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完美无瑕,担得起魁首之名!”
只见该红衣官员拍案而起,大大刺刺地顶撞了霍无双。
霍无双皱皱眉头,盯着这个男子一时没有回话。
“他?”云华露出厌恶的神色,“这家伙怎么又来了。”
夕锦疑惑了一下:“那是谁?”
云华回答,眼中的讨厌之情一分未消:“不就是之前桃花节狩猎的时候我和你说得那位,真是阴魂不散。早就听闻他看不起霍无双等女官,总在朝堂上找她们麻烦,对女子参政有极大不满。没想到这种时候,他也要来插个嘴。”
琼枢也同样解释了一下:“就是候选男配七号,本大爷黑名单上的。”
“我……晓得了。”一听到琼枢的声音,夕锦其实顿时弱了。她最近好像突然领悟了“黑名单”的真正意思,不由得觉得窘迫非常。
霍无双没有露出半分恼怒,倒是不咸不淡地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秦小姐似乎是王大人姐夫的表妹之女,亲缘关系想必比我和舒情之间深厚多了,若真要算计起来,我能不能说王大人也有失公正?”
“……”红衣王大人一下子被堵住了话头。
“噗。”云华被逗笑了,“姐夫的表妹之女,这关系倒还真是‘近’,不过好歹是亲戚呢。”
夕锦嘴角抽搐,姐夫和小舅子的关系本来也不太亲厚了,还加上表妹的女儿……说不定那位王大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房亲戚。
霍无双闺中的名声可不是虚的,伶牙俐齿可见一般。
“走这家伙的攻略路线很坑爹的,”琼枢又道,口气却没有往日那么欢乐,倒有些强装自然的感觉,“本大爷最讨厌这货的线路,一句话概括就是大男子主义被洗脑成妻奴的诡异之旅……”
夕锦:“……”
完全不知道该回复什么,琼枢悲剧地又冷场了。这样尴尬的气氛绝非一天两天,要缓过来怕也不是易事。
霍无双的情绪看上去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只道:“既然你我之言都不能算绝对公平,倒不如换人来裁决。既然在座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两人的琴艺,心中也定有结论,就让在场的所有人来判决。王大人以为如何?”
“……那就这样吧。”王大人的口气有点不足,似乎有几分垂头丧气,毕竟结果显而易见,却也没有退路了。
霍无双满意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w=y今天更新的早有木有。
QUQ水子还没有吃饭,现在滚去吃。
吃完以后回来回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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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群众来选这个决定深得人心;其中支持秦小姐的人更是觉得又燃起了希望,响应地特别热烈。
为了简单快捷;霍无双只是让在场的人举了一下手。
结局果然是在意料之中。给舒情举手的人看上去黑压压一片,不用数都能出定论了。
那红衣官员无话可说,只得宣布结果。
夕锦向场中看去。舒情是京中有名的大家闺秀;虽不比霍无双的才情和魄力;却传闻是温柔如水美貌无双的女孩。若是论起嫁娶一事;舒情绝对比霍无双更像男子的梦中情人。
此时舒情正在和那位秦姑娘讨教琴艺指法的问题,一点也没有露出优胜者的姿态来。
她不愧是接连夺魁五年的人;喜怒不行于色;始终只挂着淡淡的微笑,气质出尘。好像刚才根本没有出现过纷争。
这等风度,夕锦瞧着;更觉神往。
云华见夕锦神态恍惚,便拍了拍她的肩,笑着道:“获胜者向来都会由圣上亲自奖赏,接下来只要等到十月十,舒小姐就能上殿了。”
收获季的登榜表彰均不在九月,天子生辰是十月十日,当天皇宫会向所有的普通民众开放,普天同庆。便正好将收获季上各级别各项目的魁首一同赞许一番,以示皇恩浩荡。
这便是天下人都梦寐以求的荣耀。
被云华一拍,夕锦总算回了神。
“……姐姐,你羡慕吗?”夕锦看向云华的眼神有些复杂,以云华的棋艺,就算不是稳稳夺魁,也可以拼上一拼。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云华又轻笑一声,相当不在意地向后拨了一下头发,“不过你可知道,那位舒小姐明明名声远播,却十五岁还不曾定下人家。听说她对上门求亲者一向不屑一顾。而这其中缘由,任谁都瞧得出来。”
