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同没什么可怕的,大不了伸头一刀,他本就是孑然一身,但他尊敬的朝雪公主不是,公主殿下辛苦这么多年的一切,又怎可旦夕之间便毁了去!
“太子殿下,微臣不赞同监国公主所言!”武同越想,心里越气,便是在朝堂之上,便是看这凉暖各种不顺眼。
今日这上奏,凉暖自然是知道这朝堂之上总有几个玉朝雪的死忠会出来为他们高贵尊贵非凡的朝雪公主辩白,但,那又如何?白纸黑字,她逃不过的,是玉鸣国的律法,有一句话叫天子犯罪与庶民同罪,何况,这玉朝雪还不是这天子。
“武将军,你可知,你尊贵的朝雪公主曾经做过什么事?”凉暖在最前边,扭过头询问这站在她后边不远处的武同,
从武同的角度看过去,便看见监国公主身上与朝雪公主相似的一身金色纱质朝服,冠帽上一只金色展翅凤凰夺人眼目。
“回公主殿下,属下不知,但属下相信朝雪公主。”
武同低下头,敬了一个礼,但这声音依旧中气十足,丝毫是不松口,这话里明显是对凉暖这监国公主不服的,不服她一纸就将朝雪公主曾经所为全部抹了去。
“那本宫便告诉武将军,好让武将军知道这高贵的朝雪公主,本宫的朝雪姐姐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凉暖对他的态度也是不恼,她扬唇一笑,刻意画的红艳的唇,勾起的是妖艳与令武同觉着心里沉闷的气息。
一边的玉冥一直看着凉暖,看着她眼底的愤怒,看着她身上的变化,白皙俊美的脸上,是淡淡的笑意,
这样一个强悍的女子,正是他所……。
“五年前,你双亲全故,五年前你武家惨遭灭门,是朝雪公主将你从这泥潭里解救了出来,此事,本宫说的有无不对?”凉暖冷哼一声,既然有人问,那便一件一件,将玉朝雪所做的陈年旧事,在这朝堂上全数都是说了。
武同皱眉,五年前武家被灭门的事情,是他永远都不想再提起的事情,当年他父亲是皇宫侍卫统领,他武家在盛京里还是有些地位的,但五年前却惨遭灭门,至今都是个迷,但,是朝雪公主收留了他,让他一步一步走上如今在朝堂里的地位,是朝雪公主给了他所有的这一切。
“公主所言不假。”
但武同不喜旁人说起这事,是以,回答凉暖的时候,神色越加难看。
“那你可知,武家被灭门,是解救你出来的朝雪公主一手策划而成,你又可知,当年十三岁的朝雪公主将皇家侍卫统领一家灭门,是因为你的父亲,不愿意成为她的有力党羽?更要讲她的所为上告皇上,是以,你这武家才有灭门一事,是以,才有你如今这地位,才有朝雪公主将一个没了势力的你,扶持上如今将军之位的成就。”
凉暖的话不曾断过,将这一个个对于武同来说,或许是惊天的秘密,又或许是最惨烈的真相,就这么用平淡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
她看见了那武同的神情,却还是不够,还是不够呢!
“你奉为神明的朝雪公主,做了这一切,却是为了让你更加卖力地为她所用,而你,却是认贼为主这么多年,武将军,你说,朝雪公主被贬庶民一事,是否为理所当然,是否该受这玉鸣国国律惩罚?”
凉暖将武同内心里依旧是不愿承认的悉数便是说了出来,等着那武同的反应。
武同只愣在了原地,那双原本不大的眼睛此刻瞪得滚圆滚圆,脸色也是刷白,完全是一副接受不了这事实的模样。
凉暖笑了一声,又面朝这所有文武百官,道,
“各位大臣,你们可知,皇上为何几年前开始身子骤然变虚弱?”扫视一圈,没人回答,这本就是没人敢回答的,“因为高贵的朝雪公主一直给皇上服了慢性毒药,是以,皇爷爷才会身子如此之差,并不单单是年老体衰的原因!”
