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小喜没有王嬷嬷,袖子倒是还有颗珠子……
只希望今年是个长平之年,没什么特殊现象,让山上那群贵人早点下山吧。
……
快到中午,琼枢总算是睡醒了。
琼枢化作人形落在地上,一头飘逸的秀发依然不见任何翘起的痕迹。打量了一下周围,琼枢马上就判断出了状况:“啊,本大爷稍微睡了一觉你就到这里来了啊。”
“你很熟?”夕锦刚想惊讶,但很快记起琼枢这家伙根本不能以正常标准来衡量,赶紧把刚要露出的惊叹表情收回去,“你能预知这次我得在这儿等几天吗?”
琼枢点头:“神一般的本大爷当然能预知,看线索而定估计两到三天吧。”
说着,琼枢调出了许久未见的地图导航,动作熟稔地在各个角度上猛按了好几下,没过一会儿,他便满意地勾起了嘴角,道:“果然不出本大爷所料,因为满级所以这边的地图也自动添加进来了。”
“……”最近不太出门快忘了琼枢还有这种东西了。
“今天天气不错,祭典应该正在进行,”琼枢望向窗外若有所思,右手抵着下巴,“讨厌的味道没有靠近,混账少年事务缠身……夕锦,要不要跟本大爷出去逛逛?”
夕锦本来正竖着耳朵听他碎碎念,没想到琼枢却突然转了话题而跟她说话,一时吓了一跳:“唉?”
“……每次都是这间屋,这间屋子真是传说中的宿命纠结,”琼枢没有看向夕锦,反而叹了口气,“本大爷看到这个房间就来气,不出去晃一晃很可能会忍不住站起来砸它,我们赶紧出去吧,本大爷晓得一些好地方。”
“……砸?”夕锦喃喃重复了一遍,每次琼枢运用出这种反应过激的词汇,似乎都和某十个人有关……
虽然夕锦连这十个人的名字都没记全,不过有一两个她还是印象很深刻的。比如说——扶宁太子。
……夕锦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她早先一直避之不及的某位一直以“丁木”自称的尊贵少年似乎也就在离这处宅子不远的山顶上。
莫非因为和琼枢订下婚约,以为自己绝对安全而放松警觉了吗?
夕锦已好久没有看好感度的版面了,因为不敢和琼枢开口,也不晓得太子的好感度是不是还是红条……说起来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太子又是那么尊贵的人,眼前都是美人,再怎么想也应该变回正常状态了吧。
接收到某人内心疑问,琼枢面无表情回答:“当然没有,那颜色简直瞎了本大爷的眼睛,要是本命男主的好感度那种东西是这么容易掐灭的话,本大爷就不会这么烦这间屋子了。”
“……那岂不是更不应该出门?”夕锦迟疑道,之前和太子的巧遇虽然也有一开窗户就撞见这种事,可大多数都是在户外的。
琼枢满脸悲愤地摇头:“不!这件房间最危险!这件房间有一种诡异的吸引力,不管是借纸币、逃难、迷路、求仙、祈雨,只要是和那十个混球搭边的事情,绝逼都和这个房间有莫名其妙的联系和不得不说的关系啊!本大爷深深觉得这一定不科学……不对,这些不是重点,总之此地危险性比你想象的要高很多,我们还是出去吧!”
夕锦虎躯一震,听琼枢说起来,好像真的很玄幻……
不过仔细一想,太子闲着没事干在御医家里瞎转悠还正好在人家姑娘房间窗户口这种事本来就不是特别正常了,就算真的这样好像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而且,最奇怪的东西除了珠子琼枢之外还有别的吗?
夕锦抿起微笑,管它什么对劲不对劲的呢,习惯就好了:“那就出去,呃……避难吗?”
……
琼枢对这个大的有些夸张的宅院的确很熟悉,除了最开始拿出地图确认是不是完全开启了之外,就没有再做出任何确定地点的行为。
就像是曾在这个地方生活过一样,琼枢七弯八拐的相当自在,而且不知该说是运气好还是什么,居然一路上几乎没有碰到其他人,不然遇上有点熟悉的,夕锦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她身边突然窜出来的大男人。
琼枢带着夕锦一路绕行,最后一脚踩上了小山坡,开始默默往上爬。
夕锦抬头看向全是郁郁葱葱冬季也不落叶的松树的山坡,怎么也无法从一根根树干的缝隙间瞄出路来,很是纠结:“琼枢,你肯定是……这边?”
