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江湖 作者:玉面老君(晋江2013-01-2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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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江湖 作者:玉面老君(晋江2013-01-27完结)-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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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什么?”杨蓝望着他,深深觉得这么富含信息量并耗费脑力的活动已经不是简单的倾听了。
  
  “你知道我上次是去干什么了吗?”楚荆扬却突然跳到了另一个话题。
  
  杨蓝不明所以:“哪一次?”
  
  “一两月前,我走了几天,回来在睡觉时你趴在床边的那次。”
  
  “噢。”杨蓝脸上默默烧盘,问:“你去干什么了?”
  
  楚荆扬静静地说:“当时皇帝离宫在玉龙山修行,我去行刺了。”
  
  杨蓝吓了一跳:“没……成功吧?”杨蓝心想,哦对,失败了……
  
  “没有。”楚荆扬看着她:“吓到你了。有没有觉得,我很可怕了?”
  
  虽然报仇两个字说出口来是可以理解的,但杀人两个字就又是另一回事了。杨蓝不得不承认,生在法制社会又是身为记者的她,想到一个人有理性有计划地杀掉另一个人,她确实无法淡然渺视,毫无感触。她想象了一下那种情景,定定地看着楚荆扬:“你真的能对他下得去手吗?”
  
  楚荆扬沉吟片刻,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我还没有看到他。”
  
  杨蓝忽又想起,按照他之前的分析,如果到时候真的需要出动红蕉军去护驾的话,他怎么说都是得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接近皇帝的机会,但他决定的却不是利用这次机会,而是脱离出去而不需要违背自己的意愿去履行保护皇帝的责任,这样说来毕竟还是很有原则的。想到这里,杨蓝顿时心里放松了不少。
  
  楚荆扬见她突然又露出点笑容,不由问道:“你想到什么了?”杨蓝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他听了,楚荆扬并未否认或替自己进一步表明心迹,而是缓声说了一句:“问题就在这里了。”
  
  杨蓝不解地看着他,楚荆扬道:“我义父他是个有野心的人,身份又很特殊,我虽是军队首领,但却是受了他的指派。当时我只是受命对他们进行正规的军事训练,过了这几年,我想,他的意图恐怕并不是那么简单罢。这场战乱真是时机太巧,倘若真到了红蕉军进驻皇城那一地步,事态究竟怎么发展,还不好说。”
  
  “你义父不是想自己当皇帝吧?”杨蓝皱眉思考,不禁说道:“可是我们不是正在和其他国家打仗吗,攘外必先安内,他要是趁着外患累累的时候这么干,那不是趁火打劫吗,这不大好吧?”
  
  虽谈论着这么正经的事情,杨蓝这话还是把楚荆扬逗得一笑。他好笑地看着杨蓝:“你不认为叛逆谋反这种事,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大好?”
  
  杨蓝愣了愣,想了想,略略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不是说……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么……这龙椅他要是能抢得来他就坐啊,但我觉得至少应该再顾全大局光明磊落一点,像这样老百姓都还水深火热着呢,他却只顾自己要当皇帝,那估计就算当上了也不是什么好家伙。”
  
  楚荆扬没想到她会是这样一个想法,久久回不过神来。杨蓝有点惴惴不安地看着他:“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楚荆扬不置可否,静默片刻却又问她:“我们可以抱这样的想法而心安理得吗?”
  
  “为什么不可以?”杨蓝很认真地说:“这皇帝谁爱做谁做,反正我们又没想要当,所以不管他们怎么来来去去,我们都只是普通人罢了。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替他们操心呢?”
  
  楚荆扬凝眉不语。杨蓝看着他,忽然心头一动,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军人,对当皇帝的是负有责任的?”
  
  楚荆扬心中掠过一丝讶然和悸动,笑了一笑,说道:“你又是怎么想的?”
  
