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雍正王朝 作者:四贝勒(起点2013-07-0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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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雍正王朝 作者:四贝勒(起点2013-07-01完结)-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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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念他二人年纪还轻,行事偶不知分寸,从轻惩治罢。”胤祉连忙接道:“四阿哥说的极是,前番历多事之秋,人心难免惶惶,只胤禟、胤祯素来莽撞的紧,却不是有心机之人,皇阿玛犯不着与他两个生气。”两个阿哥都是劝,然语义却是大不相同,听得康熙耳内,心中冷笑不已。
  胤禛所言,虽点出了胤禟胤祯的罪过是违了孝道,却也为他们辩说了一番,一个“悌”字为由,若以此处置,便不是什么大罪过。而胤祉之语,却是大有文章。“多事之秋,人心惶惶”,多的什么事?无非太子被废,长子被圈!惶惶的又是什么?生生是应了之前的图谋储位一说。接着似为那二人辩解,说他们不是有心机之人,那么,又是哪一个在他二人背后兴风作浪,引出如此风波?照胤祉的说辞,明着是帮两人说情,却暗里又扇了一回火,不仅是被锁拿的胤禩,胤禟、胤祯二人党附的罪过,怕也是砸实了去。诶,龙生九子,各怀心事呵,三阿哥胤祉,看着似乎只知修文事的,没想竟也有觊觎的心思。
  康熙念及此处,欲立身而起,却把一旁的五阿哥胤祺吓了一跳,以为康熙又要诛杀胤祯,急忙抱膝而陈道:“皇阿玛,不要呵!”康熙顿了身形,怜爱地轻轻拍了拍这个平素里有些笨嘴拙舌的儿子,看了一眼胤祺方才情急之下将佩刀有些生硬夺去之时被割伤的右手,暗自叹了口气,复坐于御座之上。转向雅尔江阿道:“你说,似他两个不肖子大不敬,该置何罪?”
  雅尔江阿立时松了口气,康熙的意思他已了然,既点出了是子不敬父,只要没扣个忤逆的罪名,那便不是大罪过,况且,此处,康熙并未再提两人党附胤禩之事,当下道:“奴才以为,可杖责二十,以为后者戒。”康熙点了点头,指着胤祉道:“你是兄长,你来执刑,胤祯杖责二十。”转首对李德全道:“把胤禟叉出去,这畜生,朕看了生厌!”
  

第二百四十四章 浑水 (二十五)
更新时间2010…9…12 20:36:44  字数:2164

 天色还是暗的,紫禁城里就只有寂静。冬日里,天边少许若隐若现的晨曦,和着松柏葱茏下零星的灯火,又若即若离,这天地的光影交织成一道极细密的网,罩在禁宫的东北角上,也压抑在这人的心里,千钧一般沉重。
  “奉旨,传胤礽!”胤礽的脑子里,突然过了一道这样的声音。
  “皇阿玛,皇阿玛!他们说儿臣谋逆,可儿臣确是冤枉的,皇阿玛明鉴,儿臣就是再混帐,也干不出那等事来啊?这定是有小人陷害……呃,大阿哥,怎么是你?老四,是你啊,我还以为是那个小人得志的……”胤礽昏昏沉沉地倚在帐子一角,费力地想张开眼睛,却是身不由己一般,混沌中胡乱想着:“传……皇阿玛召我?!呵呵,不会,大阿哥都说了再不叫奏……是个梦罢,睁眼瞧瞧,要还是见着这方黑暗,那指定就是的了……”
  胤礽试了一遭,眼皮子还是没半点儿气力,索性抬手狠狠地揉向眼睛,这一下倒真醒了,着实惊的不浅:映入他眼帘的,三个御前侍卫服色的人站了帐子口,当中正是一等侍卫拉锡。
