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之计又能拖到几时,等会儿大夫来了,又该怎么办?”
顾秋澜问道:“庄妈妈的药呢?”
巧云:“没有这种药!泻药倒是有,吃吗?”
秦慕川的脸顿时就绿了。坐起身,一把掀开的被子。顾秋澜回头对他说道:“实在不行,我们先假装回去然后半路上再偷溜回来?
“时间来不及,今天八月十二日,州试八月十五便开始了。况且我怀疑昨晚的大火和马老贼有关系,不然为何这么巧,偏就在我喝酒后它就起火了?若我们一走,哪怕只是半天时间,马老贼都可以将蛛丝马迹都给消灭干净。”
“这不行那也不行,要不就真的用泻……”顾秋澜后面那个字被秦慕川温柔的注目下慢慢咽了回去。 却不想秦慕川道:“若是用了泻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是故意拖在这里的,反而凭白又给了马老贼一番说辞!”
“还是夫君想得周到。”顾秋澜汗颜。
“那是!”秦慕川得意道,“小时候为了对付夫子,小爷可是绞尽……咳……不说这个了,还是赶紧想想等会儿若是有真的大夫来了该怎么对付?”
众人都没想到马知府的动作竟然这么快,今天清晨秦慕川才回府,这才不过一个多时辰人便来了。哪怕是吹一个多时辰的冷风,泡一个多时辰的冷水,效果也不会起的这么快啊。秦慕川阴暗的揣测这个马老贼肯定也和他一样,都是在与学堂的夫子斗智斗勇中过来的。
众人想了半会儿,也没什么好主意,加之事态紧急,心中也颇不平静。此时妙妙突然跑了进来:“老大!马知府带着大夫亲自来了!”
顾秋澜眼中闪过一丝狠光:“既然夫君的法子行不通,那就用我的法子。”
秦慕川见她目光凛然,赶紧道:“秋澜啊,你那是什么法子,能动口你千万别动手……哎呀——”整个人又被顾秋澜给塞进了被子里。
马知府正好推门而入,一脸关切:“本官听说秦大人病了?这位是李大夫乃江南妙手,快给秦大人看看。”
顾秋澜这次到没有再回避到屏风后了,只是默默打量马知府还有他身边的李大夫,鼻子里轻蔑了哼了声。
众人一愣,这位秦夫人方才还呼天抢地的,怎么连一刻钟都不到就变脸了?顾秋澜傲慢地抬着眼皮子:“我夫君是一等公开国公府的小公爷,国公府的人向来都是御医来瞧,这位李大夫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乡野郎中?”
李大夫被气的脸一阵通红。马知府连忙道:“秦夫人有所不知,李大夫可是江南杏林世家,当今朝内御医署中的左院判乃是李大夫的族叔,秦夫人大可放心。”
话音刚落,没人发觉,这屋里的一个伺候的丫鬟悄悄离去。
顾秋澜笑了笑:“那也只能说明他族叔本事高啊,万一给我夫君瞧出个好歹来,这罪过谁担待的起?马知府,你能担待吗?!”
马知府被一妇人如此咄咄逼人,和善的外表也装不下去了,顿时冷了脸:“秦夫人,莫不是秦大人根本没病?!”
“我夫君昨夜有多惊险自是不必多说了,为了灭火担心受怕了一整夜,随后又被铁面无私的马大人给带去了衙门,夜晚风凉,夫君连件暖和衣裳都没换,一直被马大人审到今天早上,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马大人到底和我夫君有什么仇,竟想要逼死我夫君吗!”顾秋澜眼光一扫,“我知道我夫君是犯了些错,不该对马大人的侄子无礼……”
“一派胡言!”马知府见她越说越来劲了,顿时拿出了官威,“秦慕川渎职,本官身为许州知府审他理所当然!朝廷大事那里是妇人议论的!”
