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玉也只吃了一点,他特意让灶房留了饭菜,等会水笙若是饿了可有热乎的下饭。他惦念水笙,连书房都没有去,直接回了房里。
轻轻推开房门,屏风后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怔了怔,轻轻走过去,浴桶里热气飘渺。其中水笙裸
背若隐若现伏在水里,她趴在浴桶的边缘,浅浅的呼吸看似已经睡着。
洁白的肌肤袒露在眼底,他伸手过去抚上她的玉背,轻轻摩挲着。
她迷茫地睁开双眼,他关切问道:“擦擦身子去床上休息吧。”
她点头,他拽过一边浴巾当她走出浴桶时候立刻将她紧紧包裹,水笙只觉得一丝凉意顿时打了个哈欠。白瑾玉索性一把将她抱起,她懒洋洋的窝在他怀里,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大步绕过屏风,径自到了床边。
床上已经放好了待换的罗裙小衣亵裤,水笙擦了擦身子直接钻到了被底,春光片刻泄露也足以让他失神。白瑾玉将一边衣物推了去,整个人倾身向前,混热的气息顿时将她双唇噙住。
他大手探入被底在她身上不断游走:“你自己说说,你多长时间没来了?”
水笙漫不经心的嗯了声,他灵活的指尖已经探到了她两腿之间。她晕乎乎的任他摆弄,白瑾玉轻轻揉捻,觉得还十分干涩,他上床脱衣,发狠心要卖命弄上一次,让她舒舒服服的离不开。
她定神看着他,片刻过后,他精瘦的身体已经一丝不挂,快速钻到了被底,微凉的身体紧紧贴住了她。水笙被他压在身底,白瑾玉迫不及待的吮住了两朵红梅,她动也没动,当然也不能动弹半分。
他的吻从饱满的双峰一路下滑,一点点的,直到平坦的小腹,修长的玉腿。水笙的身体对他已经毫无抗拒,她一腿被他抬在肩头,身下芳草萋萋中蜜桃也被不轻不重的揉着,她习惯的低吟,甬道里逐渐出了一点湿意,直至控制不住身体的痉挛,春水一片。
白瑾玉一指在她身体内耐心插入,等待她到云端。水笙一手抓着他的胳膊,目光朦胧……
“想我吗?”他非要逼着她说出口:“想要我了吗?”
“嗯……”水笙只管嗯嗯,她身体软得不可思议,他身下却是肿胀得难受,再忍不住思念的欲望,白瑾玉跻身到她两腿间,轻车熟路地顶入了进去。
她的腿还扛在肩头,他每一记都顶到最深处,从轻到重,她紧致的内壁紧紧钳着他,他许久的渴望都化成了力量,直到将两个人都送上最高处,这才虚脱一般倒在她身上。
水笙平息了不稳的呼吸,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白瑾玉操劳过后还得清理清理,他连日疲乏,实在有心无力,也想歇歇再战。他起身拿了布巾简单擦了擦二人私密的地方,尤其是她的,他反复摸了才清理干净,继而盖了被子又揽住她的腰身紧紧抱在怀里。
她俩眼紧闭,也不说话。他这才觉得异常,平日二人总要调戏一番才相拥而眠,今日她完全不在状态,虽然承欢但沉默许多,就连欢爱时候隐忍的呻吟也是有气无力的。
他吻着她的唇角,轻声问她:“怎么了?”
水笙抬眼看了他一眼,再次闭上眼睛:“没事,想睡了。”
她知道他想叫她来人就来了,她知道他想念她的身体也想她也随他做了,可这种顺从让他不禁皱了眉。
他想起在布局里见到的画面,柳少谦蹲在她身边那深情目光,心中堵得紧。仔细过了一遍白日发生的事情,转念一想她说过的所有话,包括说要请常满去喝酒,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这情景多么的熟悉,他作为一个商人,时常是假面待人,可这件事对谁都可以,偏若对了常满……他搂紧了怀中爱妻,在她耳边说道:“这次仓库里的货出了点问题,幸亏常满来提醒我,生意上的事以后多半要交给尔杰的,我还是多陪陪你。你看看你一出现,给常满吓得,她可怕你误会一溜烟就走了呢!”
