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唐天致的意思,但总得防着。在唐天致未洗清冤屈之前,身边须得有一个可靠的人护着他,同时监视着他。而司徒元,正是一个好人选。
隔了一会儿,便听得殿外脚步声响,红锦进来禀道:“主子,殿下和方御医李太医等人来了!”
“快请进来!”王倾君一下醒了神,太好了,方御医活生生来了,证明他适才服下的解药有效果呢!
叶素素和葡萄也激动起来,齐齐迎到殿门外。
唐天喜和唐天乐趴在榻上玩,见得众人皆看向门外,也仰起头看向门外,极是兴奋,有客人来了么?每次有客人来,总会带些好玩和好吃的,这回来的客人,会带些什么呢?
待叶素素揭起帘子,通禀了一声,唐天致便率先进去,一点犹豫也没有,先站到王倾君跟前,躬身行礼道:“拜见母后!”
陈文安见唐天致行礼,只得也上前行了礼,口称见过太后娘娘。
“免礼,都坐罢!”王倾君看看眼前这两个“儿子”,有些头疼。
叶素素和葡萄等人悄悄打量陈文安和唐天致,再看唐天喜和唐天乐,都有些星星眼,哟,四兄弟都俊得离奇呢!四人的相貌,确实很相像。就是不说,人家一瞧,也知道是兄弟。
唐天致一见唐天喜和唐天乐,只觉很稀奇,粉团团一对儿,长得一模一样呢!
“见过太后娘娘!”方御医和司徒元等人也齐齐上去行礼,又转向唐天喜和唐天乐,笑道:“见过皇上,见过安阳王!”
“呜!”眼见人多,唐天喜兴奋了,免礼啦,好吃好玩的东西呢?
“呜!”唐天乐也跟着唐天喜叫了一声,瞪在唐天致和方御医等人的手上,眼见方御医手里拿了一个小瓶子,这才高兴起来,哈哈,有糖豆豆呀?
方御医已举起瓶子道:“禀太后娘娘,二殿下配了解药出来,臣已亲自试过,确认无误。只是被臣吃了一丸,现只剩下两丸,……”
唐天致马上解释道:“并非不想多制,而是有一味药不够,只能制三丸,偏方御医不放心,吃了一丸,这才……。母后放心,待那一味药搜寻来了,儿臣自会紧着再制一丸出来。”
李松柏也作证道:“那味药虽不算名贵,但宫中刚巧没了,已让人出宫去寻,料着明儿早上便能再配一丸出来的。”
王倾君这才含笑道:“你们辛苦了!”
说着话,方御医已令人拿了药杵等物,把一颗药丸倒了出来,当众杵碎了,磨成粉未,一边道:“温水服下便成。”
叶素素早端了温水过来,候在一边。王倾君把唐天喜抱到膝上,见唐天乐不满,只笑道:“待会就轮到你了,别着急。”
李松柏吩咐宫女拿了一张纸进来,让方御医把药散倒在纸上,然后把纸小心折成漏斗形状,笑眯眯朝唐天喜道:“皇上,这个可好吃了,吃吃看!”
有多好吃呢?唐天喜张开小嘴,作出呱呱待哺的模样。
李松柏手快,一矣唐天喜张开小嘴,便把纸漏斗凑到他嘴上,只一倒,就把药散倒了进去。
叶素素手更快,已把鹤形嘴茶壶的壶嘴塞进唐天喜嘴里,未待唐天喜品过味来,就灌了一口温水进去。
“好了,喝下去了!”王倾君见唐天喜呛了一下,忙给他抚背,以肯定的态度道:“味道很不错,是不是?”
