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就是在这里,听说这里的歌姬都相当的美艳,要不小的去给你叫几个过来?”逍遥子的爱徒——倪诺一脸兴奋的望着逍遥子,说着就指着不远处的歌舞坊说道。
逍遥子点了点头,双眼放光,十分兴奋道:“好啊,一起去了,既然来了,就去看看便是。”
他是道家一代道宗,修习最高深的道宗心法,此时此刻却是一个俗气再俗气不过的人,而且还有些恶俗,这和他的形象相当的不符合。庄不疑长得十分的书生,一身青衫落拓,顿觉萧萧穆穆,如青松一般。尤其是他不说话的时候,俨然是一派道家宗主的模样,那一身道袍穿的也是十分的潇洒风度,连带他的爱徒倪诺也长得不错。
不过这师徒两人的所作所为,当真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道家的影子来。
“请问,你便是道家的逍遥子吗?”
来的这个人,男生女相,长相十分的美艳,便是刘彻的近臣——韩嫣,韩嫣近日因刘彻成为太子的原因,地位一下子便变得十分的高。在长安的经常玩丢掷金丸的游戏,引得那些贫苦之人去追逐,因而死伤了不少人,整个长安都流传着:“苦饥寒,逐金丸。”一说,而此刻韩嫣竟然带着一批人来这里迎接逍遥子庄不疑。
“不是!”
庄不疑并没有去理睬韩嫣,而是和倪诺两人准备一起去小说歌舞坊去探看一下,故意搪塞了韩嫣,可是韩嫣这个人素来执着,而且他已经有了确切的情报,说眼前的这个人便是庄不疑。
加上道家之人,素来讲究随心而动,指望他们说真话,实在是太过艰难了。这一次韩嫣是带着任务而来的,那就是一定要将庄不疑给带回去。
“宗主,无需这般说辞,太子殿下已经备好酒菜,准备盛情款待一下宗主,不如宗主还是上撵车……”韩嫣此时已经搬出刘彻来了,就是想让庄不疑明白,不是他韩嫣想让他去的,而是太子刘彻。
“太子?知道我?道宗。哈哈哈,既然他知晓我,可是我不知晓他啊,太子想款待我,我也可以不接受是吧。你回去告知太子一身,就说我不想去。”
说着庄不疑就长袖一甩,让倪诺在前方带路,这师徒二人就准备进去小说歌舞坊。这个世上什么人最讨厌呢?就是明知道你要去一个地方,而且这个地方就在眼前,他却总能给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不让你前去的,而此时在庄不疑看来,韩嫣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此刻庄不疑很讨厌韩嫣。
韩嫣就挡在他的面前,不让他走。
“你挡道了,还请让开一下。”
庄不疑微眯着眼睛,他将手里的旧书递给了倪诺,他自己则是抱着琴,站在韩嫣的面前。
“还请宗主务必随在下走一趟,太子真的很想和宗主相见了。宗主也应该知晓这里乃是长安城,不是宗主的南华山,还请宗主……”
韩嫣的语气带了一点小小的威胁,他就是想让庄不疑和他走一趟。
“那又如何?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害怕他吗?当年高祖皇帝来到我们南华山时候,见到我等也是礼遇三分,而今日太子好大的架子,竟然让你来请我,即便今日窦太后来请在下,在下也是受得起。一个黄口小儿,竟是对我呼之即来,你以为我会去吗?韩嫣韩大人?”庄不疑十分不满的说道,他的手已经放在琴上了。
一阵风过,花香四溢了,淡淡的花香,在这花香之中,竟还有彩蝶翩翩起舞,好美的画面,韩嫣被这画面所迷,没想到在此时此刻还能够看到这样的画面。
“庄周梦蝶!”
此刻在小说歌舞坊之中的姬染和公孙煜两个人几乎是一起站起身子来了,这两人对望了一下,赶紧让所有的人捂住了耳朵,之后将门窗全部都封住了。
“就知道此人一来,定无好事情,果然不出所料!”
