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之结衣人间 作者:伊人睽睽(晋江2010-6-7vip完结,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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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鬼之结衣人间 作者:伊人睽睽(晋江2010-6-7vip完结,前世今生)-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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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衣屏住呼吸,等着他的回答。
  蓝衣公子查看了片刻,眼底含笑,汪汪一池春水流转,“他体内含有未清毒素,机缘巧合才护住了**。”抬目瞥瞥结衣失望苍白的脸色,加一句,“不过也说不得有回转机会——毕竟肉身未灭,自身又是修道中人。”
  结衣赶紧跪下求他,“公子这样说,便是有办法了。求公子救救他!”
  估计是一手举伞累了,他换一只手,站起身来,看远方,“我?我救人是有代价的。”
  “你要什么?我都能做到。”
  蓝衣公子摇头笑,感慨,“你不过是一只艳鬼而已,什么用都没有。”
  结衣心中念头一转,警惕而狐疑地打量他,“很少有人能一眼看出我是‘艳鬼’……话说你既没有人气,也没有鬼气……该不会,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吧?”可艳鬼的生相,不应该以媚出名吗?怎么这个,连脸长得什么样都看不清。
  蓝衣公子笑,不言不语,抬起步子要越过她走,衣摆被结衣狠狠拽在手中。他看着阴暗天色半晌,几分无奈地捏眉心,低头,“你到底要怎样?”
  “救他!”
  他摸着下巴,很认真地思索许久,还是很抱歉,“你只是一只艳鬼,对我一点用处都没有。所以……”
  “你想要什么?我倾尽全力帮你啊。”结衣打断,跪下给他磕头,光洁的额头敲在泥水地中,抬起头的时候,泥泞满面,狼狈不堪。
  蓝衣公子稍微动容,沉默地看她。艳鬼是最注重仪表的,她可真是……哎。但他想了很久,还是摇头,“第一,我要的方小说西,你纵然再修炼一千年,也不可能帮到我。第二,你以前害过人,身上还有几宗命案,我怎么可能用你,给自己找麻烦?”
  他冷静地低头,手在衣摆处一划,白光过,割下了衣摆,微笑着看握着衣摆发怔的女鬼,微微笑,“我是看你,很喜欢我的衣摆。”他转身离开,一点儿犹豫都没有。
  “……那你起码告诉我,除了你,还有谁能救洛浦。”身后,结衣哑声问道。
  蓝衣公子低声笑,不言不语,继续走路。他步态悠闲,像是走在江南水乡观光,步步生花样好看。
  结衣咬唇,爬起来追了两步。但那蓝衣公子走得极快,她无法追过去。几步后,她又傻傻站在茫茫天地,看了许久,又回到原处坐下去,吃力地把男人尸体重新抱入怀中,吃力地为他擦去脸上落下的雨。
  她想去一直求着那位公子,她又不能抛下洛浦独自去。她本事不够好,是她的错。
  柔声,“不怕,这是在酆都城门口,来往的奇人很多。会有人帮我们的,洛浦。”
  她声调柔美,额头抵着额头,怔怔地看他紧闭的眼睛。她伸手碰他的眼睫毛,又浓又长,摸上去痒痒的。她看着看着,就嘴儿轻扬,笑了起来。
  她抱着他,合着眼,神思恍惚,感觉光阴飞逝。
  似乎到了一处山间,她撑着伞立在悬崖边,天上下着雨,落在幽谷中,烟雾缭绕。
  “结衣、结衣。”她回头。
  洛浦白衣如雪,仍是初见时的场景,乌发而长目,顾盼烨然。神情坦荡慵懒,眉间荡着山水重逢的温情。
  她板着脸,闻到他身上的香气,嗔道,“你又去了青楼?”
  洛浦看着山中风光,尘嚣如画。笑意微微,心事默默,向她招招手,“过来。”
  红衣迤逦而行,曳曳走过去,身上环佩叮当,眉眼入画。
  他探手,搂她入怀,山色苍然。
  梦外的结衣,轻轻笑出声,心中从所未有的恬静。她抱着洛浦冰凉的身体,不敢睁开眼。泪水,从眼缝淌下,掠过面庞,滴落到洛浦的脸上。
  三千鸦杀尽,与君到天明。心中下着一场雨,既怕雨一直不停,又怕雨突然停了。她忧心来伤怀去,到底该怎么办呢?
