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琼枢既然不说,夕锦也不去戳穿,如今平乐公主母女平安,是好事一桩。
琼枢的话再明显不过,只怕德月和平乐公主的胎象有什么不得为人知的联系。比起生下死胎后抓住罪魁祸首,当然是把孩子健康地留下更重要。
夕锦转开话题,问琼枢道:“刚才王嬷嬷的话你也听见了吧?……母亲当年……为什么如此仓促的就……”
就算和父亲再怎么情投意合一见钟情,也不至于短短半个月就谈婚论嫁。便是云华的婚事,大夫人那般心急,也还不是拉拉扯扯折腾了好几个月,才勉强定下婚期。
“本大爷听这些话好几百遍都能背了……”琼枢哀怨,“这个系列事件也过了好多次,其实总结下来也没啥。就是你母亲和你舅关系一下子好过头了,有天你娘心血来潮闯了张虞的屋子,躲起来想吓他一吓,结果差点把自己吓死了而已……”
“什么?”夕锦皱眉,打断琼枢。他的话不清楚,夕锦有些没听明白。
琼枢说:“张虞不是天子的暗子吗?其实那个时候天子就把兵符作为信物给他了,你娘当时翻到了那个兵符,上面……还有些天子给张虞的赠言。这种东西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何况你娘能混成第一美人哪里能没一点脑子。当时她知道这些事情是知道的越多越错,本来想走,结果没来得及,你舅他就回来了,正好撞见你娘拿着那个兵符……”
“……然、然后?”夕锦心惊肉跳,急忙追问下文。
琼枢摊手:“能有什么然后?当时你舅舅对你娘已经情窦初开情根深种,难道还把心上人煮了灭口不成?当然是装作没有发现,其实是两个人心照不宣而已。你娘从此觉得京城十分不安全,又想不通为什么张虞什么都没做,想来想去没个头绪,干脆找个机会跑到乡下地方去啦。你要晓得以那个脚本写手的没节操,她最喜欢这种戏码了……于是你舅舅就一个人留在京城单相思,没什么特别的。”
夕锦大惊失色,再也压不住情绪,失声道:“……你好像若无其事地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爹爹暗恋娘亲?这这这这这不是**吗?!”
“唉?”琼枢呆滞了一下,“你居然还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w=今天是准时的哟=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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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这天;正是张虞大婚前夜。
本来天子也是想让张虞就在七月七成亲的,只是张虞和六公主居然都不约而同的拒绝了。张虞的原因不清楚,六公主只是不希望新婚之夜和有情人互诉衷肠之日是同一天。
夕锦坐在窗前,今天的星空似乎被蒙上了一层雾色;月亮都显得暗淡;又何谈其他更小的星星。
琼枢以诡异地姿势躺在桌子上;茶杯茶壶被他丢到了一边;因为后脑勺贴着桌面;喉咙大约有些被压住;声音有点哑:“别多愁善感了,那个公主也就出来蹦跶个一两年而已,你马上就十四岁了,她还能管你到几时?咳,而且你爹又不是有了媳妇就不要你了,放心放心,有你亲娘的影响力在,那个公主的战斗力就和渣渣一样。”
“……”夕锦只觉得更加尴尬。
张虞居然暗恋她娘……这个消息让她无论如何都消化不了,这也太过诡异了一点。
“琼枢,”夕锦叹了口气,“爹爹他必须和六公主成婚?”
虽说张虞和母亲的事情很奇怪,只是张虞现在已经是夕锦心中的“亲人”了,这点无可否认也无法抹消。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夕锦都对张虞能够放下对非亲生的姐姐扭曲的爱恋,同时找到真正喜欢的人抱有幻想。
琼枢答:“当然有,你以为干嘛非要设定个名叫七夕的节日,还偏偏要把你爹的婚事定在七夕第二天?只要你和张虞的好感度是红条,并且达到一定数值,今晚就能触发特殊感□件,接收到张虞告白……咳,然后就能引出后续事件,张虞和六公主就会解除婚约了,只要能顺利维持到‘锦书’发布,不出意外就是张虞感情结局顺位一号。”
“……”夕锦心里怪异的感觉更奇怪了。
她和爹爹在一起……绝对的禁区!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吧!
