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澜冷眼扫过他,“不过刚刚开始而已,我一定不会输得。太子殿下该担心的是胧月公主,她似乎很不开心呢,殿下一片好意要圆了她的梦,可惜,她并不领情。”
她说罢,从一旁侍从手中牵过骏马,翻身利落的上马,啪的一声甩响马鞭,策马而去,一系列动作干脆而潇洒。
君宁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离去的身影,剑眉紧蹙起,若有所思。
而另一面,君洌寒一路将胧月抱入乾清宫中,宽大的龙床之上,他轻拥着她,温软的唇在她耳畔温柔缱绻,“澜儿,你知不知道朕有多想你。”
胧月紧咬着唇,侧开面颊,却还是无可避免被他占便宜,可她又不敢挣扎呼喊,突然响起飞澜说过的话,所以,她开始不停的哭,希望能激起君洌寒的一丝怜悯。果然,君洌寒慌了,也心疼了。他从床榻上起身,将她轻拥在怀中,温声呢喃,“澜儿,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别哭,你告诉朕怎么了?”
他如玉的指尖温柔的拭去她面颊的泪,他们离得很近,胧月可以清晰的闻到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气。那样高高在上的男人,却半跪在她面前,他微扬着下巴,看着他的目光温暖的几乎能融化冰雪。
胧月呆呆的看着她,泪珠不受控制的滚落眼帘,这是她梦中的场景,如今真实的发生了,胧月想,她此生再无遗憾。她颤抖的伸出手臂,轻轻的抚摸过他英俊的脸庞,他长的真的很好看,可是,他并不是她想要的男人。
“乖,别哭,你知道的,你一哭,朕就会心疼的。”君洌寒的手覆盖在她冰凉的手臂,他是那样的温柔,可是,胧月知道这份温柔并不属于她,而是属于飞澜。
“澜儿,你怎么了?你告诉朕?”
胧月不停的摇头,伸手抹掉脸颊上的泪,她紧咬着牙关,连哭声都极度的压抑着。君洌寒终于发现了她的异样,从她回来开始,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澜儿,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楚君宁,他对你做了什么?”
胧月下意识的摇头,想了想后又点头,她无法解释清楚为什么自己不能说话,倒不如顺水推舟。
“来人,将风清扬给朕找来。”君洌寒对殿外吼道。
没过多久,风清扬提着药箱匆匆而来,“微臣参见皇上,参见……”
“行了,快过来给飞澜看看,她无法开口说话。”君洌寒急切说道。
“微臣遵旨。”风清扬放下药箱,屈膝跪倒在胧月面前,两指搭在她手腕内侧,眼神却越来越疑惑。
“怎么样?是中毒了吗?”君洌寒追问。
风清扬起身一拜,迟疑的摇头,“真是奇怪,娘娘的脉象并无异常。”
君洌寒剑眉深锁,而后摆手屏退了风清扬。他转身重新来到胧月面前,轻柔的抚摸了下她的头,“一路车马劳顿,一定是累坏了吧,你先休息,朕去养心殿批折子,晚上再回来陪你。”
“嗯。”胧月重重的点头。
君洌寒走后,胧月自然不会乖乖的留在乾清宫中,她偷偷去了天牢,因为,沈浪就被关押在那里。飞澜的这张脸真的很好用,因为,她一路竟是畅通无阻的,狱卒更是卑躬屈膝,恭敬的不得了。
沈浪被关押在天牢深处一间昏暗的牢房中,胧月战战兢兢的跟随着狱卒向里走去,她堂堂一国公主,何曾见过这种地方,天牢中四处散发着腐朽的味道,偶尔还传来被用刑犯人的惨叫声,胧月双臂环胸,吓得不停的颤抖。
“娘娘,那个敌国俘虏沈浪就被关押在里面那间牢房,皇上吩咐过要好生招待着,奴才们并未对他动过大型。”那狱卒俯着腰身,一副卑躬屈膝状。
胧月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而后独自一人进入了牢房之内。这间牢房虽然简陋,却还算干净,沈浪安静的坐在木床上,一身白色囚衣,俊颜憔悴,却无丝毫狼狈。他看到胧月时,剑眉轻蹙起,因为,此时的胧月顶着的却是一张飞澜的脸。
“看来吾皇还是妥协了,否则也不会将你放回来。沈浪愧对我朝帝王。”沈浪自嘲的笑着。
胧月一双漂亮的眸子瞬间涌出泪来,她不停的摇头,泣声道,“不,不是这样的,沈浪,没有人会责怪你,你做的已经很好。”
“你……胧月?”沈浪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这个声音分明是属于胧月的,也只有胧月会有这样的神情。
“沈浪!”胧月哭着扑入他怀中,紧紧的抱着他,感觉着他胸膛中真实的温度,“沈浪,你真的还活着吗?告诉我,这不是梦。”
沈浪紧拥着她柔软的身体,邪气的扬了下唇角,低头在她唇上用力的咬了一口,“疼吗?”
