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嫁 作者:泉青叶(潇湘2013-02-20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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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嫁 作者:泉青叶(潇湘2013-02-20完结)-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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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就是你!”
  小五和阿布目光交接,噼里啪啦作响。
  阿布更怒,“你!早知道昨天就不要救你!”
  小五翻个白眼,“我还没怪你多管闲事呢?哼!”
  阿布手腕一抖,利刃收进袖中,随后四指弯弯,“你,你过来!”
  “过来就过来,怕你不成!”
  小五起步就要跃出去,被六月狠狠拉住。
  “怎么,这次准备改小五送我?”赵纪青突然插话,上挑的语气却不掩他其实期待的心情。
  那意思仿佛在说,送我吧,送我吧,看你能不能送走我!
  艳无双瞬间无语,论小人招数,谁能比得上他!
  深吸一口气,艳无双强迫自己露出笑脸,“好吧,无双安排不当,在这里给赵当家的陪个不是。”
  矮身一福,无论情不情愿,都是她先低了头。
  赵纪青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他就说吧,结果最重要。
  石城则在廊外沉黑了面容,“小姐——”为什么不坚持让他把那个妖孽“请”出去?就算拼上这条命,他也一定义不容辞。
  殊不知,艳无双就是了解石城的个性才没敢坚持的。如今的她,再也承受不起另外一个亲人再有什么闪失了。
  那膏药的背景居然查不出来,那么也只能说明是她们实力不如人。再加上几日来的相处,她就算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如果真要和这贴膏药硬碰硬的对上,她可能真的没有胜算。
  更何况,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强。
  艳无双轻轻侧身,低眉顺目,“不知赵当家可否赏个脸一起用个早饭?”
  她一向能伸就能屈,不过一句“没有规矩”,她有什么不能忍的!她不是早就忍了十多年了么!
  “好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赵纪青也不推辞,灿笑着起身就走在了前面。
  “小姐——”石城在廊外不甘心地出声。
  艳无双冲六月眼神示意,去看看他的伤口先。
  阿布进廊,六月出廊,在即将擦身而过的时刻,六月突然做个鬼脸。
  阿布毫无心理准备,立刻被吓个正着。
  擦身而过,心还砰砰跳,头也忘了扭回,同时嘴角抽搐——他非常不理解!为什么那个看起来温良有礼的姐姐突然会有此动作!要让他说,这种类似小孩子恶作剧性质的把戏应该是那个小五才能做出来的!
  于是,心思陷入此类不理解问题中的阿布完全没有注意到即将又要擦身而过的小五,表情是绝无仅有的一本正经,身下却悄悄竖起了脚尖。
  她没敢出小腿,因为目标太大,容易暴露。
  她也没有在阿布走近的时候才迅猛出脚,那样有风会被察觉。
  她是从六月开始做鬼脸,阿布扭头去看的时候,已经开始慢慢竖起脚尖了。动作柔且缓,不带风,没施力道。
  而当阿布就要碰到她的脚尖时,她立刻运气,整个脚掌瞬间如石头一般坚硬。
  于是,阿布如愿被绊倒了。
  而且声势很浩大,姿态很壮观。
  啪——五体投地!
  阿布甚至觉得脑袋都“嗡”地一声混沌了。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摔倒了,就算是有人使坏,可他号称是赵府轻功最好的阿布,他怎么就没能躲过呢?
  其实,这事真不怪阿布。一是他实在是一点防范也没有,而且一直在想刚才为什么六月会做那个鬼脸。二是他一夜没睡地参加了加强训练,体力已在衰竭边缘。再加上刚才他同石城那一场不打折扣的“恶斗”,仅凭信念支持的精神于是终于涣散。
  于是,小五的脚尖便成了压坏他精神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啪”的声音响起,六月头也没回,只是看向石城的目光却是充满了炫耀,对付小人就得用小人的招数!
  石城额际抽痛,他曾经也中过这招!
  小五瞬间爆笑,甚至刻意笑得前俯后仰,哈,扳回一城!
