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两个人摔在一起,她柔软的胸脯挤在他手掌心里,他的脸腾得红了,连忙松手垂在两侧。她还在纠结衣服的事,抢到手松了口气,就赶紧爬起来了。
白瑾塘躺在地上,冰凉的地面上,是他差点沸腾的心。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白瑾玉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见俩人迟迟不去前面吃饭亲自来找。
人未到声先闻:“水笙?瑾塘?”
白瑾塘一骨碌爬起来,他已经推门而入,水笙正到处找盆想要快点这就给衣裙洗了,她可不想这小子逮到这事不放,这人一进门,两个人打了个照面,她窘迫的心情顿时变成了愤然。
她不想理会这个人,白瑾玉显然是知道她些心事的,他瞥了白瑾塘一眼:“快去前面吃饭。”
白瑾塘过来拉水笙的手:“把衣服放下一起去?”
水笙僵硬地任他给衣服拿过去放在一边,然后拉着她的手要走。
她回头瞥着白瑾玉,他随后大步过来拽住了她另一只手腕。
白瑾塘疑惑地回头:“大哥?”不高兴地抻了下水笙的胳膊:“你这干什么呀?”
水笙疼得皱眉,白瑾玉盯着她的脸下意识就松开了手:“我有话和你说。”
她只当没听见,白瑾塘有些迟疑地看着大哥,后者则再次抓紧她的手腕。
“瑾塘先去吃法,我和水笙说两句话。”
“水笙?”白瑾塘的反应是问她,他觉得大哥的意见绝对没有她重要。
水笙感激的看着他,想了想还是抽出自己的手在他掌心:“你先去,我稍后过去。”
他嗯了一声先走了。
她见白瑾塘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这才使劲挣脱了他的钳制。
白瑾玉知道她还在生气,也不计较她的别扭。他过去给门关好,又走到她身边伸臂拥着她,水笙挣扎着推开他,冷哼一声躲到一边。
他站着没动,无奈地看着她:“别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做出格的事了。”
她嘲讽地低笑:“白瑾玉,看来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不是生气,我只是伤心,伤心而已。你娶我到底是因为什么你想过没有?是因为白瑾衣喜欢我?是因为娘的病?还是因为刚好遇见我一时没有别的合适人选?”
白瑾玉默了片刻,他定定看着她,眸光流转似是想起了照顾她的那些日子:“我娶你自然是因为中意你。”
水笙更是笑:“这多可笑,你以为我会相信吗?若说白瑾衣中意我我信,你白瑾玉,对我什么样?从洞房开始,每次不是仗着大哥的身份占有,就是因为这个身份不相争却偷情,做做做,你是真的想要和孩子是吧?你要的是后代不是我吧?我就是你白家生孩子的玩具吗?你想没想过我的感受?有没有想过我不愿意做那件事!”
她一句一句喊出心中所想,总算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一字一句都像是砸在他的心房上,白瑾玉甚至觉得有点不知所措,他活了二十多年,总觉得水笙还是个小女孩儿呢,的确是中意,平日里就是想着灌输了共妻的所有守则,她和白家融为一体,到时家庭和睦,白家得以昌盛。
他脑中空白,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白瑾玉是中意她的,他千真万确是喜欢她的,只不过他从未明确的表达过,看着她泪眼朦胧,心里揪得紧。
白瑾玉上前一步,给人抱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那天就是太想你。”
他紧紧抱着她,语气中不觉带了些许叹息。
他若是花言巧语水笙或许更伤心,可就是这么朴实的一句话,就是老老实实说想你,她的泪顿时决堤。
她埋首在他的怀里,伸手捶着他:“怎么办!你说怎么办?现在我对着白瑾衣也时时想着你,现在你就在我心里扎了根似的,原来说想要两个人,结果背叛的是我,我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你们都把我当成什么了?你们都是好兄弟,只有我是个坏女人是吧!我以后还有什么脸呜呜……”
水笙一哭不可收拾,白瑾玉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她、她刚才说什么?
