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
“都别看了,出去张贴榜文,招募关于无底崖的一切讯息,提供消息者重酬!”看着跟进来那一屋子的人,慕容凉辰沉声吩咐。
众人闻言有一瞬间的愣住,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觑,半晌才躬身领命去了。
站在门外待众人离去,孟起疾步走了进来,“大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少主他怎么了!”
慕容凉辰上前扶住了孟起,软声宽慰,“没事,孟风遥只是被我们点了穴道昏睡过去了,一会儿就会醒了。”
“为什么要点少主的穴道?你们不是去找那个叫什么云挽卿的人去了么?还有方才你为什么要他们去收集关于无底崖的讯息?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要瞒起叔,快点告诉我。”看着床上昏睡的人,孟起的眉头皱了起来,心中越发的不安。
燕飞安顿好了孟风遥,走到孟起身边坐了下来,“起叔,是……是出了意外,云挽卿不小心摔下了无底崖,孟风遥情绪太过激动,所以我们才点了他的睡穴。”
“什么?师父;美色可“餐”!”孟起闻言一惊,蓦地站起身来,“那个云挽卿摔下了无底崖!”
“起叔,我们一定会想办法下到崖底去救人的,您不要担心,只是现在恐怕要起叔照顾一下孟风遥,云挽卿的事对他的打击很大,只怕……如今,也只有起叔的话才能对他管用了。”慕容凉辰起身扶住了孟起的手臂。
“无底崖,你们去无底崖边做什么?下到崖底,若是真的能下到崖底就不叫无底崖了,那个姓云的小公子真的的摔下去了?”见两人点头,孟起的心沉了下去,“你们跟我说实话,少主跟那位云公子到底什么关系?只是出去解释事情而已,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从未见过少主那样失控过……不要瞒着我,我若不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又怎么能安抚少主的情绪。”
“这……”慕容凉辰为难的凝眉,她不是不说,只是开不了口,起叔就像他们的长辈,这种事她怎么能开得了口呢?
见慕容凉辰迟疑,燕飞起身道,“还是由我来说罢。起叔,我想您大概也猜到了,孟风遥对云挽卿的不同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他们……应该是彼此相爱,这次的误会一时没能得到解决,他们在谈话时无法控制情绪便不自觉地到了崖边,然后就出了意外。那一瞬间孟风遥已经失去了理智了,他醒来还不知会怎么样?但是我们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为了孟风遥,为了云挽卿,还是为了弥补我们犯下的错,我们都不会放弃的,在这之前只有请起叔安抚孟风遥的情绪,我们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相爱?虽然早在心中做过猜想,孟起还是被这番话惊住了,少主喜欢的人是个男子……这样不为伦常所接受的事,少主一向最是尊师重道的,这次他既然能打破自己的原则去喜欢那个云公子,必是那个人有他喜欢的价值。若是之前他也许还会尝试着让少主放弃,但此刻发生这样的事,他什么也不会说了,只要人还能活着,少主能恢复,这才是最重要的。
“你们放心罢,少主就交给我了。”
慕容凉辰燕飞闻言一震,相视一眼同时躬身,“多谢起叔体谅师父;美色可“餐”。”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孟起见状将两人扶了起来,叮嘱道,“虽然那是无底崖,但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找到云公子,少主就交给我了,你们抓紧时间去找人罢。”
两人同时点头,看了床上的孟风遥一眼离去。
十三回到茶肆之后并没看到云挽卿的身影,听了云挽卿留给茶肆老板的话,急急地朝雁南镖局寻去了,到了镖局,镖局里的人却说燕飞一早出去了就没有再回来,逼问之下才说出了城郊榆林之约。谁知赶到了城郊榆林却没有看到任何人,最后折回了平安镖局,这种时候要见云挽卿的人不会有第二个,人必定在平安镖局。
孟起正在房内照顾孟风遥,突然听到后院内传来一阵打斗声,迟疑之下便起身朝外走去,当看到站在院中那抹黑色身影时不禁一震,那人身上强大的黑暗气息让他心中不自觉地蔓上警戒,“这位公子怎么一来就动手呢?平安镖局若有招呼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镖局里的人怎么说功夫都是不算差的,此人居然一径闯入后院无人拦住,甚至连剑都未拔,实在不容小觑!北城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个人物,他竟然不知。
被击倒在地的几人爬起来退到了一旁,连带着那原本围堵的众人也默默地退了下去。
十三闻声眸色微微一暗,转身向后望去,一眼便认出了这老者是上午坐在主人位上的那人,“孟风遥在哪儿,让他将我家公子交出来。”
对上那双冷冽的眸,孟起禁不住微微眯起了眸子,“你家公子?你是云公子的什么人?”
