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病态让皇上生气。”
李淡云心神不定,看看夏巧儿,看看王倾君,突然咬咬牙,也把头上两根看得过去的钗子拨了下来,走过去递在领事公公手里,求道:“我们三人皆不大舒服,公公便让太医给我们诊诊脉罢!”
夏巧儿本来不舍得自己的首饰,见王倾君和李淡云皆如此做,便也拨了一根钗子递在领事公公手里,小声道:“求求公公了!”
领事公公拈拈手里的首饰,见有两件成色还行,略感满意,便道:“两刻钟后,是活是病是死,都得抬你们过去。”说着退了下去。
“姐姐,你定然是知晓什么事儿的,告诉我们罢!”李淡云紧紧拉了王倾君的手,求道。
王倾君心慌意乱,抬头见得李淡云和夏巧儿恳求的眼光,眼见内侍们不在殿内,权衡轻重,迅速道:“你们立下重誓,若是有事儿,不供出我的名字来。”
李淡云和夏巧儿本也是心灵手巧的人儿,一听这话,下意识便知道,今晚这事确实不对了,因忙不迭点头,各立下重誓。
王倾君待她们发完誓,便拉了她们,贴耳把所知的事情说了。
李淡云听完,惊得差点绊倒在地,原来皇上已病重,召她们进宫,是了了冲喜。纵她见识浅薄,却也知道,要动用到冲喜这一招,一般是没救了。万一皇上驾崩,她们这些人算怎么回事?
夏巧儿也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捂了嘴,这才没有哭出来。她本来和表哥已谈婚论嫁,因着表哥家不肯多出聘礼,自家娘亲赌气,不肯松口,定婚日子才被拖延了。为着这个,她也暗暗埋怨表哥,认定他没有尽心。今早突然被召进宫,初始时,她还暗暗痛快,想着姑母定然会悔不当初。
待自己以后成了嫔妃,高高在上,看姑母和表哥还敢小觑她?到这会,悔不当初的,却是她了。
王倾君见李淡云和夏巧儿脸色惨白,神色惊惶,不由有些后悔告诉她们这件事。反正待会儿她们也会知道,这会告诉她们,只添了惊惶而已。
李淡云却比王倾君想像中的聪明,只一会就镇定下来,紧紧拉住王倾君和夏巧儿道:“咱们总得想个法子罢?”
“你们没听领事公公说了,就是病了,也得抬过去么?”王倾君苦笑道:“本来以为装装病,或者能拖延些时日再侍寝,可如今……”
王倾君的话还没说完,却听得门响,有内侍引了两位太医进来,便止了话。
来的两位太医中,其中一位是董太医,另一位,正是李松柏。
诊脉期间,王倾君数次看向李松柏,李松柏却不看她,只专心诊脉,待得诊完收手时,手指却在王倾君掌心轻划过。
王倾君知机,不动声色收回手。
李松柏也不开药方,只道:“不过食滞,不须服药,只须用一颗消食丸,温水送服便可。”说着待要嘱人去领药,却恍然记起另一事,翻了药箱,取出一粒蜡丸,当众捏开,把黑乎乎的药丸倒在王倾君手掌心,解释道:“这是我自己随身备着的消食丸,王美人服用这个也一样。倒不必再令人跑一趟了。”
随身备着的消食丸?王倾君看着手掌心的药丸,抬眼时,见得李松柏眼神一闪,马上明白了过来,这药丸有玄机。
葡萄手勤,已是帮忙李松柏收拾药箱,谢了又谢,送了董太医和李松柏出去。
葡萄送完太医,回来时便服侍王倾君吃消食丸,倒水递过去时,用身子遮住众人眼光。
王倾君捏开药丸,见丸心果然藏有一张小纸团,忙抽出纸团,展开细看。
这一看差点魂飞魄散。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半天居然没人看的感觉,决定改改章节名。求支持求鼓励!
