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认识沈遇,这其中的因果就不必我说了罢?我本来一时冲动的目的是为了考状元,虽然现在理想与现实有很大的偏差,但我会继续努力。”
“什么?”花馥郁愕然不已,“你居然还想去考状元?先不说你考不考得上,但说你的身份,你可是女子,朝廷明令禁止女子不得入朝为官,你这么做不是明摆着打算欺君么?你这丫头是不是疯了?”
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想的尽是些别人不敢想,或者说根本不会想的事儿,女扮男装上书院读书还不够,居然还想考状元?云家人的思想都是这么奇特么?
“我自然知道那是欺君之罪了,所以我才说理想与现实偏差很大,虽然我只是为了争一口气,并没有真正经世济民的心,但并不代表天下没有女子有这样的志愿,自古以来巾帼英雄也是多不胜数,为何偏偏欺压女子,女子为何要屈于男子之下,有那么禁令世俗压迫,都说世间万物皆平等,可又有谁做到了?”说到此处,云挽卿的情绪不免有些激动起来,深吸一口下压下了心中涌起的情绪,叹息道,“我只是抒发了一下感慨,你不必在意,我不奢望你能理解,只希望你不要揭露我的身份,能让继续完成这三年的学业。当然,我不强迫你,也不会威胁你,全凭你自己决定。我先下去了。”
手臂一紧,被人拉住,云挽卿停下脚步,“怎么?还有事儿?”
花馥郁伸手按住云挽卿的肩将人扳了过来面对她,不意外的看到一张懊恼的脸,不觉好笑,“为什么你就认定我会揭露你的身份呢?若我真的想揭露还用等到今日么?虽然你想思想很奇特,或者说很逆世,不会我同意。若女子也能干政,那男人可就轻松多了,而且你若离开,在这书院我不是少了很多乐趣,我可不舍得。”
大家闺秀他见的多了却从未见过像她这样的,多有趣师父;美色可“餐”!人生便是不断寻找乐趣的过程,若人生无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不是么?那样中规中矩,礼仪繁复,没有灵魂没有个性人不过是教导出来的工具而已。
“你说什么?”看着那张浅笑盈盈的俊脸,云挽卿错愕不已,“我说的那些在人听来可都是逆天的话,说不定还会被治罪呢?你居然同意我的观点?难道你是继兰息染兄妹之后的第三朵奇葩不成?”
“兰息染兄妹?”花馥郁倏然眯起眸子,兰还有妹妹?她怎么知道?难道她跟兰已经发展到见家人的地步了?这么说来,他跟兰之前打赌的结果是他输了?
“呃?”云挽卿愕然,懊恼之极,该死!她怎么一顺口就将那只狐狸兄妹说出来了呢?
“你跟兰……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你居然知道兰的家事,我们相识六年都不曾问及私事,他……已经知道你是女子了么?”对上那双懊恼的月眸,花馥郁微微眸色一暗,握住云挽卿双肩的手不由得收紧。
他们曾经打赌若是这丫头承认喜欢兰他就得放弃,难道真的到了放弃的时候?
云挽卿闻言一怔,他怎么突然问她这些?该告诉他么?不觉得便犹豫起来。
见云挽卿没有回答,花馥郁心中一沉,“怎么?他已经知道了么?你是不是已经承认喜欢他了?还记得么?那天晚上你故意在我面前哭诉,我说会为你讨回公道,后来我去找兰了。”
“你……你们说了什么?”云挽卿愕然,那天晚上?他要不提她都已经忘了,他居然真的去找兰息染了?
“兰说他喜欢你,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所以我们打了个赌,若是你承认喜欢他我就放弃,若是你不喜欢他他就得放弃。”花馥郁道。
啊?这话什么意思?云挽卿不禁凝眉,“什么叫我承认喜欢他你就放弃?你放弃什么?”
这其中居然还有这么断插曲,他们居然还用她打赌?这算什么?兰息染喜欢她还能理解,可这妖孽的立场算什么啊?