如此这般,夕锦忍不住第一次对琼枢的引路能力产生了怀疑。
“本大爷很肯定,”琼枢回头,信誓旦旦地答,“脚本写手都是神人,虽然给本大爷的土地只有这么大,但是奇异道路设定什么的简直到处都是啊。上来吧,本大爷可以背你,咳,或者抱也行。”
夕锦经不起调戏,琼枢又是如此正经的表情,她脸皮一红,喉咙发干,清了清嗓子,二话不说加速开始爬山坡:“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
“可是你动作很迟钝啊,”琼枢忧心道,“不用勉强,本大爷没有在期待。”
……最后一句意义不明吧喂。
夕锦没有搭腔,闷头走路以表达她坚定的内心和强大的信念。琼枢对此也不发表看法,只是瞧着真是很遗憾的样子。
从几棵松树的夹缝中穿过,走着走着,眼前突然豁然开朗。
夕锦惊讶到失语地看着眼前的碧水蓝天白云,仿佛是超脱于人间的盛景。竟然是这种地方!夕锦没想到琼枢还真有地方带她来……
可惜,还没等夕锦感动的心情开始冒头,琼枢一句话就让她又恢复成了抽嘴角状态。
琼枢严肃地沉吟:“本大爷准备把这个地儿烧了。”
夕锦闭口不言静等下文,她好像有点猜到了什么的感觉。果不其然,琼枢接下来的话应证了她的猜测:“某些混球总有那么几个破地儿来显摆,本大爷真不理解他们月黑风高就喜欢在‘一般人所不能行’的地方瞎走的爱好,还是少了好,为减少世界上的梦游症患者做出贡献。”
“这不太好吧……”夕锦抽搐,虽然对琼枢的心情能够理解,但好歹是别人喜欢的地方来着。
琼枢龇牙:“不烧也行,开辟一条新道路怎样?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他们那么喜欢分享,不如咱们就彻底分享一下。”
夕锦:“……”理由不错,出发点好像略不纯洁。
……
琼枢见夕锦没有明确反对的意思,随手挥了挥袖子,天空中顿时乌云大作,隐隐开始有雨滴飘了下来。
夕锦擦掉正好落在她脸上的水,因为大风的关系,不停地有头发被吹到脸上。
“刮风把松树都刮走好像比较自然,”琼枢满意地道,“本大爷有时候真是觉得自己的智商好像出类拔萃过头了。”
夕锦无语望天,这些松树几乎都插到天空里去,明显不是一年两年长得出来的,估计根也扎得很深……一场大风吹掉,这个……
而且,现在天子正在祭天中吧,突然刮风下雨吹走一片百年老树露出个深潭来,真的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夕锦动了动嘴唇,刚想要说什么,却见琼枢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夕锦就这么真的把话乖乖吞了回去。琼枢的表情,相当自得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QUQ对不起晚了一个小时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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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夕锦心里做好了准备;但她没想到,琼枢随便捣鼓出来的动静,会让她一不小心在山上足足等了十多天。
夕锦听说,当天天子正将圣物放到祭坛上之时;风雨骤起;怎么想;这绝逼都是传说中的上天指引没跑了啊!于是皇帝心情万分激动;当时亲自动手撑了个伞就坐在祭坛旁边等待所谓的神明指示。
由此可以推断;其他人人见天子尚且如此;想必也不好闲着,纷纷在雨中跪下,脸色肯定一个赛一个的虔诚。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据说这群锦衣玉食的天之子女们大多都感冒了,那日唯一没有淋到雨的恐怕只有嫡长公主还不满周岁大的女儿。
不过,最严重的可要算天子本人了,这位天底下最尊贵的人现在正在山顶上发着高烧,奄奄一息。要知道这位君主平时就病怏怏的,一副随时要咽气的模样,是凭着各种珍贵药材续命到了如今,一点生命也随意消耗不得。这下平白在雨中耗了数个时辰,最后只等来山脚下的十几棵百年松树被连根拔起的消息,心理落差太大,难免接受不过来。
好在,也不算完全空等,那十几棵古木拔起之后竟然全部都幸存,并没有直接死去,天子已命人重新将其栽植。而更重要的,是这些树打开了一条早前没有人发现过的山道,露出了里面碧池之景。
究竟算是好现象,还是坏现象?
掌管星宿变动的天官蹲在山顶的天台上面望着层层乌云欲哭无泪,尼玛就算真的是要占星也请找个好天气好吗!五天内出结果这是玩儿人吧?!
……虽说当今圣上强调个以德治国仁政什么的,还不至于直接摘了他们的脑袋,但几个月的俸禄扣扣也不是说着玩儿的啊。
等到夕锦等闲杂人等获准下山的时候,天官们还在山顶上焦头烂额。
因为天子病了,六公主等皇族也不得不停留在山顶上,一时半会儿无法下来。大栖历史上也不知有多少代皇帝都是在疾病中死去的了,现在的皇帝又是个身体不好的,在百姓们的心中,天子有一天会在病发时驾崩,简直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大栖恐怕要变天了。
这是对山上情形一知半解的老臣们内心的声音,只怕上天的这场大雨,可不是为了降下什么提示,而是为了带来新的引领者……
……
夕锦内心忧虑,她隐隐觉得事情闹大了只怕是她的原因,下山前脸色发白,手脚发抖。琼枢难得体贴,替她收拾了一下行囊,虽然东西摆放的整齐度不敢恭维。
“别这么痛苦的表情,”琼枢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这和你没关系,你以为本大爷可以随意改动其他人的性格命运?本大爷的权限没这么大……”
夕锦闻言,总算动了一动。
琼枢道:“这场雨本来就会下,天子这会儿也肯定会倒……至于为什么,过几个月你就会知道了。何况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为了你存在,其他人尽管去死去死,反正脚本写手都无压力,你有毛好自责的。”
囧……
这话好像太自以为是了些。不过夕锦知道琼枢这么说完全是为了安慰她,其中几分真几分假她也没有方法去判别。
心里舒坦了很多。
……
张虞想必是也听说了山上的事情,已在山底下等着来接应夕锦了。想起夕锦当初来时乘的是六公主的马车,若是张虞不来,夕锦想要回去还真得费一番功夫。
看着张虞这几日好像又消瘦了些的面颊,眼底淡淡的青黑,还有下巴上来不及剔去的胡渣,夕锦酸涩,感激之情更胜一筹。
张虞这几日,恐怕果真是操劳。
见到夕锦,他倦怠的眼睛里这才露出一分和煦,走过来,顺手拿过她手中的包袱。夕锦本来也想凑近,结果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虞身后顿时一道犀利的目光扫了过来,寒若冰霜。夕锦被张虞形影不移的保镖突然投递过来的敌意吓了一跳,连带着也止住脚步,不敢凑过去。
琼枢大爷对此心情很不错:“猜猜看是管关响还是管关鸣?”