☆、惊心动魄
葡萄见王倾君手指一抹,展了纸条只一看,就迅速团在手心,塞到嘴里,就着她手里的温水吞服了下去,不由看看分成两半的消食丸,却听王倾君微哑着声音道:“这药丸要酌量服用,不能一下子全吞了。”
李松柏在纸条上写的是:不能成功侍寝者,已投入炼丹炉祭丹。消食丸为春丸,酌量服用。
李松柏简短的两句话,透露出的,却是惊心动魄的消息。一,七位侍寝的七巧女,这会已凶多吉少。二,想要活命,便得成功侍寝。三,春丸是救命丸。
李淡云和夏巧儿听得王倾君的话,自以为心领神会,认定王倾君不过装病拖延侍寝时辰,又不是真的肚子不舒服,自然不肯把药丸全吞了,只装装样子瞒人耳目罢了!
未等她们多想,领事公公已领了内侍进来,指指她们道:“抬走!”
葡萄待要跟上王倾君的步辇,却被人拦下了,领事公公皮笑肉不笑道:“皇上只召美人侍寝,宫婢退避。”
此去凶险,葡萄一道去,没准便是一道送死。王倾君回首道:“葡萄,你在这儿等我回来。”说着看定葡萄,作了一个口型。
领事公公不耐烦,已喝道:“快走快走,要是耽误了,全得人头落地。”
自打皇帝病重,便从养心殿移居三清殿,并每日服食丹药,现下更听信道士之言,让七巧女进宫冲喜。眼看着稍一耽误,时辰已不早了,领事公公也心急,怕到得迟了,自己会担了莫大的干系,因此只催着抬步辇的内侍快走。
才坐上步辇,王倾君突然捧着肚子叫起来,在步辇上摇摆了一下,“咚”一声,竟是摔到地下,尖叫了一声,在地下滚来滚去的喊痛。
李淡云和夏巧儿听得尖叫,回头来瞧,却听领事公公道:“先把她们抬过去,咱家稍后就来。”说着黑了脸,转向王倾君,喝几位内侍道:“还愣着作什么?把人弄到步辇,拿东西缚住,赶紧的抬走。”
葡萄还站在殿外门,见得王倾君滚落到地下,便要去扶,却被领事公公拦住了,待要拼命上前,却见王倾君突然抬头看她一眼。
葡萄机警,假装还要上前,却不敢上前的样子,不动声色退到曾公公身后,只待王倾君动手,她便全力配合。
王倾君迅速估量四个抬步辇的内侍身手,只等他们过来缚她,便要迅雷不及掩耳的挥拳打晕两个,然后待葡萄打晕领事公公,再联手把剩下的两个内侍解决掉。之后趁着夜色藏起来,想法逃出宫。
四个内侍听得领事公公的话,已是解了腰带,准备上前缚王倾君,却听得脚步声,一阵侍卫列队过来,问道:“公公,怎么了?”