“与你无关,叫孟风遥出来见我。”十三冷哼,语气危险,此刻他看着这镖局内的所有人都不顺眼,背叛在先,如今却又带走了人,这算什么?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
“这位公子,少主暂时无法见客,还是请先进来再说罢师父;美色可“餐”。”孟起走下台阶,拱手邀请道。
无法见客?十三眸色一凛,突然握住剑柄拔出了长剑,银光闪烁,剑锋呜鸣,“我再说最后一遍,让孟风遥出来见我。”
一旁已经退下的众人见状纷纷拔剑围了过来。
“退下。”孟起面色一暗,压低声音开口。
众人闻言不可置信的扬眸,面面相觑,就是不肯退下,他们平安镖局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欺压过了,今日这人不仅跑到他们的地盘上撒野,而且还对镖局当家如此无礼,他们岂能如此无能就此退下任人威胁,欺凌。
“哼。”目光掠过众人,十三冷笑一声,剑锋一动冷光闪烁。
“退下!”感觉到那越来越强大的杀气,孟起眸色一沉,语气瞬间严厉下去。
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情况下,一抹青色身影缓缓从房内走了出来,面容憔悴,原本如墨的眸此刻一片晦暗,“住手。”
那有气无力的声音让众人一怔,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去。
“少主!”
“少主……”
孟起立即上前扶住了那摇摇欲坠的人,“少主你醒了,怎么出来了呢?”
“起叔,我没事。”孟风遥伸手推开了孟起的搀扶,一步步朝十三走了过去。
一看到那似乎在瞬间憔悴的人,十三不禁凝眉,淡淡的望着那一步步接近的人,当孟风遥走近握住剑锋时终于开口,“怎么?这是在忏悔?那也不该向我师父;美色可“餐”。”
不对劲,发生了什么事?孟风遥怎么会这样?
“少主!”孟风遥的举动让一干人都惊住了,孟起原本想要上前阻止走了两步又强迫自己停了下来,“少主……”
如果这样能让他好过一点的话,他……不会阻止。
鲜艳的血顺着剑锋缓缓流淌,从剑锋滴落,孟风遥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不断地收紧掌心,握住剑锋抵在了自己颈间,“你杀了我罢,一切都是我的错,这样……我就能去陪卿儿了。”语毕,便闭上了眼睛,面容安静的诡异。
十三闻言一震,蓦地眯起了眸子,“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杀了他?陪卿儿?发生什么事了?他到底什么意思!他才离开了那么一会儿,不会出事的……不会……不会的……
“是我害死了卿儿,你杀了我,杀了我!”孟风遥突然睁开眼睛,握紧剑锋用力朝颈见抹去!
“不要!”孟起一惊飞射抵近,伸手握住了剑锋甩开,虽然他的动作已经够快,孟风遥颈间还是多了一道血痕,看着那涌出的血迹,孟起慌了,“来人!找大夫!快!快啊!”
一时间,场面乱了,失控了。
十三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面前面如死灰的孟风遥,眸中渐渐酿起了疯狂的暗涌,衣衫无风自起,发丝飞舞,宛若修罗,声音亦像是从地狱里发出的一般,让人不寒而栗,“孟风遥,你什么意思?她怎么了……你把她怎么了?回答我!”
