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瘪着嘴:“可我就是这样想的,不能帮主子做事的侍女,要了干什么?”
今天高兴,这话也没放在心上,哈迪斯笑着道:“没事,没事。吃饭吧!”
夜晚很快来了,哈迪斯先到了珀耳塞福涅屋里:“你先睡吧,惜夫人今天第一天来,我去看看她。”
珀耳塞福涅也只有答应了,强笑道:“好的。”
惜妃正准备入睡,吱吱在床边帮她掖被子,柔声地劝了起来:“既然主子已经跟了哈迪斯大人,就不要再多想什么了。无论陛下成了什么,哈迪斯大人永远还是重臣。这次主子被赏赐给了大人,也算是个契机,奴婢也看得出大人对主子是有真心的,主子也就不要再拒绝大人了。”
哈迪斯官邸一直空荡荡的,到现在才人气有几个了。吱吱说的话,惜夫人也知道全是为了自己好,而且也在理。她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门开了,穿着便装的哈迪斯走了进来。吱吱和如花微微低头,无声地退了下去。如果在皇宫里,她们还要去侍女专门用的房间里过夜,而在这里,哈迪斯其他房间都空着,已经打扫一间出来,专门就是让侍女避嫌过夜用的。
惜夫人微带紧张地在床上坐起,头微低着。
哈迪斯走了过来,坐在了床沿边上。从他身上散发的淡淡浴后香味,就不明而喻了。
他伸出了手指,指尖轻柔地捻起她的一缕黑发:“进宫七年了,头发都那么长了。”
这里的人都不剪头发,基因早就设置好。而女人也因为男人比较喜欢长发,能留得长的尽量留长。她的头发也一直没有剪,已过臀了。
“身体时好时坏。才让发质不是很好。否则那么多年下来,头发应该又黑又亮才是。”哈迪斯慢慢地放下了她的头发,慢慢地掀开了被子。从里面抽出她的一只脚来。
这种事情,以前哈迪斯从来不做。可能从未将她作为自己的女人,此时却显得暧昧和柔情深长。
看着比手还要小的细长脚,哈迪斯用手指一根根捏着她豌豆一般的脚趾下方,好似很喜欢:“好小的脚,以你的身材比例来算,这样的脚也小了半码。矿场刚回来时,这双脚的脚底一定有老茧。幸好也已经过去一段时间,养回来了。”
她的脚被弄得痒痒的,可不敢抽回来。
哈迪斯放下了她的脚,拉过了她的手。细细地看着,有点惋惜地道:“可惜手没有养回来,但问题不大,只有少量的男人才注意到手,睿恒陛下相比起来注重的是政权;阿狄尼赫斯则注重的是脸蛋和身材。”
听到这话。她顿时心如绞痛,眼泪忍不住往下掉。立即侧身,用手背去抹眼泪,可怎么也止不住。
身体微微一紧,俨然已被一个强壮而温热的怀抱拥抱住。哈迪斯温和地声音随着从他唇中吐出的热气。轻吹过耳畔边:“想哭就哭吧,不要忍着。”
她顿时抽泣起来,在睿恒身边陪伴了那么久,以为终于可以安顿下来,永远地陪着他。可就那么一瞬间,整个世界又天翻地覆。为什么爱一个人就那么难,哪怕只是想陪在他身边一辈子都难。
她曾经只是想,只要三十年,或者二十年,二十年而已,能在睿恒身边陪伴二十年,那么她就足够了。可现在只七年,梦想就看可以顺利进行下去,又一次的破灭了。这次真的是让一切希望都扑灭,就连她自己都被赏赐给了。
哈迪斯耐心地等着,等着她哭得差不多,渐渐平静下来后,将她细瘦的身体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臂弯内,低头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以及微带红肿的泪眼。
他嘴角扬起一丝不经意的浅笑,将她放在了床面上,并且侧躺在旁,好似欣赏着她呼吸因为紧张而加快了。
当哈迪斯手指触摸到她的脸颊和脖颈时,她并没有躲避。一股悲哀涌起,这真是最后的归宿了吗?当然这个结局在其他女人看来,还是非常不错的。因为赏赐,呆在哈迪斯身边可以至少二十年、四十年,甚至是更长久。可脑海里全是睿恒的影子,他俊美的笑容、他和高大强壮外表完全不符合的温柔,就象是哈迪斯一样的耐心对待着她。
“你分神了,在想什么?”哈迪斯的话让她回过了神,她目光从其他地方转到了哈迪斯脸上。在夜晚明亮的星光下,哈迪斯脸部轮廓变得异常的柔和。
哈迪斯缓缓地问:“是在想陛下?”