  艳无双无名指扫扫眉头,袖子盖住了嘴角的那抹笑意,意外总赖不到她的头上吧?
  赵纪青看一眼身后,破天荒地居然没有说什么,反而弯身凑近艳无双,耳语道,“就当我为刚才的话道歉了,如何?”
  哎?艳无双愣住,抬眼望过去,他道歉?
  赵纪青讨好似的冲她挤挤眼,所有对话经由他一一回想,他轻易就找到了问题所在——她恶劣的情绪始于他的那句“没有规矩”。
  既然如此,他愿意为自己一时冲动的话道歉。
  四目相对,他真心传达他的歉意。
  艳无双眼波一闪,倒算爽快。
  赵纪青邪眉挑挑,合好了?
  他如此痛快,她当然也不能小气。
  艳无双勾起唇角,正要开口说原谅,一声厉喝乍然轰入众人的耳朵。
  “你们在做什么!”
  这声音?艳无双寻声望去,只见走廊的尽头,赵齐仁正满脸怒气地看过来。
  他的身后刘清雅在列。
  再身后,徐氏和知府夫人也在列。
  更别说,身后那数量不少的下人随从了。
  每个人都无一例外拿着震惊的目光看过来,或者还带着那么一些唾弃。
  因为在他们的眼里,赵纪青和艳无双此时正一人看下来,一人看上去,非常像脉脉注视。两人虽然同样一身素白,但一个面容偏艳,一个面容较媚,合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像一幅观感不错的画。
  如果他们是一对的话。
  可事实是,她和他才是一对。赵齐仁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再次绿云照顶的感觉涌上心头,“艳无双,你到底在做什么!”
  心火滋滋冒,气息呼呼响。
  他刚一听说她中了毒,立即一大早地过来看望她,她却同另一个男人……那样!赵纪青气得头皮都要炸开了,“艳无双,你怎么对得起我!”
  “相公,——”艳无双作势迎上去,表情分外无辜,“我怎么就对不起你了?”她一没谋财二没害命,三没逼着他恪守“为夫之道”。她怎么就对不起他了!
  艳无双的目光专注地落在他身后那个亦步亦趋的刘清雅身上,“相反,相公,这一大清早地带了知府千金过府却是为何?”
  言下之意,对不起人的应该是你吧?
  赵齐仁跳脚,“你强词夺理!清雅妹妹来可是为了探望你的。”
  “哦?探望我什么?”死还是没死?
  “当然是来探望你中毒的情况的!”赵齐仁心有不甘地怒吼出来,“今天早晨,宁伯母一说你中了毒,我立刻起程回来看你,清雅也觉得昨日在场于情于理都该过来看看你。谁知,你却……”
  她昨天上午就中了毒,徐氏昨天下午就去了知府府上,他却在今早才知道。然后带着一脸的怒气!
  赵齐仁甩袖背过身去,像是不愿再看她,“真是没有规矩啊没有规矩!”
  又是“没有规矩”!
  艳无双瞬间身体紧绷。
  可惜,几步之外的众人却毫无所觉。
  徐氏前跨一步,双眼直视一直立在艳无双身后的赵纪青的脸上,“敢问赵当家,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一大早过府是为何事啊?”
  赵纪青心神留在艳无双悄然沉淀的气息上,原来她果然不喜欢“没有规矩”四个字……
  他忘了回答某些人的问题,或者是他听见了也当没听见。
  徐氏被当众这么无视,绝对是第一次,脸都有些僵住了。
  刘清雅陡然出声,“赵当家,徐伯母问你话呢,你没听见吗?”原来对他的那点好感也因为他居然喜欢和艳无双“亲近”而消失殆尽。
  瞪完赵纪青再瞪艳无双,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喜欢她?昨日被她强行留下来的赵齐仁弹遍了所有的古琴曲子,就是不肯弹《渔樵问答》。好姐妹赵清雅曾经说过,那是赵齐仁和艳无双的订情之曲。
  好吧,谁让人家长自己两岁,自己晚来两年无法介入到他们青梅竹马的过往当中,自己认!可为什么这个外来的赵纪青看起来也是喜欢艳无双多过喜欢自己?如今,他更是宁愿陪着艳无双站在对面,也不过来对着知府夫人和她见礼?