夕锦一愣。
……琼枢早先说过,舒家老爷费尽心力培养了舒情这么个样样出挑优雅大方的女儿出来,为的就是一个太子妃的人选。
云华眸中闪过一缕异色道:“只是这恐怕是她家里人的一厢情愿,舒小姐自己的意愿可不见得是这般的。我若是她,一定会觉得这样的人生好没意思。”
……
九月末,又有消息传来。边关战事依然没有起色。天子有些沉不住气了,命掌管星宿的官吏夜观星象,却得不出什么结论。通晓天理的官员只恍惚看出乘胜的关键已降临在大栖京城之上,却不知为何没有得到触发。
不久天子又开始下令寻人,扶宁太子受命。
可是问题是“王十九京”这么二缺的名字,哪里是这么容易碰到的,尤其还是在京城繁华的街道上更不可能。京郊的王家村里倒是找到那么几个人,但似乎都不是皇家想要找到的那位。
……
十月初十,天子诞辰。
和收获季一样,皇宫的小部分地方都向普通民众开放,大街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夕锦在秋天不慎感染风寒,卧病在家,没有出门。
云华觉得不去看看甚是可惜,便一个人带着嫩竹出了门,回来告诉夕锦她在宫中碰到了太子。
云华说,扶宁太子仍然打着“丁公子”的名号,对她从旁侧击了些夕锦的事情,似乎还没有放弃。
夕锦抽了抽有点塞住的鼻子,这些她略微也有点晓得。
可不是么,好感度版面太子的名字上面,虽然因为长久没有交往长条稍微缩短了一些,可是颜色依然红得十分出挑。
……
十二月初一是太子的生辰,破例召集了京城里所有一定品级以上官员家的适龄小姐参加,由皇后亲自主持,太子会露脸。
其寓意不言而喻。
距离太子正式选妃的时间还有三年不到,现在怕是要先看看好人选了。
夕锦也收到了请帖。
她的风寒养了差不多两个月早就好的七七八八,只不过这个消息过于震撼人心,夕锦果断宣布她还没好,并情真意切地表示害怕有病之身会给皇后太子带去晦气,虽然心神往之但还是要坚持留在家里继续养,将遗憾之情表达地淋漓尽致。
然后,夕锦很快收到了回复。
皇后表示她也非常悲伤,尤其是不知怎么的最近京城里染了风寒的姑娘特别多,这一次邀请的千金们三分之一都不能来,希望大家能快点痊愈的就快点痊愈,太子的生日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同时皇后还赏了两颗成色一般的玉珠子,又附了些川贝枇杷之类治感冒的药材。
小喜出去打听了一下之后,回报皇后给所有抱恙在家的小姐都是这个赏赐和回信。夕锦这才安心了,继续乖乖躺着装病。
……
事情没有到这里结束,有时候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次年正月,皇后不知怎么的别出心裁决定邀请各家女眷一起进宫去过年,并特别邀请了之前“遗憾”地错过了太子寿宴的人。
全体带病姑娘:&¥%……
这种正式的邀请,翘一次还情有可原,翘两次就是不给皇家面子了,夕锦此回说什么也是要去的。
云华心里有人,十二月的太子生辰当然也是各种推脱没有去,也得和夕锦一同前往。她心中甚是不愿,出门前还絮絮叨叨不住地抱怨。
外面天凉,夕锦在身上多披了件衣裳,手里碰了暖炉,这才觉得稍微暖和了些。
地上都结冰了,抬轿的轿夫自然要比平时小心,可不能跌了跤,速度慢悠悠的,倒比还平稳。
夕锦和云华便在门口碰到了赵慧慧,她到现在还没有定下人家,现在看上去反而淡定多了,只不过见到两人仍是有点爱理不理。
赵慧慧走路速度很快,本来已经超过了夕锦和云华,孰料没一会儿她又折了回来。
她近日涂抹地似乎相对清淡,竟然没有像以往那样精心,也不知是什么主意。只见赵慧慧愉悦地上下看了云华几眼,笑眯眯地道:“云华妹妹去年也开始议亲了吧?听说还不曾找到人家?是因为收获季连着几年都在预赛就落选的关系吗?”
……这话说的,摆明了是来挑刺的了。
“姐姐说笑了,”云华同样笑得一脸灿烂,都快开出花来了,尽管她个人并不在意这个问题,甚至可以说是有意而为,可因此而被赵慧慧嘲讽,她却咽不下这口气,“姐姐都不急,我有什么好急的呢?”
赵慧慧面色不改,拨了拨手指:“我当然是不急的,不过是挑不好选哪一个罢了。”
说着,赵慧慧抖了抖身上雪白的裘衣,眸子轻轻上挑了一下:“近日总有人给我爹送来东西,说是要赠给我的,你说他们是什么心思呢?”
“也许是觉得有些东西堆得太高了,家里挤得慌吧。”云华笑容愈发灿烂。
赵慧慧顶了回去:“那他们怎么不送去妹妹家?”
“早几年就听说了,姐姐家里不是正要建登天阁吗,”云华睁大了眼睛,很自然地回嘴,“想想就觉得很适合放东西的样子。咦,说起来怎么到现在还没落成?”
