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证什么?”席荏问。
“验证你到底杀了谁。”青年刚要走,席荏又叫住了他:“把纸和水给我。”
“干什么?”
“我给她擦。”
“切,被我戳穿了你们认识,所以干脆不掩饰了吧?”中国青年将水和纸递给席荏,然后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座位上,虽然一直心不在焉的瞅着窗外,但他一直惦记着这个长得眼熟的女人长什么模样。
等席荏用水将容墨墨脸上的血迹全部收拾干净,坐在旁边的中国青年已经彻底坐不住了。
他跑去和美国佬低估了几句,又跑去巴士最后面打起了电话,打电话的时候他声音小到听不见,并用手掩着,像是怕人看到自己的口型。
电话那边响起了一个略迷糊的声音:“李绱啊,怎么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我还在睡觉呢。”
“你在哪里?”
“法国啊,你不是执行另外一个任务去了么,上面让我留在巴黎当你的替补。你这边是不是有个叫乔的朋友?他总是问我你回国做什么工作了,弄得我都不好回答他,你说我究竟说你是当全能翻译去了呢还是说你当警察去了呢?”
“我正在做任务,回去再跟你聊没用的。”
“靠,做任务你还给我打电话!”
“事实上我碰见了熟人,第三关系的熟人。刚才我们的卧底正在参加毒脑交易的会议,刚听到重要信息卧底身份就被戳穿了,那群毒贩子好像早觉察出有卧底了一样,之前就做了防备,我们安插在山上的狙击手也被他们的狙击手击中了,连参加会议的卧底都差点被枪杀。本以为在我们赶到之前会让那群毒脑逃掉,也会损失同伴,没想到这时出却现了另一个不知道身份的狙击手,让败势彻底逆转,那群毒脑们也被抓到了。”
“这不是好事么,熟人帮了你。”
“但是你猜那两个人是谁!本来我没认出来想着如果是身份不明的人就把这两个人收监查看的,但后来看全了脸才想起来,那个女的是你总跟我提起的容墨墨!那个男的是席荏!你想想他们两个都是什么职业?一个设计师一个明星,会开狙击枪么他们!”
杨涛从梦中一个鲤鱼打挺做起来,顿时浑身清醒:“啥?你说容墨墨她在?”
“是啊,是不是充满了嫌疑。”
“不不不,我倒觉得没什么嫌疑,甭管她到底是做什么职业的,我从刚开始接触她就感觉她扑朔迷离,包括她那群朋友,好像发生在她们身上什么事都不奇怪。”杨涛想了想:“能以我的名义保释么?”
“那也要先验证了结果才行。”李绱说。
…… …… …… …… …… …… ……
第二天容墨墨醒来,发现自己正睡在席荏怀里,而席荏坐在木椅上,身后靠着冰冷的墙壁。
难道自己和席荏被抓起来了?容墨墨环视着这个封闭的屋子,比起监狱,这里更像是审讯室,到底是何原因让他们两人在这里睡了一宿。
这时审讯室的们开了,李绱拿着尸检报告进来,席荏听到声音也醒了过来。
“很幸运,杀死我的伙伴的人不是你们,检查出的子弹型号是对方射出的,不然你们可是要负责的。”李绱对容墨墨与席荏两人说:“不过有个疑点,你们那时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又因为什么理由开枪,并且射中的每一个人的位置都那么刻意,比如说毒脑身边的杀手你们会一枪杀死,毒脑本人你们会打断手臂留下,是谁让你们做的?理由又是什么?世界上还有一个比高机部门还要机密的组织存在么?”
容墨墨和席荏两人一个刚醒过来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对李绱的问题都没反应过来。
李绱这时面部表情变得严肃:“如果你们回答不出我的这些问题的话,那就又不幸了,你们必须回答确切才能从这里出去,就算有什么人保你们也不行,做好在这里关押一辈子的准备了吗?”