  杨蓝基本不犹豫地说道:“军队虽然一般情况下是受命于国家,当然就是在位当权的了,但实际上供养和支撑这些队伍的肯定是人民了,所以老百姓才是真正需要被报答和被保护的。再说,当皇帝的可能三天两头的被换,可我们个人的信仰和原则却不是由他们来决定的……呃,我只是想说,虽然表面上你要效忠他,但实际上要始终忠于自己的良心和那些真正需要被救赎的人。”
  
  楚荆扬笑而不语。他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倾诉会引出她这样的观点来,原本只是有太多的情绪和念头堵在心里无法排解,想说给她听听,仅此而已。杨蓝的话虽然对他没有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般的效果,但确实是一股非常清新而奇特的清流,从身心流过去,便觉得轻盈放松了不少。
  
  少顷,他只轻声说道:“希望刚才所说的情况不会真的发生。”
  
  “嗯!”杨蓝用力地点头:“不管怎么样,希望战乱能尽快的结束,这样对所有都好。”
  
  静了一会儿,杨蓝忽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不由担心起来:“你……还要报仇吗?”她可实在不希望面前的楚荆扬变成一个心中只塞满复仇思想的人。
  
  “我想面对面地问一问他,当年为什么要那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要出门,玉皇大帝赤脚大仙南极仙翁观世音菩萨各路神仙保佑我今明两日出行顺利,回头给你们做好吃的~
昨晚做了个梦,但是今天想不大起来了。好桑感……
放松,放松,放松~~~




☆、37。婚礼

  
  因战况并不大好,也有官员提出慕容与公孙两家在这个关头大张旗鼓地举办喜事是否合适,婚期是不是该适当地延上一延;战事吃紧,边境军民正身陷水火,他们这些身在朝堂之上的人是不是更该居安思危,后天下之乐而乐。
  
  皇帝靠在龙榻上,默默看了党熙之一眼,党熙之对有此提议的官员笑道:“爱卿们忧国忧民,忠心可鉴。父皇的意思是说,这仗我们迟早是要打胜的,然百姓的日子总得照过不误,慕容和公孙虽是朝之砥柱,可同样也得过百姓的寻常生活,你们说是不是?婚嫁娶亲乃人之常情人生大计,该怎样来还照办就是了。”
  
  他顿了一下又调侃道:“倘若让那些番邦小国听说他们来打一仗,吓得连我们堂堂宰相大人都不敢给儿子办喜事了,岂不是让人笑话吗?”提出这事的人被他的话噎了一下,也就作罢了。
  
  慕容家办喜事按说京中的同僚以及朋友知交都得请上一请,就算一家只请一位,也满满的算了好几十桌宴席,摆筵的桌子直从大厅、前院摆到了后花园。再加上公孙老大人德高望重,门生满城,两家联姻,简直是盛况空前,这种热闹而隆重的场面,是哪怕皇家儿孙娶亲都营造不出来的。
  
  党羡之原本不想凑这热闹,但是晚清非常热衷于参加婚礼,尤其这个还是古代的。她不仅想去看,还特别希望要坐到视角比较好的位置上,便于观礼,党羡之好笑地感叹:“你以为是去看戏啊!”
  
  结果托党羡之的福,他们自然坐到了极好的位置——大厅内的第一桌,还被迫坐了上座。一想到慕容博和那个公孙小姐接下来就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拜堂,晚清心中就澎湃难抑,她也不知道自己瞎激动什么。
  
  晚清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悄声问党羡之这桌上其他人都是谁,一问才吓了一跳,原来这些老老小小的或是他叔伯或是他兄弟,不管远近亲疏但总之都是亲戚。晚清虽依然给自己搞了个小跟班的装扮,但敢堂而皇之坐到那个座位上的,大家也都对她的情况心知肚明。
  
  在座所有人都晓得,党羡之做事不大讲规矩,能这么气定神闲地把个不男不女来历不明的相好带到这种场面上来的,就他一个而已。事到如今,晚清也不多想了,只悠哉地和党羡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聊天然后等着目送慕容博他入洞房……
  