良机稍纵即逝,王倾君无奈,只得挣扎着站起来道:“公公,我没事了,可以上路了。”说着自动坐上步辇,不再喊肚子痛。
葡萄藏在袖子里的拳头还紧紧握着,万般不甘心,却也无计可施,眼看着步辇渐远,眼角慢慢渗出泪来。
一行人很快来到三清殿外,却没有立即进去,只在殿外等候召见。一时有一位在皇帝身边服侍的曾公公出来,摆手道:“里面还没完事,过会儿再进去。”
曾公公说着,抬眼见得另一侧有步辇移近,不由眯起眼,借着殿前灯笼光亮细瞧了瞧,豁然发现来的人是陈皇后的侄儿陈文安。
陈文安今年十九岁,少年有才,已官至从四品国子司业。陈皇后更把自己长女千金公主许配于他,因皇帝病重,朝中诸事纷忙,婚期才拖延了下来。
陈文安既是陈皇后侄儿,又是千金公主准夫婿,深夜来此,自有深意。曾公公不敢怠慢,忙忙步下台阶迎了出去,待得步辇一停下,便打个千儿请安,口称见过陈司业。
王倾君听得曾公公的说话声,不由悄悄抬头,瞧向台阶下,只见来人年约二十岁,身段欣长,身穿柿红长衣,袖口领边掐丝暗金线,白玉腰带。殿门口灯笼映照在他脸上身上,那一股风华绝伦,难描难叙。只一会,王倾君便意识过来,这便是千金公主准夫婿陈文安了。
陈文安十岁之前极为顽劣,是有名的浪荡少年,闯下无数祸事。陈父无奈,把他送至远离京城的福州少林寺,挂在主持名下当了一位俗家弟子。至十三岁,陈文安才回京城。陈文安回京城不久,陈父病亡。自此后,陈文安专心读书练武,三年后考取举人,去年初,更是得中进士,金殿取士时,因口才出众,相貌俊秀,毫无异议当选为探花郎。
这么样一个人,自然是京城少女讨论的热点人物,王倾君也听闺中蜜友嘀咕了无数次,道若是能嫁得陈司业,此生无憾等语。这会瞧去,见陈文安果然人才出众,不由暗暗将他和李松柏司徒安作了一个比较,最后不得不承认,单观外表,这个陈文安确然比李松柏司徒安出色。
见得殿下垂首立着一位美人,陈文安忖度是今天新召进宫的七巧女,也不多问,只对旁边的曹公公挑了挑眉。
曾公公见陈皇后身边得宠的内侍曹公公陪同陈文安一道来了,明知故问,笑道:“曹公公怎么来了?有什么事让人通知一声不就得了?”
“怎么,咱家来不得?”曹公公不给情面,不阴不阳道:“事儿如何了?”
曹公公代表的自然是陈皇后,曾公公不敢不应,只斟酌言词道:“瞅着不大行。已抬走了七位,还有两位在里面,估计也快了。”
曹公公抬眼看了看王倾君,问道:“只剩下这一位了么?”
曾公公点头应是,又谄媚的报告道:“皇上嘱咐了,若有成功的,暂时安置在祥云殿住着,令人好生看护。到时有孕相便罢,若没有孕相,便……。可惜,前头七位,全部不成功。”
王倾君一听,犹如五雷轰顶,差点站不稳,只紧紧攥了拳头,这才勉强定下神来。侍寝不成功者,立即死。侍寝成功者,到时没有怀孕,照样死。
陈文安对美人们死不死的,不放在心上。但是皇帝重病,却还要一夜召十女侍寝,死期已近。他此来,是领皇后之命,要让皇帝在榻上写下遗诏,立陈皇后之子唐天佑为太子。
皇帝十六岁登基,当时立的是孙皇后,孙皇后死后,才改立陈贵妃为皇后。
孙皇后育有两子,长子唐天致如今十八岁,有战功,声望甚隆,次子唐天远十六岁,温厚和平,极得皇帝喜爱。
陈皇后育有一子一女,长女千金公主今年十六岁,儿子唐天佑十岁。
先前因太子之位,朝臣之间有争论,有认为唐天致既然是孙皇后所生,乃嫡出,又是长子,自然要立他为太子。有认为现下国母是陈皇后,自该立陈皇后之子唐天佑为太子。两派争论不下,便有第三派出来,说道皇帝正当壮年,立太子之事大可缓期,不必急于一时。不想皇帝今年春天一场小病后,渐成大病,至卧床不起。而太子之位悬而未决,不管是朝臣还是陈皇后,都心急如焚。
今日皇帝召七巧女进宫侍寝,陈皇后已感不妙,忙秘密召陈文安进宫,着手安排,让他务要见到皇帝,取得遗诏。
陈文安既是陈皇后侄儿,又是千金公主准夫婿,他进出宫闱倒也顺利。这会儿只对曾公公道:“请曾公公通禀一下,说驸马求见。”
不说姓名,不说官职名,只说驸马,便是女婿求见丈人,自有其中含意在。
虽则皇帝说过,今晚谁也不见,但皇帝对陈文安这个准女婿,向来极是欣赏,就算不见,也不会十分苛责。曾公公权衡得失,很快作了决定,转身进去通禀。
见陈文安求见皇帝,王倾君暗暗吁一口气,没准这一打岔,皇帝便不要她侍寝了呢!未等她再寻思,只听一片脚步声,内侍抬了两个担架出来,担架上各伏着一个人,一动不动,有淡淡血腥味飘浮在空中。
王倾君眼尖,这么一瞬间,却是认出伏在担架上的,正是李淡云和夏巧儿,一声惊呼未及喊出来,已生生吞了回去。李淡云和夏巧儿不过先她一步而来,竟这么快就死了?