  “洛浦……我看到天地浩大,你我共看一场大雨……那,到底是什么呢?”
  又过了许多天,酆都常年阴沉,她也不晓得是过了多少时日。直到城门口,来了几个道士。
  看着狼狈的他们半晌,脱口而出,“是洛浦和那个艳鬼?”
  结衣费力地抬头,模模糊糊中,似乎看到了当日追杀她和洛浦的道士。她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爬过去,弱声求道,声音沙哑,“你们救他吧,要我做什么都好。”
  这些日子,只要有路过的,她便都要求一遍。什么脸面,才是不重要的。
  此次她本也没抱希望,谁知那帮道士沉默许久,为首的轻声答,“好。”
  刹那间,天地有了暖色,大地复苏。
38.长行
  沧州古郡,夜深雾重,打更的年轻人走过,敲钟铜锣,手上灯笼映出的火光,照在墙上,摇曳明灭。已经很晚了,城里大数人家都已入睡。他睡眼惺忪,转头也正打算回家睡去。
  突然瞪大眼,面露惊艳地望着前方。
  幽蓝色的浓雾里,一个红衣女子妖娆步出,眼儿媚,踏莎行,腰肢款摆,这副媚姿,便是瞅上一眼,打更人从心头开始发酥,立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
  她走到打更人面前,眼底轻含露骨媚笑,伸手摸他的脸,笑道,“奴家赶夜路走了很久,相公行个方便罢?”
  “如、如何方便?”手中灯笼、铜锣掉地,打更人咽口唾沫,望着女子衣衫半解下的酥胸软如轻雪,凑过来的朱唇,含着丝丝芬芳气息。
  “……这般方便……”女子柔声,手搭在他肩上,本是柔媚的笑脸,下一瞬,眉间的朱砂蓦然血红,脸上也胜出狰狞怨气,手指伸长,掐进打更人的胳膊上,鲜血汩汩滚出。
  打更人腿发软,想要逃跑,却才发现身子连动都动不了,只有干燥的嘴唇能喊出微微两句,“救、救命!”
  “放心,官人,”红衣女子脸上的怨气遮住了她的绝世芳容,声音里的笑更让人心酥软,一口香甜的气,暖暖地喷在他耳边,“唔……这里,没有旁人能救你……”
  城门下的阴影处,衣衫凌乱的女子紧紧压着粗布滥服的年轻人,即使走过去,也只会以为在行什么香艳之事。
  “救、救命!”打更人的呼喊声紧促凄厉,像被人掐住喉咙般,那样骇然。
  一道金光打过来,女子一声轻呼,被力道扯到一边地上,许多符纸在她周围排开阵,许多个道士把她围在中间。女子长发披将而下,嘴角溢出血丝,手撑在地上,半晌没动。
  出手救人的道士向前走几步,对害怕得腿软的打更人行个礼,“小哥莫怕,贫道乃青云山青云观的大弟子,追这只艳鬼已经许久。今日小哥受惊,实是我等的过错。”手中拂尘往后一扫,介绍,“他们都是贫道的师弟。”后面一干道士集体含笑行礼。
  那打更人咽口唾沫,见危险解除了,才颤声问道,“青、青云观?是沧州不过百里的那个道观?”
  “不错。”
  “啊……我们都以为那个道观是骗吃骗喝的,原来是我们错怪了,”打更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眼睛一直不敢看那个被捉住的女子,“师父们是要进城化缘吧?今天已经晚了,不妨先到我家?等明日……”
  “不必麻烦了,”仙风道骨的笑容,超乎俗世外,“我们先要把这个艳鬼带回道观,请师父处理。麻烦小哥了。”
  一直听他们说话的艳鬼,摸摸嘴角的血迹,微微发笑。
  离她近的小道士低怒,“你笑甚?”
