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阿娇此时却是在堂邑侯府之中,她正在嘱咐人忙活着事情了。
“公主,这些真的可以吗?这些东西小的们都准备扔了不用,放在这里面到底有何用处呢?”
下人们都不明白,陈阿娇让他们将那些不需要的木材,破布,已经渔网都放在这里干什么,好似在制作什么东西。而这些东西在她们看来都是无用的了。陈阿娇指着还在煮的这些东西说道:“你们看好了,到时候在按照这个法子就好了。沁荷你在这里看着,本宫先行回屋了。”
陈阿娇主要是受够了用竹简刻字,用丝帛写也不好,总是没有用纸张写字来的舒服了。她最终还是忍不住要尝试一下造纸。本来这造纸术乃是东汉蔡伦造纸,现在只好由她陈阿娇先行尝试一番吧。她只是记得的大略是这个法子造纸的,也不知道到底可不可行。便先行试验一番吧。
回到了房中,陈阿娇便将房门给关上,命令茜娘在外间守着,让任何人都不得见。而此时她的房间之中,楚服和谢如云都在这里,谢如云将刚刚得到的密保递给了陈阿娇。
“公主你看,如今安息已经和匈奴再度联手,伊稚斜单于已经身死,不日便要进攻我大汉!”
谢如云再次将边境的事情告知了陈阿娇一番,陈阿娇拿着丝帛还在研究。
“于单,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他,他当真杀死他的舒服,重新成为匈奴的单于了,这对于我们来说,并不算是一个坏消息,当然也称不上一个好消息。”陈阿娇眉头紧锁,她现在在思考对策。
“公主,还有这个,是大月氏国王风木寒写给大汉天子的信,我们的人在境外便将报信的白鸽给截获了,获取了密保。大月氏国王愿意用三座城池要了风慕宁的命,而且还会出兵助大汉对付安息和匈奴。”说着谢如云便将截获的心送到了陈阿娇的面前,陈阿娇便接过那丝帛一看。果然是真的。
“这封信送到了汉宫了吗?”
“送到了,我们的人只是将这封信给抄录下来了,该送到汉宫的还是送到了,公主你看……”谢如云还不知此事该如何的处理,便等着陈阿娇的回答。
“没想到大月氏国王对他妹妹如此的心狠,为了要她的命,牺牲这么大,也愿意?”
三座城池,出兵助汉,只是为了风慕宁的命。而且风木寒和风慕宁两人还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甚至风慕宁为了保住她王兄夺得皇位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现在换来的确却是这个。看来所谓的亲情,在权势面前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所以当陈阿娇将这封信递给风慕宁的时候,风慕宁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她只是哈哈哈得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容之中更多的是苦涩。
“王兄啊,王兄,你最终还是听信那妇人所言。我若是想要你的王位早就要了,我若是想要与你争,你也早就死了。你竟然不信你的妹妹……”风慕宁捧着丝帛,眼泪便流下来。
她早就知晓会如此,只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她还抱有侥幸心理罢了,可是此番当证据出现的时候,她已经找不到任何理由去驳斥了,一切都是真的,她的王兄真的要她的命,而且真的不喜欢她再次回到大月氏了。这一次让她来长安,其实早就是处心积虑安排好的,为的就是要她有去无回。
“你准备怎么办?若是你想出去,本宫会安排你入宫,今日窦太后选本宫入宫,到时候我可以送你一程!”
“好,陈阿娇我答应你,会治好窦太后,我要马上回到大月氏。若是让王兄如此,等待我大月氏便是灭国之痛。三座城池,父皇当年拼尽了权利,才维护住大月氏,王兄竟然为了要我的命,将三座城池送给汉皇!”
这一点是风慕宁最不能扔的,割地之痛。她可以理解风木寒要她的命,亦可以理解风木寒出兵助大汉,可是对于割地一事,她绝对不能忍。
“本宫这就给你安排!”