如果说张虞暗恋她生母的事只是让她觉得心理怪异,那么琼枢口中的“父嫁”让她完全浑身起鸡皮疙瘩头皮发麻。
连带着想起张虞说过好多次“她像极了她娘”的事,都让她觉得浑身不利索。
“啊……对了,差点忘掉了,”琼枢无视夕锦完全纠结到了一起去的脸,突然坐了起来,好像想起了什么的样子,“除了第十号黑名单成员例外之外,其余男主都要在十三岁七夕之前触发告白事件才能后续发展感情来着。”
“唉?”夕锦回过神来,睁圆了眼睛,“今天……吗?”
琼枢没有正面回答,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看向夕锦:“本大爷喜……咦感觉好想有点不对啊。”
琼枢困惑地摸了摸下巴,表情甚是严肃。
夕锦愣住,只反应了一下就知道他想说得是什么,顿时血便全往脑袋上冲了过去。她差不多算是定下了打算和琼枢凑对,但到底是随遇而安的想法多些还是对琼枢的感情多些……夕锦自己也没有想清楚。
没有给夕锦任何退缩的机会,琼枢已经又转了过来,因为各种原因而僵硬,显得十分面瘫,他淡定地说:“我爱你。”
……
时间好像停住了一般,夕锦看到琼枢的动作放慢放慢放慢……‘
等等,时间好像是真的停住了?!
一个对话框很合适宜地欢乐地跳了出来,这一次框的颜色变得格外绚烂多彩,一看就和往常不同,居然还有情节描写:
【面对琼枢深情的告白,你的选择是:
一,亲吻他。
二,答应他。
三,拒绝他。】
夕锦:“……”后面两个就不说了,第一个是怎么回事,格式不对吧。
怀着一种莫名的复杂心情,夕锦对着选项二戳了下去。只见该选项在她指间触到的一刹那闪过一丝淡淡的粉红色浮光,然后整个框一边闪烁着一边快速蜷缩起来消失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怎么觉得今天这个框的花哨度好像比平时要高不少,一看就格外不同寻常啊……
时间恢复了正常的流速,眼前琼枢的动作和神态又鲜活了起来。
夕锦红着一张脸,效仿琼枢努力做到面无表情稳坐泰然宠辱不惊:“……我答应。”
“本大爷怎么觉得意义有些不明……”琼枢又皱着眉头,右手抵在下巴上沉思。
夕锦无视之,并迅速切换至下一个话题:“天色不早了,你一天到晚不会府邸可以吗?你家刚刚落成,应该是事情很多吧,怎么都没见过你好好打理。”
“本大爷你留在你身边就不太习惯,”琼枢很理所当然地给出答案,看上去相当无辜,“毕竟这种生活持续了……唔,本大爷也不晓得多少年了。说实话,比起床本大爷好像比较熟悉梳妆盒……不过!本大爷就算是在梳妆盒里,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本大爷英武豪迈的纯爷们之气!”
