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权对历史的影响-马汉 [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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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权对历史的影响-马汉 [美国]-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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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因此使其它舰船不得不停下来等它。  
  对于絮弗昂的进攻方法(C),他本人的说法和休斯的说法是不一致的,其不同仅在细节方面,而主要的事实是确定无疑的。休斯说敌人“组成两条不规则的战列横队向我们的战列线的后卫驶来”,他们继续以此队形航行,直至开始交火。当时,“第一条战列线中的3艘敌舰正向‘埃克塞特’号冲来;而第二条战列线中的另外4艘法舰由絮弗昂的旗舰‘英雄’号率领改变航向,沿着第一条战列线的外侧驶向我们的主队。4时5分,3艘敌舰开始向‘埃克塞特’号炮击,‘埃克塞特’号和紧靠它的英舰进行了还击。从我们的后卫到我们的主队展开了全面作战活动。敌人的指挥舰同其第二条战列线中的另外3艘舰一起向我们的主队驶来;但是并没有超过我们与之相对的中心舰‘壮丽’号,因为此间风很小或根本没有风,并且还正下着大雨。在这种情况下,敌人利用他们8艘最好的舰船攻击我们的5艘舰。因为我们战列线中的前卫舰‘蒙茅斯’号、‘鹰’号、‘伯福特’号和‘伍斯特’号不能戗风转变航向驶向敌人,所以无法投入战斗”,其原因是风力不足。  
  我们先将休斯的阐述搁在一边暂且不谈。看看絮弗昂叙述他是如何占领阵位的。他在给法国海军部长的报告中说:  
  我本来应该用攻击中所采用的有利部署,而不是用数量上的优势去消灭这个英国分舰队,我攻击敌后卫舰,并沿着英军战列线航行,最远进至它的第六艘舰。就这样,我使他们的3艘舰无法投入战斗,这样我们就能以12艘对他们的6艘。我于下午3时30分开始战斗,我位于最前面并用信号指示组成最好的战列线。如果没有最好的战列线,我是不会投入战斗的。4时,我用信号通知我的3艘舰向敌后卫迂回,并通知分舰队靠近至手枪射程之内。虽然这种信号重复多次但是却没有被执行。我为了可以阻止可能戗风转变航向绕过我的3艘敌前卫舰,我自己的确没有给其它舰作出示范。但是,除了迂回到后卫的“钻石”号以外,其它舰都没有像我的旗舰那样靠近,也没遭到那么多的炮火袭击。  
 
  这两份报告的主要分歧是,絮弗昂坚持说,他的旗舰是沿着英军整个战列线航行的,即从后卫到第六艘舰;而休斯却说,法国舰队分成两条战列线并且靠近航行,一条战列线冲向英军分舰队的后卫,另一条冲向它的主队。后者是比较好的机动,因为如果像絮弗昂所坚持的那样,即进攻的先头舰沿着敌整个战列线从后卫驶至第六艘舰,那么,它会连续遭到这6艘舰的猛烈火力的袭击,就会使它失去作战能力,并使其战列线混乱。絮弗昂也注意到把3艘舰置于英军编队后卫的下风处,向后卫迂回。其中有两艘法舰确实占领了这个位置。絮弗昂进一步提出了没有用他自己的先头舰去靠近的原因,但是由于跟随他的那些法舰没有进一步靠近,他的作战行动并没有引起休斯的注意。  
  法军司令官絮弗昂对他的几位舰长没有积极参战非常恼怒似乎是有道理的。他向部长抱怨副司令说:“因为我在最前面,完全看不到后卫发生了什么情况。我曾经指示德·特罗梅林向他附近的舰船发送信号。但是,他只是重复了我的信号,并没有使他们去执行。”这种抱怨是完全有道理的。2月6日,战斗爆发之前10天,他已经给他的副司令写过一封信:  