  “一群欺世盗名的道士,难道还不够好笑么?”艳鬼眼中全是嘲讽之味,呸地往地上吐一口,“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洛浦会判师下山!这种地方,呆不呆有甚意思。”
  不错,这艳鬼,正是结衣。
  青云观驾驭许多鬼怪,其中却从来没有过艳鬼。他们需要从这只艳鬼身上,研究许多灵异事宜。
  顺便让她下山害害人,关键时刻青云观道士出场救人,抬高青云观的声誉。
  这才是他们当日带回洛浦和结衣的真正原因。
  打发走了打更人的青云观大师兄长诫道,“呆不呆没甚意思?若不是你还有些用处,早被炼化丹药了,岂容你放肆?”
  结衣慢慢从地上站起,长发遮住修长身影,冷笑,“若不是你们诳我救洛浦,我又岂会落到你们手上?”
  长诫手中拂尘一摆,安排众人回道观,仙风道骨地走在前面,漫声道,“何曾骗你?确是为洛浦修魂着……只是他醒不过来,难道也怪到我们身上?艳鬼,莫把自己太当会儿事,我们不过各取所需。走吧,该回道观了。”
  他们没有在结衣身上下咒,因为他们笃定这只女鬼不会逃。
  结衣红衣落在后面,身上因法力被毁多了许多伤痕,但她不得不跟过去。洛浦一日未醒,她便一日不能离开。
  可笑啊,她千年艳鬼,被人如此利用!
  回到道观,其他人都去各司其职。结衣撑着身子,默默回到一座柴房中。里面粗鄙简陋,只有一床一桌。床上躺着一个人,周围布着结界,据说,是在修魂。
  长诫说,确实把洛浦的魂魄从酆都带了出来,但魂魄进入身体后,已经破败不堪,不能和身体相容。于是只能布结界修魂,但何时修好,或许一年,或许十年,或许一百年。
  也或许,洛浦会永远沉睡下去。
  结衣叹口气,靠着床坐在地上,把裙裾掀起一点儿,银链叮当响,赤、裸双足上伤痕累累,手上也多了许多凡人碰不到的血丝。
  她回头看着床上静躺的人,面色白净,沉默无声地睡着,那份气质安好宁和,让她愿意一直看着。她笑道,伸手去拉他冰冷的手,“洛浦,我回来陪你啦。”
  她把头一点点蹭过去,靠在他胸前,撒娇般地埋怨,“你要是还不醒,你那群师弟会欺负死我的。你醒来后,说不定就见不到我了。”
  她侧着头,安静地看着他,然后捧着自己的一绺青丝,放到他手中。
  以前,他便是这样为她用指梳发的。
  门口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结衣不想理会,但那敲门声一直不停,实在让她不耐烦,出口讽刺道,“你们青云观的人不是想进来就进来么?什么时候还会敲门了!真好笑。”
  门外安静片刻,迟疑声音传来,“结衣姑娘?”同时,门被推开。
  站在门口的少年,身形比离开的时候高了些、瘦了些,但气质却出落的更加沉敛安静。此刻,他关上门,略惊诧道,“我一路行来,循着踪迹猜是你……原来真的是你。”
  结衣还没有从震惊中回复过来,几个月过去,她看到熟悉的人,眼中有热泪盈眶的感觉。但因为来人的不合适,让她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因此那表情看起来,咳咳,就有些古怪了。
  沭阳淡定地走到床前,更加沉默,疑惑地望向结衣,“道观里的人告诉我,是你勾走了我师父的魂魄?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话说当日洛浦和结衣离开后,又习惯性地忘掉了自己的小徒弟。沭阳尴尬地在无人相熟的苏府住了几日,直到洛衍也离开了,他才不得不告辞,一路寻着师父和结衣的踪迹。
  这一路,便到了青云观。
  结衣低着头,叹气,把自己和洛浦的遭遇讲一遍。最后抱歉道,“是我害了你师父,要打要骂,随你了。”
  “我打你骂你做什么?”沭阳道,很冷淡的反应。尽管他的目光,是担忧地看着床上无声的青年人。
  “沭阳,你不晓得,我现在觉得啊,我就是一副贱骨头。往常谁敢说我一句,我杀了他!现在,不管谁打我骂我,我心里只会更好受些。”
  沭阳默默地扭头,“我没有资格怪你……只是,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一直在青云观等下去?”