公孙煜带着怒气,而姬染看起来也是十分的不舒服。在场的其他人全部都面带微笑的,沉沉的睡去了,就连一直跟随在陈阿娇身边的茜娘和沁荷两人也睡去了。
“这,这,这怎么回事?茜娘,沁荷……”
陈阿娇望着四周,竟然好多人都睡去了,就连她的死士沈修,也已经快撑不住,要睡去了。可是她却没有觉得丝毫的不适,姬染和公孙煜两人还可以支撑下去,只是看这两个人的样子,也不是很好。
终于琴声消失了,公孙煜和姬染两人才长舒了一口气,坐定。
“你们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陈阿娇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妥,可是全屋子的人全部都睡去了,她打开房门,走出了碧水厅,才发现所有的人都睡着了,其中包括谢如云,马朵朵还有雪七梅,就连店小二冷无星爷睡着了。整个小说歌舞坊除了他们三个人其他人全部都在沉睡之中。
“宗主,你早就应该这么干了,韩嫣这个好讨厌,不是都告诉他了吗?不想去就不想去了,非要你使出绝招他才长记性,这种人,真是是……”
倪诺十分开心的和庄不疑两人一起来到了小说歌舞坊之中,他们两人一进来,就发现这里的人全部都睡着了,这下子傻眼了。
“宗主,好像失算了。这些人全部都睡着了,我们该怎么办?应该弄醒一个人才是,你说对不对,不能让他们都睡着了?”倪诺和庄不疑两人都是来看歌舞秀的。
“恩,无事,待我……”
庄不疑正准备抚琴,便见一女子从远处朝他走来,这女子一身红衣,蹁跹而至,他心为之一动,他站在远处,放在琴上的手久久的没有动。
“公主,不要动,不要去接近他,他是庄不疑,人称逍遥子!”
陈阿娇还没有走近这个人,就被姬染和公孙煜两人同时给叫住了,这两个人是怕极了了庄不疑的模样。陈阿娇十分诧异的看着这两个人,又转身看着庄不疑。
庄不疑穿着朴素,而且手里抱着一把琴,完全就是一副儒生的打扮了,看起来人畜无害,可是姬染和公孙煜两人的模样却是十分的担心,这两人已经来到了陈阿娇的面前。
“公主?你就是我们大汉的昭明公主,在下道家庄不疑,这位是我的爱徒——倪诺,初次来长安,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公主多多包涵。倪诺,你不是给公主准备的见面礼了吗?礼物呢?快点给公主送上!”庄不疑面带微笑,朝着倪诺笑道。
倪诺则是大惊,他十分诧异的看到庄不疑,摸索了半天。
“这是我师父的一点儿心意,还请公主收下!”
倪诺确实是找不到什么好的礼物,只好将手上唯一一杯《南华经》给陈阿娇递去了。
公孙煜和姬染两人看到庄不疑的礼物,顿时嗤之以鼻,十分不屑,姬染更是忍不住的讽刺了一下庄不疑,“这么多年,你倒是还请保守的,礼物一直都没有变过。”
“那是,你以为我是公孙煜,钱多人傻吗?怎么了这是……”庄不疑故意不解的看着陈阿娇和姬染等人。
“庄不疑,你还在装,方才不是你使用了庄周梦蝶,这些人又怎么会睡着,你,你……”
姬染这话还没有说完,他好似意识到一个问题了,那就是他和公孙煜没有睡着,那本是正常,那为何楚服都晕倒了,陈阿娇却一点儿事情都没有,这就奇怪了,为何陈阿娇会不受庄周梦蝶所影响,现在还在这里好好的站着。而且比他们都要精神,竟然看不出来受到影响。
“那为何昭明公主会这般清醒,方才我可什么都没有做,至于这些人为何睡着了,与我何干,对了,云倦初让我来这里,我师妹好似就在这里,慕宁她在何方?”