花馥郁俯身深深的望进那双疑惑的月眸中,轻轻开口,“你师父;美色可“餐”。”
“我?”云挽卿一震,那样幽深的眼神让她不由自主的移开了视线,“什么是我?怎么是我呢?我跟你……我们又没有什么,突然怎么就……扯到我身上来了呢?”
这妖孽不知道他的眼神能勾人么,居然还这么看她,他是成心的罢他?不过,跟这妖孽她一直都算是以礼相待的,他们之间也没什么过多的接触,只除了偶尔的逗弄之外,他干嘛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居然还为了她跟兰息染打赌?不要告诉她,他也喜欢她……她才不信,像他这样的人对她顶多算是乐趣罢,这家伙看起来就像是没有真心的人,虽然她说的有些片面,也许是她还不了解,但却是她现在的感觉与认知。
“没有什么么?”花馥郁闻言轻轻勾唇,眸中却没有多少笑意,“不然你以为当初为何你那么容易就通过了考核,直接原因就是我,因为我觉得你很有趣,简单点的说就是我看上你了。或许最初不是喜欢,现在也不能确定,但最初与你接触的人是我,最先看上你的人也是我。”
“啊?!”云挽卿不知道他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突然得知的状况,顿了顿才道,“什么叫看上?拜托你能不要用这个词么?这个词听起来太奇怪了,按你说的你也只是寻找乐趣而已,那并不是喜欢,现在不是喜欢更好,我不值得你喜欢,更不能喜欢。所以,从今日之后我们退回师生那条线上,可以是师生,也可以是朋友。”
这妖孽显然在心里对她的定位先入为主了,还看上?那是什么词啊?再说她是个人,又不是一件物品看上就能带走还是怎样?怪不得当初她觉得她通过的莫名其妙,也觉得他莫名其妙,原来她就是因为乐趣才通过了考核,这么一看,她还真是够悲哀的啊!
“不值得喜欢?不能喜欢?这是什么意思?”花馥郁微微眯起眸子,桃花眸中是凌厉的探寻,“还有你方才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已经承认喜欢兰了么?”
云挽卿一愣,短暂的思忖之后点了点头,“是师父;美色可“餐”。”
不管他有没有那个心思先切断再说,没有喜欢不喜欢这种感情纠缠的时候切断最好了,毕竟她现在已经足够乱了,不想再增添另外的纠缠了,而且她也不清楚他的身份,但凡与皇室相关的她都不能过于接触,何况他还与赵泠沧很熟悉的样子,如果真的……那到底算什么啊?所以,一切到此为止最好。
花馥郁闻言眸色蓦地暗了下去,唇角却勾了起来,“原来如此,你已经跟兰在一起了。既如此,我也该愿赌服输了,可是为什么我总有种不甘心的感觉呢?”
“不不不,不要有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完全不必要有!”云挽卿连连摇首,唇角抽了抽,“此话题到此为止,记住我的话就好。现在我们还是快点下去罢,将蓝心一个人扔在下面那么久不太好。”
花馥郁耸耸肩没有再继续,走到书架旁取下一块白帛,“好了,我们下去罢,还是先把工作做完再说,不然都得耽误了,至于我们之间的事顺其自然好了。”
听到这句话云挽卿的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了,身后却传来低低的笑声,顿时满脸黑线。
这家伙是故意的么?还顺其自然,顺其自然个毛线啊!方才说的还不够清楚么?这样下去只会纠缠的越来越深,以后还是避开点儿好了。
楼下,听到脚步声,蓝心从一堆档案中抬头,当看到那一前一后走下来的两人眸中掠过一抹异色,笑道,“怎么拿了个东西拿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们从后门走了呢?这些人到底怎么安排啊?我方才只是将人的资料都看了一遍,你们不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云挽卿闻言面色一黑,干笑道,“啊,先生突然不记得将白帛放到哪儿去了,我们就找了一会儿师父;美色可“餐”。安排什么的我们还是听先生的罢,反正只要我们两个住在一起就行了。”
“这倒是。”蓝心赞同的点点头,指着其中一份文件道,“阿卿,这里有个人的名字好好笑!”