“饭菜怎么样?”容墨墨突然问。
“……”李绱顿时感觉很无力:“吃的比猪好。”
“我是不是见过你?”容墨墨细细打量了一遍李绱,然后又问:“你是那个小翻译是吧!上次乔带过来送武……送武琳上飞机的那个!”
“套近乎也不行。”李绱说。
这时审讯室内又进来了之前那个美国佬,因为毒脑侵犯了各个国家的利益,这次的行动是三国联剿的。美国佬对李绱说:“交了差我也该回去了,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后来问了上司才知道他们是这次行动秘密派遣出来的跟踪员。”李绱虽然公事公办了点,但在外国人面前还是很维护国人利益与国家形象的。
“跟踪员?”老外很惊讶于这个新职业,他对李绱比了个大拇指,意思是你们中国真高端大气上档次,并对李绱说:“这个职业听起来很有必要,回去后我也会对上级反映增加一个。”
走之前老外还对容墨墨和席荏歉意的告别:“之前对你们俩不敬真是抱歉,我不知道你们是贵国的跟踪员。”
容墨墨和席荏也十分维护自己国家的面子,两人以‘跟踪员’的身份将老外送走后,一转身又看到了李绱甭得肃穆非常的脸,望着这张脸容墨墨很想对他说一句:牙疼别忍着。
实在受不了李绱的冷j□j与铜墙铁壁的关押,容墨墨和席荏问清前因后果后对李绱说:“枪是我打的,不关席荏的事。”
“你以为你承担了这些后就会被无罪释放了吗?总要让我弄清你的身份,如果你是清清白白的……”
见李绱又要长篇大论,容墨墨忧愁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说了句瞬间使李绱闭嘴的话:“其实我有人格分裂症,因为这个总是会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法律上来讲,如果神经病和人格分裂者杀人是不用负刑事责任的。虽然容墨墨杀了人,但她原本就不用负责,因为她杀对了人,此时李绱要的只不过是个解释而已。
容墨墨给出的解释就是她是人格分裂,分裂者总是会做一些超出常理的事情,这些都是用科学说不清的,李绱就算再想追问也没有办法。
审讯室安静了片刻,李绱终于说:“就算想摆脱我,也要先测试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人格分裂,耍花招是不行的,你这个欺诈犯。”
☆、第95章 时迁的新形象
容墨墨被带出审讯室的途中席荏问她;“万一被他们戳穿怎么办;”
席荏还活在容墨墨是个正常人的世界里,他以为容墨墨是为了出去才骗这群人这样说。
容墨墨叹了口气,然后坐在早已为她准备好了的测谎仪上;什么也没说。
她的双手被缠上了黑色的带子;脑袋上带上了像是科学怪人的头盔一样的仪器,它不巨大,却像八爪鱼一样有很多连接着座椅的透明的线。
耳边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容墨墨向生源望去,原来是一个类似打印机的仪器,里面正快速用红色的墨画下一条一条类似心电图的玩意儿。
“你是容墨墨对吧。”李绱问;测谎的时候一般不会直入主题;而是先问几个无关紧要已经知道了明确答案的问题。
“对。”
“你是学设计的,”
“对。”
“那你学没学过设计?”
容墨墨有点纳闷,为啥李绱同一个问题问了两遍:“学过啊。”
李绱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在哪学的?”
“武汉科技服装。”
“那里还教设计?”
“你说什么呢?那里不教设计哪里教?”容墨墨越来越觉得李绱问的问题很二。
李绱拧着眉毛满脸纠结,旁边负责控制测谎仪机器的技术人员实在看不下去了:“李绱,你说的是不是射击啊?”
“我说的不是射击那是什么?”
技术人员和容墨墨这回一起被李绱的方言给打败了:“我看我们还是换个人来问比较好……”
“除了我还谁能审!”李绱不乐意了,他将手中的记录本扯掉了一页:“重来重来!”