  虽然这婚礼是要到晚上才进行,但送礼的人从早上便开始踩烂门槛了,等天色黑下来时,礼已送得差不多了,人也到得差不多了。这时宫中又送来太子殿下的亲笔贺联,只有短短八个字,上曰“百年好合”,下曰“千载团圆”,字体遒劲而不失飘逸,内容虽是简单,却不论与眼前的喜事还是此时的时局都很应景。一时人声鼎沸,人们不禁都出声叫好。
  
  最后终于到了晚清最为期盼的时候,以至于慕容大人和公孙大人分别对来宾讲的一番慷慨之言她全都没听进去。当慕容博和新娘子终于在众人瞩目之下出来时,晚清看得目不转睛,视线一刻也不肯移开。
  
  慕容博在一身大红色喜服的映衬下,愈发显得面如白玉,鬓若刀裁。他似乎比上次晚清见到时又略清瘦了点,但依然十足的佳公子模样。晚清没想到过,男人穿这种完全纯粹的红衣,竟能显出这样异类的好看来。
  
  再看新娘子,一身红装勾勒出婀娜轻盈的身段,光洁柔顺的大红盖头覆在头上,完全看不到脸。她被一个喜娘小心翼翼地扶着,慢慢地往前走,那种姿态优雅而娴静,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晚清说也参加过了不少婚礼,自然从来没有像今天这场这样震动她心的。
  
  有人不禁感慨出声:“好一对璧人!”“天造地设啊……”
  
  公孙芷盖头下不知是何表情,慕容博却是一脸的安静稳重,实在是没什么欢喜或满意可言。晚清蓦然想起自己最初时拿来呛他的话:你总也不愿意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姑娘吧。现在慕容博不仅娶不到自己喜欢的,还娶了个自己见都没见过的。不知他心里到底是如何感触,能表现到此刻这般平静内敛,也已很是不易了。
  
  三拜过后,送入洞房。晚清直勾勾地看着这对新人离去的背影,而送走新人后,厅内院内顿时热闹起来,宾客们言笑晏晏,才算正式开始进行自己的欢乐。
  
  晚清正那么发着愣,忽听党羡之酸不溜秋地低低说了一句:“你也看得太入迷了吧!”晚清不好意思地呵呵而笑:“我是欣赏这美丽的新娘呢……”
  
  和这么一帮不熟悉的人吃饭实在是没有意思,尽管里里外外已喧闹成一片,但还是让人觉得十分无聊。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党羡之便向其余人打了声招呼,和她退席离去了。
  
  两人在夜色中徐徐徒步而行,路上冷清无人。晚清感慨颇多,不禁问道:“他们将来会过得好吗?”
  
  党羡之道:“他们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是我们,会过得很好的。”晚清这回没转移或逃避话题,而是看着他问:“真的吗?”
  
  “真的。”党羡之点了点头,笑道:“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我是不相信老天爷会让我过的这么舒坦。”晚清毫不犹豫地说道。党羡之气恼地看着她,晚清笑道:“我这次不是说笑的,是真的。”
  
  党羡之挡在她身前,故意凶巴巴地说:“你不要把责任往老天爷身上推,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晚清心说问题还真是就出在老天爷……她看着党羡之微愠而又认真的神情,他总是有种非常难得的真诚坦率的姿态,就算在表现对什么不喜欢不耐烦时也只是这种坦诚的流露,好像除了自己心中想的,其他真的什么也不在乎,还能不在乎得那么理直气壮。晚清悄悄地想,这种样子,真是叫人迷恋……
  
  “你现在还和以前一样喜欢我吗?”她柔声问道。
  
  “我比以前更喜欢你,我每一天都比以前更喜欢你。”党羡之把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
  
  晚清的心被这话打动得一阵雀跃,跳起来抱住他的脖子,开怀大笑,笑声朗朗。
  
  “那你呢?撇开那些莫名其妙该死的顾虑不谈,晚清,你爱我吗?”党羡之郑重问道。
  
  “爱!”晚清一时豁然敞开心怀,笑着说:“很爱很爱!”
  