犹豫了一下,她鼻息中微微呼出一口气。其实不用点头,不用说什么,任何事请都瞒不过,特别是哈迪斯。
“你想当王妃还是留在这里?”哈迪斯所问,让她有点紧张了起来。
为什么要问这个,是因为男人的自私吗?其他女人也许早就高高兴兴地扑过去,千娇百媚地说留在哈迪斯身边当夫人。可她做不到,哪怕知道这有可能讨好男人,也无法做到。
她反问着:“这个我能选择吗?”努力保持平静的话语中依旧透露着丝丝的哀伤。
哈迪斯也轻微地叹息:“是呀,哪怕是我,有时也无法选择。”
看似简单的话,其实也包含着无奈。她慢慢地坐起来,对着跟前的哈迪斯,已经能控制住语气和心情了,如同夜话一般轻语:“大人毕竟是男人,比历代君王的重臣,能更多的选择。”
哈迪斯打了胜仗就可以要求些什么,而王要尽力满足。
相比起来,女人算是什么?女人只有服侍男人的份,哪怕再得宠的王妃,也必须靠后排,第一位是星球的利益、第二位是王、第三位是各个国家肱骨、就是大臣。。。
“你为什么对陛下那么专一,为什么?”哈迪斯的问话很直接,也显示出他的不解。在他近四百年的阅历中,女人无数,可能也只有她最为死心眼,哪怕明知道王不可能象平民百姓那样对她专一,依旧忠贞。命运好似故意要考验她一般,一次又一次地把她推到其他男人身边。
惜夫人微微低头,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大人,也许是我知道陛下有他的苦处,而他也确实尽力了,所以才能爱得那么深。我只想对着一个男人,不到最后不想放弃,只是想这样而已。”
很单纯的想法,没有为什么,看似简单到有点愚蠢的想法,也包含着以前所受的教育、环境因素等等。但七年过去了,这里的环境依旧没有改变她的初衷,只能说,这个想法还有一条就是:不到最后不想放弃。
哈迪斯轻轻地扶起她的脸来,淡淡的眼眸此时在夜色星光中变得有点深了:“所以你才冒着生命危险把我从前朝带回来?”
她没有多想的回道:“我答应阿狄尼赫斯二世,一定把你带回去。”
看似没经过大脑的回答,却让哈迪斯嘴角扬起了笑意,又问道:“想不想让睿恒陛下回来?”
她心中猛地一晃,猛地点头,试探地问:“大人有办法?”
哈迪斯却摇头:“没有把握,只能试试。”
失落让惜夫人眼中亮起的希望又黯淡了下去。就听到哈迪斯道:“现在两段记忆肯定是需要共生了,也就是说两个魂魄占用了一个肉身。哪怕睿恒陛下的魂魄能和阿狄尼赫斯的魂魄斗得不分上下,相互扯平,你能接受得了这样一个陛下吗?”
她顿时一愣,三代君王用的全部都是一个基因,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思想。一个肉身是两个魂魄,就跟白天,阿狄尼赫斯拿着剑要杀她,可睿恒则阻止;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很多,她能做到与睿恒缠绵,过了几秒钟不到,阿狄尼赫斯又叫来其他女人而把她轰出去、甚至就将她冷落在旁边,只管自己快活吗?