  因是要见驾,胤礽总不成还是眼下这副蓬头垢面、须发髭乍的模样,拉锡自是晓得规矩的,吩咐去了锁链,又唤了几个太监来伺候着稍事拾掇了一番,净面结辫,替他更了身素净的羔羊皮袍,方带了往箭亭这边过来。拘押胤礽的上驷院离毓庆宫并不远,左不过都属禁宫的东路一头,两处隔了条宽直的宫道,分东西向对着,箭亭正处当中。到此胤礽脚步忽地一滞,失了神采的目光僵痴着,只是一刻不转眼木然地望着西面的毓庆宫门,呆呆怔怔,拉锡瞅着虽是生出几分同情,却也不敢违了圣命,连着催了好几道。
  晨光未现,宫道两旁各一溜儿,矗着明亮的大宫灯,每座旁还立着名蓝灰色褂子的站班苏拉太监,俱都一般儿的垂首肃立,瞧不出丝毫动静儿,朔风就着夜色在永道之内横冲直撞,扫荡在满是肃穆的宫城里,呜呜作响,也将胤礽心中那种今昨霄壤的哀戚翻搅地更甚,潮水一般涨跌起伏,一路走下来,胤礽手心都紧紧攥着袍角,尽是冷汗,还担了不少惊惧害怕。因着这种心思,便是几回都磕碰在垫道的浅砖缝沿上儿,脚步行进间没少趔趄,亏得都是拉锡搀了一把。好容易捱到乾清宫门外候着,方稍好些,可东暖阁里才提衣跪下,胸膛又剧烈起伏起来,身子只是蜷在臃肿的袍子里,教康熙看着也是瑟缩。
  此时大约交了丑正,乾清宫里前后的灯火又提亮了几分,今日轮着是御门听政的日子,照规矩御前太监这会子是要进来伺候康熙起身的,可康熙昨夜又是未歇,顾问行跟殿内站着伺候了一宿,眼瞧着康熙又叫侍卫带了二阿哥过来,顾问行立时躬身退了出来,阖上门。瞧着情形,哪敢再叫那起子没眼色的奴才进去再给扰了闯祸?转身便冲东西夹道内候着请安的带班太监连连摆手,紧着轰了人下去。
  康熙坐在炕上,还是前一日罢朝下来,换了的一领紫貂薄绒的常服,左手玄色出风的马蹄袖斜据案上,锐利的目光扫过胤礽,自是一切意味尽收眼底。帐警的那一夜之后,康熙也有月余未见着胤礽了,这等事情,他的惊痛恼怒是不消说的,只是胤礽与自己毕竟几十年的父子情分,岂是说能割舍便割舍的?胤禔之前所作所为多多少少落了康熙耳中,康熙不过睁只眼闭只眼,由得胤禔恣行,这里头未尝没有对太子的惩戒之意。就是后头胤禛、胤禟两个回奏太子悲苦求请,康熙也只命去了他颈上锁链,稍释心怀而已,直到张明德案发,牵扯出胤禔、胤禩谋刺太子,方才真是一场惊雷!疾风骤雨一般处置胤禔、定夺胤禩,做了如此决断,却未料及胤禟胤祯两个竟以自家性命相胁迫。康熙为君为父,此等情景,痛怒之余惟剩心苦,复又念及胤礽,方定了心要见上一见。看眼下胤礽是这般怯懦模样,落在康熙眼中,不免生出些怜意,只是声气儿听着冷淡:“如今再无人作践你,你不必如此惶惧,大可安心度日。”
  “皇……”胤礽猛一抬头,又咽了音,他吃不准康熙这个‘安心度日’是什么意思,心中陡然一寒。
  纵是被废了太子名位,拘在对隔毓庆宫东面的上驷院里,又叫大阿哥作践的心灰意冷,可要说他心里没存下指望,那是不可能的,被羁押的这些日子,胤礽心里头就只卯定了一份儿念想,皇父但有一日能念及父子情分召见与他,那无论如何也要辩白清楚,否则像自己这样儿,皇父在时,尚有一线生机,万一……,哪里还能有半点生路?好容易盼着今儿,若是康熙雷霆万钧倒还好,这么一下儿他却是不敢出声儿了,只是低低伏着,将额头抵在金砖上,想想自己前后的光景儿,不禁悲从中来。
  康熙看着胤礽微颤的肩,目光已是沉重了,转而不自觉地想起李承乾来,又一转念,便是本朝的褚英了:唐太宗靖疆治平,太祖肇定基业,俱是雄武英睿之主,惟余储位遗祸,朕难道亦要步此后尘?胤礽呵,似此无能无德者,可坐的稳这江山万里,担的住这社稷重任么?古来废太子皆无善终,你自取杀身之祸,就便朕要做个慈父,恕了你的罪过,可也难保你的兄弟们不……
  “朕还是想保全你性命的。”康熙百感交集间,不想闻听胤礽低低饮泣出声,怅然脱口一句。
  胤礽乍一闻听,便好似电击一般,不由自主一个激灵,一股子刺促之感自额角传遍全身,些微木然的神采,抬起头吃吃道:“皇阿玛?”
