也有安排吧?”
“这倒未必,仲恒是嫡庶之子,大房如今的状况不稳,但三爷的孩子,恐怕侯爷不会这般对待,而我带着仲恒每日出入侯府,也是院中无人能照应,怕出事,三嫂,这事儿您与三哥还是早早上心,尽早安排一下,都是几个侄儿,我这里都能同一对待,可侯爷那边……”
林夕落不用说完,姜氏连连点头,“不必说了,三嫂明白,这事儿还真得与三爷商议一番。”
姜氏没了多叙的心情,见侯爷那一席也散了,她则立即跟随魏青羽回了院子。
林夕落回了“郁林阁”,不免想起今儿这齐氏,真是情非得已吗?
油滑,林夕落对齐氏只有这一个感觉,可是否因为方太姨娘而不得不对侯夫人曲意逢迎的讨好,那就只有时间来验证了,她是绝对不会以旁人说两句怜悯之言就对她格外同情。
同情?谁来同情一下魏青岩呢?
皇上一道密旨将事情了了,林夕落的心里也轻松许多,如今她的心里只惦记着“麒麟楼”的事情就好,也期待魏青岩早日归来……
这一夜睡的格外踏实……
翌日天亮,林夕落觉得阳光都比寻常和煦万分。
可好心情没保持多久,正准备带着魏仲恒出门去“麒麟楼”,门外来了一个小丫鬟,却是四房的人。
秋翠问林夕落是否相见,“好似是四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昨儿奴婢见过。”
她派人来作甚?林夕落返身回了屋,“那就叫进来问问话吧。”
丫鬟进来,当即给林夕落行了礼,“奴婢细雨见过五夫人。”
“起来吧,四夫人可是有何事?我这儿正赶着要出去。”林夕落不容她开口,当即先把话给驳了。
细雨笑灿道:
“四夫人本是欲请五夫人过去饮茶,却没想到五夫人这正要离府,那奴婢这就去回禀四夫人一声,奴婢不叨扰五夫人了。”
林夕落点了点头,终归是齐氏身边的大丫鬟,她给冬荷使了眼色,冬荷递上个小荷包,“五夫人赏的。”
细雨谢过,当即便去向齐氏回禀,林夕落没寻思她能推脱的这么容易,松了口气,带着魏仲恒便离开了。
可事情总没想的那般简单,二日一早,林夕落正在用饭的功夫,这细雨又来了,“给五夫人请安,四夫人让奴婢来问您今天是否还要出去?”
第二百五十章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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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卖女
一连三日,每天早上林夕落清晨起身亦或饭后出门之前,都能够看到四房的丫鬟细雨前来请安。
林夕落也不用多说,只说“无空”二字,她便谢过回去,半句寒暄的废话都没有,这却让林夕落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棉花团里的软刀子……这是林夕落最无奈、最没办法对待的人,齐氏怎么是这样的人?
人家好心好意来请,如若冷脸相待是林夕落的不是;
可每天早上睁眼就见,尽管说句“无空”也不废多少口舌,可看到就觉得难受,这可如何才好?
林夕落依旧摆手将细雨打发走,坐在椅子上连连叹气,怎么遇上这种人?
秋翠也在一旁忍不住皱眉,嘀咕道:
“这位四夫人什么心啊?明知道夫人您每日都早出晚归,却还派人来问”
冬荷从外送细雨归来,便是将秋翠的话接了起来:
“这事儿还真的棘手,什么夫人带出来什么样的奴婢,这细雨也是如此,一连邀奴婢几次私下里小聚,硬是要与奴婢学手艺,奴婢除了会绣个花,哪有什么手艺……”
“她也邀了姐姐?这些日子见到我也是这话。”秋翠惊了,忍不住即刻说道。
林夕落揉额,却知道这件事还真得想个办法,齐氏这边不能再这样下去,可时辰不早,她还得赶快去“麒麟楼”,只得道:
“先放下此事归来再议,我们先走。”
秋翠应下继续守着院子,冬荷、秋红则陪着林夕落出门。
除却“麒麟楼”,如今的粮行、钱庄与赌场进入正轨,几乎不用林夕落操心,只时隔一个月,各大掌柜前来给林夕落递账册、算银钱既可,但如今二房被打压住,林夕落不免想起最初的盐行来。
当初二房插手进盐行一事是因为二夫人的娘家就是盐运衙门的官儿,故而此事便放置那里没有动手,可这就像一只潜伏的狼,说不准何时出来咬上一口……
可即便动手,宋氏的娘家人还当着盐行的官儿,什么时候能被弹劾下去?
