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已经把人安插进去了!”
“要确保万无一失,最好一次就解决那个老家伙,这样子我才能不止是在这里提前感受这让人心醉的喜悦。云玄阴你知道吗?这个滋味比番外的葡萄酒还美味得多。葡萄酒鲜红的眼色让人陶醉,但是我更期待拿杯子痛饮那个老家伙的鲜血,那该是什么味道?”
云玄阴抬头看了看站在墓碑上自我陶醉的鬼面,心想:“你真的能成功吗?”
这天京城天气出奇的阴沉,它和以往梁景帝每年的寿辰日似乎有着明显的区别,这天是景帝二十五年阴历七月二十九,也是梁景帝四十五岁的寿辰。
这种暴风雨前天气的沉闷让每个人都有些透不过气来,各国的驿馆门前都是大车、小车,满满装载的都是给梁景帝贺寿的礼物。
还好,这几个前几日闹矛盾的皇子们都很安分,没有闹出什么事情让如良和梁锦溪头痛。
如良和梁锦溪、钱辅仁三个一大早的就站在京城的中心位置惠苑楼上观察着各国进皇城朝贺的外邦皇族们的一举一动。
很早的如良和梁锦溪就按照他们制定好的巡防计划依次进行,显然取得了很好的效果。每个巡防的小队都由将军王府辛追远、辛追阳的手下亲自带队,钱辅仁手下的那些乌合之众早就被踢去守城楼了。
很显然将军王府训练出的手下就是不一样,各个都精神抖擞、装备精良,就那副威严的气势一出,很快就震慑住了路人。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路人都中规中矩的溜着路边走路,把大道留给了这些巡防兵们。
虽说是梁景帝的寿辰,可是由于京城内部的戒严,反而街道上行人减少了很多。大家也都是提早站在酒楼、客栈,或者是打开自家的大门,留个缝隙从里面探视这一年一度的庆典。
如良和梁锦溪一看差不多也是该入朝的时间了,两人准备离去。梁锦溪转过身去对着钱辅仁嘱咐:“钱大人,我们这就要入朝去,剩下的巡检就交给你了。你要好生执行,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小心你的九族。到时候本王也保不了你?”
虽是淡淡几句,可是梁锦溪的话句句都有万斤沉沉压在钱辅仁的身上,吓得他连忙点头:“王爷放心,小人定当竭尽全力!”
各国的使臣和皇子们这时已经纷纷入了皇城,在宫门口燕清冷和燕清云远远就看见了他们的仇家,琅邪的皇子尔朱天凛和郡主尔朱央央。
燕清冷含胸施了个礼:“看来您就是琅邪国的皇子了,上次多有得罪之处,还请皇子见谅!”
尔朱天凛到底是当温润君子惯了,不怒、不喜的点点头:“好说!也许都是误会吧!还好没有酿出大祸。否则倒霉的不只是你,还有我。如果我们的郡主出了事情,我这个做兄长的就不用回琅邪了,只要让仆人提溜着这颗不值钱的脑袋回去就行了。”
乍听尔朱天凛这话是在说他自己,可是仔细听,燕清冷怎么会听不出里面的含义:“我琅邪的皇子命也不值钱,都是由着老爹说了算。我妹子出了事,连我当皇子的都是这结局,更不用说你们这元凶了,更是难逃劫数!”
尔朱央央实在不想看见这燕国的两个皇子,不耐烦的嚷嚷:“皇兄,快点走吧!庆典马上就要开始了!”
“好好!妹子别着急,咱们这就走!”
尔朱天凛刚要入朝,就听见后面有人喊:“皇子慢着点,等等我们!”
尔朱天凛和尔朱央央回头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大宛国的二皇子佐尔木和郡主佐尔珠玉。
尔朱央央一眼就看见了佐尔珠玉,飞快的跑上前去拉着她:“小郡主,你可好呀!你都不上我们的驿馆来玩?”
佐尔珠玉柔柔地小声回答:“我不是不想去,是要盯着舞娘排练献给皇帝陛下的舞蹈!”
“哦!那你会跳吗?”尔朱央央兴奋的问。
佐尔珠玉害羞的低下头:“我不会跳,我就会看看好不好!”