“嗯。”胧月重重的点头,眸中含泪,那泪珠却闪动着喜悦的流光。
沈浪轻轻的为她擦拭眼泪,眼中含着一丝苦涩。在坠崖的那一刻,他也以为自己死定了,在临死的那一刻,他想的最多的就是胧月,他没能亲口对她说一句:我爱你,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
“胧月,能再见你一面,沈浪此生无憾了,胧月,有一句话,我藏在心里很久很久,却一直没有告诉过你,胧月,我……”
“什么都不要说。”胧月的手掌突然覆盖住他单薄的唇片,她轻轻的对他摇头,“沈浪,有什么话,等回到大翰再对我说,从今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只要你好好的活在我身边。”
“傻瓜。”沈浪苦笑着,抚摸着她的头,“如果我让你嫁给我呢,你愿意吗?”
胧月微扬起下巴,含笑凝视着他,青葱的指尖在他心口轻轻的环绕,“不行,我已经嫁人了。”
“你……”沈浪高大的身体一颤,眸中逐渐浮起受伤的神情,他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头向后仰着,靠在冰冷粗糙的墙壁。
胧月顽皮的笑,“你为什么不问我嫁给了谁?”
沈浪微弱的摇头,“嫁给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幸福,只要你幸福,我就会幸福了。”
她的话让胧月心口突然一痛,她双臂紧缠在他腰身,真想就这样抱着他一辈子。“沈浪,我想要的幸福,只有你才能给,在你离开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胧月是不能没有沈浪的,胧月要和沈浪永远在一起。”
“胧月,别说了,都结束了。”沈浪紧闭上双眼,浓密的睫毛上沾染了潮湿的水雾。
胧月嘟起唇片,粉拳不轻不重的捶在他胸口,“不是结束,是开始。沈浪,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我在沈府已经住了好一段日子,爹和娘别提多疼我呢。”
“什么?”沈浪震惊的看着怀中的小女人,没有新郎,她是如何成婚的。
胧月仰着小脸,对着他没心没肺的笑,“父皇一直都想将我嫁给你,所以,没等到你回来,他就让我抱着你的牌位成婚,反正我这辈子都不要和你分开了。”
沈浪突然伸臂将她的头扣在胸口,他的下巴抵在她头顶,他漆黑的眸中擎着泪雾,但他不想让胧月看到他的脆弱与眼泪。沈浪怎么会不懂,景帝将胧月视为掌上明珠,试问天下有哪个父亲能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守活寡,只怕是胧月固执的下嫁,景帝才被迫屈从。
“胧月,委屈你了,我不会辜负你的。”
“这是你说的,你要一辈子对我好哦。”胧月欣喜的笑,扬起下巴在他面颊快速的落下一吻,她还是第一次吻男人,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沈浪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俊颜绯红,有些尴尬的别开侧脸。很久很久以前,他心里就有了胧月,再也放不下其他女子,他又是自制的男人,对男女情事也是羞涩的。
“沈浪,你脸红什么?”胧月的手覆盖在他面颊之上,没心没肺的问道。
“热。”沈浪拍开她的手,目光温温的落在她脸上,面前的这张脸,精致绝美,虽然养眼,却有种说不出的别扭,“胧月,你怎么会易容成连玉墨的模样?”