猛地抱住了脑袋,她哭泣了起来:“大人,请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如果陛下真的变成了这样,我,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爱的是睿恒,而阿狄尼赫斯不会爱她,她也很难再爱上另一个有着睿恒面容、性格却大相径庭的男人。
哈迪斯又一次地将她搂在怀中,此时外面寒气已浓。两人躺下,哈迪斯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口吻中带着几分指责:“你太过软弱了,这点事都想不明白吗?做事就要果断,要么接受,要么放弃。给你一点时间好好想想,你到底要怎么样!”
哈迪斯骂得对,惜夫人稳了稳心,思索了起来。哈迪斯其实也有属于地球男人般的自私,他很难接受自己的女人在身边,却想着另一个男人,哪怕这个人是王。而且大约哈迪斯想让她明白,以前的睿恒很难再回来了,现在的王就是有着双重性格、两段记忆的人,就算阿狄尼赫斯对她也有了兴趣,让她重新当上王妃,那么等于是侍奉两个男人了。
其实她早就打算如果睿恒死,她也去死。可目前睿恒并没有是,如果她死了,阿狄尼赫斯是无动于衷的,而肉身中的睿恒,真不知道会如何的伤心难过。
哈迪斯将她微微托起后,在她唇上悠长地亲吻了下来。。。
正当她以为哈迪斯想要做什么,今晚要留宿的时候,哈迪斯却放开了她:“想好了,我给你时间。但不要考虑太久,三天内给我答复。”
第587章 两位陛下
看着哈迪斯的离去,惜夫人坐在床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慢慢的咀嚼着刚才一番话的含义。因夜晚的寒冷,让她又躺了下来,好久都没睡去。
哈迪斯走进了珀耳塞福涅的房间,两个侍女正蹲坐在还未入睡的主子身边,一见到哈迪斯来了,于是退了出去。
“那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哈迪斯快步走到床边,上了床。地面上已经很凉了,光着脚在上面走,有点不大好受。他侧头一看,见到珀耳塞福涅微红着眼睛,明知故问着:“怎么了?”
珀耳塞福涅刚重生不久,有话也只会直说:“大人一直空着的主卧,是不是为了惜夫人预备的?”
得宠的女人如果睡在主卧,就代表着是所有夫人之首。从她一被哈迪斯领到官邸,就从未睡过主卧。
哈迪斯面对着她,很有说服力的反问:“那么惜夫人为什么没有搬进去睡?”
珀耳塞福涅哽噎了起来,眼眶越发红了:“可我也没住进去呀,别人都说,你。。。”接下去的话说不出口了。
“听别人胡说八道的。”哈迪斯搂住了珀耳塞福涅,用行动来表明,刚才他去惜夫人房间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安慰而已。
玄鸿走进了王办公室,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五块绣花手帕,当着其他三个大臣的面,摆放在王面前:“陛下,这是惜,惜夫人刚绣好的。”一时改不了口,差点惜妃叫出来,其实这四块手帕是在整理物品中故意留下的。
以前惜妃总是绣五块,这样王和四个一品大臣都有一块手帕。手帕这种东西,基本都用棉支撑,而棉质的一年就会泛黄、经常需要更换。而外面却一直没有得到过。因为四个一品大臣都会将原来用过的手帕,用特制药剂进行翻新处理,随后熨烫后存放起来。几年下来。他们细心地发现,惜妃每次绣的图案不同。哪怕主题是一样的,比如梅花,也会变了花样绣。
为首的是块用紫色线绣的葡萄,绿叶陪着紫葡萄,很漂亮。丝线应该劈过,再用细针绣的,极为精巧。
睿恒慢慢地伸出手。拿起了这块专门为他绣的手帕,紫眸中带着温和。
玄鸿用目光撇了撇同僚,嘴角暗藏几分笑意。就是要这样,多刺激刺激睿恒。也许会有用。
只见那紫眸突然一个凌厉,王站了起来,猛地双手一分,将手帕一撕为二,狠狠地团捏起后扔在地上。并且严厉地道:“我从来不用这,以后别带来。”
玄鸿顿时愣住了,就一块手帕而已,怎么会这样激动?