云华歪了歪脑袋,倒真是很懵懂无知的样子。
赵慧慧的动作明显停滞了一瞬间,但还是坚持脸上的颜色不变:“有这么回事吗?呵呵呵呵呵呵。”
云华:“呵呵呵呵。”
夕锦:“……”
赵家登天阁的事太树大招风,若是能建起来才奇怪了。
夕锦默不作声听着云华和赵慧慧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觉得分外无聊。若是往常,她定是和琼枢说话了,可是现在……
夕锦习惯性地想去摸一摸袖子里的珠子,但动了动还是收了手。
又将身上的外套往自己这边搂了搂,手里的小暖炉都快不冒热气了。夕锦觉得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冷。
作者有话要说:QUQ今天更得特别早对吧。
你们猜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榜单没赶完啊啊啊啊啊啊啊……【哀嚎
非常感谢小透明甲姑娘的长评,你说我拿什么来爱你才好,么么么么么么=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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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大殿;突然一股热流扑面而来,夕锦顿时觉得身上出了一层薄汗;身上裹得又多,非常不舒服。殿内一片金灿灿的亮色晃得人眼瞎,两边站着的毕恭毕敬地宫女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全部齐刷刷地低着头;面无表情;死气沉沉。
……好压抑的地方。
夕锦这样想着,握着云华的手稍微收紧了些。很快;她就感觉到云华的回握。
夕锦还是第一次进到皇宫的深处;看都不太敢看坐在最上层的人,只能低着头跟着前面引路的宫女,听到报她的名字后;就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对上面的人行宫礼,又踩着小碎步谨慎地退下。
宫女领着她走到一个座位前,便弓着身子挪到了后面。
夕锦这才微微抬起脑袋,本想和云华说话,却发现周围大都陌生,只有坐在她对面的舒情,还算有点面熟,却也不互相认识。
夕锦顿时慌了,前后左右寻了好久,才远远地瞧见了云华,云华看来也在找她,两人的目光恰巧对上,彼此露出安心的眼神
。
夕锦猛然发现,她的位置竟然是上座!虽不在皇后的下手,却也相差无几,凤尊简直近在眼前。
……这似乎不太对,论起家中的品级,她是怎么样都不会在这么前面的,应该是在偏后的座位才对。
周围另外几个姑娘也很吃惊的样子,瞪圆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这些女孩中的一些看衣着很低调,和夕锦的打扮异曲同工,不太像十分显赫人家的女儿。
夕锦赶紧又去找其他人的座位,坐在很后面的云华暂且不论,她隔了十几个座位,才恍惚是看到了一个人影很像霍无双。
霍无双怎么列都该是上宾,这、这算是怎么回事?
……
又过了一小会儿,人总算是到齐了。皇后打扮得甚是雍容华贵,望着下面满满当当坐着的闺中少女,她满意地笑了笑,脸上的细纹皱起,竟是别有风情。
皇后道:“本宫似乎应该先解释一下排序的问题。以前每次举行宫宴,都是一个套路排位,本宫眼前那几个人都快看腻了。这一次本宫便突发奇想,干脆全部重新打乱了一番……大家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皇后说完,相当温柔地笑了一下。
这,有人会真的表示自己有意见吗……
……鸦雀无声。
皇后对众人的善解人意显然很是满意,笑容又加深了一些,看向诸位姑娘的眼神,也愈发饱含深意:“如此便好,大家千万不要拘谨,本宫也喜欢看你们自在的样子。”
夕锦忽然觉得后背发凉,好像有谁盯着自己,一抬头,正巧看到皇后正从她身上移开了视线,她当下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埋头吃饭,不敢再看。
……
宴席上虽然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却时刻弥漫着诡异的气氛。夕锦知道不应多搭腔,多说多错,只安分守己地吃着东西,努力装作自己不存在的样子。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从侧门里跑进来一个太监,他用极快的碎步小跑到皇后身边,鬼鬼祟祟地凑到皇后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皇后听后,眯着眼睛回复了,然后摆摆手,那太监便恭恭敬敬地退到一旁,却没有再离开。
……
时间过得格外缓慢,夕锦时不时就去瞧外面的天色。窗外从还算明亮,变成一片昏黄,最后完全落入黑幕之中。
终于,那位一直站在皇后身边的太监走了出来,尖声尖气地道:“时间不早了,皇后娘娘也乏了,各位小姐请回吧。”
夕锦从来没有觉得太监不男不女的声音如此美妙,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谁料那太监没把话说完,甩了一下手里的拂尘,又喊了起来:“黄落小姐、舒情小姐、钱……、张夕锦小姐、……请留步,皇后娘娘有请。”
太监连着报出十几个名字,夕锦不前不后,正是在中间,云华的名字没有出现,也没有听到赵慧慧或是王娇之类熟悉的人。舒情倒是很前面。
舒情一听完太监的话,便十分果断地站了起来,而其余几位像是被点到名字的小姐,大多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夕锦觉得筷子都有点握不住了,不好的预感以极快的漫延至全身,从头凉到脚。
“不用迟疑,”皇后随意地站了起来,身后两个拿着扇子的宫女低着头迈步跟上,“本宫不过是看几位投缘,想和你们单独谈谈心罢了。”
皇后这样一说,便又有几个姑娘站了起来。
这下一看,被钦点了的人竟然全部都坐在前面!
夕锦感觉到她放在袖子里的琼枢好像正在发颤和发热,虽不晓得是什么缘由,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坐在夕锦身边的一个女孩用松了一口气般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