“我答应你的事情自会守诺,陈阿娇若是我可以安全归国,成为大月氏的首领,我定会助你。”风慕宁伸出手来,而陈阿娇也伸出手去。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之后陈阿娇离开了天牢,而风慕宁则是召唤了她的蛇,去通知她的部下,大月氏的政变从此开始了。
陈阿娇是第二天到的长乐宫,她去的时候,窦太后还在休息,素锦就安排她在大厅等待。
“皇祖母,今日身子如何?如何此时还在安睡?”
如今已经到了午时,若是以前窦太后早就醒了,而今窦太后还在安睡,陈阿娇不得不感觉到奇怪。
“近日来,太后越发的嗜睡起来,太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好在太后的精神尚可。只是有些想你们,今日你能来,太后定会高兴的,约莫着太后马上就要醒了。”素锦将茶水给陈阿娇满上。
“哦,对了公主,奴婢听闻你时常去小说歌舞坊是不是?”
素锦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陈阿娇顿时就警觉起来了。
“这。这……”
“公主无需多心,奴婢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而已!”
第91章 阿娇婚事
“嗯?”
陈阿娇疑惑的看向素锦,她知晓素锦乃是窦太后的贴身侍女,而且也知晓也是窦太后的死士。以前她也只当素锦是普通的宫人,就是在上次刺杀事件之中,素锦才显露出实力,发现此人的宫里丝毫不弱于李文修和叶无星等人,甚至还在他们之上。而且素锦与窦太后关系亲密,此番向她询问,陈阿娇不得不防,以恐是窦太后的试探。
“公主怕是见过小说歌舞坊的老板娘——谢如云了吧,她乃是我的胞妹,只是我们姐妹多年未见,当年的事情她对我仇怨太深。”素锦本还想和陈阿娇继续说下去了,只不过此时素心已经走出来了,素锦当即便站起身子来,用眼神示意陈阿娇不要将方才的事情告知窦太后。
“阿娇你来了,你已经好些时候没有入宫了。”
陈阿娇站起身子来,便上前扶住窦太后道:“近日家中出了大事情,二兄身死,阿母身子也大不如前了。大兄一人在家,家中实在是忙不过来,阿娇便留在家中帮衬着大兄。自从阿父过世之后,家中变故便变大了,唉……”陈阿娇又是一声长叹,这一年对于她来说,也是着实不易。本想着她来到大汉,熟读历史,称皇霸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现在看来,还需一步步来,不能操之过急。
“是啊,你阿母也是一个可怜人,你二兄也是一个好孩子,罢了。哀家今日也不去提那伤心往事了。阿娇如今你身子也不小。眼瞅着你三年守孝期便要过了,可有属意的人?”
陈阿娇扫视了一周,发现长乐宫中并没有他人,只有窦太后和她连并着一些宫人,只是此番窦太后问她的婚事,着实让陈阿娇意外。
“皇祖母,阿娇还未想过此事,如今二兄亡故,我的心亦是十分难过,那里敢去想那些事情呢?”说长乐宫中一片寂静,无人发出声响,窦太后一声长叹,才说道:“阿娇啊,那罢了,既然你没有属意的人选,那便好。哀家已经为你选好了驸马。上次你瞧不上裴慕寒,等那日来长安,哀家便将他指婚与你,阿娇你莫要再挑了。改日哀家便于你阿母好生说说。等你孝期一过,便择日大婚。”窦太后十分严肃说道,她这不是在征求陈阿娇的意见,而是直接通知她。
“皇祖母,此事怕是还须从长计议吧,若是冒然指婚,那人若是瞧不上我,到时候怕不好吧。”
陈阿娇根本就不想任何人来干预她的婚事,尤其是她现在还未称皇,若是一旦成婚,很多事情都要被束缚了。可是从今日窦太后的表现来看,是准备一定要干预她婚事的节奏了。
“阿娇,哀家知晓你的顾虑所在,你是怕和娉儿一样是吧。虽说娉儿和曹时感情不好,不过人家现在不是也快生了吗?这男女之情,尤其是夫妻之间的感情,什么情啊,什么爱啊。都是虚幻的,都是可以培养的。你好生和他相处便好了。”窦太后一下子就回绝了陈阿娇的话,意思十分的明显 ,她就是她主意已定,无法更改。
窦太后见陈阿娇还是有些抵触,便继续说道:“阿娇,你可知晓你现在身份特殊。这宫里的妃子们都想与你结亲,得到助力。哀家都看在眼里,虽说你是哀家的外孙女,哀家也素来喜欢你。若是因你引起争斗,到时候你让哀家如何自处。还是早早将你的亲事定下,绝了某些人的心思为好。”
窦太后的顾虑在此,她早就明白,陈阿娇从匈奴回来,在军中和民众的威望都十分的好,若是有皇子娶了她,必然会得到军民的支持。所以宫里的妃子们都纷纷的朝陈阿娇示好。前不久王夫人和程姬两人已经率先行动了。虽然她也得到情报,陈阿娇和馆陶公主两人表现的都十分的正常,可是这到底已经成为窦太后的心头大患了。
“是的,皇祖母,只是那人是谁?还请皇祖母告知一二!”