顾秋澜顿时掩面哭泣:“我夫君若是好好地,我又何必抛头露面。马大人一方父母官,就是这样对待妇孺的吗?夫君啊,我的命好苦啊——”顾秋澜顿时转身朝着床沿扑了过去,秦慕川闭着眼睛——他真的忍的好辛苦。
众人看着这出闹剧,又偷偷拿眼瞧着马知府,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对方是个女人,而且还是礼部尚书的千金,她可以撒泼,但在场的都是有官职的男人,他们不能和撒泼的女人一般见识,不然若是传出去,说得好听叫做铁面无私,但通常大家肯定会对那个男人指指点点——瞧,连个妇孺都不放过,真是恶心透了!
马知府恨的咬牙切齿,秦慕川那个混蛋明明就是在装睡,偏偏他又不能将那个女人给拉开!顾秋澜,这女人的父亲可是新任的礼部尚书,极得皇帝信任,其外祖乃骠骑将军,镇守边疆的大吏。怪只能怪马知府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堂堂大家闺秀,竟然还有这么泼妇这么不要脸的一面,怕是连一些秀才家的小家碧玉都不如,真是丢尽家风,他若有这样的女儿,头都抬不起来!
马知府示意李大夫上前,毕竟作为大夫和一个妇人有拉扯倒也说的过去。李大夫被顾秋澜方才那鼻子顶天的模样弄的一肚子气,得到了马知府的授意,立刻走了过去——看他不拆穿秦慕川的伪装,不过是京的纨绔子弟,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顾秋澜趴在床沿上,庄妈妈将她拉起来:“夫人,您可不能再倒下了啊!”
顾秋澜仰头无助地望着众人,此刻李大夫已走到跟前:“秦大人瞧着病的不轻的样子,一时半会儿也寻不到御医,还是先让某把把脉吧。”李大夫猛地一伸手,精准地握上了秦慕川的脉搏。马知府想要看清里面的状况,奈何被那个胖得要死的女人给挡住的视线。
果然是装病……
李大夫心中冷笑,正要起身回话,手却被顾秋澜突然抓住,一块尖锐的刀片正放在他的脉搏之上,李大夫惊得一身冷汗,不可置信地看着方才那个泼妇。
顾秋澜手腕微动,一串长命锁从袖中滑落在手指上,只听她轻声道:“李郎中的老来子倒是可爱啊。别动,若你敢叫出声,当心你儿子没命!”
李大夫狠狠盯着那长命锁,那真是他亲手给他那幺儿给打的!是怎么会落到她的手里?
“只要我这刀片上淬了毒,只要我一划,纵然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你。不过也好,到时候送你和你儿子一起在下面团聚,省的寂寞!”
“你要做什么,你这是在威胁我!”
“是啊。”顾秋澜眼中泛着寒光,“杀个把人对开国公府又算得了什么呢,开国公的爵位可是砍了不少人的脑袋才换回来的。李郎中,说到底这事儿不过是我们与马知府之间的恩怨,你一个郎中瞎掺合什么?马知府许了你什么好处,不过不管什么好处,总得有命拿啊!”
“哼,你若敢动我……”
顾秋澜不好留情地截断他的话:“我当然不会动你,不过嘛……”摇了摇手里的长命锁,“想想你的儿子,还有你那夫人和三房小妾,哦对了,李大人全家都在江南吧,连同下人一共四十三口,我说的可有错漏?”
少顷,李大夫从里间走了出来,神色如常。
马知府得意道:“如何?秦主簿的病是否会耽搁路程?”
“回大人,秦大人的确是病的不起,昨天受了惊吓,导致邪风入体,加之自幼体弱,此番不宜挪动。此乃心病,还需要慢慢调理才好。”李大夫正色回道。
“什么?!”马知府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你没有诊错?”