诧异惊讶的不只是他一个人,白瑾塘并未走远 ,他站在门外轻手轻脚的想要偷偷离开,可是刚一转身,差点撞在一人身上,他吓了一跳,二哥白瑾衣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
他双眼通红,此时正瞪着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老公催我换电脑了,明天来回复留言,晚安啊 ……
☆、45共妻守则四五
第四十五章
“二哥?”
白瑾塘吓了一跳;下意识喊出声来。
屋里两人也听在耳力;水笙泪水还犹在眼中;白瑾玉过来给房门打开;白瑾衣怔怔站在门前,他两眼通红,直直地看着她。
她刚才一时冲动给心里话都喊出来了;想必他听见了;这会该多伤心。
水笙垂眸不敢抬头,是她背叛了两个人的感情么……
白瑾衣却背过身去:“你曾说过,爱就是要双双对对,以前负你骗你是我对不起你;现在你心属大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成全你。”
他也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大步走开了去。
水笙却是听懂了,她鼻尖微酸,竟然一点轻松的感觉都没有。瑾衣爱她护她,她却让他这般伤心,白瑾玉皱了皱眉,在后面扶着她的腰,却是叫住了开溜的白瑾塘。
这小子根本没听他喊的什么,飞快跑了。
“我去看看瑾衣,”他又有了作为兄长的使命感,水笙却已无力去深究其他,她觉得很疲惫,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生理上,对于白家这种纠结的心态不想这么下去。
因为闹别扭,白瑾衣吃饭的时候在自己屋里吃的,水笙根本也没吃,在白瑾玉心里,他刚有了那么一点点的窃喜,却又被弟弟的别扭闹得心情不快。
因为兄弟三人本来说好为了公平起见,从他开始一人一天,他原先还期待着和水笙在一起好好的哄着,让这小妻子心情好一点,给点好脸色。但是因为她兄弟要去起了嫌隙的话,又觉得十分不该。
理智上,他的责任感永远大于他的感情。
水笙刚到这个世界时候什么都不懂,她迷茫的表情时常叫他看着都心情愉快,这姑娘本来就乐观,一双弯眉更显和气,每每笑起来,杏目眯起来怎么看怎么舒坦。
白瑾玉觉得赏心悦目,自然就对她多一些关注。
经过短暂的接触,他又觉得她外表柔软,内心坚强,实实在在的看似傻姐,其实倔强冲动,又十分心软,他冷硬的心总能被她轻易暖化,这才写信给弟弟白瑾衣。
他觉得水笙是适合白家的,这不仅仅是喜欢她这么简单。
如今闹得兄弟失和,是有点始料未及的。
水笙更是没有心情吃饭,她屋里乱得一团糟,好多干草还没分类就搅在了一起,白瑾塘见她没去直接给饭菜端了来,白家对持家一向都很节俭,晚饭是包子稀粥和咸菜,她实在挨不过他再三喂食,赶紧接了个包子咬在口中。
白瑾塘也抓起来吃,一边吃一边想起了二哥:“不是我说你,你要是对大哥有心了的话也不应该那么对我二哥啊!你可不知道他实在是气紧了。”
他那哪里是生气,分明是伤心,她又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来他的失望。水笙不知怎么和他解释,只好含糊其辞地喝着稀粥。
“我们家哥四个呢!其实这是好事啊,”他用胳膊碰了碰她:“丈夫多生活才富足,其实你不用那么辛苦,就在后院呆着多好啊!”
水笙瞪他:“然后专心给你们生孩子?以这个为事业?这就是女人的价值?”
他反瞪回去:“这样有什么不好?吃穿不愁,什么事都有男人靠着,多享福呢!”
她白了他一眼,使劲搅着碗里稀粥。
白瑾塘却似来了兴致,他给包子的残渣抹了干净,支了下巴凑近看她,她两眉轻轻抿着,脸上一点欢快的神彩都没有。
“还有个事要和你说下,”他嘻嘻笑着:“因为我二哥好像要远行,大哥去劝他了,所以今天我陪你。”
“你二哥要去哪?”她抬眸:“你还有心思笑!”
