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欢迎大家
=
书名:东风无力
作者:苏卿和
章节:共 24 章,最新章节:第十二四卷。终
备注:
一切都因一段一厢情愿的恋情开始。
江恨雪是养她,教她的男人。也是她十多年来不离不弃的一直忠诚。
东陵时雨是惜她,爱他的男人。却是她不经间错过的一个背叛。
而这个故事里,最可怜,最无奈的她,卿衣则是一个无辜,却无端被牵扯进来的女子。
这两个都是她深爱过的男人,却又是伤她最深的男人。
到最后,她该归宿何从?
☆、第一卷。初见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是2012年6月写完的文,之前是发表在别的网站的(未有签约等协定),以“苏清和”的笔名。但回应不高,最后还是申请删除了。现在发在这里,跟自己以前的作品归类一起。这个是已经完结的。大家多多指教。
入秋的第一场雨,竟是寒彻得入骨。一院子的梧桐洒落,那黯然的金色早已不如在树上那时那么意气风发。秋池因昨夜的雨而涨,平静下来之后,又如明镜般洌然。把那屹立在九曲桥畔上的华衣男子倒影得锐化清晰。
男子拧着一双秀眉,一双凤眼微微垂着,右眼底下还有颗宛若花钿般的泪痣,鲜红,如胭脂印染。男子的模样煞是绝色,束起的珠冠与他的身份照应着。他是东国之主,东陵时雨。十四岁继位,成为东国历代来最为年轻的王。
东国本不乏继承人,甚至王后所出的嫡长子东陵初空也不乏优势。他天资聪慧,七岁便可帮着先帝打理朝纲。都以为这东国下一代主非大王子初空莫属,却偏偏……先帝在临终之前立下遗昭,王位竟由年纪最小,最不忍世态炎凉,满怀一副菩萨心肠的十王子继承。这让所有人都咋了舌。
时雨为贱妾所出,他的生母只不过是一个从民间挑选进来的秀女,守在东苑,本以为一辈子无缘面圣。却想不到诞下之虺他人竟可修炼成龙。时雨的母亲一生低微,不慎的飞上枝头,竟惹杀生之祸。时雨的童年并不快乐,他不爱笑,总是一个人站在柱子背后,默默地看着其余的王兄妹在玩耍。
那时候,时雨在想,倘若他只是生在普通之家,兴许,一家上下这般应是和乐融融。只可惜,生在帝王庭,注定日后步步为营。
秋雨绵绵不断,似思绪潺潺如水。就那么一刻工夫,竟然让时雨想到了过往这么多事情来。回忆上心,情绪不自主地伤感了几分。他微微叹了口气。
“王兄!”一阵如脆铃儿的响在时雨背后传响,时雨愁绪顿收,眉梢淡喜抹上。他负手回过身子,看着那桃红色华服贵衣的女孩笑嘻嘻地站在他面前。
“月儿,这大清晨的你不上学府到这来做什么。又想逃学?这回王兄可不帮你瞒下了。晴尚宫责罚起,我可帮不了你。”
女孩峨眉一宛,崛起粉色如桃花般的嘴说道:“啊呀,这都什么时辰了。早下堂了,王兄你又在芙蕖里一呆就是一朝吧。怎么……有心事了?”
时雨看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半响爱怜地敲了敲她的脑袋:“国家大事,多少愁也是顺不过来的。”
“唉,小时候娘亲总抱怨我为何不生做男儿身,这样便可以替父王分担多点负担。现在,看见王兄继了位,每日为国事伤身,我心底不知是庆幸好,还是伤感好。”
时雨淡淡笑了笑,半响垂下来问道:“是了,月儿。近来学府上可好?”
“嗯。一切都好,晴尚宫每天都抓得严,谁敢不来啊,定有顿板子吃。”
时雨忍俊不禁:“难怪我看那些王孙贵子都老实了不少。全归功于晴尚宫。”
“这还不是王兄赐给晴尚宫那块令牌,持着它如同见君主。谁还敢放肆呀。”
“瞧你这模样,你是怪王兄管得严了?”
