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割的两部分可能会联合的比其实际所做的更快。如果英军在通过敌后卫之后,由于选择了戗风改变航向的行动,跟踪追击就变成了跟着船尾追击,在此过程中,交战不分胜负的双方可能会两败俱伤。事实上,双方舰队中的伤残都是很严重的。
撇开两支舰队的战术处理情况,我们以看到,双方在装备上是存在着一定的差距,良好的装备就能给战术提供有利条件,这也是值得注意的。法军的舰船看起来较好,同级舰与同级舰相比,其舰炮的威力较大。查理斯·道格拉斯爵士是一位积极勤勉、足智多谋的杰出军官,他特别注意枪炮的详细情况,在舰炮威力方面,他估计33艘法国舰船比36艘英国舰船的威力大得多,约大出4艘装有84门舰炮战舰的威力;在法军失去“虔诚”号、“伊阿宋”号和“凯通”号之后,他估计法军仍然保持着相当于两艘装有74门舰炮战舰之优势。法国海军拉格拉维埃将军承认,在那个时代,法国的火炮一般都是大口径的。法国的舰船结构好、吃水较深,能够较好地航行和逆风换戗,这就在某种程度说明了德格拉斯能成功取得上风的原因。因为11日下午,英军旗舰的观察员在桅杆顶上只能看到法军主队的3、4艘舰船,而9日这艘英军旗舰却已经位于它们的射程之内了。由于不幸的“虔诚”号和“高尚”号的笨拙行动使德格拉斯失去了其优势地位,并证明了罗德尼坚持依靠法军这些接踵而至的灾祸来实现其目的是正确的。法国舰队从整体来看,很难说明其速度较快,因为尽管舰船的设计很好,但是用铜板包底在法国还没有象在英国那么普遍,所以在法军舰船中有几艘没有用铜板包底的旧船。 ' 原作者注:德沃德勒伊伯爵的公函。盖朗著《法国航海史》第五卷第513页。 ' 但是,英国军官认为法军的舰船航行性能较好,尽管上面提到的法舰驶出很远。这在某种程度上很可能是由于在9日的战斗中,罗德尼的舰船与数量上明显占优势的敌人进行激战后,有一小部舰船损坏较严重需停下进行修理而造成的。在叙述那次战斗时,我们已经指出,法军将敌我之间的间隔保持在其大口径火炮射程一半的距离上,其目的是使英军的战术优势失去作用,英军有许多臼炮和其它轻型大口径火炮,它们在近战中非常有效,但在较远的距离上就不能发挥作用。法军指挥9日那次进攻的副司令德·沃德勒伊明确地指出,如果他进入英军臼炮的射程之内,那么他的舰船上的索具和装备就会很快被炮火所毁坏。不管怎样评论拒不消灭处境如英军分队那样的敌人的作战方针,如果目标是阻止敌军的追击,从各个方面来看,在9日的战斗中,德·沃德勒伊的战术是没有什么可以争论的。他给敌人以重创,而使自己的战舰尽量避免遭受敌方火力的攻击。但是,在12日的战斗中,德格拉斯被诱入英军臼炮的射程之内,丧失了这种战术有利条件,不仅如此,由于冲动他丢弃了以往总的战略方针。英军的臼炮由于轻巧、便于迅速操作,发射葡萄弹和大口径炮弹,所以在近战时杀伤力很大,而在远距离就无用了。在后来一份急件中,德·沃德勒伊说:“这些新武器的作用在滑瞠枪射程之内是最致命的,正是这些新武器在4月12日使我们蒙受了极其严重的损失。”此外,火炮的射击法则也有一些革新,至少有几艘英舰是如此,他们通过提高精确度、发射速度和扩大射界,大大提高了英军舰炮的威力。当时英军采用了楔形驻退架,有了这种装置,瞄准手也可以实施发射;此外,炮架上装上了防盾,还使用了炮刷,有了上述这些革新,从而使舰炮能够更向前(后)配置,也就是说它们的射击复盖面比通常的要大。