  如果我们很幸运的处于上风的话,当英军的舰船不超过8艘,或充其量是9艘时,我的意图是包抄敌后卫。假设你的分队在后卫,你可以利用这个位置看到有多少我舰将与敌人的战列线相重迭,然后用信号通知他们进行迂回 ' 原作者注:图20中的(D)说明絮弗昂打算在此次战斗中要采用的作战队形。敌人后卫的5艘舰每一艘各有2个对手,分别靠近舰舷两侧。在上风一侧的法国先导舰保持的距离较远一些,为的是在攻击英国第六艘舰时,如果英国的前卫舰企图通过戗风转向,以增援后卫的话,可对其进行“牵制”。 ' '即在下风面交战'……总而言之,我请求你给你的分队下达你认为最适宜确保战斗成功的机动命令。夺取亭可马里和讷加帕塔姆,或许还能夺取整个锡兰。这样就会使我们有希望进行一次全面作战活动。  
 
  最后两句话揭示了絮弗昂自己对印度海域的军事形势的评估,它首先要求使敌舰队丧失作战能力,其次是夺取某些战略港口。这种判断是正确的,它把过去法国通常奉行的准则,即港口作为首要军事目标,消灭敌人舰队位于其后的顺序完全颠倒过来了。絮弗昂的第一个迫切要求是进行一次全面的作战活动。而休斯的第一个目标,可以完全有把握地说,是避免这种作战活动。所以休斯企图占领上风位置是正确的。2月份在马德拉斯,海风大约在上午11时从东面和南面方向吹来,他为了占领上风,驶向那个方向,尽管结果令其失望,但是这种做法或许是正确的。戴吉尚在他同罗德尼的一次交战中根据下午起风时占据的上风位置,设想出他的舰队的作战方案,并且获得了成功。休斯是如何利用了风的有利条件,只能从他所说的话来进行推断——他寻求利用风是为了在更近的距离交战。这里不存在指望熟练运用一种战术的有利条件。  
  絮弗昂在给特罗梅林的指示中也说明了他对副司令的职责的看法。这种看法完全可以与纳尔逊在特拉法尔加角海战之前下达的很重要的命令相比。在最初那次战斗中,絮弗昂亲自领导进行主攻,把对那些可称之为预备队,无论如何在攻击的第二阶段都要动用的预备队的指挥留给了他的海军上尉,可是非常不幸的是,这位上尉不是科林伍德式的人物,他完全没有向絮弗昂提供支援。絮弗昂位于前面引导可能不是出自于某种特殊的理论,而是基于他的旗舰是舰队中最好的帆船,并且因为时间已晚,风很小,必须迫使敌人迅速交战的实际情况。不过絮弗昂在这里犯了一个错误。像他那样在前面引导,他的一举一动虽然不一定,但是很自然会引起部属认为是示范的想法。他将自己的旗舰与敌舰保持一定距离没有靠近,在战术上是有充分理由的,但是却导致尾随其后的舰长们自然地为保持同样的距离而不顾其信号,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命令和示范之间是不允许出现矛盾的。它在我们的南北战争期间在维克斯堡破例出现过,造成了两位勇敢的军官间的误解和疏远。提防这种误解,最高指挥官要做的事是事先要详细说明他的信件和计划的精神实质。而在海上,更应理当如此,因为在那里,烟雾、微风和介入中间的索具使人难以识别信号,但是它们几乎是唯一的通信手段。这是纳尔逊的实践经验;它对絮弗昂也不陌生。三年前,絮弗昂在写给德埃斯坦的信中说:“战斗部署必需事先与执行者商定好。”他可以为跟随他和进行交战的那些舰船请求宽恕,但是却不能宽宥后卫舰,更不能宽宥知道絮弗昂计划的副司令,他本应该强迫后卫舰占领下风位置,必要的话,他应亲自率领。当时的风力是足够的;因为实际上已有两位舰长是在下风处交战的,其中一位并没有接到命令,其行动是出自于个人的善意和勇敢的冲动。诚如纳尔逊所说:“任何把自己的战舰置于敌舰旁边的舰长都不会犯大错误。”他受到了絮弗昂的特别称赞,这种称赞本身就是一种荣誉和奖励。絮弗昂有如此之多的同事没有执行他的命令,不管是属于效能差,还是属于派系之争和不忠,这对于一般的军事作者来说是无关紧要之事。然而,它对在服役期间追求荣誉的法国军官来说是很重要的。经过几次失望之后,絮弗昂的抱怨情绪也随之变得更为强烈了。他写道:  