水笙眼未抬:“什么逾越的事都不做,怕的什么呢?”
白瑾玉咬住她的唇角:“其实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不是?我白瑾玉至始至终,可从未动过一点别的念想,外面千般好,也不及爱妻一个身。”
他鲜少说这样的话,她惊讶地抬眸看着他:“哪学来的?”
他一手又捏住她一边浑圆:“这些无用的东西还用学吗?你只记得我对你的心意就行,什么都是假的,就你是真的,就这事是真的……”
说着翻身又将她欺倒,精神一抖就要继续征战。
水笙忙按住他的腰:“你这是心虚吗?”
他脸上红潮未退,却像受了打击一般一下从她身上滑落下来。
“你不信我吗?”
“你信我吗?”她不答反问:“柳少谦对我有一点的关心被你撞见你都要恼上一恼,我问你,你信我吗?”
“好,我发誓。”白瑾玉定神看着她,忽然想通了关键,一手举过头顶:“我白瑾玉再不见常满,若违此誓,不得……”
好死两个字还没说出来,被她察觉一下捂住了嘴:“发誓有这么发的吗?以后难免相见,到时看你怎么办?”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若没有你,绝对不见。”
其实哪有那么严重,只不过水笙是将他放了心里这才介意,就这么点事。白瑾玉想先安稳了内战,再琢磨柳少谦的事。
可尽管他再三的解释,水笙还是恹恹的,后来更是直接睡着了……
他一夜难眠,觉得女人的心思实在难猜。
第七十一章(五)
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提醒着水笙身处何方,白家在省里买的大院子绝对是设计出彩,庭院内假山池塘小楼花林是应有尽有,她睁了眼睛,伸手挪开腰上的大手,刚要起来又被白瑾玉按了回去。
他拥着她,眼也未挣:“陪我躺会儿,好容易回来一次。”
水笙只好老实的躺着,她睡不着,看着帐顶出神。
院里清扫的小厮已经有了轻快的脚步声,她侧耳细听,听见了柳意欢快的晨曲,忍不住动了动。白瑾玉蓦然抬眼,他凑上去吻在她的唇角,水笙受了这一记,却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心思敏感,忙搂紧了些:“怎么了?跟我说说。”
水笙似是无神:“没事,就是有点心烦。”
她若是哭闹,他还能发浑弄上一弄,因着昨个见了常满,言语之间被她听见怕有误会解释不听,白瑾玉心中微微忐忑。水笙这个人脾气有点小古怪,她的小心眼若是发作了,就有点难办。
就是不爱搭理他,他心知肚明,却不露声色翻身起床。果然,穿衣服的时候又听见她在身后微微的叹息,他手一抖,假装没听见。
院里没住别人,只是小楼到前院要途经此地,因此偶尔听得到白瑾米和柳意的交谈声。白瑾玉默默起身,像往常一样先到窗口处给花盆浇了点水。
床边传来穿衣的窸窣声,他不必回头也知道水笙随后起床了。
推开窗格,能看见远处少年和少女的身影,白瑾玉随意瞥了眼,只道奇怪,故意大声招呼水笙。
“快过来看看,小米和柳柳是不是又闹别扭了?”
“在哪?”