  看着康熙愈蹙愈紧的眉峰,胤礽像是忽然才回省过神,也不及拭去面上的泪,膝行几步至前,稍放了声,央恳道:“阿玛,儿子只求阿玛再信儿子一遭儿。”他这会儿心中只是昏乱,唯独惦着在皇父面前不敢失仪强求,又深惧皇父不信,也便没个章法儿捋顺了说辞,就只是一遍遍地叩首,重复着同一句话儿:“儿臣知道自个儿混帐,可儿臣尚有天良,确不曾做下那等弑逆的事啊……。”
  

第二百四十五章 浑水 (二十六)
更新时间2010…9…19 21:39:36  字数:2516

 康熙静静看了半晌,内里也是被胤礽的戚切所感染,面上肃容稍有一松,缓缓叹出一声:“朕这里无所谓信不信的及你,过去之事再不必提了,你起来罢。”胤礽面上露出紧张,更不明皇父之意,又不见下文,心慌的紧,知若错了这机会再难转寰,可嗫嚅许久想开口再求,话到嘴边,就生生噎变成了一个“嗻”,跟着叩了个头起身退在一旁,小心垂目地不敢看康熙一眼。
  “朕有话问你。”康熙沉默了一阵,心烦虑乱地一开口,胤礽端着心就是一颤,“啊,儿臣在……,皇阿玛但问,儿臣不敢有一丝欺瞒。”胤礽两手跟没地儿搁似的,只觉还是先头跪着更自在些。
  胤礽垂着脑袋,虽不敢瞧康熙面色,听入耳中的却是金石之音:“大阿哥以魇镇之术害你,朕权当你失了常人心智,才有这些颠倒悖乱。但你往昔在太子位上,对你的兄弟们都做了些什么?如今他们竟冒大逆之罪,谋刺于你,连朕躬都谋算进去了,若不是朕在巡幸途中已将你废黜,再过十日,本朝就该上演一出‘玄武门之变’了,朕怕不是也要效了那唐高祖!”
  康熙声调不高,已是压了忿怒,一偏首,窗下台面儿上,一座珊瑚摆件自然的落入了眼中,挺拔的枝干儿上,通体雕镂出‘福’、‘寿’的字样儿,烛火下也是个光彩溢目的本色。这还是康熙五十圣寿时广东提督赵弘灿贡来的,当时康熙还在赵弘灿的请安折子上批了个‘寓意甚好,敬诚之人’,但这会儿瞧着却是不得宜,康熙的唇角上,不由露出讥讽一般的冷意来:“虽说朕圈了大阿哥,又拘了八阿哥,但事有果必有因,他们是你的兄弟,又是打记事起就君臣名份已定的,如今做出这一桩事来,少的了你的干系?朕知道你无能驭下,却不晓得你还有服众的德行没有?!”