胧月下意识的抚摸了下自己的面颊,无奈的耸肩,“大哥吩咐,他说我乖乖听话才能见到你。”
沈浪并未过多的过问,君宁心机深沉,旁人极少能猜透他的心思,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君宁绝不会加害胧月,他比任何人都疼爱这个妹妹。
“沈浪,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大翰呢,要让父皇重新为我们主持婚礼,我们重新拜堂洞房,你说好不好?”胧月将身子靠在他怀中,笑嘻嘻的说道。
第205章 有好戏看了
更新时间:2013…10…13 9:10:34 本章字数:5532
“沈浪,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大翰呢,要让父皇重新为我们主持婚礼,我们重新拜堂洞房,你说好不好?”胧月将身子靠在他怀中,笑嘻嘻的说道。
沈浪宠溺的捏了捏她鼻尖,“真不害羞。”
“哎呀,你不许取笑我。”胧月撒娇的捶打着他胸膛。
两人笑笑闹闹,开心不已,而监牢外突然传来狱卒的一声惊呼,“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声也惊到了胧月,她慌忙的脱离沈浪胸膛,身体贴在了一边的墙壁轺。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一道明黄出现在监牢门口。君洌寒缓步而入,唇角边含着邪魅的笑,眸光随意的扫过角落处的沈浪,最终落在胧月身上。
“澜儿怎么跑来这里?跟朕回宫,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君洌寒缓缓的向她伸出手臂。
胧月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她僵硬着身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哀。
而君洌寒对她似乎格外耐心,他的手臂举在空中半响后,她仍未将手放在他掌心。他无奈的一笑,三两步来到胧月身前,手臂一揽便将她拥入怀抱,“朕当真是太过宠溺于你,你才会越发的肆无忌惮。来这里做什么?探望故友?”
胧月咬唇不语,在沈浪面前,她自然不能允许别的男人如此肆无忌惮的触碰,她不停的挣扎,可是她微弱的力道根本无法撼动君洌寒半分。
“给朕安分点。”他邪气的笑,温润的吻落在她额头。
胧月记得都要哭了,而一旁沈浪僵直着身体,隐在身后的手臂紧握成拳,甚至发出微弱的骨节撞击声。
“下次不许来这里。”君洌寒的声音极是温润,却不容人忽视,他的话一向不容人抗拒。他打横将胧月抱起,大步向监牢外走去,胧月紧抿着唇,唇色苍白如纸,她的目光一直看着沈浪,而他同样不舍的看着她。
胧月被他一路抱回广阳殿,那是一座很陌生的宫殿,布置称不上奢华,却绝对的温馨素雅,她突然响起了玉墨,这座宫殿很符合玉墨的性子,难道是她曾经住过的宫殿吗?
君洌寒将她抱入宽大的床榻之中,胧月突然心口一惊,她踉跄的后退,身体萎缩在床角,忐忑不安的看着他,生怕他会对她无理。
“怎么了?”君洌寒不以为意的轻笑,随意瞥了眼窗外艳阳,唇边含着一丝邪魅。“担心什么?朕不喜欢白天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说罢,真的拂袖离去。
胧月虽然松了一口气,但距离天黑也不过是个把时辰,她要如何才能渡过晚上的一劫。在惊慌忐忑中,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她拔下头上的金簪,紧握在掌心间,只有这样,她才稍稍有些安全感。
她在胆战心惊中渡过了整整一夜,而君洌寒根本就没有回来。
……
另一面,飞澜一直担心着褐风的伤势,二十鞭已是重罚,不死也要退层皮。褐风是君洌寒送给她的礼物,曾陪着她在边塞出生入死,她对褐风的感情是战友,是最亲密的伙伴。
飞澜坐立不安了一整日,夜幕笼罩之后,才摸索着来到马棚,彼时,褐风躺在地上,粗重的喘息,偶尔发出痛苦的嘶鸣声。