凉暖说得只是一部分,她自然没有说出这玉昭羽在这场阴谋里的角色。
下面的朝臣,尤其是这中立党羽的朝臣,转头之间便都是交头接耳的。
“不可能!不可能!”武同终于是反应了过来,在这肃穆庄严的朝殿里大吼一声,便是转身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玉昭羽身侧的太监原本想上前,但玉昭羽制住了他。
“武将军一时之间接受不得这事,便由他去吧。”
玉昭羽这‘善解人意’,此刻真是用得恰到好处,一下便是给了这朝臣十分的好印象。
凉暖折过身,站在原位,不再开口。
“众卿家,可还有异议?”玉昭羽询问下面各朝臣的意见,毕竟废除这朝雪公主,的确对于玉鸣国来说,不是一件小事,恐怕这贵族小姐,甚至是普通百姓家的姑娘之间,便都是会掀起欣然大波的,毕竟,玉朝雪是所有女子的崇敬。
下面一阵静默,无人开口,
“拟旨!”
……。
这一日的朝堂过后,身在阅人府里的玉朝雪却是丢失了一切,原本还以为全盘掌握在手的她,只在一个朝堂过后,便是一身名利,全部没有,留下的或许也只有她自己。
这满朝堂,满盛京的人,都是知晓这仁善高贵的朝雪公主的所作所为,这朝雪公主,还有多少人会赞同,登上这玉鸣国皇帝之位呢?
恐怕是没有了。
凉暖退了朝堂之后,便与玉冥一同出去,玉冥走在她的左侧,走得极慢,凉暖便也放慢了步子,跟着,心想这玉冥今日特地走地如此之慢,是否与她有话要说?
宗政晚还在朝殿外不远处的地方等着凉暖,自然,这身边还有一身小菊花纹棉袄的小菊花。
小菊花此刻单独呆在这宗政晚的身边,神色到也算是严肃不已,没了在房椒殿时的嬉皮笑脸与娇憨,不过那张圆润的脸,再怎么做出严肃的表情,都只是添加几分喜感罢了。
两人看着这朝臣从朝殿里出来了,小菊花心里是松了一口气儿,她最是害怕和主子单独在一起了,这下未来夫人总算是出来了,咦?不过,夫人身后怎么的跟了一个黑衣男子?
小菊花再仔细看了看清楚,那男子不就是那生的好看,左眼角下有颗妖艳泪痣的男子么,好像是个王爷呢!
哼哼!生的再美,也没有她家主子好看!
宗政晚原本看着凉暖从里面出来,心情十分愉悦,但看见那玉冥跟在她后面出来,一下子这好心情便是毁了去,正要踏步上前,耳边却忽的一阵风过,他侧过身子,伸手夹过这飞跃过他的暗器。
一边的小菊花明显也是听见了这一声风声,看着主子手里夹着的这暗器,不由朝周围看了一圈,却什么也没看到,
宗政晚在这时间,已是打开手里暗器中夹着的那张小纸条,扫了一下,神色便有些不对,他看了一眼正朝自己走来的凉暖,以及她身后的黑衣男人,眸光暗沉,扭头对小菊花道,
“我离开一会儿。”
“嗯,主子慢走!”小菊花点点头,主子在这时候离开,必定是有大事的,她定是会看好未来夫人的!
宗政晚一个转身,便闪身从那离开了去。
凉暖在远处恰好看到他转身离开,原本含笑的唇愣住了,有些不明,这宗政晚怎的忽然就是走了。
她身侧的玉冥将凉暖的这些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但他没说话,只是跟在凉暖身侧,
凉暖久久等不到玉冥开口,便只好问道,
“不知王爷找凉暖有何事?”再多走几步,便是该回这房椒殿里了,她在这玉鸣国呆的时间,应是不多了,将玉朝雪的事情处理完,将手中那虽是娘亲留给她的东西,但甚是麻烦的东西想办法从手里交代了出去,便离开这玉鸣国,这一辈子,都不想再回来。
“本王在想一件事。”
本以为玉冥会说些别的,却是没想到,玉冥会来这样一句话,把凉暖直接就是愣住了,
“何事?”