在单舰之间的作战中,由于它们在活动中不用考虑自身与舰队之间的关系位置,所以这些改进使英军总是能占领一个合适的阵位,在敌人还没有来得及还击的情况下就可把他们消灭。关于这种战术优势,还可举出一些引人注目的事例。在目前我们正在研究的舰队作战中,这些改革的好处是可以使舰炮的配置更加向舰船的两端延伸,这样当敌舰从我舰艏向舰尾方向通过时,就可以较长时间地对其实施跟踪射击。因此,使其可能遭到两倍或更多的炮弹袭击,并缩小了敌舰在通过我前后两舰时的安全界。这些海战都是过去的事了,其中的某些具体的作战方法现已不再适用,它们与装备有击针炮和鱼雷的条件下取得的更为现代化的经验毫不相同,但是它们所提供的教训是永远不会过时的。 ' 原作者注:参见1834年《陆海军杂志》第二部分,109页及后续部分。 '
1782年4月12日的整个作战活动的确是贯穿着正确的军事理论原则。已经进行了详细叙述的有:坚持追踪,占领有利阵位,集中自己的兵力,分散敌人的力量,以及军事装备对战术产生有效的影响的某些很重要的小改革。一个根本不相信4月9日之战会影响4月12日之战的人,也一定不会坚决主张必须不放过一次彻底打败敌人的机会,法国舰队在被打败之后放弃了对牙买加的进攻。这清楚地说明,要达到最终目的的正确方法是战胜威胁他们的力量。至少现在还有待评论,其性质有些微妙,但对全部吸取这些事件的经验教训是很有必要的,即:如何扩大胜利战果和其对整个战争的影响。
帆船的桅杆和帆最易遭到破坏,换句话说,海军力量的主要特点即机动性最易受损。随着时间的流逝很难记起可能做了什么事或没做什么事。
航海日志不仅可能记录了舰船受到实际损坏的情况,而且也可能记录了修理方法、官兵的干劲和才能,这些情况都是因舰而异的。至于英国舰队之所以能在4月12日利用更有力的追击扩大其有利条件,我们认为,这是由于英军有两名最杰出的军官——副司令塞缪尔·胡德爵士和舰队的一位舰长或舰队司令的参谋长查理斯·道格拉斯爵士。胡德曾发表的意见说,可能会捕获20艘舰船,第二天他又对罗德尼这么说;而参谋长由于受挫和舰队司令接受其建议的态度使其蒙受奇耻大辱以致使他打算辞去他的职务。 ' 原作者注:参见1834年《陆海军杂志》第二部分,霍华德·道格拉斯爵士的信,还有一位作家写的《海军的发展》,塞缪尔·胡德爵士的信件尚未在这位作家面前公开。 '
提忠告和批评容易,除了肩负责任的人以外,任何人都不会感到责任的份量;但是,如果不去冒险和努力,在战争中就不可能经常取得辉煌的战果。然而,根据法国的报道进行推断证明这两位将军的判断是准确无误的。罗德尼为自己没有实施追击进行辩解,其理由是:许多舰船已失去战斗能力和一场激烈的战斗结束之后,还有许多其它的事要做。接着,他还提出,如果他进行追击的话,“有26艘战列舰作为一个整体离去”的法国舰队那天夜间可能会做什么事? ' 原作者注:《罗德尼传记》第二卷248页。 ' 如果考虑到法国舰队白天的表现,这些可能性更确切地说纯属他的想象。至于所谓的那个26艘战列舰群, ' 原作者注:总共只有25艘。 ' 在德格拉斯投降后,德·沃德勒伊发信号要残余的法舰集结在他的旗舰周围,第二天早晨他发现只有10艘和他在一起,并且在14日之前再也没有舰船加入他的舰群。在以后的几天里,前后又有5艘舰船与他会合。 ' 原作者注:《盖朗》第五卷511页。 ' 他与这些舰船一起驶往弗朗西斯角(今海地角)的集结点,在那里,他发现了其它舰船,使要进行修理的舰船总数达20艘。在那些参加过战斗的舰船中,还有5艘逃到了600海里远的库拉索岛,直到5月份才又加入编队。因此,“26艘战列舰群”实际上已不复存在;相反的是,法国舰队已被拆散的四分五裂,其中有几艘已经脱离了群体。关于英舰失去战斗力的情况,似乎没有什么理由认为英国舰队的损失比其敌人多而不是相当少;吉尔伯特·布兰爵士的一封信中有一种与此有关的叙述:
我们很难使法国军官们相信,我们的舰船给这位舰队司令所作的伤亡报告是真实的;其中有一位法国军官直截了当地反驳我,说我们向世界公布我军的损失统计数字通常都是虚假的。然后,我和他一起在“可畏”号甲板上走动,并让他查看有多少弹孔及其索具损失有多少,然后,问他这种损坏程度是否可能与死亡14人相对应,14人是我方的死亡数字,并且,除了“王橡”号和“君主”号以外,这是舰队中单舰最大的死亡数字。他……承认了我们的火炮对目标持续射击的时间比他们长,瞄准目标的情况也比他们强得多。 ' 原作者注:《罗德尼传记》第二卷246页。 '
所以,对罗德尼没有全力趁机扩大有利条件不会有什么疑问了。在这次战役结束后不到5天,胡德分队被派往圣多明各,在那里,他们在莫纳海峡俘获了“伊阿宋”号和“凯通”号,这两艘舰是在此次战役之前分离开的,并正在驶往弗朗西斯角的途中。这些舰船和两艘与其在一起的小船是胜利之后的唯一收获。根据英军当时的兵力,这种由于过份谨慎而未能扩大战果的失策是罗德尼军事声誉上的一大污点,从而使他无法在那些功成名就的舰队司令中取得一席之地。他曾暂时挽救过牙买加;但是,他并没有消灭法国舰队,尽管他曾经有过这样的机会。像德格拉斯一样,他也被眼前的军事目标所蒙蔽,而看不到总的军事形势和支配这种形势的要素。
为了评价这种疏忽造成的后果和此次著名战役中实际存在的优柔寡断,我们必须将历史的车轮再向前推一年,听听1783年2月在国会进行的有关和平条款的辩论。对现内阁议定的条款有的赞成,有的指责,它们都涉及到对许多必须考虑到的事实的讨论;但争论的要点是,交战双方的财政和军事状况的对比是否有道理,或是否对英国来说继续进行战争,比忍受它已经做出的牺牲会更好。关于财政状况,尽管主张和平的人描绘的很悲观,但是,同现在不同国家的有关资源相比,当时英国的财政状况可能并不存在什么大问题。军事力量的问题实际上是海军力量的问题。内阁争论说,整个英国的兵力不足100艘帆船战舰,而法国和西班牙的海军共有140艘,还不算荷兰的舰船。
处于如此明显的劣势,我们从上次战役的经验中,或从下次战役我们力量的重新分配中可以得出什么样的成功之希望呢?在和约签字的那天,对方有40艘舰船停泊在加的斯湾,并载有16000人的部队,准备驶往西印度群岛,在那里,将有22艘舰船和它们会合,其中有12艘来自哈瓦那,10艘来自圣多明各,而我们在那个地区能与之对抗的战舰不可能超过46艘。难道我们不能非常理智地理解西印度群岛之战会以失去这支庞大的武装力量公开宣称的军事目标——牙买加而告终吗? ' 原作者注:1783年鉴151页。 '
上述论断一定出自一位公开宣称赞成签订和约的人。但是这些论断有许多需要斟酌之处。凯佩尔勋爵否定了可比数字叙述的准确性,他是同一政党的成员,不过,他刚担任了海军大臣不久,因为他不赞成这个条约,他便辞去了这个职务。 ' 原作者注:1783年鉴157页;《凯佩尔海军上将的传记》第二卷403页。 ' 在估计其它海军的真实力量时,英国的政治家和海军将领们必须要学会扣除大量表面虚假的力量。尽管对精神状态和装备情况的评价可能多么不一致,但是是罗德尼获得了全部胜利成果,与其说胜利是由于他自己的功绩倒不如说是由于机会,当然其功绩也是伟大不可否认的。