女孩叹了口气:“管教得再严,也是为别家提前调教小娘子。王兄这是赔本的生意啊。”
“女儿家不嫁作他人妇,莫非还留下来协我执政不成。”
“我晓得我现在的实力还让王兄看不上眼。好啦,我也该回去习书演卷了,要不又得挨晴尚宫一顿罚。”
时雨点点头,女孩一路走着连回了三次头,眼里带满了各异的情绪。有同情,有不忍,又怜惜。
女孩走后,芙蕖又恢复了一片寂静。时雨回过身子,看着那潭被黄叶染满的秋池。双眼微微一颤,叹了口气来。
也许,那个女孩才是他在宫里唯一可以称作兄妹的人。她是十二公主东陵师月,是先王爱妃所生的独女。排列最小,加上母亲得宠,她自然也被千百宠爱集一身。只是,师月与其他公主不一样,她为人和善,从不摆公主架子。对待下人也和和气气的,时雨认为,她是东国里,唯一没有心计,最为清澈的人。
“王!”
又是一片声划破寂静,时雨却不似方才那般笑颜相对。他收敛起神色,转身一副威严。脸似冰霜,语气异常冰冷。
“什么事。”
“西国驸马,求见王。”
时雨双眼顿了顿:“大王兄?他现在在哪?”
“正在梅苑。”
时雨收回惊色,淡淡下令:“摆驾。”
东陵初空在失继王位之后,一怒之下赘门西国,娶了西国公主为妻。五年来杳无音信,就连一封家书也不曾修过回来。此番,初空忽然归返,令时雨有几分诧异,又有几分怀疑。梅苑是初空之前所住的地方,自他离开之后,时雨便把梅苑的人都遣散了,但里面的东西丝毫没有移动过。
当时雨在梅苑看见别了五年的初空时,他也不住惊了一惊。
五年前初空离开,也只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英气男子。如今,却似乎褪去了青涩,被一种傲然的气息取代着。他负手而立,看着庭院兀枝,还没到梅花开的时节,梅苑不起任何生色。
“王兄。”时雨唤了声,初空慢慢回过头来,看着时雨,良久,他恭敬作揖。
“初空见过东国国主。”
“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大可免礼。王兄此番回国,可是为了探望亲友?”
“亲友?”初空笑了笑,“我哪里还有什么亲友。自我离开东国之后,怕是东国的人都慢慢将我遗忘了。我自是只身而走,自然是只身而回。王,承蒙关照了。”
“你这是什么话。”时雨无奈说道。
“也别怪初空我冒昧而访,眼下我从西国带了份礼来献给王。希望,王可赏脸。”
时雨眉心一蹙,只见初空将手拍了拍,梅林深处忽崭露一角白衣。一个清冷丽人的女子手抱着一把古琴款款出户。女子的出现,让时雨的心底颤了一颤。
“她叫卿衣,是西国新届秀女。胜人一等,本是选中要送进宫献上的,被我快一步截下。我听说东陵王即位五年来,一直不曾娶纳,是东国女子稍逊风骚呢,让王还根本就看不上眼么?”
时雨的视线落在那白衣丽影上,久久不得转移,好半会,他喘了口气,另过脸去。
“我只是,还不是太早嫁娶。”
“早?不早了吧。父王像王这年龄的时候,我就已经出世了。”
时雨干涩地笑了笑:“大王兄怎突然想到要送我如此清丽女子。”
说到此,初空的剑眉便拧了下去。他重重叹了口气:“实不相瞒啊,我这回是……卿衣,你先退下。今夜梅苑设宴,你好生准备。”
女子依旧冰冷而不动容颜,她清转的声音就如从天山上涌流下底的泉水。
“卿衣别过东陵王,西乞驸马。”
初空与时雨坐在梅苑里,石桌,石凳,与初空走的那会无异。只是太久没人清扫,堆了厚厚一层过期的花。初空拂袖横扫落花瓣,坐下。时雨愣站了会,俯身用手细细将落瓣抖去。这都是多年堆积的梅花,久而久之,便落花成冢了。
“王兄有言不妨直说。”
“那我便直开门见山说了。今日我那西乞王小舅子与西国临边上的一些小家小国发生了点摩擦。本是流言蜚语,却对方因欺负西乞王年幼而大动干戈,叫嚣着要把西国给灭了。西乞王本就年幼,气度自然按捺不下来。年少轻狂不知祸从口出便轻言下了战书。没想到……没想到周边所有小国皆团结一致,加上西国才平战争,兵力甚是不足。所以……”
“十万兵力,可够?”