琼枢为自己辩解了一下。
夜入得更深了。
……
南华国六公主大婚这日,可谓是十里红妆。国嫁的手笔果然不同寻常,红色的嫁妆箱子简直铺满了京城大大小小的街道,无数东西从皇宫中运出来,然后纷纷送进了张府。
张虞一大早就为了不耽误吉时而去迎亲,夕锦是不适合在这种时候出门的。
为了堆放那些箱子,夕锦的屋子也被暂时征用了。一箱又一箱的方盒子全部被高高地堆在一起,把院子塞得满满当当。夕锦仰头才勉强看到顶端,不由得心惊肉跳,十分担心它们会不会因为摇摇欲坠而尽数坍塌下来。
而且便是现在这样,似乎还不是终止。
有几个太监进了张府,就在夕锦的院门口指挥下人搬东西。那些仆人自然也不是全是张府的人,都是不曾见过的生面孔。不过看衣着,只怕是宫里的人。为了图个喜庆,所有人都是穿着艳丽的大红,但从款式上还是能辨得出一二的。他们若不是品级不够的太监,想来就是侍卫了。
整个张府都被铺天盖地的红色盖住,简直辨不出原来的模样。夕锦也是一身红裙,宽大的袖子,复杂的头饰,和一头的金簪,重的她挪挪脖子都困难。
为了给足公主面子,夕锦觉得自己说不定比新娘子还要难受些。
夕锦是继女,就算不是继女,在这样的场合出现也只是徒增尴尬,便只能留在屋中,凑不起外面的热闹。
云华听说是真的病了,也无法前来陪她说话。
夕锦忧虑之事又添一桩,谁知云华是不是为了准备跑路,又极其想念心上人而思虑成疾,这才卧病在床了。
屋外锣鼓喧天,炮仗的声音接连不断,炸得人耳朵疼。
所谓结亲之礼行了整整一天,晚上的宴席据说也极是喧嚷非凡。只是夕锦出不得屋子,也不晓得到底是有什么特别的。
琼枢好歹安了个官衔,这等事他不得不到,也在外面,只不过刚喝了点就装醉又回来了,带着一身酒气化为绿珠子缩进梳妆盒,昏昏睡去也。
夕锦也带着满心的怪异感情,一觉睡了过去,前一天的婚宴究竟发生了什么,完全不知。
这一夜,京城里姑娘们的芳心,碎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 =……好累……
快要忙成渣渣了OTL。
我有多少天没写到三千字了?
OTL好吧,明天我一定会写到的【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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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妇按照惯例;第二天是要去给婆婆敬茶的。
张虞便是和张家分了府,这点也是免不了俗的。次日清晨,夕锦等人便要举家回一趟张家。
昨天张老夫人也来了,受了张虞和六公主的跪拜之礼之后;就又回去了;什么也没多说;什么也没多管。
夕锦是小辈;虽说不是张虞的亲女;但从辈分上来说;还是得唤六公主一声长辈的。等到六公主向张老夫人敬完了茶,夕锦也得按规矩给六公主行礼上茶。
……
夕锦一早醒来,看到阳光已经穿过了窗户,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夕锦翻开梳妆盒的盖子往里看了一下,琼枢好像已经先行离开了。毕竟不是以前,琼枢现在也有一个“身份”在,自然是不会一天到晚都守在她身边的。
夕锦揉了揉眼睛,昨天晚上睡得并不太舒服,噩梦连连,到了早晨也没那么快精神过来,还是有点晕忽忽的。夕锦走了两步,打开门小喜照例端着木盆在门口候着。
夕锦正打算让小喜进门,却发现小喜的样子有点不对,一副想哭又哭不出来的苦逼模样。顺着她僵硬的身体看去,夕锦便瞧见了站在小喜身后的王嬷嬷。
王嬷嬷不苟言笑地站着,见到夕锦,便向夕锦弯腰施礼。
夕锦有些诧异:“嬷嬷一大早的……莫非是爹爹有什么事交代了?”