见王的目光又落在了桌上的盘子里剩余的四块手帕,玄武赶紧地道:“不用这个用什么呢?陛下不用。就赏给我们吧。”
“多谢陛下了。总算又有了擦鼻涕的!”玄漪笑嘻嘻地,伸出手,拿了一块:“臣对女人的胭脂气过敏,老是要打喷嚏,可又每天混在女人堆里。总不能有了鼻涕往制服袖子上抹吧,或者是抹在披风里面?”
“那你们就分了吧。”王没个好气地坐下:“什么纨绔风气,以后你们自己用,别拿进来了。”
随即又转向了哈迪斯:“这个女人是你的夫人了,我没功夫看,你自己处理了吧。”
“是,陛下!”哈迪斯行礼应答。他伸手也挑了一块,慢慢折叠好,放进了制服口袋里。
王斜眼看着,语气终于温和了点:“惜夫人既然已经是你的夫人了,就不要老是当妃子一样。难得是你中意的,我也不说什么了。这样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
这样的话已经不是睿恒说出来的了,阿狄尼赫斯一世大约也忘了,惜夫人前天还是王妃。
“是,陛下!”哈迪斯很随意地道:“总比没有强吧。”
王又变得有点异样了,过了一会儿问道:“她还好吗?”
哈迪斯立即回答道:“很好,陛下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睿恒又回来了,他看到地上被撕开的手帕,站了起来,走过去后,弯下腰。长而宽大的紫色披风垂至地面并且随着他的动作,微铺开来。
捡起了手帕,他慢慢地打开,看到上面绣的精细图案,微叹了一口气,随后。。。又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并用穿着军靴的脚,用力跺了几下。
看到如此,玄鸿简直要叹气了。一个肉身有着两个截然不同的魂魄,光对待一块手帕就这样南辕北辙,不要说其他的事情了。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要过多少时间。
“哈迪斯,陪我练剑去。”王显然是生气了,转身一把抓起放在旁边支架上的剑,气冲冲地往外走。
哈迪斯看了看左右,转身去追那个又回来的阿狄尼赫斯一世。
留在办公室里的三个人也只有出去,走在院子里,玄鸿愁眉不展。
“现在怎么办?”玄武长吁短叹着。
“你担心什么?”玄漪笑脸对着玄武,依旧乐呵呵的:“阿狄尼赫斯崇武,你回去后,先去库房领一把重剑,天天练习一下。这样阿狄尼赫斯一世,一定会喜欢你的。”
“那陛下怎么办?”玄武那个愁呀,王变成了这个样子,简直快成了精神分裂患者。说不定哪天把他们当做了那块手帕,先温和,几秒过后宰了。不要说不可能,连惜妃都拿着剑在后面追杀,还一口一个杖毙,难保以后会轮到他们。
玄漪停下了脚步,微笑着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还有一点,以后要做什么事先私下里商量一下。看看,这次白白废了一块手帕,也幸好是手帕,万一是个人,劈开手脚还可以,脑袋的话,就再也补不起来了。”
“知道了。”玄鸿也暗暗责怪自己太过鲁莽,应了一声。
“当,当。。。”十一层的院子响起了金属碰撞时发出的清脆金鸣声。
“不要让我,砍呀,砍呀!”王兴奋地拿着剑,一下下凶狠地劈着哈迪斯。而哈迪斯用剑一直抵挡,并不时往后后退。
哈迪斯突然一个躲避,王的剑劈了个空,一个收不住一下劈到了树干上。“咔嚓”一声,碗口粗的小树被劈成了两段。
哈迪斯笑着道:“陛下好剑法,算这棵树倒霉。”
阿狄尼赫斯收起了剑,看了看剑锋:“紫金剑果然锋利,我这剑还是库房里找到的上古宝剑之一,剑口还被劈得有点卷起了。”
“卷边敲打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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