“没事,”白瑾塘笃定道:“我大哥不能叫他去。”
“为什么?”
“因为我娘想快点抱孙子呗!”
她无语……
水笙胡乱吃了,叫他看得心烦,赶紧收拾了过去,等她回来时候这小子像个大爷似的呈大字状在她床上躺着。
他霸占了大半个床,重点不是这个,她看着乱七八糟的屋子,心里莫名的烦躁。
也不叫他,自己开始动手给干草分成三抱,先抱回库里去,接着扫地,擦灰,这小子一直老实躺着不动,她以为他或许是闹腾得欢了有点累也没在意。
因为始终担心白瑾衣,她根本闲不下来,可又有点拉不下来脸去见他。
在白家,只有他对自己的疼爱是毫无遮掩的,他在县衙给自己救下的那一刻,她答应亲事的那时,都是一心一意的想要有个家,想和他生男育女……
可现在,这个混蛋白瑾玉,也不知怎么就钻到心里一般,在前世,水笙看过电影无数,她自认为他在洞房那夜就和强奸无异,以前大学室友讨论此事时候曾说过爱上强上的人,那绝对是女人最不应该的事。
难道,通往爱情的最快道路,真的是阴道?
她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拍醒,站在院里鼓了半天的勇气,这才来见白瑾衣。
他屋里烛火亮着,水笙站在门外,听见屋里传来他的读书声。
白瑾衣平生最遗憾的事,是不能好好读书,做一个真正的书生,所以他一直喜爱书生青衣,她站在外面,透过门上还能看见他清瘦的身影。
他单手背在身后,一手在前拿着本书在屋里走来走去。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水笙不由得后退一步,只听见他口中大声朗读着道学,他越读越快,步子越发的缓慢,偶尔停下来,还带着微微的叹息。
她抚住心口,揪紧的心疼痛不已。
这不应该,这不合情理。
去了白瑾玉,她的心里还是有白瑾衣,她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即使站在门外,他在里面动作之间,她看得迷糊,可却为他心痛,水笙一时气息不稳,她心中天人交战,一方觉得自己是融入了这个共妻的社会,一方是觉得自己脚踏两船,实在可恶。
本来想对他说的话,一时忘记个干干净净。
她怔怔看着他的影子,他面对着她,缓缓念道:“识道,悟道,入道,成仙,成佛,成魔,全在一念之间。”
水笙张口欲言,他又说道:“至情,至深,至爱,到头来情深也却始终绝情。”
毫无预警的,屋内一片漆黑。她动弹不能,一滴泪水忽然低落。
外面月光柔美,白瑾衣吹熄了烛火,他呆呆站在屋里,看着外面熟悉的身影,心里酸涩万分。
大哥不许他在这个时候离开白家,可以说,他的确不如大哥豁达,也许是因为水笙给他灌输过一妻一夫的理念,所以他看似随和,却最嫉妒。
她跟大哥说的那些话,他都听见了,伤心之余想离家跑商。大哥随后跟来,教诲了一通,他说水笙不接受共妻的时候,兄弟为这个事一起努力挽留,现在她能接受了一些,说他实在不该在此时计较情长得失。
眼下娘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白家也该有个娃子了。
白瑾衣心里难以平静,只好一遍一遍的念着道学。他看见水笙的身影,克制了去开门的冲动,故意给伤心厌世的情绪传达给她,却见她始终不肯上前来心灰意冷。
他吹了灯火,却是一动不动。
水笙到底还是默默离了去,白瑾衣又重新点起灯火,他坐在桌边给道学翻了几页,却再看不下去。
再说水笙失魂落魄地从白瑾衣那回来,就听见屋里噼里啪啦的声音接连不断,她一开门,白瑾塘就对着她举手示意,他连拍带打的在给她洗衣服。
他举着她的亵裤,脸色眉飞色舞:“除了我,还没人给你洗过衣服呢吧?”