这回李绱把舌头捋直了:“容墨墨,你有没有学过射击?”
“没学过。”
李绱注意着测谎仪,仪器居然没有反应?!
“那你是不是提前就知道这里在缴毒?所以才赶过来的。”
“一点也不知道。”
“你有一个组织?”
“没有。”
……
李绱几乎将能问的话都问尽了,得出的结果是容墨墨全在说实话,到最后他都险些怀疑容墨墨是不是开枪的那个人,但枪上的确有容墨墨的指纹,这是谁也赖不掉的。
“开枪的到底是不是你啊!”李绱都把自己审烦了,随口吐出一句他虽然想问但觉得很弱智一直没问的话。
这回容墨墨说的居然是:“不是。”
测谎仪没有反应,代表她没有说谎。
李绱的眼睛亮了起来,以为自己发现了新大陆:“那是谁?!”
“海岑诺尔干的,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海岑诺尔?”李绱想了想,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难道是从前接触过的某个人?再深入想了想,李绱一下暴躁了起来,气得他想掀桌:“海岑诺尔不是二战的狙击手么!他怎么会跑到21世纪开枪的!”
容墨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李绱。
控制测谎仪的人这时都忍不住擦了把汗,李绱也终于反应了过来:测谎仪居然没有响!明明容墨墨的话听起来就是天方夜谭,但测谎仪居然判定它是真的!
“坏了吧!”李绱来到测谎仪面前拍了拍它,然后问控制测谎仪的工作人员:“上个月有人来检查过仪器么?”
“检查过了啊,没有坏的地方。”工作人员虽然心里十分确定测谎仪是好的,但是因为容墨墨的回答太离谱的原因,也在心里不约而同的想着测谎仪是不是坏了。
“快说你是男人!”李绱对容墨墨表情冰冷的吼着,大概是给逼急了。
“我是男人。”容墨墨话音刚落,测谎仪突然有了极具的反应,之前慢慢悠悠打着‘心电图’的机器打印速度突然快了起来,本来平静的心电图也跟得了心脏病了似的,伴随着快速的刻印发着‘呲呲’的响声。
“怎么会……”李绱喃喃的,看完测谎仪又看容墨墨,眼睛在两者之间阴晴不定,连席荏脸上都带上了困惑的色彩。
“海岑诺尔当时在我的身体里,早跟你说过了,我的身体里有着多重人格。”容墨墨可算适时的补上一句,让事情看起来不那么匪夷所思。
“他是你的一个人格?你给他起名叫海岑诺尔?”李绱像是要给自己找个比较靠谱比较科学的理由似的,不自觉开始圆起容墨墨的说法。
“现在不是了,从那天下山后他就消失了。”容墨墨说,在病症中,多重人格中突然有一个人格消失也是常例。
之后李绱又问了容墨墨很多问题,均是让他找不到蛛丝马迹,同时又怀疑测谎仪是真的坏了。介于他一直问不出来什么,容墨墨又说的这样逼真,李绱在肯放席荏和容墨墨走的同时放下话:“我无法肯定你是不是真的人格分裂,毕竟测谎仪也会有说谎的时候,对于人格分裂这种病情也无法人工鉴别,我会继续观察你的。”
被关了一天一夜,失踪时间已经满24小时可以报警了,要是席荏今天不放假的话导演一定会找他到鸡鸣狗跳。下山的路上席荏问容墨墨:“你是怎么办到的,让测谎仪说谎?”
容墨墨苦笑了一下:“你就不怀疑我真的是人格分裂么?”
“……我没想过。”席荏被容墨墨问怔了,他向身后看了看:“我们后面有人跟踪么?”