陈阿娇握紧了手,此时她只能假意同意,等着回去在想办法去应对此事。
“这,还是等赐婚的时候再告诉你吧。你也知晓,若是今日哀家在这里说了,难免隔墙有耳,若是有人不怀好意,将他诛杀,又如何是好呢?所以今日哀家便不告诉你了。阿娇起来,随哀家出去出去走走吧。”
说着,窦太后便起身,陈阿娇自然是上前扶住她,两人便朝后花园走去。如今正值春日,后花园里面的花开的着实灿烂,姹紫嫣红的一片。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花香。
“姐姐,今日真有雅兴,竟来这花园赏花,可惜今日陛下一直都在甘泉宫办事。姐姐怕是错过了什么吧。”贾夫人盈盈的笑道,拾起裙摆,便走向阶梯,来到了小亭之中。而小亭之中,程姬正在那里捡弄花枝,将花给剪下来,制作成干花,然后再做成各种香包,香囊之类。这也许程姬以前的家世有关。她也本是贫家出身,父母都是制作香包的市井商人,地位很低。比不得贾夫人家中的地位。因而贾夫人在程姬面前,总觉得高她一等,加上程姬一直都是姬妾,并没有位列夫人。贾夫人便越发的得意。
“只是趁着这春日大好,捡些花草,回去制些香包罢了。陛下前几日来我宫里过夜,说有些心神不宁,让本宫给他做些香包安安神。正好今日本宫有时间,便来这后花园,弄些花草,争取早些日子将香包做好,送与陛下。”
程姬自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她可以在这汉宫之中,生下四子,而且四子都长大了,并未出差错。虽未封为夫人,但是一直颇得帝宠。即便此时她已经是徐娘半老,依然还可以让刘启时常留宿,这便是她的本事,是贾夫人羡慕不来的。
果然程姬那话一说出去,贾夫人的脸色便大变,强压着怒气道:“哦,姐姐真的是还雅兴哦。不知可否也给妹妹我做一个香包,妹妹近日来也经常的心神不宁。不知为何最近总是梦见栗姬,她夜夜入梦来,一定要本宫为她报仇,说她不是自杀,而是被人下药迷幻撞柱的,姐姐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情啊。这栗姬但真死讨厌,死了也不让人安心。”
程姬拿剪刀的手微微的顿了顿,不过停顿的时间很短,她很快就回复了正常,脸上还带上了笑容,看向贾夫人,“妹妹,一直站在那里干什么,你做吧。这里不是还有石凳。琴儿,还不快点给夫人斟茶。”说着程姬便做出一个请字的姿势,指着离她不远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贾夫人却有些疑虑,最后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挨着程姬的身边便坐下了。
“不知姐姐对本宫的梦有何看法,栗姬当真是要吓死本宫了?”