唐天喜扁扁嘴,一下哭了起来,苦的,苦的,不是糖豆豆。
葡萄淡定的过来,往唐天喜嘴里塞了一颗糖豆豆,见他含了一含,止了哭,这才抱过去,笑道:“轮到安阳王吃了,咱们吃完了,可以去玩了。”
王倾君忙去抱唐天乐,唐天乐适才见唐天喜哭了,有些不安,待坐到王倾君的膝盖,只紧紧闭着嘴,观察着大人们。
见唐天乐不肯张开嘴,王倾君忙哄道:“甜甜的,甜甜的哟,快张嘴。”
葡萄抱了唐天喜过来,当着唐天乐的面问道:“皇上,是不是甜甜的呢?”
唐天喜嘴里砸巴一下,是甜甜的呀!
“看,哥哥都吃了,你也吃,别落后了。”王倾君见唐天乐似懂非懂的,便一再强调是甜甜的东西。
唐天乐见唐天喜砸巴得欢快,这才张开嘴。
陈文安站在旁边看着唐天喜和唐天乐吃了药,见他们额间的青黑色渐渐褪退,方才吁口气。
一时众人又哄着唐天喜和唐天乐喝水,逗着玩,见他们没有异状,皆松了口气,看向王倾君道:“主子,是解药没错。”
看看药效差不多了,方御医再次为唐天喜和唐天乐把脉,神色松了下来,点头道:“还得多喂水,再捂了出汗,毒素才能去尽。”
李松柏插嘴道:“水里加点盐。”
忙乱完毕,方御医和李松柏告退,陈文安和唐天致却赖在殿内不走。
陈文安瞪唐天致:好了喂,还不走?我们一家子四口人团聚,你在这儿凑什么热闹呢?
唐天致早察觉到陈文安对王倾君有异状,这会怎么肯走?只和王倾君道:“母后今儿辛苦了,可得早些休息。儿臣明早定然奉上解药,解除母后体内的毒。说起来,母后就不该服下那毒,吓坏儿臣了。”
王倾君:这么腻歪说话是要闹哪样?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
☆、酥麻酥麻的
司徒元在殿外候了片刻,不见唐天致出来,只好又进了殿,躬身道:“天已不早了,二殿下累了一天,明早还得起来配药,该早些安歇的。”
王倾君闻言,赞许地看司徒元一眼,朝陈文安和唐天致道:“天也不早了,你们退下罢!”
唐天致有些为难,看定王倾君道:“母后,儿臣的王府早已被封,一年多时间无人打理,怕是荒废了,再住不得的。且陈大人既然能够住在宫中,儿臣也想住在宫中,早晚在母后跟前尽孝,陪伴两位皇弟。这样吧,母后把离这处不远的青荷殿赐给儿臣住罢!”
王倾君有些受不了唐天致那亲昵的语气,还有一口一个母后的叫喊,忙忙点头道:“好,就赐青荷殿给你住。”若是让唐天致出宫住,他便有机会勾结大臣,私养门客等,倒不若让他住在宫中,和陈文安互相监视着。
唐天致忙谢过王倾君,又朝陈文安道:“陈大人,母后要安歇了,你也请罢!”
陈文安慢条斯理道:“太后娘娘,公主殿下已在百官面前证实了我的身份,为正视听,还请太后娘娘让钦天监择吉日,领着我祭拜天地,认祖归宗,改名换姓。”唉,本来想拖着,免得一认祖归宗,得正式喊你母后,认儿为弟,可是唐天致回来了,再不认祖归宗,便有些非正统皇子的感觉,生生被他压了一头,这怎么行?
王倾君听着陈文安的语气,似乎不满,只得道:“这阵子事情太多,倒把你这事耽搁了,明儿就告诉钦天监,让他们择吉日。”说着又看向唐天致,“千乘王殿下既然是先帝的血脉,便是你大哥,怎么着,你也得尊称他一声皇兄。再有,待给你洗刷了冤屈,便另给你策封,就封为昌平王如何?”两个都要安抚,累哪!
唐天致这下满意了,躬身道:“谢过母后!”