初空一顿,他想不到时雨竟是如此轻易开口。
“另外,我东国还会给西国军营拨去两倍的军粮。另派去百名医师以做支援。王兄,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否?”
初空怔看了时雨半刻,却朗笑声来:“东陵王可真豁达豪情,此后东国有难,我西国定以拔刀相助,鼎力支持。另外,西国还送来了一拨歌姬,晚宴便设在我这梅苑里。请东陵王赏面。”
“本是同根生,不须如此客气。王兄此番难得回来,愿住多久都可,我这就命人将你这梅苑收拾收拾。”
“哎哎哎,不要麻烦了。我这会就动身回头回西国。王也知道,国家有难,我怎还有心思在此饮酒作乐。我们,还是下回再聚。”
初空带着十万大兵,举着西国的旗帜浩浩荡荡从东国离开了。时雨站在城楼看着队伍远去,半响子,他轻叹了口气。回头,却看见那黑衣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身旁。
“乘风?你何时回来的。”
“看来我真离不得你身边半步。我才下访民间半月,回来你就随随便便把十万大兵给送人了。说是亲兄弟,但也只有你将他当亲人看。王,你可真慷慨。”
时雨笑了笑,拍着黑衣男子的肩膀说道:“你这回探访情况怎么样了。”
“你又想扯开话题了。放心吧,你治国甚善,百姓都在夸你是个好君主呢。”
“如果不是有你做我的振国大将军,怕是我真没有毅力接手东国。是了,乘风,西国带来了一批歌姬。正巧你也回来,那今夜良辰美景,我们一同享受好不好?再叫上月儿,有她这只小麻雀在,定不会闷。”
“君叫臣死,臣能不死吗?”说罢,乘风拍了拍时雨的肩头,两人相视一眼,半响都笑了起来。
郁乘风,前振国将军郁尘之子。先王退位之后他便也随着时雨一道继了父位。乘风与时雨可以说是打光屁股就一起玩到大的。两人情分深重,堪比亲弟兄。
两人沿着碎石小路,不知不觉走到了水仙阁。只听琴声袅袅想起,两人收住脚步。时雨的脸上更是带了几分惊和喜:“那丫头竟然肯闲得下心来弹琴。真是难得。”
郁乘风也偏过脑袋不可思议地看着水仙阁里头,片刻说道:“那丫头是针毡屁股,一刻子也坐不住。怎突然会好端端坐下来弹琴了。我看,定有蹊跷。”
“哦?”
郁乘风微微一笑:“时雨,敢不敢跟我打个赌。若真是师月公主在弹琴,我输给你一件东西。倘若是别人,那么你输给我一件东西。”
时雨一笑,看着郁乘风:“你又来找我便宜了是么。从小到大,你用这招数都骗了我多少东西了。”
“哎,愿赌服输啊。那都是你心甘情愿给我的。”
时雨低脸轻轻一笑,俊美的容颜上泛起一丝红潮:“逗你玩呢。快进去吧,这样谁胜谁负,便可一知分晓。”
两人折过方向,便往水仙阁里入了去。守在外的丫鬟们看见时雨和郁乘风,皆不住欲要行礼,时雨手轻轻一抬,做了个噤声的姿势。两人走到窗边,看里面看了去。
那一袭桃红衣衫的师月公主坐在琴案边上,时雨心中一喜,赌了这么多回,这回可要赢一把了。郁乘风甚是惊异,往内看了几分,半响面容一笑:“我说嘛,师月丫头怎么可能安安静静坐在这弹琴,你看她身边坐了个谁。”
时雨喜意未去,惊疑再起,他顺着郁乘风的方向看了进去,只见一袭月白色衣裙的清冷女子坐在师月身边,她柳眉轻颦,如傅雪粉的素颜上无一点情绪。她的十指在弦上一挑一拨的,奏出来的曲子却让人心神顿然寂静下来。
难得师月也不吵闹,乖乖地坐在女子身边听女子弹琴。而罢,曲落,女子收手。师月慢慢睁开眼睛,脸上还从曲子里走不出来的陶醉。
“你比我东国的那些琴师弹得还要好。卿衣姐姐好厉害诶。”
女子看着师月,半响那张冰冷的容颜上微微舒缓,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冰释的微笑。这一笑,让时雨完全愣在了惊叹里。
“公主过奖了。”
师月满脸欣赏,半响抬眼,看见站在窗边的时雨和乘风。师月一喜,站起身来就嚷道:“王兄!乘风哥哥,你们都来了!?”