“褐风。”飞澜半跪在他身前,将怀中抱着的一捧青色植物放在它面前,她伸手抚摸着褐风的头,抓起一把喂给它,“快吃吧,我刚刚采回来的草药,将这些吃了,你身上的伤很快就会好。”
褐风似乎能听懂她的话一样,它竟然点了下头,然后开始吃飞澜递来的草药,只是,他吃的很慢,每动一下都会牵扯背上的伤口。
飞澜从袖口中取出伤药,将药粉倒在他的伤口上,药粉沾染上鲜血,引来一阵刺痛,褐风的身体不停的颤抖抽搐,发出巨大的嘶鸣声。“褐风别怕,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飞澜用手臂环抱住马脖子,褐风十分通人性,它将头靠在飞澜肩窝,不停的点着头。
“谁?”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那声音飞澜是再熟悉不过的,属于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他很快已来到近前,再想躲避也来不及了,何况,飞澜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她又不是贼。
当看到飞澜,不,是‘胧月’蹲在褐风身边时,君洌寒眸中竟没有丝毫错愕,幽深的眸子反而擎着笑意,“公主真是菩萨心肠,对一匹马尚能如此怜悯。”
飞澜不语,手掌一下下温柔的抚摸着褐风的脊背,很多时候,畜生比人更有感情,至少,褐风认出了她,而君洌寒却没有。
飞澜捧来的草药中有安神的成分,褐风很快昏厥了过去,飞澜轻轻的拍了下头,而后起身,她不打算在这里多做停留,因为君洌寒在这里,她还在为他没有认出她的事儿而气恼,何况,他抱着胧月的那一幕,在她脑海中仍徘徊不散。
“去哪儿?”在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君洌寒突然伸手牵住了她手腕。
飞澜绣眉紧锁,冷傲的扬着头,愤愤的看着他,此时,她还是‘胧月’,他就这样肆无忌惮的紧握着她的手,究竟是什么意思?不得不承认,属于胧月的这张脸,乖巧漂亮,非常能满足男人的占有欲。
“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陪朕聊聊吧。”君洌寒温笑,十分自然的牵着她,坐在了外面的长廊上。
夜晚安静的出奇,耳畔只有徐徐而过的微风,飞澜淡漠的坐在他身旁,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有什么好看的吗?”君洌寒玩味的笑,柔和的目光落在她侧脸。
飞澜淡淡摇头,却并不开口。其实,这里没有君宁,没有人监视,只有他们两个人,飞澜完全可以开口告诉他,可不知为何,她心中偏偏有一份执拗,她想要完成这个赌局,而她的赌注就是君洌寒,她若输了,就永远的离开他。
“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也被灌了哑药不成?”君洌寒玩味的笑,竟伸出指尖随意的挑拨起她一缕柔软的发丝。
飞澜的眉心一直未曾舒展,这样的动作状似随意,但发生在陌生的男女之间,趁着漆黑的夜色便显得十分暧昧了。她动作有些粗蛮的扯回头发,低眸不去看他,而晶亮的清眸却透出隐隐的怒气,因为,此刻在他眼中的人是‘胧月’,他所有暧昧的举止都是对胧月而言。他承诺过对她忠诚,怎么又变得如此不安分了。
对于她的无理,君洌寒竟然也不恼,反而笑靥越发戏谑,他忽而倾身上前,英俊的脸孔就停留在飞澜面前一寸处,她可以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吹拂在颈项之间。飞澜侧开脸不去看他,却仍逃不出他强大的气场。
他深深的吸允着她身上的幽香,而后淡淡道,“你身上的味道和朕的澜儿很像。”
飞澜眸中掀起几丝波澜,这具躯体带着天然的体香,原本是最好的证明,可是,君宁不知在胧月身上涂了什么东西,让她与她一般,带着同样的体香,根本无从分辨。
“朕若记得不错,在大翰之时,朕已经拒绝你了,为何还千里迢迢的来到圣朝?既然这么放不下朕,朕倒是可以满足你。”他笑的越发鬼魅,手掌轻柔的抚摸上飞澜的面颊,他的俊脸在眼前逐渐扩大,只差一分,他就要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