陈文安从鼻孔里轻哼一声,过去抱起唐天喜,笑道:“这么晚了,还在这儿滚动,就是不肯睡,这可不乖。”
唐天致见陈文安和唐天喜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也不甘落后,上去抱起唐天乐,举着打旋儿,见他“咯咯”笑,这才满意了,看,咱们也“兄弟情深”呢!
王倾君扶额,看向叶素素,叶素素无奈,只得做丑人,大声道:“两位殿下,皇上和安阳王才解了毒,宜早些安歇,可两位殿下在此打闹,影响他们,他们却不肯睡,这可不行。”
“谁在此打闹了?”陈文安和唐天致异口同声道:“又不是小孩子。”
王倾君愕然,眼角直抽抽,先帝啊,瞧瞧你家的孩子吧,这么大了,还在我跟前撒娇!
陈文安到底疼爱唐天喜和唐天乐,怕他们太晚睡对身子不好,捏捏唐天喜的鼻子,又朝唐天乐笑一笑,朝王倾君道:“你也早些歇着,若有不适,须得赶紧召太医过来。”
王倾君点头,“有劳千乘王记挂。”
演完兄弟情深,开始要演母子情深了是吧?唐天致看不过陈文安那副“深情款款”的样子,也朝王倾君道:“母后早些安歇,早晚记得加衣,玉体为重。”
王倾君:“……”好吧,儿子们都孝顺啊!哀家是不是要深感欣慰呢?
待陈文安和唐天致走了,王倾君摇头道:“和这两人说话,累人。”
莫嬷嬷插话道:“千乘王对皇上和安阳王可是真心关怀,这个能看出来,若要选择,顶好选择千乘王。”
叶素素不同意这个话,说道:“千乘王为人太狡猾,不好把握,真得选择,还是选择二殿下为佳。”
葡萄弱弱道:“两个都是儿子,让主子怎么选择呢?”
“你们说什么呢?”王倾君愕然。
莫嬷嬷索性挑明白了,说道:“虽然证明千乘王殿下是天家血脉,可是他相貌和皇上安阳王太像,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可是认定,他们极可能是父子,而非兄弟。再说了,主子当时进宫侍寝时,先帝病卧在床,前头那些七巧女全部侍寝不能成功,皆抬了出来,偏生主子一进去就……现下说什么的都有。”
叶素素道:“二殿下相貌和皇上安阳王一样极像。主子今儿领了二殿下回宫,又将为二殿下洗刷冤屈,估计又有人要传说,皇上和安阳王是二殿下的……”
“什么乱七八糟?”王倾君止了叶素素的话,“好了,都安歇罢!”
因唐天喜和唐天乐晚间喂多了水,起来好几次,王倾君身上的毒还没解,也没精神,第二日便罢了早朝。
一大早的,叶素素出去一趟回来,跟王倾君道:“昨儿缺的那味药已得了,二殿下和方御医正制药,估计着午间便也制好了。”
王倾君点点头,问道:“公主殿下的死讯传出去后,百官有什么反应?”
“有些质疑公主殿下的死因,不肯相信是刺客杀的,千乘王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证据,一一证明确实是刺客杀的,他们才闭了嘴。只是公主殿□边的侍女六雪,却不见了。”叶素素皱眉道:“六雪跟着公主殿下时间最长,知道的事儿也多,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就怕……”
六雪这会儿却是在简老太妃殿中,哭着道:“老太妃娘娘,公主殿下一定是被太后娘娘杀死的,堂堂监国公主,就这样死了,满朝文武,居然无一人站出来质疑太后娘娘。”
简老太妃叹息道:“如今形势比人强,你要是想活命,就赶紧出宫罢!”
“我还能往哪里去?”六雪擦了泪,红着眼睛站起来,看着简老太妃道:“老太妃一直希望见寻香公主最后一面,为何不自己努力,而把希望寄在别人身上?”
“我老了,简家又势弱,却能如何?”简老太妃摇摇头。
“老太妃为何不想法当监国太皇太后?”六雪不顾简老太妃神色震惊,接着道:“老太妃娘娘若能当监国,扶助简家掌权,到时想见寻香公主一面,还不简单么?”