水笙忙穿了鞋子塔拉着快步过来,他拥住她,指向远处一丛花树:“刚才还在那,这会儿不见了。”
她左看右看也没看见人影,刚要俯身穿鞋,白瑾玉先一步弯下了腰身。他一手托起她的脚,另一手精准的抓着鞋面套过来,水笙愣愣的看着,他捏了捏她
的脚这才缓过神来。
穿了鞋还跺了跺脚,水笙看着他的眼神就有了点笑意。他趁机又亲又抱,她终于有气无力的捶了他一记,两个人撕扯了阵这才一起走出屋里。
外面阳光大好,甚至是有一点刺眼,水笙扬臂遮眼。其实她是恍惚了,先由小心眼开始,她猛然惊醒一样,想起这四年来的遭遇,从一开始的拒绝到妥协,从最初的抗拒到令人恐惧的习惯,从坚持一妻一夫到接受共妻,天哪,也就这么四年的时间,她将自己交给了白家兄弟,并且还生下了个可爱的孩子。
若不是遇见常满,一时犯了小心眼,水笙还不见得多想,这会突然有点惶恐。
那么她对于丈夫们,或者说,丈夫们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这个问题忽然很想知道。
所以她有点想不通顺,精神上有点萎靡不振的样子,其实跟常满已经毫无关系。只不过白瑾玉不这么认为,他甚至觉得她这口醋吃得好,这口醋吃得妙,这起码证明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高高的,绝对的有优势。
他是哄了又哄,爱妻却一直心不在焉的。
二人出了内院,正遇见要出门的柳意,柳少龙穿了件白衫子,白得一看就是件新衣裳,他站门口正是进退都不是。
白瑾米站在门里,柳意站在大门边上,她欢欢喜喜的打量着柳少龙,却偷眼瞧着这边少年的动静。
“柳柳?小米也要一起去吗?”他挠挠头发,有点不自在的看着小米,心里忐忑不安着。一边是自己喜欢的姑娘,一边是自己的好朋友,若是因此伤了谁的感情都觉得愧疚。
“我不去,”小米已经后退了些:“你们这是要去哪?”
“关你什么事!”柳意回头瞪他:“今天我答应了小六子出去玩,去看大鼓戏的,你也想去?”
白瑾米没心情去看什么大鼓戏,他还惦记着画店的那一幅画,心里总觉得这里面有点门道,始终是有个看不着的人注视着水笙。这样的想法让他有点紧张又有点好奇,心底里那些对于她有着将来也是他妻子的想法,于是很在意。
他想去画店蹲点,可自己有点势单力薄,想拉拢个人帮忙看着。显然,这件事柳少龙是合适的人选,这么一来,小六子一到白家他就追了出来。
不想人是接柳意来的。
真是可惜。
不禁的,他就流露出了一点不满来:“小六子你确定是要
跟她听什么大鼓戏?不如和我去画店,咱们去破案。”
柳少龙为难的看着他:“可我跟柳柳说好了……”
柳意得意的也看着他,白瑾米申请更是低落,只下意识对她二人点点头,又摆了摆手,这才回去院里。她心情大好,可转头看少年的背影都没有了,又有一点失落。
柳少龙伸手去拉她:“快走吧,咱们去看戏。”
柳意有一瞬间的后悔,可想着水笙的话,咬了牙要彻底让小米认清自己的念想,她错过柳的手,勉强笑笑,二人这就并肩离去。
白瑾米从外面回来,打定主意要去画店蹲点守候画者,他只管低头走路,一时没注意撞了人。
他捂住口舌,刚才这一下子啃到了柔软的地方,猛然抬头,水笙揉着额角,也是一脸恍惚的样子。
“哎呦,”她长长呼了口气:“你这样是干嘛呢?”
他刚才咬到了舌头,这会也很郁闷:“疼的是我好不好?”
水笙刚才也是走神,二人撞在一起了才缓过神来。她见这孩子神不守舍的样子,只当是自己给柳意出的点子有了成效,一时间偷笑不已。
二人简单打了招呼,这才错身而过。她要去布局,然后回去小四合院,白瑾米回屋里收拾了一通,叫了天白,俩人带了些许糕点这才一起去了画店。
画店的老板已经认识了小米,他让天白守在那副仕女图不远的地方,自己则在一边练习学画不提。
布局当中,水笙懒洋洋的躺在摇椅当中,她静静的躺着,无神的看着前方。忽然间很想念白瑾塘,他对于自己的感情是火热的,不像两个哥哥那样,甚至还带有着占有欲的,这个人任性的纠缠着了她,却是走了三年了无音信。
也许,当初的感情都是那样火热……他若在的话,他若在的话呢……她开始胡思乱想。因为想得入神,连身后走过了一人都未曾注意。
一双手搭在她的肩头,她绷紧的身体顿时因他轻轻的揉按放松下来。
“你到底是怎么了?”他轻声问道:“是前几日累的吗?”