李大夫郁闷道:“若是不信,知府大人便去找别人来看吧,告辞!”说罢,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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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纨绔
马知府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个结果,整个人有些呆滞地站在那里。此刻顾秋澜也走了过来;看了他一眼:“马大人;我家夫君是疑似渎职而已;可没有杀人放火,需要如催命阎王一般地催着离去吗?”说罢;冷笑道,“若是马大人心疼这官学的房舍,那我们就自己去驿站住着;花自己的银子,倒也不亏欠马大人什么。”
马知府连忙道:“秦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既然秦主簿身体不适,那自然要在养养;本官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只不过秦主簿与夫人初到江南;人生地不熟的,不如就直接由许州衙门派大夫过来瞧吧,本官保证绝对都是江南妙手!”
“原来江南有那么多的杏林妙手?不知方才那位的左院判的侄子排第几啊?能让马知府第一时间找来的,想来应该就是最好的吧。还是说着李大夫最闲的慌,所以就被马大人拉过来了?”
马知府被她噎的语塞,只恨自己之前的话太满,为了能让李儒顺利戳穿秦慕川是装病,将他说成是江南第一。
“李大夫自然是个中翘楚了,不管怎么说秦主簿也是本官的同僚,来到江南水土不服,本官肯定要找最好的大夫来替秦主簿诊治。只是李大夫是整个许州的有名的在世华佗,这一点秦夫人可以随意与江南民众打听,大家都是知道李大夫的大名的。也正因如此,所以李大人平时里都十分繁忙,而依着秦主簿的病情来看,似乎要有专人细心诊病才行。”
“没想到马大人倒是挺会为别人着想。”顾秋澜摆摆手,“这一点就不劳烦马大人操心了,等会儿我们当面问一下李大夫,医者父母心,既然李大夫是第一个替夫君诊治的,且又有华佗之名,想必李大人不会拒绝小女子的请求的。”
马知府不由地眯起眼。眼见着他自己挖坑了,眼见着秦慕川走近了,眼见着……拐角里冲出一个泼妇狠狠踹了他一脚……
吧唧!
摔坑里的马知府咬牙切齿。
来势汹汹的一群人趋势怂怂的走了。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形势急剧逆转。顾秋澜翘着二郎腿,手指摇晃着长命锁,在空中转了一圈又一圈,嘴里得意地哼道:“唉呀妈呀哎个十八摸呀……”
“这锁到底哪来的?”
身后一声响,吓得顾秋澜差点摔地上,赶将那淫…词艳…曲咽回肚子里,对着门外吼了一声:“巧云!”
“顾秋澜!”巧云恨不得掐死他,“老娘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弟!”
自从知道顾秋澜会武功后,秦慕川便也知道她从娘家带来的那三个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这个巧云和他媳妇儿一样都是狠角色。
顾秋澜指指秦慕川:“问你这锁是怎么来的呢?”
顾秋澜暴露后,巧云也不在掩饰自己的情绪了,面对秦慕川她到底还是很不屑的,嘴里切了一声:“这有什么难的!那个姓马的说了李儒是何许人物后,打听他的住处,再潜进去,随便拿。”见秦慕川的嘴巴越张越大后,巧云愈发觉得这男人没见过世面,便干脆完完整整地说道:“别这么惊讶,这些都是顾秋澜的主意,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要在哪里扮泼妇故意刁难。不过也就是我了,若是换一个人,哪能这么短时间就将那小子给拐到手。”
“你……你们……”秦慕川看了看巧云,又看了看顾秋澜,后者还非常得意在哪里点头,大言不惭道,“这才叫声东击西,釜底抽薪,巧云,你干的不错,等会儿去庄妈妈那领赏吧!至于李儒的小儿子就继续扣在咱们手里吧,免得他不老实。”
“咱们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仅仅处于纨绔层面的秦慕川还是有些良知的,至少比起杀人越货都不眨眼的顾秋澜及娘家三人组来说,他应该是最善良的一个人了。
听他如此犹豫,顾秋澜顿时不爽起来,立刻板起脸训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刘邦为什么能得天下,关键时刻老婆孩子都舍得扔,就是要有这种狠劲儿!”
秦慕川尴尬地垂头听训:“是是……”
“你方才那样,简直就是妇人之仁!”