背后一阵阴冷,孟起猛然间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将怀里的人护住,“云公子因为意外坠崖了,这不关少主的事,只是意外!大小姐他们已经召集人马去寻人了,如果你真的在乎云公子现在就应该去找他,而不是在这儿找一个已经失去理智的人,这样一点儿用也没有师父;美色可“餐”。”
坠崖……十三闻言身子一僵,脚步颓然的后退两步,似乎已经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脑中只有那两个字无限的放大,足以摧毁他的一切理智,“不……不……不可能……”
一句话,粉碎了两个人的世界。
回过神来,顾不得身边的一切,忘了质问,忘了报复,十三脚步踉跄的朝外走去。
无底崖边
慕容凉辰燕飞正带人在准备绳索,正忙碌间一抹黑影突然出现在人群中央,无声无息,鬼魅一般,顿时所有人都呆住了。
那冷魅的侧脸,慕容凉辰一眼便认了出来,寐血?!
该死!她怎么忘了,阿卿来了,那如今身为护卫的寐血自然也会跟来,她居然这么一号重要的人物!他从哪儿来的?该不是已经去过镖局了罢?那孟风遥……
燕飞眸色一暗,正欲上前却被慕容凉拉住了,“怎么了?这人是谁?”
“退到一边去,有时间再跟你细说。”慕容凉辰警告的看了燕飞一眼,将人拉到一旁,靠近十三身边小心翼翼的开口,“十三,你……”
话音未落,十三便欲飞身朝下跳去。
慕容凉辰燕飞同时一震,没有思索便伸手将人拉住了,“十三,你这是做什么!你若真的想要找阿卿就理智一点!”
“理智?”十三勾唇冷笑,眸中的冷厉与绝望让人心生畏惧,“若不是你们她怎么会摔下山崖,她此刻应该开开心心的到处游玩,是你们……是你们!”
用力甩开两人的瞬间,两掌同时打在了两人肩上,不仅是因为突然的举动,更是无法抵挡,两人同时倒退数步,血顺着唇边溢出,滴落在衣衫上晕染开了一滴滴妖艳的血色花朵师父;美色可“餐”。
“你们说的对我要留着我的理智去找人,至于你们……若是她有任何意外,我绝对会让你们所有人陪葬。”十三一字一顿的开口,阴沉低沉的声音就像是一个诅咒在所有人心中蔓延开来。
直至那抹黑影离去,很多人依然愣在原地没有回过神来。
“咳咳……”顿了顿,慕容凉辰轻咳两声哺出一口血来。
“辰儿!”燕飞一惊,疾步走到慕容凉辰身边将人揽入怀中,眸中尽是焦急。
对上那双满是担忧的眸,慕容凉辰轻轻摇首,“我没事,只是小伤而已。你呢?有没有怎么样?”
他已经手下留情了罢,不然,他们便不是轻伤了,寐血果然已经不是当年的寐血了么。
“我没事。”燕飞伸手轻柔的抹去慕容凉辰唇边的血迹,抬眸望向了那抹黑影离去的方向,眸色幽沉,“那个人是什么人?武功竟如此厉害!”
江湖中居然还有这么一号他不知道的人物,这人通身的杀气,方才那眼神居然将他这个老江湖震住了,云挽卿身边竟还有这么深不可测的人。
慕容凉辰推开燕飞站起身来,看了周围的人一眼,只道,“他是阿卿身边的护卫,十三。”
“护卫?”燕飞闻言诧异的挑眉,尽然只是护卫?
“好了,别问这个了,现在继续找人才是最重要的。”慕容凉辰使了个眼色,转身朝崖边走去。
接收到那眼神中的含义,燕飞眸色微微一暗,上前拉住了慕容凉辰,“你的伤……”话未说完便被慕容凉辰打断,“只是小伤而已,死不了师父;美色可“餐”。还有你们都别愣着了,继续做事!”