水笙再次绷紧身体,有点不自在的坐直身体:“我没事,少谦。”
若是往日,她一个不经意的躲避,他意会过来就会立刻规规矩矩,但是柳少谦今时不比往日,他执念已深,索性豁开了去。
轻轻使力按住她让她
靠在椅背上,他继续揉捏着,希望能让她放松一点:“别动,”他沉声道:“这又没有别人,帮你按两下解解乏儿。”
这……这不是有人没人的事……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水笙不自在的轻咳两声,扭了两下肩膀也没挣脱,只好作势起身的样子。
柳少谦淡定的按着她,耳根处却飘了一朵红云,她扭头看他:“柳大哥,别这样。”
这句话和两年前说的如出一辙,他心里冰凉,却为自己始终迈不出这一步感到悲哀。柳少谦经过这两年的磨砺,显然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大胆的回视着她,他甚至还动了动大拇指,在她肩头摩挲。
水笙刚要动,只听门口一声低咳,一女声低低道:“看来我来的有点不是时候。”
是常满,柳少谦若无其事的收了手对她点头示意。
水笙也站了起来,莫名的还有点心虚:“你怎么这么闲?”
她娇笑着走近,掩不住心里的喜悦之情:“常满是来告别的。”
柳少谦大步离去,水笙看着他的背影走远,这才回头注视她:“你要去哪里?”
常满竟然披着一件雪白的斗篷,她精致的容颜就像是盛开的花朵,被那兜帽掩住一半若隐若现更觉致命诱惑,就连水笙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她径自走到她身边,深深鞠了一躬:“自然是要回京里,小王爷传来口讯,让我回去伺候着。这一切也都要感激你,我念你救命之恩,此生难忘。”
水笙了悟道:“所以你一直帮我?”
她点头:“常满最感激的,是你给了我一个不一样的人生。若不是你出言相救,我又怎么可能去小王爷身边?他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子,如能一生侍奉,也是美满。”
“那人富贵非常,你我之流怕是不能入他法眼,听我一句劝吧,”水笙叹息道:“嫁人生子,做普通妇人有时也不失是一个好选择。”
常满娇笑:“小王爷的确是高攀不起,我知他心中有人,可就是日日见着,心里也满足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一声,听那传讯的还提起了个要回京的小赵将军,听那描述,多半是你们家白瑾塘,也恭喜你了。”
这一句话犹如惊雷,炸得水笙差点跳起来:“真的?”她一下子抓住常满双手:“他是怎么说的?”
常满难得一直笑,平日里给其他掌柜的都是冰凉模样,水笙似乎也感
受到了她的好心情,心是越跳越快,越跳越快。
“那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我回京之后会跟你保持联络的。”她反手握住水笙两手:“现在我的心事也全都对你说了,希望以后你别再为难我白大哥了,他的心里的的确确是只有你一个人的,可要珍惜,莫辜负了他一片真心才好。”
哦……这才是她今日来的目的,水笙了然笑笑,还是记挂着白瑾塘的事。
“多谢你特意来告诉我,既然有了白瑾塘的消息,近日我也会跟他们商量下进京的事情,去了京里,再请你吃酒。”
“好说,”常满俏皮的眨眼:“今天的事我也不会说出去哦,柳少谦这个人其实也不错……”
“……”
直到她走了之后,水笙才反应过来,在金元这个见鬼的地方,因为共妻现象太过于普遍,其实情人这东西也是真实存在的,有一些不嫁进家里的男人多半都被睁一眼闭一眼对待,是稀松平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