1809年发表的一封信,尽管没署名,但里面有吉尔伯特·布兰爵士所写的有力内部佐证,吉尔伯特·布兰是舰队医生,长期与罗德尼保持密切关系,在他最后一次巡航期间,罗德尼经常患病。这封信陈述道,这位舰队司令“对他在1782年4月12日的胜利满不在乎。”他更喜欢把他的荣誉寄于他1780年4月17日对戴吉尚的联合作战上,并且非常重视“用一支劣势舰队打败这样一位他认为是法军中最好的军官的那次战斗,他认为要不是他的舰长们不服从命令,这是一个他可能获得不朽声誉的机会。” ' 原作者注:《海军编年史》第二十五卷404页。 ' 几乎没有什么研究者想对罗德尼的这两次功绩之评估提出疑问,但是,命运注定他的荣誉取决于一次战果辉煌的战斗,但在这次战斗中,他自己贡献才能最少,而当他应该争取更大的胜利时他却没有去争取。他一生中,一次既能发挥他的才能又能取得胜利的最主要的战斗,即在圣文森特角外海消灭西班牙海军德兰加尔的舰队差不多已经被遗忘了。虽然,他被渲染为是一位素质极高的海军将领,但是无法与对孔弗兰追击的霍克相比。 ' 原作者注:参阅本书第十一章。当时还流传着一些闲话,认为舰队司令的功勋应该归于旗舰舰长杨格。许多年后吉尔伯特·布兰说:“当时太阳快要落山,是否继续进行追击成了问题。对此,舰队司令和舰长进行了讨论,那时我也在场。此后,舰队司令由于正受痛风病的困扰,所以决定仍坚持同一航向发出到下风交战的信号。”(1830年《陆海军杂志》)”。 '
自从罗德尼被任命为舰队司令以来,已过去两年半的时间,在这期间,他曾取得几次重大胜利,如上所述,他俘虏了法国、西班牙和荷兰的舰队司令各一名。“在那个时候,他已使英国海军增加了12艘战列舰,而且全部是从敌人那里俘获的。此外,还摧毁了5艘敌舰;尤其是使整个胜利更异常引人注目的是,据说‘巴黎市民’号是任何国家的任何一位司令官都未曾俘获过的唯一的第一流战舰。”尽管他的贡献卓著,但是随着诺思勋爵内阁的倒台,当时英国严重的,甚至渗透陆海军中的党派派性把他给撤了, ' 原作者注:罗德尼是一位顽固的英国托利党党员。而几乎所有其他当时有名望的海军上将如著名的有凯佩尔、豪和巴林顿,都是辉格党党员——对英国海军力量来说,这是一个不幸的事实。 ' 在胜利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他的继承者,一位没有名气的人已经起航了。当时,英国的政局处于低谷和沮丧之中,胜利的消息激发了最大的欢乐,并平息了对这位舰队司令以前作战指挥中某些问题的责难。人们都不愿意听取批评,而乐意接受那些流传的种种经过夸大的战果的说法,没有人去思考为什么没能取得更大的胜利战果之事。人们的这种印象流行了很长时间。直至1830年,《罗德尼传记》一书首次出版时,还宣称,“4月12日的那次决定性的胜利已非常有效地削弱了法国海军的战斗力,他们再也无法同海洋帝国、大不列颠相对抗。”这纯属胡说八道,在1782年,这样讲是可以原谅的,但时隔多年经过冷静思考还这么说,那就不能原谅了。媾和谈判中之所以能获得有利条件是由于法国的财政困难,而不是由于使其海军遭到了屈辱。如果说和平鼓吹者们在争论时有关英国挽救不了牙买加的论点有些夸张,然而,英国已经无法通过武力收复根据条约规定归还给它的其它岛屿则是完全可能的。
对德格拉斯的回忆总是与他对美国的伟大贡献联系在一起。与其说是罗尚博,倒不如说是德格拉斯的名字代表着法国为这个年轻的共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