尔朱天凛看着眼前美貌娇媚的佐尔珠玉,再看看自己的妹妹尔朱央央,失望的摇摇头:“真是不能比啊!差了太多。”
尔朱央央侧过头去盯着自己的哥哥尔朱天凛,一挑眉不悦的问:“亲爱的皇兄你在说什么,什么不能比啊!是不是看见了这么个温柔可人的珠玉妹妹,立马就看不上你家妹子了?”
尔朱天凛一看自己的亲亲老妹子明显地生气了,连忙摇着手解释:“没有,哥哥什么都没有说。谁能比上我妹子,天下少有!”
佐尔珠玉听着对面尔朱天凛搞怪的话,噗嗤的笑了:“大皇子真有意思,你们兄妹真好玩!”
正在热闹中,就听见宫殿的高台之上太监高喝:“传大梁皇帝口谕,朝贺半个时辰后开始。请朝中大员和富家贵胄、各国使臣、皇子们,尽快入朝就坐。稍后接受觐见!”
大家此时全部都施礼,听从圣旨宣读。宣读一结束,所有人都陆续进入宫殿。
此时,门外的高台上早已经“咚咚咚”的先行放了三声礼炮。
秋狄、月氏、仓陆这些小国的使节们也排着队的进入,但是没有一个国家的使臣和燕国的两位皇子同行进入。因为燕国两位皇子已经在那次的事件中,一战成名。谁还敢跟这么嚣张霸气的国家深交啊!
梁锦溪和如良、骆无痕、单修远也都同行并进,四个人都很小心的没有谈论什么。他们都是知道在这种场合还是少说话,多用眼睛瞧着四方比什么都好。
如良来回的在人群里搜寻着一个人,他要搜寻的人梁锦溪不问已知,还不是惠家少主惠从善。
这种场合,作为商会的会长从善是肯定要出席的,给梁景帝的贺礼也不会少。
如良脖子都快要伸断了,也没有看见他家小夫君半个人影。就在如良心灰意冷的时候,一抹熟悉的红影飘过。
那个红影不是别人,正是恢复真身的从善。这种热闹的场合怎么会少了她,而且通知来宫里赴宴的帖子三天前就已经送到惠府。
从善一如既往的烧包,一身大红暗色祥云的金边滚绣的锦袍把她衬得格外绝世独立。今天她照样子头上戴着玉冠,垂在肩上的发丝仍旧光顺,摇着大扇子随云的自在。
从善身后跟着两个家丁,挑着一个同她衣服一样鲜红的木头箱子,不用猜也知道是给梁景帝的寿礼。
从善一走过来,很快的就吸引很多人的驻足观望。原因无他,这种人儿走到哪里都是一副显眼的画卷。
燕清云看见了从善,立即就给身旁的燕清冷介绍:“皇兄,我上次说在袁州城看见那个比女人长得还美的天仙男人就是他!”
燕清冷早已经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孔,这张面孔他怎么会忘记。那次在袁州他已经见识过从善的狠劲了,看似一个无害的人有着吓死人的胆魄。
燕清冷也没有忘记那玄觉于耳的优美琴音,也没有忘记这个绝美的男人是刑部侍郎的夫君。
尔朱天凛和尔朱央央自然认得眼前的红衣美人,但是佐尔木和佐尔珠玉并不认识。
佐尔木惊呆于眼前这个人长着一张雌雄莫辩的脸,而且还是那样过分的美丽。他自认为自己的妹妹佐尔珠玉已经是大宛国的绝色了,可是他见到了从善他才知道原来还有比女人更美丽的男人。
佐尔珠玉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绝美艳丽的男子,她以为梁国的顺王梁锦溪和那天在刑部里那个刑部侍郎已经是俊逸非凡、不同凡响的了。没有想到在这里让她更见识了什么是天人之姿、惊容之貌,而且这个人生得比她这个身为大宛国第一美人的女子还要美丽十分。
佐尔珠玉悄悄地问向也在紧盯着从善死看的尔朱央央:“那个穿红衣的男子是谁,姐姐你知道吗?”
尔朱央央嘟囔了一句:“这家伙是我前任夫君的小夫君,一个戴着美丽面具的狐狸!”