  我的心被很普遍的背信弃义折磨着。我刚刚失去了消灭英国分舰队的机会……所有舰长——是的,所有舰长——本来完全可以向英舰靠近,因为我们位于上风,而且是在前面,可是并没有一位舰长是这样做的。他们当中有几位在另外的几次战斗中表现得很勇敢。我只能把这种令人极端厌恶的东西归咎于希望结束此次巡航,归咎于恶意和无知,因为我不敢怀疑还会有更坏的东西。结果已经骇人听闻。我必须告诉你,蒙塞涅尔,在法兰西岛上已经呆了很久的那些军官既不是水手,也不是军人。说他们不是水手是因为他们不曾在海上呆过,并且他们具有我行我素不服从他人的商人习气,这同军人的素质是格格不入的。  
 
  这封信是絮弗昂与休斯进行了第四次战斗之后写的,信的内容必须承认。看起来,不但絮弗昂自己由于心切,在这最后一次战斗中匆匆离开,对其舰队之混乱负有一部分责任,当然还有其他的原因,而最主要的是一些遭指控的军官们的表现,使絮弗昂普遍不满的指控有些过火。另一方面,在一个技术娴熟和热情的司令絮弗昂的指挥下,数量上占据优势的法国分舰队在进行了四次大战之后,用他自己哀怨的话说,“英国分舰队依然存在”,不仅如此,而且英国分舰队不曾损失一艘舰,这也是事实。可以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一位法国海军作者所说的:“数量优势被低劣的质量抵消了。” ' 原作者注:特鲁德:《海战》。 ' 出现这种情况是否是因为无能,还是因为不满引起的?这并不重要。  
  虽然战斗没有取得辉煌的战果,但是絮弗昂对战役总的指导思想是正确的,而正确的战役指挥才表明司令是有指挥才能的。2月17日的作战活动持续了两个小时之后,于下午6时随着风向转成东南而宣告结束。由于风向改变,英军占据了上风,并且使他们的前卫舰也能参战。6时30分夜幕降临时,絮弗昂利用右舷戗风改变分舰队航向,向东北航行,休斯则张帆向南驶去。据法国海军上校舍瓦利耶说,絮弗昂打算次日再战。假如那样的话,他本应采取措施不能离开英国分舰队太远。显而易见,休斯的策略是没有某种有利条件是绝对不战的——可以进行这样推测,他想让法军集中众多的战舰攻击“埃克塞特”号这一艘,利用牺牲这艘舰的方法,他可以从容不迫地等待进行一次攻击。这样做太明显了以致使絮弗昂可能从他的舰队的成效和他的军官们的渎职中,得出了他不希望立即再战的充分理由。第二天早晨,两支舰队已彼此看不见了。北风继续刮着,并且休斯有两艘舰处于被损状态,迫使他驶向亭可马里,在这个有防护的港口里可以使两艘被损舰得到修理。絮弗昂因为担心他的运输舰船,驶向本地治里。他把他的战舰和运输舰船一起停泊在这个港口里。然后他希望开始进攻讷加帕塔姆;但是陆军指挥官决意要攻取古德洛尔。经过与海德·阿里协商和安排之后,陆军在波多诺伏南部登陆,并向古德洛尔进发。4月4日攻陷古德洛尔。  
  在此期间,絮弗昂急于攻击他的主要目标,于3月23日再次起航。他希望阻止预计从英国驶来的两艘战列舰。但他的行动太迟了;3月30日,这两艘装有74门舰炮的战列舰加入了位于马德拉斯的英国主力舰队。休斯已经在亭可马里进行了两个星期的修整,3月12日,再次驶抵马德拉斯。在增援舰与之会师之后不久,他率领装载着部队和供驻军用的军需品的舰船驶向亭可马里。4月8日,他发现了絮弗昂分舰队位于东北方向,也在南驶。休斯在那一整天和其后的两天里,借着轻微的北风继续航行。11日,他驶抵了位于亭可马里以北50海里处的锡兰海岸,然后便改变航向驶向亭可马里。12日早晨,他发现位于东北方向的法国分舰队正在急速前进。这一天正是罗德尼和德格拉斯在西印度群岛相遇之日,然而那里的情况却完全不同于这里;在这里,是法国人而不是英国人在求战。  