女子容颜一凝,抬起眼,双目恰与时雨的对上。时雨的眼里带着丝丝平静的情绪。他面若善水,对着她淡淡一笑。
“你们一定也是被卿衣姐姐的琴声吸引过来的吧。我都快要陶醉死了。”师月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这时候郁乘风和时雨都从屋外走了进来,师月拉过他俩的手就拽进屋子里。女子脸上惊了一惊,起身连连拜礼。
“民女卿衣见过东陵王,大将军。”
时雨微微点头:“起来吧。”
郁乘风看着卿衣,半响凑到时雨耳畔悄悄问道:“她就是西国送来的歌姬?”
“嗯。”
郁乘风直起身子,细细地看着卿衣。视线良久都移不过去,卿衣似乎发觉了,她有些惊怕地退了几步,站到师月身后,师月抬脸见郁乘风依旧盯着卿衣不放。半响师月上前一步,一拳砸在郁乘风胸膛:“好你个郁流氓头子,盯着一姑娘家看,你也不知害臊。”
郁乘风恍然一惊,回过神色。他看着师月那怒气冲冲的模样,和卿衣那低眉信手的姿态。他抬起手揉了揉额际。他隐隐感觉到,卿衣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力量,让人盯了一眼之后就移不开视线,险些就要陷进去了。
郁乘风侧过脸去,吸了口气。而罢回过头来,不再去看卿衣,而是抬起手揉了揉方才被师月砸的地方,皱起眉头说道:“人家公主都是斯斯文文,温柔可嘉。哪有你这般粗暴蛮横的公主,这一砸,险些砸出内伤了。”
师月小脸一仰,瞪着郁乘风便说道:“你还有内伤呢?你不是称金刚不坏之身吗。怎么,本公主一记粉拳就让你郁大将军受伤了?”
“在战场上本将军受的是外伤,而师月丫头你这一拳,可是心伤了。”
师月脸一赤,狠狠地瞪了郁乘风一眼,见他笑得如此玩世不恭。师月气急了,看着时雨便撒娇道:“王兄,你看他!!尽欺负我。”
时雨却没有应答,他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卿衣。
“王兄!?”师月又嚷了一句,时雨依旧没有反应。师月立马扯了扯郁乘风的袖子指着时雨慌道,“王兄他撞邪了!?”
郁乘风回过头,看着时雨一直怔怔地看着卿衣。他剑眉一蹙,心中狐疑了几分。半响他伸出手一把拉过时雨,将他往外拽去。时雨这才回过神色来,连连看着郁乘风
。郁乘风另一只手将师月也扯过,拖着两人就往屋外走。
“我这一趟去到民间探访,给你们买了不少礼物。现在就到我那去拿吧。”师月和时雨被郁乘风一路拖到了水仙阁外,而罢,他松开手。师月愤愤地看着自己被抓红了的手腕,时雨也不知所措地看着郁乘风。
“你们以后要远离那女子一点。我怀疑她……怀有什么蛊术。”
“蛊术!?”师月抢先时雨叫了出来,“怎么可能,她那么冰清玉洁一个人,怎么看也不想那些妖里妖气的巫师啊。”
“哎呀,要能被你看得出来,她何必伪装呢。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