心中有些忐忑,张虞昨夜新婚,也不知道发生了点什么事。夕锦隐隐有些感觉,她未来的日子只怕会有改变,不再向曾经那么悠哉清闲。
琼枢不是也说过吗,六公主的到来,会给家里带来点不同寻常的气氛……
王嬷嬷点了点头,眼底有丝欣慰,嘴角也有笑意,看上去倒不像是坏事:“回小姐的话,老爷吩咐下来,小姐不必唤公主为母亲,便仍以公主为称就好。”
夕锦胸口一松。
叫其他人母亲,委实非她所愿,就像当初也不愿意叫张虞为父一样,亲生父母本就是无可替代的存在。
而且看王嬷嬷也仍是叫六公主为公主,而没有改口叫“夫人”,应该是也是得到张虞的首肯吧。
不过如此一来……六公主的身份就显得有点微妙了。
夕锦脑内一瞬间闪过这样的想法,但很快就被舒心的喜悦所冲淡。
……
梳妆一番之后,夕锦到了门口,小喜当然是要跟着去的,王嬷嬷因着不放心的缘故,也送她出了门。三顶轿子已候在了门口,几个轿夫比以往站得要笔挺许多,连眼神都没有动一下,竟是像几根木头。夕锦略有些诧异,要知道这些轿夫的年纪都不小了,又是粗汉子,平时哪儿有这般拘谨?等候的时候,大多是要聊天的。
最后那顶小的自然是她的。
停在最前面的一顶夕锦也十分熟悉,是张虞的官轿。而后一顶却最为惹眼,一看就是崭新的,比张虞的轿子看着还要宽敞,抬得人也更多,上面的花纹错综复杂而精致,显得很是高雅。
夕锦猜得出这大约就是六公主的轿子。
便是六公主有公主的封号,但她到底还是“出嫁”,古人云出嫁从夫,何况南华国是礼仪之邦,女子礼节更是重中之重。即使还比不上青襄对女流之辈的约束,但和大栖比起来,还是苛刻了许多。
所以,六公主的轿子是不能放在张虞前面的。
昨日,六公主的嫁妆简直可以说震惊了整个京城,十里红妆都不足以形容,其中当然也是包括了轿子的。
为了一个公主耗费如此大的财力,虽说也是为了国家颜面,可南华国此举不可谓不招摇。其中应当也有为六公主撑腰的意思在,正是在暗中提醒大栖:南华的确送来了公主,但这并不意味着南华国的归附。
六公主国嫁尚且如此,大栖一贯认为自己乃是天下第一大国,这下为了不失脸子,想必在平安郡主封了公主以后,嫁去南华的陪嫁定是只会多不会少。
那顶轿子边上站了个婢女,她的衣着和张虞府里的其他姑娘不同,材质明显提了一个档次。她眼神又淡又冷,漫无目的地四处扫来扫去,最后放在了夕锦身上,紧接着便狠狠地皱了眉头。
还没等夕锦反应过来,那女子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在距夕锦两人之远时又稳稳地停下,字正腔圆道:“您就是驸马的养女,夕锦小姐吧?”
夕锦愣了一下,点头。
如此直白地指出她是养女,这可是从未发生过的事。其他人虽然心里清楚,但总还会留几分面子,刻意绕过此事,来避免夕锦的尴尬。
夕锦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个,但总觉得这婢女是一语双关,话里藏刀似的,叫夕锦浑身不舒服。
眼前这个女人脸上铺着厚厚的粉,涂得很均匀,能清晰地看出是浓妆,却并不让人不舒服,反而觉得她妆扮得体。
“就算是小姐,”得到夕锦的回复,那女子向她欠身,旋即说道,“也得守时。何况驸马和公主都是您的长辈,让长辈等你一人,绝非良好的礼仪。还望小姐多加注意才好。”
婢女的声音并不小,想来至少在场的人都听了个清楚。夕锦脸上一红,就有点想往后退,若不是王嬷嬷在身后托了她一把,她只怕就要羞愧难当地跑回屋子里去了。
王嬷嬷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安抚。
夕锦也沉静下来,想了想,向那婢女道:“……抱歉,我定不会再犯了。”
这个女人显然是公主的人,从宫中出来的陪嫁,明面上是奴才,其实比一般主子还要有能耐。夕锦不是张虞的亲生女儿,身份本来就不是实心的,在这种宫女面前,不太有底气。她便四两拨千斤,让别人一刀子插在棉花上,希望能小事化了。
这时,张虞撩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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