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到吵闹声赶来的青漠、紫霄还有朱滢都看到了这一幕,玄汐当场昏了过去,当他们几人将玄汐送到我这里时,玄汐的脸颊上已经肿的厉害,而那一道鞭痕更是血肉模糊,当时庄里有一位老大夫,他给玄汐看过之后,只不住摇头,说这疤痕无法去除了。”
晴宛在黑林镇时,曾看到玄汐脸颊上的疤痕,当时就觉得那疤痕可怕,而白潜看到玄汐受伤后,更是照顾地无微不至,殊不知,玄汐脸上的疤痕,竟是拜白潜所赐啊。
那白潜与玄汐之间的瓜葛,大概就是这件事了吧。
“青漠也是为了要治好玄汐脸上的疤痕才学的医术,玄汐的伤口愈合之后,天天流泪不止,白潜也来安慰过她,都被她拒绝了,平日里只将自己关在房里,不愿出门,偶尔出门,她都能感觉到别人看她的异样眼光,那一张绝世红颜,毁了,任哪个女子恐怕都接受不了吧!”
其实晴宛看到朱乾说到此处,已经满眼风霜,虽然他与玄汐毫无血缘关系,但是晴宛看得出来,朱乾在不知不觉中,也已经将玄汐当做女儿看待了,这使她对朱乾又有了几分好感。
“久而久之,玄汐的内心也起了变化,我也找她谈过好多次,可是她始终在意自己的容貌,对于白潜的道歉更是置之不理,之后更是处处与白潜作对,但是我看得出来,玄汐依旧是喜欢白潜的,可是他们之间却也有这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那玄汐脸上的伤疤,与紫霄中蛊有什么关系呢?”晴宛听着听着,不免对玄汐感到同情,可在这件往事上,紫霄怎么看,怎么是个旁观者啊,纵使他再喜欢玄汐,这又与他中蛊有什么关系?
朱乾盯着晴宛笃定地道,“当然大有关系!”
252山庄秘事
晴宛听着朱乾的话,只觉得心像被狠狠敲击了一番,她突然有种预感,仿佛一切阴郁即将拨开云雾,烟消云散。
朱乾说完这番话,竟没有刚才的笃定,反而多了一分犹豫,“其实这件事不该我来说,这是年轻人的事,但是我知道你与紫霄之间的事,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我不想你们错过真挚的感情!”朱乾说到这里,心里微微发酸,他与赛珍明明彼此相爱,却阴差阳错咫尺天涯,他与赛珍错过了最美好的时光,他更错过了亲生女儿的成长经历,现在想来真是后悔不已。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他更不希望看到晴宛与紫霄因为误会擦肩而过,尤其当他知道紫霄是先帝之子,紫霄与晴宛的相识相知是不是冥冥中注定的呢?朱乾竟有了这个想法,让紫霄与晴宛一起的想法更强烈了!
晴宛会想,她与紫霄之间,真的只是误会吗?那种被心爱之人刺伤的感觉,是多么令人心痛,痛得无法呼吸,痛得每天都如行尸走肉,意识不清。
朱乾此时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晴宛的头发,晴宛并没有之前显得那般排斥,只微红着一双眼睛,看着朱乾,点了点头。
此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晴宛与朱乾的谈话。
朱乾微微蹙眉,起身去开了门,门一开,一双眼睛就锁在晴宛脸上,晴宛回眸与那双眼对视,来人,正是白潜。
白潜显得有些焦急与不安,记忆中,晴宛从未见过白潜显露出如此的不安过,不免有些奇怪。
朱乾却拉了白潜直远离屋子,晴宛感觉到两人定有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事情要说,她眼神黯淡下来,并没有太过在意白潜与朱乾的奇怪举动。只是坐在椅子上,托着腮,不断猜测着紫霄中蛊的事。
等待了一会儿,晴宛显得有些按捺不住,便起了身去寻白潜与朱乾。
白潜与朱乾就在小屋外的一棵树下。低声谈论着什么。晴宛感觉到两人之间似有一些不愉快,她远远地看着,也不知何时。白潜发现了她的眼神,尴尬地看了朱乾一眼,这才离去。
直到多年以后,晴宛才知道白潜不惜激怒庄主,也要谈论的,究竟是什么。
朱乾看着白潜离去,忍不住摇头叹息,但他在回到晴宛身边时,却露出了笑意。“来,回屋,我把紫霄的事与你说明白!”