玉冥这下却是不说话了,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那双曾经看总是阴沉如一汪永远平静死沉的古井一般的眸子里,此刻里头却是星光璀璨,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什么都不说,
“王爷……。”
凉暖踌躇着开口,她这几日与宗政晚忙着调查这玉朝雪的事情,这旁人的事情,根本无暇多管,是以在,也是与这玉冥没有过多的接触的,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事。
“你救了本王的命,本王还未曾,”玉冥停顿了一下,凉暖却忽然心头冒出一股不安来,
“本王还未曾来得及报答你。”
凉暖的脸黑了一下,没想到这电视剧里的老套情节,竟是出现在自己身上,报答?总不可能是以身相许。
“这是凉暖应做之事,既然凉暖能有机会与洛神医一同将王爷的病,治好了,那便是应做的,这报答当然是无需的。”
“你只需记着,我欠你一个报答。”
玉冥也不多话,只霸道地让凉暖记着,他欠她一个报答,绝美的脸上,凉暖没有察觉的是,玉冥白皙的双颊,有极其细微的红晕闪现。
小菊花跑到了凉暖跟前,便是在她身后站定,有意无意地用自己圆润的身子,将玉冥隔开了去。
玉冥瞥了一眼那花球一眼,朝凉暖示意了一眼,便在十路陪伴下离开了,这几日忙着很,等忙过了,再管这风花雪月之事。
“阿晚呢?”
待玉冥走了,凉暖便与小菊花一同朝房椒殿走,
“回小姐,主子方才收到什么书信,便走了,应是一会儿便回来了。”小菊花声音欢快,圆润的小脸上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嗯。”凉暖点了点头。
呼出一口气,只希望,这里的事,能快些过去。
……。
宗政晚这会儿是到了皇宫外,朝盛京的一家不起眼的小茶馆走去,进了茶馆里,便进了一个幽闭的小房间里。
“师兄,你可总算来了,师弟还担心你今日不来了呢!”
黑暗中,没人点灯,说话的是那之意玄朱。
“你信上所言,是何意?!”
宗政晚神色有些不郁,这玄朱是为玉昭羽做事,这事,从劫商船一事,便是知道,但是不知的是,他与他那尊敬的母亲也有关联。
“便是光懿夫人让师弟我打探你消息,带你回罗姜国的事情。”
“我问你为何会与齐安侯夫人有联系!”宗政晚神色有些不悦,一向淡漠清冷的脸,也是摆满了怒气,仿佛这玄朱与光懿夫人有联系是如何憎恨之事。
“呵呵,这就要问你那无所不能的母亲了!”
宗政晚不再多停留,转身就走,
这玉鸣国,多停留不得!
……。下午时分,光懿夫人写给连府的书信,便是到了这连府。
连府外小厮叫嚷着,带着书信,奔向了老太君屋里,那时,老太君正在屋里头浅眠,听到下人回报说有飞鸽传书,还有些不解,
当看到一封来自罗姜国齐安侯府的书信之时,面色都是变了,整了整脸色,颤着手,打开书信看去。
【083】老太君成怒
更新时间:2012…11…17 11:51:59 本章字数:8188
老太君不敢想象这封书信里写的是什么内容,也无从想象,只知道,这是老子罗姜国的齐安侯府传来的书信,而他们连府一向便是与齐安侯服好务瓜葛,这齐安侯府又怎么会忽然便是送了书信过来呢?!
喊退了身边几个不贴心的丫头,就留了一个贴心的婢子,原先那个本想指给云帆的婢子指给了二老爷家的大公子,如今这老太君身边的是另一个贴心婢子,唤彩月。。////( )
老太君心里都是欢喜她们两个的,只是彩月更活泼些。
彩月见老太君神色有些不对,便敲着老太君的肩膀,替老太君排忧解难,不过话却不多说,跟在老太君身边久了,自然也是知道老太君最是不喜下人多言。
这将军府的老太君,当年叱咤风云的人物,看了这来自罗姜国齐安侯府,光懿夫人的书信之后,却是彻底地有些激动而起,一下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拍案而起!