“姐姐,你为什么叫那个人是狐狸,谁是你的前任夫君啊,你的夫君不是那天大堂上的那个玄公子吗?”
尔朱央央颤抖着手指着那边的从善:“不是狐狸能长得那么祸水吗?不是狐狸怎么连男人都给勾走了,我的刑部侍郎前夫君就是毁在他手里的,一个好好的公子偏偏就只爱男人不爱女人,不是这个狐狸的错是谁?”
正在央央说得无比悲催的时候,她丝毫没有发现那只狐狸已经飘向了她。
“央央姑娘别来无恙啊!不对,应该是央央郡主。你再说谁是狐狸啊?”
☆、第七十二章 朝贺一场戏
看着眼前无比放大的那张狐狸嘴脸,央央吓得向后跳了一大步:“狐狸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听了这话,从善妖媚的给一旁看着她呆愣的佐尔珠玉使了个媚眼,在转向指着她的央央,很是哀怨的一扭:“小郡主啊!你不能冤枉我,更不能说我是什么狐狸大仙。你要在这样子说,我就把你变走到我府上去当我的老婆!”
央央惊恐的躲在尔朱天凛身后:“哥哥不要,你千万要看好你妹妹,离这个妖男远一些!”
尔朱天凛看着妹妹的失态,知道从善再跟她开玩笑,不好意思的一抱拳:“会长谢谢你之前收留我妹子在你府上那么久,真是叨扰了。一直想答谢,都没有机会,要不是今天,真还没有这个机会呢!请务必不要责怪我这妹子?”
佐尔木在一旁一直打量着这个尔朱天凛口中的会长,他这才知道这个丰神俊逸的男子是梁国商会的会长。
察觉到了佐尔木的眼光,从善装作质疑的看着尔朱天凛:“皇子不知这位暗中打量我半天的贵公子是哪位?”
尔朱天凛赶紧反应过来,给两人介绍:“会长,你面前的这位是大宛国的二皇子佐尔木,旁边那个美丽的小郡主是他妹妹佐尔珠玉。”
“二皇子,这位是梁国商会的会长惠从善,也是这梁国的首富。你若是还不了解他,你应该听说过梁国的双绝公子吧!你前几天在刑部看见的郝如良大人是一位,惠公子就是这双绝的另一位。值得介绍的是,前一阵子轰动于世的断袖夫妻也就是指的郝如良大人和惠公子他们两个的,双绝公子不但齐名,而且是夫妻!”
这番话迅速的介绍完,直直雷击了佐尔木和佐尔珠玉。他们早就听过双绝公子的名号和那对有名的断袖夫妻,没有想到的竟然是两个这么风华于世的人。
从善看着这两个大宛皇族夸张的表情,很是乐呵呵:“两位,怎么心脏被吓着了。还是觉得看见在下恶心无比,想要逃开啊?”
佐尔木还没有发表意见呢,就听见人家这正主根本就没事人的一脸无所谓,几句伤自尊的话也能说得顺口随意。这份潇洒的性情还真是让佐尔木对眼前这位断袖公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佐尔珠玉倒是抢先说:“没有的事,我不恶心公子。我觉得你和刑部大人很般配!”
“哦!这还真是头一次听人这么说,我谢谢郡主了。不止我要谢谢你,我那贤妻也要对郡主感激涕零的!”