贾夫人还是不准备放过程姬,一直追问。而程姬也放下了剪刀,笑道:“只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如何做得了真。妹妹切莫多想,若是睡不好,姐姐宫中还有一些安神的药茶,你若是想要倒是可拿去。”
“不,不,多谢姐姐的好意,药茶妹妹我也有,既然姐姐还在忙,那本宫就先走一步了。”
贾夫人对程姬始终是警觉,连琴儿给她掉的茶,她都没有喝,看样子真的的是怕极了模样,站起身子便跑开了。
“没用的东西,琴儿你方才怎么了,抖什么!”
程姬啪的将剪刀拍下,那花瓣便被拍起,散落了一地。琴儿则是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娘娘,娘娘,是奴婢不对,奴婢只是听闻栗姬的事情,心里害怕罢了。贾夫人所言,奴婢,奴婢……”说着琴儿还在继续的发抖。琴儿自然知晓栗姬是如何死的,而且和她自己脱不了干系,她自然是害怕不已。所以方才贾夫人一言说,她便害怕起来。
“你怕什么,那栗姬活着的时候尚且斗不过本宫,她死了还能翻天了不成,为何要怕。你且起来,以后莫要本宫在瞧见你这般模样,唯唯诺诺的,小家子气。”程姬站起身子,便领着琴儿回寝宫,在路上竟是遇到了陈阿娇和窦太后两人。
“太后金安!”
程姬朝着窦太后微微施礼,对着陈阿娇便是一笑,之后便递给身边琴儿一个眼神,琴儿当即便从小道饶了回去了。派人去通知汝南王刘非尽快来御花园。而程姬现在就是要拖着时间,让刘非与陈阿娇有单独相处的时间,好好的联络感情了。
“程姬,你也来御花园了,正好,随本宫往前走吧,本宫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前方还有一小亭,随哀家一同去那里坐一坐吧。”窦太后扶着陈阿娇便朝前面走去,程姬自然也跟上了。
没一会儿,便来到了方才程姬和贾夫人说话的那个小亭。石桌上的东西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程姬便命身边的宫人将东西火速收拾好。
“方才臣妾在这里捡拾花草,准备给陛下准备香包,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现在已经收拾好了,太后请坐。”程姬立马便赔上了笑容。窦太后也朝着她说话的方向点了点头。
“是啊,哀家倒是忘记了,以前你也给哀家做过香包,这一次若是给陛下做,也给哀家准备一个吧。启儿的妃嫔中,就属你手最巧。哀家还记得你绣活也好,以前还给哀家绣过衣裳,倒是难为你了。”
被窦太后这么一夸,程姬心里和面上都感到十分的开心,便笑道:“多谢太后夸张,那些都是臣妾应该做的。太后若是喜欢,臣妾可以再帮太后绣衣裳。”
“罢了,如今哀家也瞧不见了,你就是绣的再好,也无用了。莫伤了你的眼睛,坐吧,不要一直站在那里。”
窦太后让程姬坐下,此时的程姬才敢坐下,她是坐在陈阿娇的对面,还时不时的注意相看一下陈阿娇。那一双眼睛几乎是贴在陈阿娇的身上,这种感觉让陈阿娇十分的不舒服。
大家都不说话,现场一片安静,只可听到鸟语,只可闻到花香。窦太后,程姬,陈阿娇等人此时都是各怀心思。
“太后馆陶公主到!”
素锦轻轻的在窦太后的耳边说道,陈阿娇抬头便见馆陶公主一脸的怒气,朝这边气势汹汹的走来,她走得极快。
“嫖儿来了?”
窦太后的话刚刚落音,馆陶公主一下子便扑倒了窦太后的怀里,“母后,母后你定要为我做主,一定要为我做主,我儿死的冤枉 啊,我儿死的太惨了,母后……”
馆陶公主一来,便放声大哭。而陈阿娇也站起身子来,便上前去拉起来,已经瘫软在地的馆陶公主。馆陶公主如今丝毫没有大汉公主的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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