  这两个分舰队里舰船的航速都相差很大,每个分舰队均有若干艘铜板包底和非铜板包底舰。休斯发现他的航速最慢的帆船无法逃脱敌人航速最快的战舰——通常这种情况会迫使一支撤退部队冒险投入战斗,除非它决定放弃后卫舰,否则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保障分舰队的安全和效率,就必须使同级舰船都应保持一个规定的最低速度。同一天在另一个战场上,出于同样的原因——一艘被分开的舰的危险处境,迫使德格拉斯无可奈何地进行一种危险的机动,酿成了一场大的灾难。休斯有比较充分的理由决定交战,于是上午9时他组成右舷戗风战列线,并驶向海岸(图21,A),分舰队组成了较好的队形,舰与舰之间相距2链 ' 原作者注:400至500码之间。 ' 。休斯对这次战斗的叙述与絮弗昂的叙述还是不一致。他对法军舰队司令所使用的战术提出了截然不同的看法,而对其技术却给了很多赞誉。首先介绍休斯的叙述。他说:  
  敌人位于北偏东方向,距离6海里,风向北偏东。他们不断进行机动,并在中午12时15分之前不断变换各舰在战列线中的位置。为同我们交战,他们改变了航向(a),他们前卫的5艘帆船一起张帆(b),以便同我们的前卫交战,另外7艘帆船(b′)直接驶向我们的3艘中心舰:“壮丽”号和其前后的“蒙茅斯”号和“莫纳卡”号。1时30分,敌我双方的前卫开始进行交战;3分钟之后,我发出了战斗信号。法军的这位舰队司令在“英雄”号上,他的副司令在其后面的“东方”号上(这两艘舰都装有74门舰炮),这两艘舰向“壮丽”号 ' 原作者注:在图中,英国和法国的旗舰都是用特大的符号表示的。 ' 逼近,进入了手枪射程之内。“英雄”号继续留在其阵位上,相互猛烈射击约9分钟,然后,带着重伤径直前去攻击“蒙茅斯”号,当时“蒙茅斯”号正在与另一艘敌舰交战,为其尾后来攻击我军主队的敌舰提供了机会,这里战斗最激烈。3时,“蒙茅斯”号上的后桅杆已被打掉,几分钟之后,其主桅杆也被打掉。所以它不得不脱离战列线,驶向下风(C、c)。3时40分风出人意外地继续从遥远的北边吹来,而不是从海上吹来。为了注意不使舰船与陆地相撞,我发出信号,左舷戗风改变航向组成战列线,继续与敌人交战。  
 
  这里当时实际上是兵力云集的地方。在这里,英法两国的两个最坚定的斗士之间进行了最激烈的战斗。在这次战斗中,英国11艘舰上的人员伤亡是,亡137人,伤430人。在总伤亡数字中,主队的两艘舰、旗舰及前面另一艘舰亡104人,伤198人——占分舰队总伤亡人数的53%,占分舰队在舰人数的18%。按照舰的大小比例来看,这些伤亡比在特拉法尔加角海战中的两艘旗舰的伤亡要多得多。 ' 原作者注:纳尔逊在特拉法尔加角海战中的旗舰“胜利”号是一艘装有100门舰炮的舰,亡57人,伤102人。休斯的舰是一艘装有74门舰炮的舰,亡59人,伤96人。科林伍德的舰“皇家国王”号也是一艘装有100门舰炮的舰,亡47人,伤94人;“蒙茅斯”号是一艘装有64门舰炮的舰,在休斯指挥的这场战斗中亡45人,伤102人。 ' 对船体和帆桅等的损坏更为严重。由于法军集中火力攻击英国分舰队的一小部分,使其完全失去战斗能力。在战斗开始时,这个分舰队在数量上就处于劣势,减少两艘舰之后,其劣势越发明显了,这样就大大增加了絮弗昂的行动自由。  
  
图21 1782年4月12日絮弗昂与休斯之战  
  但是,絮弗昂究竟要把兵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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