  自己到底是有多比不上艳无双!
  刘清雅前跨一步,挽住徐氏的胳膊,“艳无双,你见到你的婆婆都不用见礼的吗?还跟相公顶嘴!果真是没有规矩!”
  还是“没有规矩”!
  艳无双怒极反笑,眉眼皆弯,笑意却未达眼底。
  被看的刘清雅只觉得一股冷意从眼神直到心底,她无意识地就后退了半步。
  艳无双唇角扯扯,冷冷回道,“刘小姐这话说得好奇怪!无双和婆婆如何相处,和相公如何相处,跟你刘小姐有关系吗?”
  “无双自己的长辈们俱以不在,但无双的婆家长辈可还在,要论教导训斥,就算把胳膊抡圆了划拉出半个无双城去,也轮不到你刘小姐吧?”
  “还有,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张口就把别人的‘相公’挂在嘴边上?”
  “这就是你知府千金的规矩?”
  一句一问,字字沉甸甸地极负重量。
  艳无双也不用近势相逼,单那份久居上位习惯了发号示令的倨傲姿态就已经超出刘清雅的承受能力。
  刘清雅被斥得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掉出来。
  论口才,她自然比不上常年在外经商的艳无双;论承受力,她又怎么可能同那个一出生便处在风口浪尖上的艳无双相比?
  这一次对阵,她输得毫不意外。
  “你……,我……,徐伯母……”刘清雅嘴唇蠕动几下,到底无法反驳什么,只得委屈地看向旁边挽着手的徐氏。
  眼泪要掉不掉,楚楚可怜的姿态顿时引来了他人的怜惜。
  徐氏沉着眼轻手拍拍腕上刘清雅的手,暗作安慰。
  赵齐仁倏地转身再次怒目对上艳无双,“你快道歉!”
  艳无双右手一扫眉头,“为什么?”
  “清雅妹妹不过是看你有失分寸出言提醒,俗话说忠言逆耳利于行,她只是好意,你不接受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出言攻击?你错了,就应该道歉!”赵齐仁振振有词。
  艳无双再次笑了,却也不想再反驳什么。如果在他的眼里已经有了是非对错的标准,她还能再说些什么?!
  艳无双不说,可赵纪青却开口了。
  “赵大少爷果真是大家出身!事事帮理不帮亲,做得好啊。”说到这里,赵纪青还煞有其事的拍了两下掌。
  寒冷寂静的廊下,掌声干脆清冽。
  众人不明所以,但视线倒是都被吸引了过来。
  本来走在艳无双前面的赵纪青这回后退一步,艳无双全身暴露在众人的视界里,当然包括她那缠了一层又一层的左手。
  赵纪青一脸迫不得以的表情,“其实赵某本不应介入该是你赵家和艳家的家事,可听赵大少爷这言下之意,外人都可以秉持着‘忠言逆耳’的圣训来对他人的家事稍作言论,那么赵某也就来多嘴两句吧。”
  “赵大少爷口口声声说着一大早回来是因为担心中毒的新婚娘子,可这一露面,担心倒是没看出来,就看出来你一脸的愤怒了。难道在你的心里,你娘子的安危不是最重要的吗?”
  赵齐仁在赵纪青退后的时候已经看到艳无双的伤手了,心急刚有了一些,这被赵纪青这一插嘴,“唰”地一下又没了。他重新想起了刚来时看到的那一幕。
  赵齐仁食指直指向赵纪青,“都怪你!如果不是你……那样对我的娘子,我怎么会被气得忘了先关心娘子?”
  赵纪青两手一摊,“话说,你看到什么了?”
  赵齐仁被气得直哆嗦,“你……无耻!”作为一个自小就习读圣贤书的人,他怎么可以将那样有伤风化的事情毫无顾忌地说出来?
  赵纪青“呵呵”一笑,“我说,赵大少爷,你除了说一些冠冕堂皇毫无事实依据的话之外,还能不能做些实事?”