晴宛点了点头,却不自觉地去寻白潜离去的背影,只是白潜离去地极快,早已没了他的身影。消失地如一阵风般,令人捉摸不透,又始料不及。
晴宛与朱乾回到屋里坐下,朱乾便将事情的始末原本道来。
玄汐容貌被毁后,几乎都不敢出门。之后在朱滢的劝说下,才终于跨出了房门,纵使用长长的发丝遮去了大半伤疤,可那伤疤却极其明显,根本遮不住。
从来都是男人眼中焦点的玄汐,走在外面,只觉得所有人都在嘲笑她,嫌恶她,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被人嫌恶的痛楚,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在刹那间失去了,她逃也似地回了房间,之后又将自己关在屋里里不愿意出来,不论谁去劝说都没有用。
也是从那时候起,玄汐每日都穿着黑色,亦遮上了黑色的面纱,露出一双勾人心魂的眼睛。终于有一天,她出了门,见她终于敢于面对世人了,朱滢、青漠和紫霄都为她感到高兴。
可没想到的是,玄汐将自己关在屋里的日子里,竟然研究起了恶毒的蛊术,只要是曾经嫌恶过她样貌的男子,都被她下了蛊,被她下蛊的男子,都只能一心想着她,爱着她,一旦变心,就会呕血而死。
一听到呕血而死,晴宛立刻想起了曾经在黑林镇外的山洞里,紫霄呕血不止,以致昏厥的场面,至今想来,她的心还不由自主地痛起来,莫非,紫霄中的就是玄汐下的蛊,只要对玄汐变心,就会呕血而死吗?
可是朱乾还未说完,晴宛还不敢肯定紫霄中的究竟是不是玄汐下的蛊,可不管紫霄中的是什么蛊,玄汐此人也确实狠毒非常,就算毁去容貌很可怜,但是也不可迁怒他人啊。
玄汐对庄中男子下了蛊毒之后,玄汐感觉到了那种关注,她仿佛回到了以前,她甚至对蛊毒进行了改良,令中了蛊的人,不仅对她一心一意,还要受她控制,帮她完成她交代的事。她的蛊毒改良地很成功,有许多人对她一心一意,她说东他们不敢往西,于是她就对于下蛊之事更加乐此不疲,只要有机会,她就会下蛊,以至于庄中许多兄弟都中了她的蛊毒。
可是也有厉害的,庄中有几个兄弟早已心有所属,哪怕中了蛊也不断抗拒着蛊毒,以至于最后毒发,呕血而死。
这几个兄弟死地极为蹊跷,最开始,庄里的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还以为有人闯入了山庄下毒害了他们,只好加强庄中戒备,不停寻找凶手。
找到玄汐的人,竟然是紫霄,紫霄一次路过玄汐的住处,恰巧看到玄汐向庄中的一个兄弟下蛊。
紫霄站了出来,质问玄汐,玄汐却用一双眼睛透着森冷的光芒,恨已经令她迷失了心智,最初的善良与美丽,早已成了往事。
玄汐一开始还矢口否认,但是在紫霄的一再逼问之下,玄汐这才道出了她内心的苦涩与愤恨。
紫霄听闻之后,不免唏嘘,只想好好劝她,可不知道,玄汐那时已经对下蛊着了魔,她乘着紫霄松懈的时候,便对紫霄下了一种经过改良,却从未使用过的蛊。
这种蛊毒,可以迷人心智,令中蛊之人,只对下蛊之人言听计从,心里亦只能有下蛊之人,若是一旦有了情感背叛,蛊虫会将中蛊之人的五脏六腑蛀空,令中蛊之人痛苦不堪,生不如死。
紫霄本来对玄汐还是有几分好感的,中了蛊后,一时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也因为中了此蛊,只要是玄汐说的话,紫霄都只能遵从,心智被彻底迷失。
晴宛听着朱乾的话,心里只觉得疼痛难忍,她仿佛能够想到,紫霄要克服蛊毒,对她展现温柔的时候,是要经历多大的痛苦,她想到这里,就觉得心痛地无以复加,这痛,竟比紫霄刺杀她时,还要痛上好几倍。
她甚至觉得恨,恨她自己不能与紫霄感同身受,恨她竟然会对紫霄失去信心,恨她爱着紫霄,却不能做到对他的完全信任。
如果紫霄刺杀她,正是因为受蚀心蛊的影响,或许紫霄的心里比她还要难过上好几倍呢?