“没啊,怎么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说假话。”
容墨墨:“……算了吧,我还真没有人格分裂。”
因为两个人下山时已经晚了,所以此时白天人声鼎沸的旅游区现在已经成为了人烟稀少的无人区,容墨墨在心里不知道骂了李绱多少遍不是人,居然连辆自行车都不给配备。
席荏说给剧组打个电话让剧组找车来接,容墨墨便也不走了和席荏两人坐在旅游区的草坪上打蚊子。马来西亚的蚊子特别多,并且一个个忒大个,最后两人实在受不了了,席荏正好穿着长袖的西服,他让容墨墨从西服里面抱住她,然后用西服将容墨墨裹起来,这样就咬不到了。
容墨墨在心中感叹她英明一世如今却败在了区区一蚊子的身上,席荏在心中默默欣喜还好自己机智带个个西服,不然白白损失了这机会不多的良辰美景。
就在两人各想各的的时候,旁边的林子里突然跳出一个人来。容墨墨警觉的从西服中冒出脸,发现那是一个白人,五官长得也挺端正,只不过太过于高大威猛,向她和席荏这边走的时候显得气势汹汹。而且白人兄弟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劲,他像是在强忍着什么东西,那种充满情绪的眼神加上这位仁兄额头上的一道疤,看起来就像是抢劫的。
走到一半,白人兄弟突然疯狂的向容墨墨和席荏这边奔跑,带着二头肌和三头肌并紧握着拳头的手臂大大张开,眼神中的情绪变得更犀利了。
容墨墨和席荏心中不约而同叹了口气,然后紧握起了拳头,看来马来西亚是他们犯太岁的地方,上山遇到个抢劫团伙不说,没想到下山也能遇见打劫的。
“我终于找到……!”白人兄弟顶着过于激动的脸还没说完一句完整的话,他的胸部便遭受重击,席荏和容墨墨的右脚双双踢在他十分大块的胸肌上,把这白人兄弟踢躺下了。
“他刚才要说什么?”席荏问。
“应该是‘我终于找到肥羊了’吧。”
“刚才孙维意给我打电话说剧组叫的车已经快到山上了,正好顺便把这个人带到警局去吧。”席荏说。
“好啊,现在异国犯案的怎么这么多啊。”容墨墨叹着气。
你们不要这么愉快的就决定好别人的人生啊!时迁抬起颤抖的手指指着容墨墨:“你……”
容墨墨垂下眼,见白人兄弟被踢了‘双剑合璧’的一脚之后居然还能动,不禁讶异:“怎么没晕?”说罢作势还要踢。
时迁抬起和本来形象十分违和的大肌肉块手臂:“墨姐不要!是我啊!我是小时!”
“啥?”容墨墨不可置信,如果说眼前这个白人是时迁的话,那对容墨墨的视觉无疑是一种打击。
这时容墨墨恍惚间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飘了过来,不错,就是‘飘’。
定睛仔细一瞅,那居然是柳下拓。今天的夜晚有点风,柳下拓走三步退两步,所以说灵魂也是有它的苦恼的。
…… …… …… …… ……
袁耽的房间中,容墨墨已经仔细观察了对面这个高大威猛的白人一小时。
白人身高一米八八,浑身都是肌肉,j□j在外面的皮肤还有很多伤痕,一看上去就是个纯爷们。
但是白人兄弟一张口:“墨姐,你看我这么久干嘛……我,我能穿个外套么?”
容墨墨目光呆滞着:“你真是时迁?”
“比珍珠还真!”
容墨墨揉了揉太阳穴,连围在旁边在袁耽房间中开集体大会的武则天和李清照等人看到时迁现在的样子都感觉不忍直视。
以前那个一米七多,长相秀气,身材修长,一副白面书生模样满眼油滑的时迁哪去了!
时迁自己也很苦恼:“这身体我也不喜欢啊,偷东西都变不方便了。但是当时我德一下就积满了,不快点找个身体就要投胎去了,正好旁边有个刚断气的新鲜身体,我看都没看就上去了,谁成想是这样……”
“那柳下拓呢?你怎么不找个身体?”容墨墨问着飘在床上的柳下拓。
“我其实不太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