名字?云挽卿扬眉走了过去,“什么名字好好笑?”
“萧笑啸啊,念起来好像笑笑笑一样!哈哈……没想到还有人取这样的名字,真的好有意思……”说着,蓝心又忍不住笑起来。
“原来是哈哈哈啊,我第一次听到的声音也觉得很好笑。”云挽卿恍然,将手中的几分档案放到桌案上坐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阿卿你怎么……怎么这么叫人家啊?笑死我了……”蓝心一听更是笑的趴在了桌案上,捂着肚子直喊肚子疼。
看着那笑倒的人,云挽卿无语望天,“蓝心你是不是太夸张了点儿啊,有那么好笑么?”
花馥郁无奈的摇首,拿着白帛走到一旁打开铺在了桌案上,“蓝心,过来帮我研磨。阿卿,上学期对两个学堂的学子们多少也该有些了解罢?按照地域与性格将之分开,我再进行组合。”
“是,先生!”蓝心的闻言立即起身,抑制住笑意揉着肚子走了过去。
云挽卿诧异的扬眉,“按照地域与性格分开?是,我知道了。”
她还以为按着名字随便安排一下就算了,原来他们安排房间都是有理由的,第一次入学不了解所以才用了抽签的方式以示公平,如今了解了便用更为妥帖的办法,提高相处能力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这妖孽只是混日子的,原来他一直都在暗中观察他们,这么看来还是挺尽责的嘛?
好吧,对他的印象改观了不少师父;美色可“餐”。
片刻之后,云挽卿按照花馥郁所言将档案按照她的了解与地域区分开来,“先生,已经分好了。”
“嗯,我知道了。”花馥郁闻声应了一声,搁笔走了过来,当看到桌案上那一堆堆露出名字的排列,眸中掠过一抹笑意,“剩下的交给我,你们去外面通知小厮召集学子们到公示台前集合。”
她还特意将所有名字在排列的时候露出来,这样他一眼便能看到,没想到这丫头还挺细心的呢?
“没问题!”一听到可以走了,云挽卿立即开心的起身拉住已经走过来的蓝心。
“先生,我们先走了。”两人同时颔首行礼。
“去罢。”花馥郁微微一笑,在桌案前坐了下来,提笔记录起来。
看着那认真的形态,云挽卿轻轻挑眉,拉着蓝心朝外走去。
两人走到院外,蓝心一把拉住了云挽卿的手急急地开口,“阿卿,你刚刚跟那位花先生上楼去做了什么啊?居然那么久都没下来,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乱想什么呢!”那贼兮兮的表情让云挽卿唇角狠狠地抽了抽,很不客气的身后敲在了蓝心脑门上,“只是之前有些误会,所以澄清了而已,不要看到人就乱想好不好?他是先生,我是学生就是这样,明白了么?”
“是我乱想了么……”蓝心摸着脑门,一脸懊恼。
可是她总觉得两人之间有种很不寻常的氛围,难道是她感觉错了?
“就是你乱想了,走啦!做完事回去吃饭了!”云挽卿拉住发呆的某人便走,心中却在质疑,吃饭?孟风遥在睡觉,回去吃什么啊?难道还有人会做饭?师父还是那只狐狸?玉岫烟?那家伙只会吃罢师父;美色可“餐”!十三?她还真是从来没见过十三做饭什么的,杀手的手大概只会拿刀罢?这些年虽然也为她做了很多不可思议的琐碎之事,却单单没碰过与厨房相关的呢?
如此说来,回去吃不到现成的了?难不成她还要亲自回去做……
无名居
一靠近院门就听到院内传来一阵轰然的声响,鸡叫声分外凄厉,云挽卿蓝心脚步同时一僵停了下来,相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怪异,方才踏步走进门,眼前便飞过一抹影子,脸上一热,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滑落。
两人下意识的伸手抚了上去,当看到指尖的血红时,蓝心顿时惊叫出声,“血?血啊?!”