水笙的心情一下子从阴霾变成了……
她咬牙到了跟前,白瑾塘大掌一挥,得意地将拧了水的衣裙递给她:“不用太感谢我,去晾上吧!”
他端起水盆,哼着小曲往外走去,看样子是要去倒水。
水笙深呼一口气,平息了下,这才提着衣裙小衣和亵裤到院里晾晒,月亮很大,白瑾塘到了水跑到面前邀功,她仔细晒在绳上,不理他。
他摸了摸鼻子,好生没趣,颠颠地先回了屋子。
她经受了这一天哪里睡得着觉,回去之后,白瑾塘就一直催着她上床吹灯。
水笙心里难受,也不想和他计较,依言脱了衣裙吹了灯火,便轻轻躺在边上。
白瑾塘住在里面一些,他盖着自己的被子,想起了自己那天和她同被的事,不由得春心荡漾。
她浅浅呼吸着,一动不动。
他侧身过去试探着给胳膊假装搭在她身上,水笙没动。
他心中一喜,缓缓动了动,抚着她的胳膊就着衣襟就要顺过去,黑了咕咚的,他大致想着她的肌肤,却不想给她一把抓住手腕。
水笙给他手甩了过去:“白瑾塘?你干嘛?”
白瑾塘有点尴尬地不吱声。
她拽了拽被子,给整个人都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脖颈以上的。
他瞪着两眼,想找个借口挨过去,却一时想不起怎么好意思过去。
于是,他在心里默默数数,想挨着等水笙睡着,他就偷偷摸摸的过去,装作睡着抢了她的被子,然后……然后两个人同床共枕,或许能摸上两把。
他一动不动,甚至还故意打起了轻酣。
水笙以为他鼻子不顺气,也没在意,她翻了身背对他,心里想着心事半丝睡意皆无。
也不知是过了多一会儿,白瑾塘见她一动不动的,小声叫了声:“水笙?”
她以为他要起夜或者喝水什么的,立时回头:“干嘛?”
他本要凑过来的身子吓得一下缩了回去。
水笙起身在床边矮凳上点了灯火,他瞪大眼睛看着她似乎有点委屈的嫌疑。
她重新上床:“干什么?要起夜?”
白瑾塘气得鼓鼓的:“起什么夜啊你点着灯怎么能早点睡着?”
她对于他这顿火气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他现在脾气就这样,多半是有点小别扭,要是平日还有心思问问怎么回事,今日心烦,自然是不予理睬。
白瑾塘小心眼没能如愿,也睡不着,两个人一对对眼难眠。
她脸色疲惫,他似乎也觉察出是与大哥二哥的心绪难安,想着上面两个已经圆房的哥哥,顿时觉得自己毫无优势。
比较了一会儿,抬眼一看水笙正盯着自己的脸看,他勾起唇角,忍不住挑眉问道:“你觉得我是不是比大哥二哥要好看一点?”
水笙嘴角微抽,赶紧闭上了眼睛。
白瑾塘一把捏住她一边脸颊:“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脸上吃痛,挥手去抓他手腕:“快松开!”
他当然不肯轻易松开:“那你说,是不是因为没和我圆房就有偏倚?”
水笙对于这个没轻没重的孩子思路一向跟不上,他伸出那手又过来捏她,她赶紧抓住了一只,刚好凑在嘴边就咬了一口。
她本来想狠狠咬一口泄泄火气,但是到了口中又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一碰到他的肉就松开了他。
白瑾塘的表情有点呆,他也松了手,看着她的目光有点发怔。
水笙揉了揉脸,以为给他咬疼了:“谁让你掐我的?在掐我还咬你!”
他凑过去,挨得近了,竟然贼兮兮地笑了。
她看着他越来越放大的脸,往后躲了躲。
他则不要脸地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