林夕落心中在恶意腹诽,而这一会儿林政辛、方一柱、金四儿都已经到了“麒麟楼”的正堂,各自手上捧了账册子,小厮们抬了银子,打开箱子之后才敢跟林夕落开口说话。
“十三叔。”林夕落先行了礼,林政辛更是拱手道:“五夫人。”
方一柱与金四儿再上前,林夕落则打量着金四儿道:
“这些时日怎么肚子上的肉更多了?娶了新媳妇儿,日子过的美了?”林夕落笑语调侃,金四儿连忙道:
“这自然是美,但还得多谢五夫人的赏”
金四儿一笑,眼睛更被肥肉挤成了一道缝儿……
林夕落想着春萍,吩咐道:
“下次再来的时候,把她带来给我瞧瞧,别光听你一人说,万一受了欺负,也没个与我告状的机会。”
“瞧五夫人说的,我怎能欺负她?不过这些时日您还是甭见了,她……她有喜了”金四儿提及这话,那是彻底的将眼睛笑没了,一片大白,连缝儿都没了。
“哟,这倒是个好事。”林夕落当即吩咐冬荷,“赏,准备了喜衣、喜袜,再准备补品送去,告诉她如若心里不舒坦就过来我照顾着。”
“是。”冬荷应下急忙去,金四儿一脸嘿嘿傻笑,林政辛在一旁连连感叹,“金大管事如今是娇妻美妾、赌场里吃乐玩耍,我却是艳羡不已啊”
“那是十三爷不乐意成家。”方一柱在一旁插了嘴,“否则哪能林老太爷主动登门,您还要藏了我那里去?”
林政辛瞪他一眼,“我才十五,不及弱冠之年,成什么亲?”
“那我们可就不知道了”方一柱与金四儿互相对看两眼,嘿嘿坏笑,林夕落本是听个乐子,可孰料提及林政辛成亲之事,不免多了分心思问道:
“怎么回事?祖父要为你定亲不成?”
林政辛一脸苦笑,“可别提了,还是先数银子,数银子”
“不许转移话题。”林夕落不依不饶,林政辛只得道:
“这不知朝堂上哪个当官的缺心眼子,非要把女儿与我这无功名、无本事的废物定了亲,而且还主动上门,谁知他那闺女是否有毛病,何况我还没玩乐够呢”
话语说的含蓄,林夕落却听出了隐含之意,显然这事儿不易在众人面前多说,便不再对此事说个没完。
拿起账册看上一遍,随即让侍卫将银子抬至院子的金库里,又与三人说了后续买卖的动向和要注意的事。
方一柱与金四儿知道林夕落与林政辛有事相谈,故而二人相携拿了银子喝酒去。
“到底怎么回事?”屋中无外人,林夕落自得要对此事详细的问一问。
林政辛也不隐瞒,便将此时款款道来。
这却是前一阵子钱庄出的事,有一个在赌场赌输了银子来钱庄借银子的,林政辛自当开据票借钱给人家,而且此人的父亲乃太医院的一名御医,这就更无可厚非的保准了。
可这位小子已在赌场熬了几宿,输了三百两银子本就心焦气躁,如今在钱庄借了五百两,孰料没等翻本呢,俩脚一蹬死了
而这五百两银子放在家中被他父亲拿在手,抠门心疼,钱庄的利息高、赌场的赌债也不少,他一个御医啊,一个月的俸禄才多少?
老两口合计起来算算,卖掉自家宅院、十年不吃不喝恐怕也难以还完,故而,此位御医不打算还了,而是拿自己的闺女抵债
林家是大门大户,而且这位十三爷林政辛他们也都打听好了,这乃是老太爷最宠的幼子,长的也格外俊朗,除却爱财,至今身边没有女眷。
可明知这般上门,林家不会答应,此位御医就想了个辙,在酒馆里假装偶遇林政辛,随即让媳妇儿带着女儿来,而灌醉了林政辛,而且女儿姿色上佳,这酒席一散,此位御医二日登门,与林老太爷相谈,说是昨晚相见,林政辛向他求亲,故而今日前来问一问老太爷的意思。
林忠德一听这话登时吓一跳,连忙让人去把林政辛叫来,林政辛心眼儿多,回到林府没直接露面,而是在后方听这位御医与林忠德叙谈。
而叙谈便把此事想了明白,合着这位御医大人想拿女儿抵债呢?