耳旁一阵轰鸣,云挽卿觉得她的耳朵要聋了,反应过来立即快步走进院内,当看到一旁的情景时整个人都傻住了,只见玉岫烟湖绿色的衣衫血迹点点,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抓着鸡,表情狰狞,“玉岫烟,你能告诉我你在做什么么?”
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血案,居然……居然是在杀鸡?!杀鸡就杀鸡,这满院子的狼藉又是怎么回事儿?
“天哪!圣恩哥哥!你怎么……怎么这么残忍啊!”看到同样情景的蓝心,又是一声惊呼捂住了双眼。
看到归来的两人,玉岫烟愕然,低首看了看身上的血迹,“这是在杀鸡,看不出来么?”
“是,是在杀鸡,是在谋杀鸡罢?有你这样子杀鸡的么?再说杀鸡怎么就轮到你了?没别人了么?”云挽卿见状唇角狠狠地抽了抽,转眸望去只见门口站着那几抹熟悉的身影,雪名凰兰息染全部都挽着衣袖,手上还滴着水,十三抱着长剑冷冷的靠在门边。
玉岫烟又是无辜又是无奈于是郁闷,“那我有什么办法?是兰大公子提议今日午膳自己做,孟风遥身体不好,阿聪说要炖鸡汤补补,结果听到我们要自己做放下鸡就走了,兰大公子说他不会杀鸡,雪说他下不了手,十三抱着剑就去收拾了,然后就只剩下我了,我能怎么办?海口都夸下了,不做岂不是很丢人?本公子可不想丢这样的人,所以本公子决定亲自上阵,不就是杀鸡么?本公子连人杀过还杀不了一只鸡?可是结果是……我真的杀不了一只鸡……”
云挽卿满头黑线,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所以你为了杀一只鸡就把这院子里弄得一片狼藉,把自己弄得像个杀人犯,不会就不会去厨房找人帮忙么?就为了那莫名其妙的面子,真想抽你一顿师父;美色可“餐”!”
“人活一张脸,面子怎么就莫名其妙了?再说了,现在这只鸡已经差不多死了,完全不需要别人帮忙嘛!”玉岫烟反驳道,扬了扬手中垂死挣扎的某只。
“嗯,你说的对,那只鸡就交给你了。”云挽卿无语的点点头,举步朝房门口走去,“你们就这样看着他乱来,没人阻止他?孟风遥呢?这么大的动静没吵醒他?”
看这一片狼藉的样子,可见那会儿动静有多大,奇怪的人竟然没看到人。
“我点了孟风遥的睡穴。”一旁的十三淡淡的飘出一句。
头顶一排乌鸦飞过,云挽卿无语至极,“你倒是想的挺周到的啊?”
看到那一脸抽搐的表情,十三觉得有必要说明自己的立场,“我不会做饭,所以我的任务是收拾房间,已经完成了。”
所以,言下之意剩下的一切与他无关了。
兰息染雪名凰见状同时开口,“我们是准备饭菜,已经差不多了。”
听到此处,一旁一身狼藉的玉岫烟不满了,“喂!你们三个够了罢?现在就开始推脱责任了,一开始你们怎么没人站出来接下这个艰巨的任务呢?还说要自食其力,这话也是你们说的罢?我牺牲了自己倒还成了罪人了师父;美色可“餐”!”
还艰巨的任务?云挽卿唇角狠狠地抽了抽,“好了,清理之后的事情我帮你,你们自己去做自己的事去!蓝心,你随便帮忙,真是,再这样下去还要不要吃饭了。”
几人闻言面色同时一变,几乎同时朝玉岫烟望了过去,玉岫烟见状得意的挑眉,扬了扬手中惨不忍睹的某只笑的挑衅。
见几人还愣在原地,云挽卿不禁拧眉,“怎么还不去?中午都不想吃饭了么?”
“兰,我们走罢。”雪名凰拉了拉面色阴暗的兰息染,拉了两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