“……是!”众人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的震惊继续忙碌了起来。
云挽卿好像是睡了好长一觉,期间有无数的画面掠过脑海,一张张脸,熟悉的,陌生的……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终于从漫长的沉睡中清醒了过来,长睫轻颤终于张开了眼睛,刺目的光线让她不禁下意识的伸手挡住了眼睛,片刻之后,终于适应了光线,一起身才发觉头疼的厉害,伴随着微微的眩晕,陌生的环境让她不禁皱眉,“这是什么地方?”
只见她所处的是一间木质小楼,整洁简朴,一系列木制竹制的桌椅家具有序的排列在房间里,木桌上的兽形香炉冒着袅袅烟雾,带着丝丝清凉的香气,是一种很特别的味道,一套紫砂茶具在折射的阳光下透出光滑的光晕,青萝暖帐,黑色的幕帘白色的轻纱随着窗外的微风轻轻摇曳着,有一种说不出的雅致超然,窗外是郁葱的青山,山风阵阵,枝叶摆动。
掀开薄被下床,脚下柔软的触感让云挽卿一怔,低首一看地上竟是铺着黑色的长毛地毯,干净柔软,走到窗边,清新的湖水气息扑面而来,这才发现这是一动临水的楼阁,水质清澈见底,水中的游鱼都看的清清楚楚,依山傍水,景色宜人,宛若仙境。
只是,这是什么地方?她怎么会在这儿?
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木质的楼梯声响十分清晰,而且那声音正在接近,云挽卿挑眉,有人?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抹白色身影缓步走了进来,修长的身躯,清绝的面容,一头异于常人的银发垂落在脚踝处,宛若仙人。四目相对,两人同时愣住,一个没想到人已经醒了,一个没想到会看到意想不到的人。
那张熟悉的脸让云挽卿惊愕的瞠大双眸,天哪!山长?!她……她她是不是眼花了?不然怎么在这儿看到山长呢?对了!她想起来了,她悲催的被一阵风从悬崖上卷下来了,后来似乎是掉进了水中,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师父;美色可“餐”。如此说来,是山长救了她?可……可是……山长怎么在这山崖下面啊?难道山长的家住在这悬崖下面?不会罢?她这样突然从天而降……等等!她掉进水里了!那她身上……
思及此,云挽卿低首一看,天!她居然穿着女装?!她穿着女装啊!这么说……山长已经知道她是女子了?山长以为她是男人救了她肯定会给她换衣服,然后就发现……她是女人?所以,她被山长看光光了!有没有搞错啊!她辛辛苦苦隐瞒的身份就这么曝光了?那她现在要怎么面对他?坦白?然后呢?不……不行!她如果坦白了,山长肯定会问东问西,肯定会她怎么掉下山崖的,而且山长从来不肯告诉别人他的事,说不定有什么秘密呢?她要想想该怎么办?
雪名凰回过神来,将手中的清粥小菜放到了桌案上,“醒了。”
三天前他在寒潭边练剑,突然一抹人影顺着河流飘了下来,结果他将人带上岸一看竟是云挽卿,当时那样子已经奄奄一息,他便将人带了回来救治,帮他换衣服的时候却发现他……他居然是个女子,他居然是女子。
虽然当时吓到了,但经过这三日他也渐渐地适应了,可此刻突然看到她睁开眼睛,方才那一瞬间他居然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是将她当学生?还是……
不过,总算是醒了过来。
云挽卿闻言一怔,眼眸流转,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你……是我爹爹么?”
装失忆好了,这样不用面对身份曝光的烦恼也不用解释她如何坠崖,等安顿好了她再想办法通知十三。她说会在原地等他的,结果……此刻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她坠崖的消息?他肯定很心急罢?可是怎么办,她现在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那家伙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才好!对了,还有小润子呢,她是抱着那小东西一起坠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