“将军今日可在府里?!”老太君侧头问一边的丫头彩月,一边便是焦急地就要往屋子外头奔走而去,神色匆匆的。
彩月从未见过这老夫人这般的神情,一时之间也是有些慌乱,她赶紧从后头拿了件锦布披风过来,替老太君系上,便是跟在老太君后边,一边回答老太君的话,
“将军大人今日未曾出府,如今这会儿奴婢也是不知将军大人在哪,不过方才出去取2茶之时,仿佛看到将军大人去了挽云苑。”
彩月的确不知道连啸龙去了哪里,不过刚才出去给老夫人取茶的时候,倒是看到将军往挽云苑的方向去了,
这连府里头如今没了主母,将军大人也没有续弦的意思,总是缅怀那挽云苑里头逝去的夫人,是这新年里头整个连府的奴才婢子都是知晓的事情。
府中的姨夫人们都在努力想要往上爬起,做那主母位子,尤其是那生的与已故的玉颜夫人相同容颜的白夫人,但他们将军似是是坚定的很,不准备将下头的姨娘扶正了。
彩月跟在健步如飞的老太君身后,想着这连府里今日发生的事情,真是不禁感慨一句,世事多变,谁也不曾想到,他们尊贵的荣华夫人,竟是这样一个人,竟是最后那样**地死在郊外桃花林里。
一世英名,真是毁于一旦了。
老太君走出无名院之时,身后立马便是跟上了一大丛的奴才婢子,这便造成了这老太监气势汹汹前往挽云苑的景象。
府里的姨夫人们也在第一时间,知晓了这老太君异样的举措,纷纷猜测,这老太君这般是所谓何事。
依旧是住在常春院里的白梨一个新年,在连府里头保养得当,原先黝黑的皮肤,总算是白嫩了一些,不过比起这一直娇生惯养生在帝京的夫人小姐,依旧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白梨一直想靠着她的脸,获得连啸龙宠爱,继而成功坐上这将军府主母的位置,但至今为止,却是不曾成功,她甚至暗地里让曾经伺候过玉云颜的老婆子来告诉自己这玉云颜的习性,想要模仿,想要让连啸龙将自己彻底做成替代品也好,不过,这一步路,还在艰难地走着。
听闻老太君往了挽云苑里走,原本就是知道这连啸龙是往挽云苑而去的,一个死人罢了,还是和自己想象的死人,白梨觉得连啸龙越是怀念玉云颜,自己的机会便大些,是以,她是高兴这连啸龙去挽云苑的。
就是不知道,这老太君今日忽然跟着去挽云苑是为何?
白梨再聪明,终究是从山里出来的粗鄙女子,不懂的糙石和美玉,终究还是有区别的,美玉无论哪个角度看,都是极美的,而糙石无论哪个角度看去,都是粗糙无光华的,她模仿玉云颜,本就是东施效颦,何来美意?
“去探探,这老太君去挽云苑所为何事。”
白梨吩咐她的婢子,一边在梳妆镜前描眉点唇的,希望自己更美一些,
以色侍人,终有头。
……
老太君到了挽云苑的时候,连啸龙正关上这挽云苑的院子门,打算出来,神色里还有些怅惘与淡淡的哀伤,他的脸,比起当日年底回府之时,已是老上许多,这双鬓的白发,都是比以往多了些。
只是那张人到中年依旧俊美的脸,还是如昔般的俊,他转头之间,句看到有些气喘和焦急的老太君,被她给愣住了,神色有一瞬间的呆滞,却又立马回过神来,神情有些不悦,
“母亲,你来此处,是为何事?”
连啸龙知道,老太君一向不喜欢玉云颜,但是今日怎的跟着来了这挽云苑,不会是监视了他,又要替他娶将军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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