“是是是……是个鬼啊!”秦慕川摔桌,他竟然被他媳妇儿骂妇人之仁?!艹,这日子没法过了!
顾秋澜挠头哈哈干笑:“说顺嘴了。夫君你知道的我又没念过几年书,你堂堂男子汉何必跟小女人计较呢。”
现在又变成小女人了……
反正怎么说都是她有理。
秦慕川轻轻咬唇,一脸郁闷。那委屈的小模样看着顾秋澜只捂住心脏——刚从床上起来的秦慕川衣领微微敞开,露出那性感的锁骨,头发有些凌乱,脸蛋因之前的自虐虽然消了肿,却还有些红红的,活活像似被人凌虐后的模样。
巧云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撤了。秦慕川突然觉得屋里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儿,方才还在跟他贫嘴的顾秋澜缓缓站起了身,一步一步向他走近。
“夫君,你刚才身子不适,不如我扶你回房歇着?”
“秋澜啊,能笑的含蓄些么?”
“哦?是这样吗这样?”一只手已经摸上了秦慕川的胸膛。
尼玛更荡…漾了!!
不过这种危机时候,做这么荡漾的事情合适吗?
见秦慕川半推半就的,顾秋澜顿时怒了。秦慕川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下一刻自己就已经倒在了床上,抬头一瞧,顾秋澜跨坐在他身上,笑的无比猥琐。
这精虫上脑的女……啊呸,为毛这词儿放在他媳妇儿身上竟毫无违和感,秦慕川泪奔。
顾秋澜轻佻着他的下巴:“小哥,你就从了我吧,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
她还越来越来劲了。
“是么?”秦慕川不屑哼了一声,腰间猛一发力——被顾秋澜再次无情地镇压。
“老子要在上面!”秦慕川呐喊。
顾秋澜趴在他身上,笑道:“夫君身体不适,还是不要操劳了。”也不知是从哪里摸出了一根羽毛,放在嘴边吹了吹,那柔软的弧度,让秦慕川的喉结不自觉的滑动了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头。
秦慕川还要挣扎,也不知顾秋澜是个什么手法,等他回过神时,双手已经被绑过了头顶。衣裳也在之前争夺上下位置的时候被褪去了大半。
顾秋澜舔了舔嘴唇——早在第一次见到秦慕川的时候她就想这么干了,奈何却和顾夫人约法三章不得暴露本性。不过嘛……顾夫人只说她不能暴露本性,又没说若是秦慕川自己发现的该怎么办,所以现在这般她不算违约。
“秋澜啊……”秦慕川看着自己这尴尬的模样,脸上通红一片“你要干什么……啊……”尾音一个颤抖,那柔软的羽毛正轻轻撩动过他的喉结,然后一路往下……
秦慕川被刺激的紧闭双眸,可睫毛却不住的颤抖,那可怜的模样让顾秋澜兽性大发——美人要用来怜惜……除了在床上。
“夫君啊,你可得加强锻炼哦。”顾秋澜耐心十足,不肯放过秦慕川一丝的表情变化。
“顾……秋澜……”秦慕川被她挑逗的声音断断续续,那音调勾人地滑动着,“小……小爷迟早杀的你片甲不留!啊……”
“那我可……真是期待呢!”
话音一落,秦慕川只觉自己手腕一松,顾秋澜竟将那绳子给解开了。哼哼,小爷来了!!
秦慕川不给顾秋澜一丝机会,赶紧翻身将她压在下面,谁料顾秋澜冲他眨眨眼,脸上那期待的神情真是令人想要给她一拳!
秦慕川一把摸向她的大腿,却被她坏心眼的一夹——艹!练武之人的反应就是这么……荡漾~
半响
“夫君,你腰力不行啊,真的病了?”
“闭嘴!”
压抑的低吟声起此彼伏,那煞风景的声音又不甘寂寞的响了起来:“从明儿开始你跟我一块儿扎马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