一队侍卫站在不远处,冷冷看着她,见她没有哭喊出来,便没有上前。
陈文安看也不看她,只背负着手在殿外踱步,神态若有所思。
很快的,曾公公便出来了,把手中的拂尘挟在手肘,朝陈文安拱手道:“皇上有旨,宣陈驸马晋见。”待陈文安抬步,曾公公又指指王倾君,吩咐身后跟出来的内侍道:“抬进去!”
陈文安随曾公公进了三清殿,来到皇帝寝室外,一时嗅得寝室内飘出龙涎香,麝香和脂粉香时,不由自主皱了皱眉,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只一会儿,曾公公就出来道:“驸马爷请进去!”
陈文安进了寝室,只见床前放着一道屏风,屏风后隐约有人影,忙隔着屏风跪下道:“陈文安参见皇上!”
皇帝唐若龙听得陈文安的声音,只“嗯”了一声,却哑着声音问道:“不是还有一位美人么?”
曾公公听得此话,便扬声道:“皇上有旨,召王美人侍寝。”
陈文安一抬头,就见内侍扶着王倾君进来,搀向屏风后,只听一片“嘶嘶”声响,似乎是有人撕了美人的衣裳,把她塞到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有人看的话,能吱一声吗?
☆、五内俱焚
裂帛声响起时,皇帝唐若龙从枕上兴奋的半抬起头,眯眼欣赏着。眼见两个内侍鼓着腮帮子,一个反剪王倾君的手,不让她挣扎,一个动手,狠狠撕开王倾君的衣裳,沿着裙角撕成一条条,露出王倾君年轻白嫩的肌肤,他双眼不由灼灼,瞧向王倾君的大腿处。
王倾君心里沸腾着,五内俱焚,只恨不得有一把火,把一切烧毁,只死死咬着唇,压住喉间的腥味。再想及刚抬出去的李淡云和夏巧儿,便知道,反抗是徒劳的。
内侍很快便把王倾君的裙子撕成布条,却并不扯下布条,而是任由王倾君挂着布条,又两人合力,把王倾君身上的衫子也撕成布条,只余领口滚边留着,垂挂着布条。
唐若龙见王倾君微微一动间,布条晃动,胸口肌肤如玉,不由更是兴奋,指了指王倾君胸口,示意两个内侍扯下她的肚兜。
王倾君只觉胸口一凉,肚兜被扯了下来,不由挣扎了一下,却听唐若龙道:“吮。”
听得唐若龙的声音,一位内侍用肚兜反缚住王倾君双手,扯低她的手,让她反仰向后,这才拂开她胸口布条,吮在她胸口红豆上,另一只手去抚另一边的红豆。
另一位内侍抬起王倾君的左腿,搁到床边,让唐若龙瞧得更清楚些,这才拿了一个长毛刷子,在王倾君大腿处扫抚。
所有的惊惶屈辱过后,余下的,是麻木。想死很容易,忍辱活下来却难。选择生,还是选择死,只在一念间。
那么的一瞬间,王倾君忆起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忆起他们临终时殷殷的叮嘱,还有李松柏和司徒安毫不掩饰的情意。不,她不能死,她得活下去。
王家一门忠烈,为国损躯,只剩下她这么一个孤女,到头来,皇帝不抚恤孤女也罢了,还要把孤女的命也一并拿去,凭什么?她要留着命为父兄报仇,要留着命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