简老太妃一下坐直了身子,看着六雪道:“这是你的想法?”
六雪倔强地看着简老太妃,“难道老太妃愿意余生这样在宫中过下去?”
“就算我想,陈文安和王倾君可不是容易对付的。”简老太妃难掩眼中惊奇,六雪这个丫头不简单啊,可惜了,不是正经主子。
六雪见简老太妃神色松动,不由暗喜,又跪了下去,低声道:“二殿下正在配药,若能令人于这个时候在药中下毒,毒死王倾君,则陈文安定然和二殿下反目,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老太妃娘娘趁机让简大人进宫,把一伤变成两伤,两伤变成两死。到时老太妃娘娘抚养皇上和安阳王,便是太皇太后娘娘,坐监国之位……”
陈文安听闻六雪不见了,令人守住宫门,全宫搜捕,不过一个宫女,料着是害怕,所以躲起来了,他也不放在心上,吩咐完侍卫,便自行过来玉阶殿。
唐天喜和唐天乐早醒了,见陈文安来了,不由“哇哇”叫,太好啦,一大早就有人来陪玩了。
陈文安见王倾君晨起懒妆,另有一番风情,一时忘了要行礼,笑道:“太后娘娘昨晚歇得可好?”
王倾君简短答道:“不好!”
“昨儿出宫,又中了毒,且要照顾两孩子,能睡得好才怪?”陈文安收起笑脸,郑重道:“若不然,我搬过来玉阶殿,早晚帮你照顾一下孩子,如何?”
开,开什么玩笑?王倾君吓了一大跳,瞪眼道:“千乘王就爱说笑。”
陈文安见王倾君一惊一乍的,一下又笑了,“逗你呢,你当真了?真希望我搬过来?”
“儿子太多了,便怕被怨,说道偏心。若千乘王要搬,二殿下自然不甘落后啊!”王倾君垂眼道。
陈文安一笑作罢,自过去抱起唐天喜,仔细看了看他的眉心,见昨儿的青黑色全褪净了,方才放了心,问道:“御医今早可有过来诊脉,怎么说的?”
“诊过了,毒素排尽了,只他们毕竟年幼,还得再将养一段日子才成。”说起这个,王倾君心有余悸,若是唐天致没有进宫配药,硬要拖三个月再给解药,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唐天乐见陈文安只顾抱唐天喜,不抱他,一下不满了,“呱呱”叫着,本王也要抱抱!
陈文安见唐天乐叫声古怪,不由笑了,把唐天喜环在左手臂,腾出右手臂抱起唐天乐,“哈哈”笑向王倾君道:“听说他们争着亲你了?”
王倾君:“……”莫非你要他们也争着亲你不成?
“来,一人亲一个!”陈文安示意唐天喜和唐天乐亲他脸颊。
唐天喜俯□子,嘟起嘴,突然收住姿势,“叭”一声,伸出小手遮住陈文安右脸颊,不许唐天乐亲下去,唐天乐收势不及,一口亲在唐天喜手背上,发出“啧”一声响,引得众人全笑了。
陈文安心里酥麻酥麻的,恨不得真个搬进玉阶殿,早晚和唐天喜唐天乐在一起。
正嘻闹,宫女进来禀报:“简老太妃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
☆、娘娘英明啊
简老太妃进了玉阶殿,先去瞧唐天喜和唐天乐,见他们和陈文安玩闹着,生龙活虎的,不由笑道:“瞧着却是没什么大碍了。”
王倾君答道:“再将养几日便好了。”
一时人报方御医和唐天致来了,王倾君忙令人快请。
唐天致进殿时,见着简老太妃,自是上去行礼,问候了一声。
简老太妃红了眼眶道:“回来就好,先头的冤屈,总有洗清的时候。”
唐天致听见这样一句亲切的话,记起在宫内时,简老太妃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