虽说他女儿姿色不错,可这事儿着实让林政辛恼了,当即便离开侯府,派人去打听这位御医的来路。
此人医术好、品行差、抠了一辈子,寻常与同僚喝酒从来没花过半个铜子儿,给媳妇儿买衣裳都没超过一两银子的料子。
可对他自己则保养的甚好,整日里补品不断,什么好往嘴里塞什么,可生了一个败家子,将他偷偷摸摸攒的银子全给败了,这他才气急败坏的想拿女儿抵债的招数,如今已经是到处宣扬林政辛说话不算话,林家家教不严……
“就这么个事儿,已经折腾许久了,家中老爷子最重名声,他就盯着名声不放了,否则哪会亲自上门找我算账?”林政辛越说越气,“我给这样的人当姑爷?没门”
林夕落起初听了笑,可越听越是笑不出来,“这人姓什么?”
“此人是太医院的医正,姓乔”
乔太医?林夕落当即心中一冷,那不是侯夫人当初请来给她诊脉的太医吗?
如此人品差劲的太医开出的方子能是什么好方子?说不准当初的药真有问题……
林夕落不免心中后怕,也就是当初的药没入口,否则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十三叔莫急,如若这位乔太医没完没了,你就让他来找我,这铺子是我的,债主也是我,明着告诉他,甭寻思拿闺女抵债,这事儿我不依,连老太爷都说的不算”林夕落这般说,林政辛啧了牙,林夕落话语软下来:
“你不是真的看上那家的闺女了吧?十三叔……”
上下打量着林政辛,他可比林夕落还小一岁呢,这么小的岁数,能行事么?
眼见林夕落的神色古怪,林政辛当即侧过身去,“什么看不看上的,看上了也不能娶,这等人家如若沾上了,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林夕落见他口是心非,可终归他还不及弱冠,这时候情窦初开也无谓,不过跟金四儿在一起久了,他还能长情得了么?
这时代的男人哪个不三妻四妾?可这事儿不是单纯几百两银子的事,而是事情别扭憋屈,可着实不好办。
“不会又一个要去告御状的吧?”林夕落豁然想起被贬出幽州城的梁长林一家子,口中喃喃一句,林政辛瞪眼,“别浑说,这事儿你就甭操心了”
“当我闲的乐意操心?可五百两银子欠的可是我的、赌场里的赌债欠的也是我的,这里里外外合计起来近千两,这事儿我可要算计清了”
林夕落嘴上念叨,林政辛一拍额头,苦挨道: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这事儿闷着就算了说出来作甚?不但憋了气,这会儿还欠了债了,我这寻谁说理去?这偶遇的一杯酒也太他**贵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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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不行
忙完“麒麟楼”的事,林夕落则早早回了侯府。
福陵王始终想要在魏青岩归来之前开张雕木铺子,林夕落嘴上已驳多次,可这位王爷锲而不舍,每次遇见她总要提起此事,让林夕落格外的烦。
索**情安排完毕,她早早就回了侯府,惹不起、总是躲得起吧?
刚一进门,还未等让陈妈妈吩咐小厨房开饭,门外便有人来回禀:
“五夫人,细雨姑娘又来了”
又来了……林夕落这会儿也不愿再多耽搁,齐氏这死缠烂打的功夫她总不能次次搪塞,这不是比耐心的事……
“让她进来吧。”林夕落想好,则与冬荷说了一声,冬荷即刻到门口亲自将细雨迎进来,细雨规规矩矩的给林夕落行了礼,随即道:
“奴婢细雨给五夫人请安了。”
林夕落看着她,“早间刚见到,晚间来此不知四夫人有何急事?”话语平淡,除却慵懒疲惫听不出喜怒之意。
细雨顿有片刻,当即笑着道:
“回五夫人的话,四夫人并无急事,只是知道五夫人今儿归来的早,而且孤单一人在院子里怕不热闹,这才命奴婢过来请五夫人过去一同用饭,免得五夫人这方还要额外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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