“庄主,既然你们知道玄汐对庄中的兄弟下蛊,为何不阻止?”晴宛对那些受玄汐迫害的兄弟感到不平,她甚至想不明白,为何玄汐迫害了这么多人,还能在这庄中立足,还能稳坐这玄武堂堂主之位?
晴宛的语调带着愠怒,令朱乾也感到一分自责,他摇了摇头道,“玄汐给庄中兄弟下蛊之时,我恰巧亲自去大芫查探重要消息,待我回来的时候,才得知此事,当即我便喝令玄汐替兄弟们解蛊,可玄汐竟然不知道如何解蛊,至于紫霄的蛊就更是难解,我本想将玄汐逐出山庄,可白潜、青漠和朱滢一同求情,加之,以后要为兄弟们解蛊,还需要用上玄汐,我只能勉强留下了玄汐。之后,玄汐似乎是为了赎罪吧,也并没有特意利用蛊术操控兄弟们,而兄弟们在她的指挥之下,更是完成了很多艰巨的任务,于是她坐上玄武堂堂主之位,也算是名副其实!”
“原来你们只看她立下多少功劳,或者说她有多少利用价值而已,至于她迫害他人之事,根本就不算什么,是不是?”晴宛闻言,激动起来,直站起了身来,居高临下,俯视朱乾。
朱乾有时也会自责,是他纵容了几个徒弟吧,“我们残剑山庄并不是如此功利之地,玄汐也有她的苦,而之间发生的事,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
“我承认她很苦,但是她苦,就能随便害人吗?你可知,我看到紫霄在我面前呕血不止,昏厥过去的样子,我有多痛?”晴宛眼眶一下子含了泪来,她也不知道为何,对着残剑山庄的庄主,她还能毫无顾忌地质问。可是质问过后,她又有一丝后悔,她知道,玄汐是朱乾的徒弟,朱乾定然是疼爱的,而玄汐犯的错,也并不是朱乾造成的,她深吸一口气,这才冷静地做了下来。
朱乾低下头来,与晴宛平视,他的女儿说的没错,可他也不能做到那么狠心,因为玄汐也不过是个女孩,毁去容貌的时候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而已,这事也不能明确地去说谁对谁错,只能说是造化弄人罢了。
晴宛冷静下来许久,才打破了两人的沉默,“庄主,请恕属下刚才失言!”
朱乾摇着头,“不,是我不对,我没有好好管教!”
253如何驾驭
晴宛的情绪突然软化下来,这令朱乾越发显得自责,不仅仅因为残剑山庄他最得意的四个弟子之间发生的事,更因为他无法为他的女儿做些什么,他明明知道女儿心痛,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作为父亲,着实心疼。
可是在紫霄的事情上他确实是无能为力,而庄里,学过医术的青漠学了这么多年的医术,医术早已出神入化,但是青漠至今对紫霄的蛊毒无能为力,他甚至有些后悔,为何要告诉晴宛有关紫霄中蛊的事。
如果紫霄中的蛊永远解不掉,那对于晴宛来说会不会反而是一种折磨呢?