从善说完这话,还扭头冲着那边正在对她探头探脑的如良招招手,得意无比。
如良也看见了,可是他不能过去。纵使他有多想抱抱自己的小夫君,可是他也要忍住,这里可是皇宫。
从善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跟这几位皇子们告辞,到一边站好就位了。
倒是佐尔珠玉不停的看着从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见着从善很是亲切。是因为她们两个有着略微相似的脸吗?还是别的。
佐尔珠玉不知道,别人也没有细看。梁锦溪倒是也有点看出自己的师弟和那位郡主略微有些相似的面容,只是师弟更胜一筹。
又是一阵紧张的鼓声阵阵,入殿的队伍分两列鱼贯前行。两队仪仗士兵在大殿的入口相互穿插挥舞着梁国的大旗,手拿长矛的皇家护卫队对着地面咚咚的敲击,以表梁国皇家的威严,
气派的皇宫大殿里不同往昔,上面各自在两边摆上了红漆木的横条长桌,上面摆着美酒、瓜果、糕点以及丰盛的美味佳肴。
按着礼节所有的外国朝贺使者、皇子们按照级别被安置在了大殿的左边,梁国的皇亲国戚都坐在龙椅下手的两边,朝臣按照文武级别分两行就位。
梁锦溪位列顺王当然坐在梁景帝的下手,他的下位坐的是几位皇子和自己的嫔妃们。梁锦溪的对面坐的自然是将军王辛追远、少将军寻追阳和太子妃家的黄姓一族。
身为丞相的郝君仁当然排在百官的首位,郝如锦也赫赫的坐在第三个位子,再跳过一个位子就是出任刑部侍郎的郝如良。
身为商家的从善当然是坐在第二排的位子上,她和如良的位子一前一后的错了一个位子。如良只要一回头,很容易的就能看见他的小夫君那张被称为狐狸的笑脸。
今日的大殿里红绸结成的彩球添了很浓的喜气,可是仍然掩饰不住这里凉气袭人的寒意,此刻坐在这里的人都抬头看着龙椅旁站着的大太监徐贵。
“起跪,迎接我大梁国景帝陛下今日里寿诞华彩,福泽天下。龙颜威仪,爱戴百姓、安福天下,我百官、百姓,各国使臣前来朝贺!”
众人全部跪倒在地,齐呼:“祝我陛下龙体安康、福泽延绵,万岁、万岁、万万岁!”
祝词说出,就听见上位有个威仪的声音响起:“同喜、同贺,诸位使节、皇子,卿家平身!”
“谢我皇隆恩!”地下跪倒的所有人才缓缓起身。
梁景帝一身崭新的龙袍威严无比,稳稳的坐在闪着金光的龙椅上俯看着大殿之上的所有众人。这时他的心里有着洋溢着骄傲感,虽然坐在这个皇位上已经二十五个年头了,可是他依然很享受这种被万人景仰的感觉。
只要梁景帝不死,他是决然不会轻易让出这个冰凉毫无感情的位子。
梁玉龙怔怔地抬头仰望着这个对权力欲望过于膨胀的父皇,他此刻发现自己对这个父皇竟然有了莫名的恨意。究竟是为什么?他还搞不清楚。
其实在梁玉龙这个年纪时,梁景帝早已经继承皇位了。上一个皇帝梁元帝早就退下位子,安然的当上了太上皇,每日里就是和一些妃嫔们在别处的皇家山庄颐养天年了。
可是所有的现在皇子们都知道自己这个父皇和他们的爷爷那种洒脱的性格完全的不同,因为梁景帝像极了他的母妃苏雪。苏雪在当年可是有名的手段皇妃,性格刁钻、善于经营权力,否则梁景帝这个庶子怎么能当上梁国的皇弟。
在梁景帝踏上这个龙位的过程中,不知道脚下踩着多少人的尸体和饮下了多少人的鲜血才换来了这手中的集权。
梁景帝挥了一下手便开口:“各国的皇子们都住得可还习惯啊?我们梁国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尽管提出,朕会派人立刻从新安排的?”
各国的皇子们赶紧纷纷站起弯腰回答:“尊敬的皇帝陛下,贵国从吃到住招待的无不细致,让我们有在自己国家的感觉。没有丝毫的不是,这些都是梁国皇帝陛下对我们的关爱所致,我们感激不敬!唯有备上的薄礼,聊表对陛下您的深深感谢!”
“哈哈哈!皇子们几年未见,个个都生得仪表堂堂、学问满车,对你们的父皇可都是可喜可贺之事!万国兴邦,可都在你们这些年轻有为的后辈身上了。朕,谢过你们各国皇帝送给我的珍贵礼物,请把我的谢意转达!来,朕先行敬各位皇子、使节一杯!”
梁玉奇和梁玉生互看一眼,心里泛起了讥讽:“装得真像,你不出兵攻打别国,人家能对你俯首称臣。这大殿上的有几个人对你的祝贺是真心真意的,连我们做儿子的都是言不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