这一次庄不疑完全就是为了风慕宁而来,他和风慕宁师出同门,都是道家的弟子,而风慕宁更是道家唯一的女道宗,实力非凡,云倦初在欣赏说,她被害了。当时就让庄不疑大惊,试问这天下,何人敢害风慕宁,敢于他们道家的人为敌。
“你就是逍遥子,百闻不如一见!”
终于陈阿娇确定眼前的这个人便是逍遥子了,和之前云倦初说的一点儿都不一样,先前云倦初说,逍遥子乃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可是瞧着他的模样,还不到二十岁的模样,倒是他的徒弟倪诺显得成熟了一点。
“是的。慕宁呢?”
陈阿娇并没有回答,而是让出了位置,让庄不疑和她一起来,上次景枫已经看过了风慕宁,不过一直雨来都没有弄到风木寒的头发了,所以便一直拖着。
“慕宁就在这里,她被风木寒……”
“化人丹?风木寒果然是一个狠角色,当初我倒是没有看错他,君泽秀呢?”看了一下四周,庄不疑竟是没有看到君泽秀的身影,倒是看到君泽秀的小宠物,土拨鼠的身影,土拨鼠见到庄不疑,当即便抱住了他的腿蹭蹭,一副十分熟悉的模样。显然是之前就相识的。庄不疑望着他,爱抚的摸了摸它的耳朵。
“你的主人呢?怎么只有你,傻鸟呢?”
土拨鼠好似听懂了他的话,在地上打滚起来,之后庄不疑便笑了。
“原来她们出去办事情了,将你一个人留下来了,哈哈,好可怜哦,不过马上你就不会是一个人了,我给你带了好东西,不要着急,等我将慕宁的事情处理好,再带你去找她们。”
“宗主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
倪诺将一个小金鱼模样的东西递给了庄不疑,庄不疑握住风慕宁的手,将那小鱼就放在她的手中,便开始弹琴。这种琴声并没有什么了,陈阿娇就看着庄不疑。
“涸泽之鱼!”
姬染看着那条鱼,那条鱼本来是白色的,之后便泛红起来,随着琴声跳跃起来。这是道家的术法,陈阿娇第一次见过了。
“庄子齐物论,果然非同凡响。”姬染望着此时的庄不疑,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达到的,而此时倪诺已经上前将那小金鱼模样的东西给收好了。
“好了,慕宁明天就可以醒来了,只是区区的化人丹,医家真的没有人才了,这么简单的病症都治不好,还让云倦初给我写的信,那信上所言也太过夸张了。”
庄不疑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之后,便对着倪诺耳语了一番,这两人便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小说歌舞坊,不知去往何处了。
等到第二日,风慕宁果然醒了,她一醒来,便看到陈阿娇等人,她才意识到她竟是再次回到了大汉长安了,而不是在大月氏了。她见到陈阿娇更是百感交集,没想到竟是还能够遇到陈阿娇。
“公主,我怎么会在大汉?”
风慕宁记得她回到了大月氏,而且还见到了她的王兄,只是她的王兄再也不是先前的那个人,他变了,而且还囚禁了她的乳母,威胁着她,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竟是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陈阿娇见到一脸漠然的她,知晓她怕还不知道她被风木寒所暗害的事情,便将风木寒的事情告知了风慕宁一下。风慕宁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捂住了胸口。
“大兄,大兄,他竟会如此对我,他,他……”
也是在此刻,风慕宁对风木寒下了杀心,一直以来,她都十分的珍惜与风木寒之前的兄妹情,即便知晓他要害死她,她也努力的去改变他这一看法,告知他她对他的江山没有兴趣。可是没想到风木寒竟是如此变态之人。
“好了,公主我已经知晓该怎么去做了,还烦请公主通知一声风木寒,就说我要见她。”风慕宁醒来了,还直接言说要去见风木寒,她是真的寒心了,为了大月氏她再也不准备让风木寒这样荒唐下去了。
“好!”
