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扶起教授。原来,刚才德莱尼与刘易斯争夺手枪时,一颗飞弹穿透教授的肩胛,
现在左肩上鲜血淋漓。江志丽急忙进屋找出药箱,撕开教授的衣服为他包扎。教
授依在伊斯曼怀里,面色惨白,精神颓唐,默默俯看着江志丽,低声说:“凯伦,
你能原谅我吗?”
江志丽正在包扎着的双手显然有一个停顿,但她没有抬头与教授的目光相接,
默默包扎完毕,起身站在一旁,看着德莱尼和伊斯曼把教授抬上救护车。上车时,
教授还回头苦笑着看看江志丽,但那个女子的目光中显然没有一丝涟漪。
九索雷尔被送走后,爵士乐队的大客车也开走了,熙攘的小农场恢复了平静,
白鸽盘旋着又回到鸽楼,小巧可爱的微型马在圈中安静地吃草。伊斯曼留下来陪
伴江志丽,夕阳的余辉下,江的目光里仍弥漫着迷茫,她还未从这两天的巨变中
完全清醒过来。伊斯曼说:“教授走时很颓丧,你没有原谅他。”
江志丽冷冷地说:“我个人可以原谅他。但马高父子、松本好子和黎元德能
原谅他吗?”
她的声音中透出十分的疲惫和冷漠。伊斯曼对这个孤身闯世界的娇小女子很
怜悯。他轻轻地揽住志丽瘦削的肩膀,江志丽没有动,但他透过江志丽单薄的衣
服分明感受到她的拒绝。他尴尬的松开手,低声说:“凯伦,我希望能有机会帮
助你。”
江志丽勉强笑道:“谢谢你,伊斯曼。很遗憾,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经历
了这场坎坷后,我想回国去。”
伊斯曼沉默片刻后,真诚地说:“祝你在那儿找到自己的位置,回国后多联
系。”
“谢谢。”
那晚,两人就留在巴巴斯先生的小农场里,江志丽张罗着做了一顿中国式的
晚饭,饭后两人互道晚安,各自回到卧室。夜里,江志丽迟迟不能入睡,她强烈
思念着女儿小格格,甚至想到她的前夫,那个她已经从记忆中剔除的男人。她不
知道自己的思念之波能否透过两万公里的距离送入女儿的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