朱乾陷入了沉默之中,而晴宛的心思更是飞转着,她并没有因为朱乾说的事而感到前路清晰,她反而有了更多的疑问,却不知该从何疏离清晰。
“庄主,既然事已至此,我们也不该继续追责,而是该想办法解决问题,其实我想知道,紫霄刺杀我,究竟是不是与蛊毒有关?”晴宛思索了很久,终于问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她希望能得到肯定的答案,只有这样,才能证明,紫霄对她的心从未变过。
庄主近乎默认地点了点头,一番话后,晴宛才知道,其实这主要是因为玄汐与白潜的纠葛,白潜对玄汐毁容之事始终自责,有一段时间不敢去看玄汐,只觉得没脸去见玄汐,而玄汐则以为白潜嫌弃她的容貌,他们之间渐渐有了嫌隙。
时值白潜成了白虎堂堂主,堂中收了几个女子,白潜因为庄务免不了与那几名女子接触,玄汐每当看到白潜与其他女子展露笑颜,心里的想法渐渐扭曲,她开始妒忌其他女子,亦开始愤恨白潜的无情,她找了机会就在暗地里将白虎堂的女子除去了。
也正因为玄汐的这番举动。白潜与玄汐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越发恶劣,到最后就发展到白虎堂不再有女子了。
这种情形维持了一段时间,一时之间残剑山庄也算是风平浪静,玄汐与白潜之间虽然并没有更多的接触,但是两人之间也像达成了共识,有了默契般。不再提及往事,只偶尔在综政殿时谈谈庄务。
晴宛的加入。就像是在一个平静的水面投下了一块石头,令原本的平静荡起了涟漪来。玄汐自然认为这是白潜蓄谋已久的挑战,玄汐的眼里就是容不得白潜身边的女人。
庄主猜测,紫霄对晴宛态度的突然转变,很有可能是与玄汐有关系。
晴宛与庄主的这一番谈话,好久才结束,当晴宛离开时,她并没有觉得心情有所好转,她只觉得她从一个坑洞跌入了另一个坑洞之中,仿佛挣扎了许久。却始终无法见到阳光。
晴宛从庄主屋里出来之后,亦没有看到白潜,白潜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在得知白潜与玄汐之间的纠葛之后,她突然发觉世事难料,有的时候。明明相爱的人,却会因为这样或那样的误会而分开,就好像,她与紫霄之间,纵使真的是互相深爱着对方,却始终会有什么阻隔着他们。
她并没有再寻找白潜,至少在玄汐的事情上,她觉得白潜处理地不够好,但是他亦没有什么太大的过错。若是要如此来判断谁对谁错,恐怕算上几天也算不清楚的。
但是作为女子,她更多地会为玄汐抱不平,虽然玄汐后来也做了很多可恶的事情,但是白潜也不能完全推卸责任。
她长叹了一口气,向着族人居住的方位走去,路上她也想了很多,其实有时候白潜也对她很好,尤其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白潜的出现,简直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浑浑噩噩地在白潜的带领下,逃离了重重阻碍的京夏国界,说不感动,那也是不可能的。
直到回到她家的屋前,她又犹豫了一会儿,并没有跨入,她突然想起了珠颜,珠颜的爹娘,想来已经四女心切,肝肠寸断了吧。
她斟酌了许久,终于还是转了身,向族人问了珠颜爹娘的屋子后,便迈着极缓的步子前行。
她走在路上,大多数族人都对她表现出热情,可她并没有因为这种热情而感到高兴,原本这一切全是赛珍族长的,她根本不稀罕这个族长的位置,若是可以,她只希望赛珍族长活过来,可是她也知道,这个希望是不能实现的,她既然答应了赛珍族长,就要做好这个族长,保护好族人。
她到了珠颜爹娘的屋里,珠颜的爹娘热情地接待了她,她最终还是不能将珠颜的真实情况向珠颜的爹娘说明,只大致向他们替珠颜报了个平安,便匆匆离去。
珠颜爹娘听闻珠颜的近况,煞是欣喜,心里的大石也一下子放了下来,可晴宛越是想起他们的笑脸,心里就越是不舒服。
回到屋子,看着夜幕降临,她躺在床上,从未有过的烦躁,最近在她身上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嫁去京夏,紫霄的刺杀,珠颜与她如同陌路,之后逃出京夏,又突然得知紫霄中了蛊,这一切的一切,像是一场噩梦,缠绕着她的心。
她独自一人待在房里,时不时摆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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