陈阿娇现在终于可以放心的将大月氏国王——风木寒这个疯子交给风慕宁对付了,而她则是要全心全意的去对付刘彻了。昨日姬染已经推算,刘启活不久了,刘启一旦死去,刘彻现在乃是太子,他死了,刘彻便要称帝了。她一定要在刘彻称帝之前,将刘彻被绊倒才是了。
这一年陈阿娇十六岁,离她称皇还有九年了,时间看起来很长,其实不然,比如一直觉得刘陵和陈季须的婚事还需要等很久,它还是来了。
今天是初八,堂邑侯陈午和刘陵翁主两人大婚也算是长安一大幸事了。其中最开心的那个人便是馆陶公主了,这也是这几年来,堂邑侯最大的喜事了。堂邑侯府这几年其实过的一点儿都不好,堂邑侯陈午和其子陈蟜的过世,一直让整个堂邑侯府处于阴霾之中。
“季须总算是长大了,刘陵也是一个好孩子了,这下子本宫总算是了解了一桩心事,实在是太好了。”馆陶公主笑着等着新人入门了,而陈季须则是去迎亲而去。陈阿娇看着这喜气洋洋的堂邑侯府,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了,到底是刘陵嫁到堂邑侯府,是福还是祸呢?她不敢确定。
事实上她希望这一次刘陵对陈季须不是真心的,那么这就代表刘安马上就要行动了。不过今日着大婚,她还是会给陈季须面子的。本来陈阿娇就不惧刘陵。
可是陈阿娇准备给刘陵面子,不代表其他人愿意给刘陵面子,其中之一便是刘娉。
就在刘陵和陈季须拜堂成亲的那一刻,刘娉好似疯了一样,带着一帮人,来到了堂邑侯府。
“给本宫砸了,全部都给本宫砸了,统统都给本宫给砸了。”
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刘娉竟然真的带人很多的人来砸场,将刘陵和陈季须的婚事彻底给搅黄了,可想而知,在场的其他人如何的大跌眼镜。其中最气愤的无外乎就是刘安和馆陶公主,这两人的脸色都气的铁青。
“刘娉,你疯了不成,你乃是大汉公主,怎能与那民间泼妇一样,你这是为何?”馆陶公主已经命人将刘娉给拦住了,她十分气愤的望着她。
“哼,不要与我言说这一套,姑姑我这是在帮你,难不倒你不知刘陵是何人,谁人不知她人尽可夫,今日本宫便是替你教训一下这贱人的,她配不上堂邑侯。”刘娉上下打量了一下刘陵,便朝着外面吼道:“驸马,你人呢?你人在何方,还不快点给本宫滚出来,难不成你不要命了吗?”
她的话落音,夏侯颇便从外间走了出来,刘陵看到夏侯颇的时候,整个人的脸色也变了,她抓住了陈季须的手,陈季须将刘娉护在身后,便走到刘娉的面前。
“平阳公主,这里不欢迎你,还请你速速离开这里,今日乃是我陈季须大婚,我不容许任何人在这里捣乱,希望你明白。”
陈季须难得这般表现,相比较陈阿娇而言,陈季须的性格都比较懦弱,但是在此时此刻,有人言说他的妻的时候,他依然还是如同一个男人一般的站出来,为刘陵撑腰了。刘陵就站在陈季须的身后,她看着陈季须。第一次她这么认真的去看一个男人。
“季须哥哥……”
她轻轻的唤了一声,一直以来她都是在利用陈季须,在她的眼里陈季须从来都是一个无用之人,可是在此时刻,陈季须却不是这样的人。
“不要怕。我陈季须既然愿意娶你为妻,就不会再过问你的过世,从前不问,现在不问,以后也不会问,我会对你永不相问。不管别人如何说你,你今日是我的妻,我陈季须堂堂七尺男儿,又岂容她人伤你。平阳公主,请回吧。”陈季须站了出来,用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刘娉可以离开。
“堂邑侯,你难道不知刘陵乃是何人,这个女人,人尽可夫,你竟是,你竟是如此大度之人,你是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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