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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13)
听他的语气好似她才是孩子一般,九儿想笑却挤不出一点笑容。
“是不是娘今天非要带你出去玩,耽误你做功课了?”九儿问道,念辰从桌前抬起头来,以为她是自责忙道,“不耽误,我来得及做完交给父皇的。”
九儿默默地退了出去,很晚也没见念辰出来,九儿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她好像又做错了,哪是她带念辰去玩,根本是念辰陪着她在玩,为此他还要多花时间去看折子做功课……
她想补偿缺失念辰这么多年的母子亲情,可到头来却变成念辰在补偿她。
李书德是冒雨跑进来朝清殿的,浑身被雨淋得湿透,一跑进来就朝着九儿跪下了,惶恐地疾声高呼,“娘娘,奴才叩见娘娘。”
九儿说不出来的一阵心慌。
就是去年宫变时,九儿也不曾见李书德这个年轻的男子慌里慌张到失态的地步,没等九儿询问,李书德就往地上拼命磕头,“娘娘,奴才斗胆,求您去见皇上一面。”
“出什么事了?”九儿站起来问道,见他不停磕头又道,“你起来说话。”
李书德身子不稳地从地上站起来,举袖擦了擦脸,两条眉毛几乎打结到一处,“皇上自登基前因酗酒龙体受损,御医千叮万嘱皇上不得再饮酒……可下午皇上自宫外回来就一直在喝酒,奴才怎么劝都劝不动,求娘娘去见见皇上。”
自宫外回来……
九儿没再听李书德说下去,拿把伞就冲进雨中,赶到上乾宫的时候公子策已经喝迷糊了,正殿那么空旷可还是到处酒气弥散,一地的空酒瓶子。
九儿见过公子策的暴虐、见过他的残忍、也见识过他的狼狈,更见过他歇嘶底里的深情,可从未见过他像现在这样落魄,哪怕是明陵王攻进宫里的时候都没有……
一家三口(14)
公子策半蜷着身体侧躺在一张羊绒的毯子上,一头青丝松散凌乱,不复平日里的内敛,面色潮红地握着一壶酒死不撒手,双眼紧紧闭着。
“娘娘恕罪,皇上若还有一丝清醒,奴才不敢请您过来。”李书德低着头说道,这就是他们做奴才的难处,既要顾着主子的身体,还得顾着主子的面子……
李书德和几个太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公子策搬上龙床,九儿替公子策宽衣后又接过李书德手中的醒酒茶含在嘴里一口一口哺进公子策嘴里,“去弄些热水来,我给他擦身子。”
“是!”有人收拾这个烂摊子,李书德当然是鞍前马后地奔波。
折腾到大半夜,九儿总算让公子策舒舒服服地睡下,李书德看她的眼神简直是拿她当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一般膜拜,“奴才本不想惊动娘娘把皇上扶上龙床,皇上仅管迷糊可就是一动不动,没想到娘娘出了声之后,皇上就肯让奴才们搀扶了。”
“你下去吧,这里我来就好。”九儿没有心情听李书德说这些,李书德带着宫人们退下后寝殿里立刻安静下来,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雨声。
九儿坐在床沿看着公子策被酒意晕红的脸,他睡得很沉,长长的睫毛覆在紧闭的眼眶上,烛光下,眼皮像打了蜡一般有着莫名的光泽,令人忍不住想去触摸。
“我想和你共享天下,我想我们可以有几个女儿,我想抛却后宫只为一人……”
“其实……只是我用不起劲了,倦了,累了。季九儿,对不住,我继续不下去了。”
……
他的嗓音,他的语气还在耳边,从他说这话到现在不过一天,一段感情在他的嘴里说没就没了,自始至终没有她的什么事,九儿除了逼自己去接受还是接受。
怎么会喝得酩酊大醉,为了她么?
他现在该是得意的,巩固的帝位,孝顺聪敏的太子,后宫的美人,天下都是他一个人的,他却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步。
到最后,九儿还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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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今天到这边了。大家晚安。
情何以堪(1)
九儿伸手触向他微烫的脸,手被他紧紧握住,再撤不回来。
蜡炬成灰,九儿坐在床沿没有一点睡意,直到公子策醒过来,四目相对,九儿见到他眼里片刻恍然的失神,不再是猜不透的深眸。
“醒了?”九儿起身想给他倒杯水,手却仍被他固执地紧握着,挣脱不开,九儿担忧地看向他,“身子还难受?”