张虞身后只站了一人,管关鸣和管关响两人似乎今日很少有一起出现的时候,大多是单独行动,夕锦猜测大概是张虞有什么计划,可这终究不是她能知道的事情。
夕锦:“……”现在谁有心情跟你玩这个,这俩人基本上一模一样,除了弟弟偶尔会崩坏根本就是没有差别,有意义吗。
“……好吧,太没情趣了,”琼枢话中难掩失望,“本大爷大发慈悲告诉你吧,这是哥哥。咳,本大爷倒是觉得他现在这个状态不错,因为你让他心中最为重要的张虞大人受累了,所以他对你的态度也转变什么的,这才是正确的发展!”
夕锦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为什么琼枢的话听起来有点怪怪的,这似乎是有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在里面?
“你又纠结什么。”琼枢及时打断夕锦越想越偏的思维,然后……进行了添油加醋的解说,“本大爷只不过是对本大爷的脑补能力觉得很愉快而已,你爹不是魅力值全开属性吗,本大爷觉得这个全开范围略窄啊,要是全民无差别吸引的话,应该会更带感。嗯,本大爷也能减少许多麻烦呢。”
“……啊?”夕锦差不多完全习惯琼枢颠三倒四乱七八糟的用语了,不过偶尔对他的思维力还是稍稍有点跟不上。
琼枢沉默了一下,岔开了话题:“听不懂算了,你也没必要明白,你要是明白了肯定得为你母亲感到情何以堪……先回去吧,过几天山上这些事都会有结果的。”
……
这次上山的皇家人中,只有几个远在封地的藩王没有到场,当然天子本人也未必希望他们真的赶回来在先祖面前表现。而年年必然准时出现的梁成王,今年竟然也缺了席,还算是意料之中的事。
没办法,梁成王的党羽现在可谓遇到了大危机,大部队被人抓了,在监狱里吃牢饭,儿子也被“看护”了,在皇宫里好吃好喝每天可以看龙椅看个够但是就是出不来。
明明是天子病危这样的大好机会,明明他还不算气数全尽,却不能有所作为,梁成王或许正恨得牙痒痒。
用琼枢比较不负责任的言论来讲,这会儿就是看他是打算奉行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策略竭力一搏,还是安安稳稳的为了唯一的儿子傻兮兮地看太子的登基了。
夕锦很担忧,她真的没什么大心愿,老老实实地等着长大,以后报答张家的养育之恩,有机会的话以后还要回一趟宁州,为父母重新修造一下墓碑。早先在刘家祖宅里下葬的时候,好像太过草率了。
而且她这么些年都没有回去祭拜过,还贸然改了姓氏,于情于理,都该去和父母祖宗请罪。
很俗气的心愿,可是如果国家不太平……也实现不了。
何况,某位系统大人整天吃吃喝喝,虽然看不出胖了没有,紧张感却是半分也寻不着。夕锦叹息,这该怎么办才好。
……
日子在一片奇异的紧张中到了四月份,张虞的生辰刚过,便传来山上天子的病情又一次加重了的消息。
这回格外不同寻常,因为除了皇家人以外,又有几个德高望重的老臣被皇帝召见,迈着颤巍巍地脚步亲自走到了山顶。
这或许是要下遗诏了。
同时,也是梁成王最后的机会,如果错过了现在,太子就要登基了。到时候再谋反,名不正言不顺。
张虞越来越忙,常常在书房工作到睡着。
夕锦问琼枢,天下不会出事吗?
琼枢睨了她一眼,回答:“放心,梁成王沉不住气,难道现在山顶上那个老头子就沉得住了?不把危险提前弄死,他可是崩不瞑目的。”
“……”山顶上的老头子。
最近琼枢好像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不要随便欺负人家老年病人啊喂。
“不过……”琼枢欲言又止,“本大爷大概也应该上去见他一趟,戏嘛,总要做足一些的。你的未来这次由本大爷亲自给你,不需要太感动。如果一不小心闹亡国的话拿不到完美结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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