  结衣安静地看着床上的人,低声,“他曾经答应过,陪我走遍天涯的。”
  “但他现在醒不过来,”沭阳冷静答。
  结衣强撑着笑,“谁说要一辈子呆在这里等着了?我打算再等四五十天,要他还不醒,我就带他离开青云观。他说的承诺,总是要兑现的吧?”
  她握住洛浦的手,柔和说道,“是我害了他,那便换我来带他看山看水。他只是醒不过来,意识总是有的吧?”
  她回头,眼神清亮地看着沭阳笑,“你是他的好徒弟,我也会好好待你,起码一些小法术,我会教的。这样……这样,一直到我生命终结,再也不能看到他为止。”
  沭阳动容,诧异道,“你爱上我师父了?”
  “我不晓得,”结衣摇头,“我以前不想嫁给他,总是觉得除了苏慕清,我嫁给谁都不可以。可现在……我还想那些做什么?我以前的生命是为了一个人,以后的生命,也可以为了另一个人,这没什么难的。”
  沭阳定定地看她半天,低下头迟疑,“你说,要陪着我师父,还说……要带上我,不会抛下我?”
  “是啊,”结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只是我现在法力微弱,恐怕不能让你过上好日子了。你气质很好,以前跟着洛浦,肯定没吃过什么苦吧?”
  沭阳转移话题道,“我有办法让师父醒过来。”
  “……开、开玩笑吧,”经过许多人的戏弄,结衣现在压根不敢相信别人的话,但听到沭阳这蓦然一句,还是结巴起来,“你法力……甚至都不如我。”
  “你不知道这世上有许多奇珍异宝么?”沭阳反问,背过身道,“我知道皇宫里藏有一件宝物,聚魂珠。把它放入人的身体,即使是死了百年的尸体也能醒来。”
  结衣站起来,“沭阳……你看好你师父,我去……”
  “不,结衣,”沭阳回头,低声,“我去。”
  “……”结衣用眼神询问他。
  他只道,“我总要证明,我曾经在师父身边,停留过吧?”
39.亲前
  冬日里的黄昏下,苏慕清在金陵城下,等来了姗姗来迟的结衣。
  那时,她驾着一辆马车,纤美的身影坐在赶车的位置上,白皙的双足上缠着银链,红色裙摆一晃一晃的。阳光从后打在她脸上,看不清容貌,只觉得态度悠漫。见到等在城墙下的人,她目光流转似笑,等马车驾到了人前,才从车上跳了下来。
  她眯着眼,把站在夕阳下周身淡黄的年轻公子打量一番,丰神俊朗,自己的来去,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哎,若不是沭阳去了京城,她和洛浦又需要一个极大的靠山来躲避青云观……她真不想回到金陵来见苏慕清啊。
  结衣心里叹气,面上神情谈不上亲切,也没有疏离,是那种不咸不淡的客套,“苏公子日理万机,怎么还有时间来城外接我们?太麻烦了。”
  苏慕清向后面一瞥,立刻有下人们帮忙驾马车、牵马。多日不见,他还是一径的温文儒雅,垂笑的眉眼既轻柔,又深沉,“不麻烦。在下十天前刚与小湄定了亲事,已经发了请帖出去。只不过不知道结衣姑娘和洛公子的行踪,才无法相传。如今二位还记得在下这个朋友,回来看在下,在下很感激。”
  说着这话,他余光特意瞄了瞄地面,果真只有他一个人孤落落的影子,结衣像是不存在似的。
  结衣一怔,苏慕清终于要和夏之湄成亲了?
  她本以为,自己会难受的撕心裂肺,但如今听上去,也没有那么不可接受。再加上多日赶路的劳累,说话口吻也是淡淡的,“哦,那便恭喜苏公子和夏姑娘了。”
  苏慕清头轻偏,表情莫测地笑笑,意味不明,“八天前,小湄逃婚了。”
  “……!”结衣震惊,双唇微微翕动两下,她看着苏慕清那试探的眼神,哑声笑,“这个我真不知情……咳咳,小湄也太不懂事。苏公子该好好找找看。”话虽如此,她心里已经开始乱了,一团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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