  党羡之脸上顿时绽开明亮的笑容,这俊朗快乐的笑所带着的感染力似乎能够照到人心上最晦涩迷蒙的地方,能给人以温暖和安定。
  
  晚清接着很正经地说:“可是我要等一个朋友,等再见到她,看到她安然无恙,过得好好的。然后我们就可以结婚啦!”
  
  党羡之一口答应:“好!我上天入地也要把这个人赶快找过来。”
  
  晚清摇摇头:“恐怕不行的,我也不知道她上哪儿去了,也许等哪一天她就突然又出现了,否则根本无从找起。”
  
  有她之前的那些话,党羡之已经满足极了,这个问题可以留待慢慢解决。他一把将人横抱起来,嘻笑道:“好吧,那我们就先入洞房啦!”
  
  晚清勾着他的脖子问:“你说,他们要是不同意你娶我怎么办?比如你爹妈,或者你大哥?”
  
  党羡之想了想,笑说:“来参加的我们都招待,来送礼的我们都收下,不同意的我们以后都不理了,你看这样好不好?”
  
  却说慕容博作为新郎,一大圈酒敬下来人,虽基本都是浅尝辄止,但也已醉得不轻了。夜深之时,方得脱身回到新房之中。公孙芷已安安静静坐在床边等了许久,听得他脚步踉跄走进门来,过了多时没有动静,正纳闷时,忽听椅子一阵响动,慕容博在桌子旁坐了下来。
  
  房内大红的双烛高高地烧着,视线中到处都是一片嫣红,红得夺目,红得刺眼。慕容博突然一阵头痛不适,却抓起桌子上的酒壶和杯子又继续自斟自饮起来。
  
  公孙芷侧耳倾听,便大概猜得到他此刻的动作。她的心一点一点凉了下去,他果然心中还是在想着别人的。出门之前,她母亲也曾悄然向她说过慕容博这个人和他的事,恐怕他一时仍会有些执迷不悟,所以做他的妻子,一定要把握好手段和火候。这陌生男女突然开始做了夫妻,对方的心总是要一点一点慢慢才能抓住的。
  
  慕容博酒入愁肠也变作了水,喝的毫无滋味,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所以只能继续坐着。
  良久,公孙芷柔声说道:“你先帮我把盖头掀了,闷得好不舒服。”声音甜美娇弱,还略带了点嗔怪。
  
  慕容博微一愣,站起身来,慢慢走到她身前。他低头看着他的新娘,他想象不出这女子的脸是何模样,但他现在满脑子里都只是云献舞的脸,他也并不想这样,可思维活跃起来似乎不会再受理智的约束,他快要被这混乱繁复的画面逼疯了。
  
  慕容博直接伸手将她头上的那方盖头拎了起来轻轻丢在一旁,公孙芷缓缓抬起头来看他。她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英气而俊雅的年轻人,脸上带着微醉的红,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这是她的夫君。她心底里涌上一股甜蜜的喜悦,这种感觉由眼睛和神情中流露出少许,使她原本便秀美的脸庞更增了几分颜色。
  
  慕容博初看到她时,堪堪一愣,发现自己的新娘子眉眼之间竟和云献舞有三分相似之处,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醉眼看人不清的缘故。他闭上眼睛醒了醒神,再看她时,知道了这个妻子至少是个端庄秀雅的姑娘,可他的眼光划过她的脸庞,却始终摆脱不了云献舞的影子,他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呆了片刻,重又坐到桌边饮酒去了。
  
  公孙芷看慕容博的神情一变再变,就是少了该有的温柔和热情,对她态度更是如此冷淡,不禁鼻子一酸,眼圈便红了。慕容博侧身对着她坐在桌旁,瞧不见她此刻的反应。公孙芷微微低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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