  “好吧,你‘不耻一说’,赵某脸皮厚,赵某替你说。”
  “你看到什么了?不过就是看到赵某和艳当家就近看了那么一会儿而已,这能说明什么,又能代表什么?你问也不问,就直接定罪,这还真配得上你大家出身的作派!”
  一语道尽,赵齐仁被说得一愣一愣的,难道,其实是他错怪了无双?
  赵齐仁殷殷的目光落在艳无双的身上,艳无双一撇头,避开了。
  这样的动作立时让赵齐仁心疼了,十几年的相处不是处假的,他清楚地知道无双那样倔强的性子即使是被冤枉了也是不屑解释的。
  “无双,我……娘子……”赵齐仁的怒气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上前两步就要说些什么。
  刘清雅不干了,今天好不容易抓到了破坏艳无双在赵齐仁心中印象的机会,怎么能轻易就放弃?而且,赵纪青也没有说出些什么,不是吗?齐仁哥哥是不是太容易相信人了?
  刘清雅抢在赵齐仁之前开口,“艳姐姐,难道你刚才是被强迫的才与赵当家的对视?还是因为什么特殊的事情而和他不得不含笑对视?”
  说是疑问,其实却是为艳无双定下了框子。一,众目睽睽,谁也没看出来艳无双有丁点被迫的意思;二,所谓那近距离的“对视”,她的确含笑来着,那么无论是因为什么特殊的事情,都不会轻易获得原谅。
  赵齐仁闻言,又停在了距离艳无双几步之远的地方。好像,清雅妹妹说的也有礼。有什么理由可以让艳无双不计身份地和其他男子近距离“含笑对视”呢?
  六月鼻叱一声,要不怎么说这个白眼狼是个天真的大少爷呢?还真是一点也没冤枉他。别人说什么他都信,一点自己的主见都没有,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主子那么喜欢他。
  艳无双却心里明白,日日不得不在外抛头露面的她实在是厌倦了何时何地都必须武装身心的状态,所以她一直向往着能像赵齐仁那样单纯阳光。所以,过去的她是那样的羡慕着他,也那样的喜欢着他。
  可是,直到她死过一次,她才明白,原来那样的单纯阳光却是一点也不能成为依靠。艳无双目光定在自己的伤手上,不屑解释。
  刘清雅得意一笑,松开挽着徐氏的手前走几步来到了赵齐仁的旁边,“看吧,齐仁哥哥,她可是一点理由也说不出来。我娘可说了,这女子成亲了就得在家相夫教子,怎么可以在外面如此没有轻重呢?真是太没有规矩了!”
  “呵呵呵……”赵纪青再次插话,“刘小姐这话又不对了。艳当家的还没说什么,怎么到你那里就成了‘说不出’什么?”
  六月抠抠指甲,小声嘀咕道,“知府家的规矩倒是好啊,这开口闭口都是‘成亲’啊‘相夫教子’什么的。难道知府家对未出阁的姑娘教导这为妻之道已经提前到十三岁了?看来我们还真是没有规矩,至少我六月今年都十七了,也还是不敢大庭广众之下宣传什么为妻之道的。”
  刘清雅被奚落的满脸通红。
  知府夫人眼里闪过不悦,却也不便现在插话。
  所以,徐氏黑着脸开口了,“好,那你就来解释解释刚才是在做什么?”这样的事情本不该当场追究,因为无论原因如何,这种事情只要出了就说不出清楚。
  可是,刘清雅和赵齐仁偏偏在这儿较上真儿了,那么众目睽睽之下,为了不让污水反脏了他们两个,她也只能帮着向前推一步。
  得了声援的刘清雅立刻像找到了靠山似的又变得趾高气扬起来,“对呀,你倒是说说看?”
  赵齐仁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盯着艳无双不放,其实他心里在说,无双你快说,说了我就信。
  艳无双眉目不惊,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似的,仍然没有开口的迹象。
  落到外人眼里,则更像是无言以对。
  宁夫人沉沉心,也开口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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