公子策一眼不移地看着她,拉住她的手从床上坐了起来,九儿没有动。
“我们谈谈。”
很久,快要窒息的屋子里公子策低沉的嗓音响起,连带着的是松开了她的手。
九儿安静地点点头,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公子策坐过来很自然地端起喝了,水沾湿他略微干燥的唇抹上一层蛊惑的湿意,水喝了一杯又一杯,可终究他仍是什么都没有说。
“要是你现在说喝醉酒不是为了我,我还会想留下去。”九儿开了口,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不绝于耳。
杯子停在半空,公子策重重地放下杯子,又烦燥地举起来一口饮尽,仅仅是一个举动已是失常。
九儿又是只能等到他深沉的默认,心口像被剜了一刀,口子越裂越大。
“我在你身边让你这么不好过吗?”九儿抬眼看向他,垂在身侧的手指一个个地蜷起,“萧良辰说过你半年来过得像个人,可自从我回到宫里,你废了一个妃子,喝得酩酊大醉,我甚至没有见你真正笑过……”
茶杯被公子策摔到地上,应声而裂,九儿吓得倒退一步。
“那是我的事。”或许是酒意还没完全过去,公子策显得很是心烦意乱,“你不要瞎想。”
九儿苦笑,“公子策,你是想骗我,还是想让我自己骗自己?我不是个瞎子,我看得出来你不开心,简直在忍受我呆你身边,这样下去,我留着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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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更。
情何以堪(2)
“想走?”公子策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你一个女人怎么生活,给我打消了这念头。”
“我是穷日子过来的,什么样的生活捱不过去,何况我不可能再过穷日子。”九儿还想心平气和地同他说话。
公子策抬起一脚就把旁边的一张圆凳踹翻在地,满满地都是燥意,“不可能!”
“那你想怎样?”九儿皱起了眉头,她不想和一个还微醺的人争吵,可话里不自主地就带了尖锐的讽刺,“你是要我看你醉死在酒缸里,还是看你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我说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公子策硬生生压下心头的烦燥,“你不想看到三千佳丽,我废设后宫,酒我以后我不碰了,你说什么我听什么,你别想着离开。”
“这算什么?”九儿挤出一个惨然的笑容,“公子策,你已经对我没有感情了,为什么我说什么你听什么,我凭什么要你废设后宫?我有什么身份地位?我只是史书上一个祸国殃民的妃子而已。”
“我可以让他们改写史书,让天下都知道我公子策是一个靠着女人才登上龙位的皇帝!”公子策突然大声吼道。
九儿惊呆地怔住。
靠着女人才登上龙位的皇帝……
“你怎么会这么想?”她从来不知道他是这样想的。
话才问出口,公子策拉着她的手往外跑,外面还是半夜,漆黑的天色下只有廊檐下的灯笼晃出光芒,公子策不由分说地拉她跑出上乾宫,冒着一路的雨。
守着九霄塔的侍卫见到皇帝拉着一个女子淋雨跑过来,满脑子的磕睡顿时消失无踪,急忙跪倒在地高呼万岁。
从上乾宫到九霄塔的路不近,九儿跑得气喘吁吁,淋了一身的雨不说,还没喘过气来又被公子策拉着蹬上木梯,“公子策,你想带我到哪去?我走不动——”
情何以堪(3)
话说到一半九儿蓦然顿住,一股浓浓香火的气味扑入鼻中,九儿渐渐想起来九霄塔是供奉西郡开朝起来历代的已逝君王画像。
九儿没有再说话,步伐虚脱地被公子策拉上去,一扇门进去,九儿果然见到整面的墙壁挂了整整六幅身穿玄色冕服的男子画像,肃穆凛然,最左边的便是先帝,她的公公。
窗明几净的屋子里两排烛火热烈地燃着,香炉里香火不间断地烧着,把整个屋子都薰得香气怡人。
脑袋打了很多的结,九儿跟着公子策朝六幅画像跪下行大礼,重重地磕下三个晌头。
九儿还跪在地上,看着公子策站起来走到最右边的一幅画像前,低沉地开口,“先祖皇帝最初只是一个武将,推翻当时残暴糜烂的朝廷自立为帝。文敬皇帝以文治天下,把先祖留下的江山打理得井井有条。”
九儿不明白他想说什么,也不敢在历代皇帝面前打断他,只能望着他走过一幅幅画像,踩下一个个湿漉漉的脚印,“文敬皇帝死后,当时的太子成献皇帝继位,在位短短两年,被其九弟杀于上乾宫,就是后来的宣帝。宣帝死后,太子继位,是我的爷爷武帝,他攻城掠池,开拓西郡河山,开创了一片盛世天下。武帝一直为宣帝当年兄弟残杀而引以为鉴,一生都未立下太子,直至大行前传位于父皇。”
这些都是九儿没有听过的,她是上阳城人氏,从来都不知道西郡历代皇帝的史迹。
“他们每一个都是靠自己登上的龙位,长存于这九霄塔之中。”公子策踱步到她身边,慢慢地蹲下身来,双眼直直凝视着她,一字一字地道,“只有我不是。”
不懂是不是因为被雨淋了,看着公子策眼里的几缕血丝,九儿打了个寒颤。
情何以堪(4)
“我从小不得父皇和母后的宠,我连太子之位都是靠云苏才得来的,我不屑光明正大、名正言顺,我要的不止区区太子之位,云苏只是我的一块踏脚石。”
公子策蹲在她面前,缓缓伸出手抚上她潮湿的脸,烛火印着他的眼竟有几分深情的错觉,“可你不同,你是我结发的妻,是我用全部的劲都要去护着的人。”
“公子策……”九儿被憾住了。
“我从一无所有开始培植党羽,六年也好,再多一个六年也罢,总有一天,我会捧着这天下与你共享。”指尖掠过她微颤的睫毛,公子策说得低沉,却是用力,“我从来没想过你会背叛我,因为你是季九儿,你会向明陵王虚以委蛇那是你的小聪明,我了解你,到了最后,你还是会选择我。”
怪不得那时候他从来不拆穿她,原来他一直在等着她自己收手,多像当年,她一直在等他的实话,却一等就等了这么多年。
“我没想到你会真得点火爆竹,更没想到你身后还有个父皇,做尽一切都是为了我。”九儿感觉到公子策的手指一点一点抚摸着她的脸,他的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沉,“你为了巩固我的帝位宁做千古罪人,可你有没有想过,我要这帝位就是为了你们母子。”
九儿的脸一寸一寸苍白下去,像是预料到他还会说些什么不忍地闭上眼。
“那日在石榴树下,我若亲手杀了你,你让我怎么过下半辈子?”公子策捧住她的脸,唇一点点凑近她,每个字都咬得太过用力,“我杀了为我付出所有的结发妻,季九儿,你要我……情何以堪?”
极尽受伤。
眼泪自九儿闭着的眼里垂下,“我不知道……你对我会这样用情……”
情何以堪(5)
九儿听到他低低地笑了声,愕然地睁开眼睛,公子策凝视着她,“知不知道都是一样,我的骄傲,我的骨气,我的感情已经被折下了。”
折得鲜血淋漓。
九儿差点哭出来,“是我……”
公子策低下脸将额头抵到她的额上,淡淡地说道,“与你无关,我喝酒也不是因为你,是我过不了自己这道坎,我已经迈不出去。”
他把自己囚禁在笼子里,出不去,由着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九儿受不住地上前抱住他,连不大能动的右手都使劲搭到他的肩上紧紧地环住他,头蹭着他拼命地摇,“不要这样,一切都过去了,我只是想帮你而已。”
公子策单膝跪在地上用力地抱住她,可抱得再紧,他还是觉得累,得到的只剩下伤痕累累。
“别去想以前啊。”九儿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仍带着泪意的双眼明亮地看着他,带了一股讨好的刻意,“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我试过了。”公子策几乎难以拒绝她眼里的明亮和讨好。
九儿呆呆地看着他,想起白天带念辰出宫玩他硬跟上来,他吻她……那都是他的试么?可他连饭都吃得很少,他亲她却一句话不说地走掉。
半晌,九儿才问道,“所以……不行么?”
公子策沉默地抱住她,九儿呆呆地任由他抱着,两人湿透的衣裳滴下水滴垂到地上积起一层薄薄的水渍。
“公子策,你让我好好想想。”
烛火摇曳一室微光。
九儿先公子策一步离开,外面的天色已经微微亮起来,雨势更小了一些。九儿回到东宫,一个人往华昭宫的方向走去,湿掉的发贴在额前遮着视线,东宫好像和她离宫前没什么不同,一样的名花处处,哪怕花朵被雨打落,依然面朝东方,有着高贵而骄傲的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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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人说我在凑章数,其实我还挺觉得顺理成章的,算是最后的铺排。不过你们觉得不好的话可以当成番外一样看,因为我不太擅长写番外,可能完结以后就不写番外了。看到有人问是不是要等五月底才完结,不会不会,我弄的感情铺排很迅速地在进展啊,上半月顶能完结了。
情何以堪(6)
雨幕中的华昭宫显得很冷清,石榴树下落了一地花泥,离宫前她亲手把一些树枝毁掉,没想到过了一年,树照长,花照开。
“丫头?”
九儿一转头,就望见华昭宫前站着的柳成。
华昭宫里还维持着原样,只是没了侍候的宫人,九儿还能从柜子里翻出自己以前的干净衣裳换上,出来就见柳成把一个火盆搬到正殿的门口,九儿走过去,两人面对面而坐。
“天下大业已定,我已经向皇上请辞,本欲就此离开,忽然想起丫头你了便来这里看看,前两天刮大风那石榴树刮倒些树枝,我没事就修了下。”门外下雨门内火盆,柳成边烘着手边说道,“昨个下雨我又没走成,怕这树禁不住风雨我一早又绕回来看看。”
“谢谢你,柳叔。”九儿谢得真心诚意。
“该是我说对不住才是。”柳成歉疚地说道,“是柳叔误会你了,还特意试探让你和皇上……”
“石榴花开在宫里好么?”九儿坐在椅子上头望着外面,突然打断他的话。
柳成看了她两眼蹙眉道,“丫头,你和皇上是不是……”
“不好对不对,石榴花实在不适合开在宫里。”九儿又一次打断他的话,柳成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和皇上怎么了?好不容易才回到宫里,又怎么了?”
九儿低下头,“我伤着他了,我们回不去了。柳叔,你明白我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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