  “什么……行刺我?”胤礽越发觉得耳膜铮铮做响,兑着满目的惊疑不定,惶悚一抬头,正巧对上康熙冷若冰霜的脸色,当即双膝着地:“儿臣有罪……”胤礽原听得如坠雾里,又听得有人要谋害于他,一个‘玄武门之变’更是让他惊骇非常,哪朝太子不忌讳这个词儿的?现下康熙见问,他本就心惧的很,只知皇父恼恨他,兄弟又使出手段对付他,虽然皇父说大阿哥害了自己,可也不知前一关就此揭过了与否,如今满脑子的混沌不堪,一时间哪儿寻摸的出合适的奏对,只是低泣着请罪不已。
  康熙也不知是见了胤礽,还是这一番话说下来,才觉内里稍有抒发,这会子再看了他那样子也是不忍,想起昨日才一阖眼,就见着仁孝皇后哀怨如水的眼睛,心里又是一痛,遂缓了口气对胤礽道:“大阿哥觊觎之心朕从来知之,如今八阿哥,”康熙一顿,提高了声量:“他一个身份寒微的阿哥竟也起了害你的心思,你自个儿就该好生想想!朕只要实话,你若真做下凌逼兄弟、人所不齿的事,那起子讳饰狡辩的托辞就不必对朕讲了。”
  胤礽听得康熙音虽高,口气却是稍有一缓,更少了先头那凌厉的气势,这才定了定心神,仔细辨着皇父说过的话,忍回了泪,声气儿听着就有些个不畅顺:“回皇阿玛的话,儿臣一身的大罪过,深恨自个儿,愧悔犹有不及,如今再没有蒙蔽欺瞒皇阿玛的理儿。”胤礽叩了个头,想了想,接着道:“儿臣与八阿哥明里暗里的斗了也有些年,是有拿储君的身份整算他的时候儿,可要说到凌逼兄弟这个地步儿,儿臣却是不敢。这些年,皇阿玛看重八阿哥,儿臣不思自省,只是眼热,就生了妒恨的心思,又恼他势大……。”胤礽话说了一半,惊觉这个时候再不能让皇父误会他还有诬人之心,是以留了分寸,心念多了,额上便也渗出了汗:“八阿哥在部里是有好名声儿的,儿臣既是不忿,可也是惧,平白挑个错儿驳了本章、下谕申斥、贬了门下奴才这都是有的……,儿臣自觉要同八阿哥什么时候动真格儿的起嫌隙,那也就是雅齐布的那件事儿了。”
  康熙微微“嗯”了一声儿,继而又蹙紧了眉。雅齐布一案康熙是知道的,康熙四十年,八阿哥胤禩以修大高殿怠慢差使为由,擅行责打御史雍泰。事后太子奏称,实是胤禩的奶公雅齐布背地挑唆,雅齐布之叔厩长吴达理,与御史雍泰同出关差,因雍泰少给其银两,二人生隙,后雅齐布诉之胤禩,胤禩才借了事端将雍泰痛责。康熙知晓后,下旨将胤禩以擅权之过重重申斥了一顿,又将雅齐布充发至温恪公主额驸蒙古杜凌郡王仓津处,御史雍泰由索额图保举,提了山西道掌印监察御史。若是胤禩因此事与胤礽、索额图生了仇隙,俟后斗争不休,如今索额图已死,胤禩更敢与胤禔相谋做下谋刺的大逆之举,又是看准了什么?康熙再看向胤礽的目光,平静之中复带起些柔和,此刻虽心中繁杂,却也不独是对其的处置了,深叹了一口气。
  东暖阁中沉寂良久,近了寅正时分,当殿角的西洋珐琅座钟‘噌’的一下儿,又听得什么东西搁了在炕桌上,像是念珠的声响,跟着就听见康熙道:“朕与你君臣父子一体,你还承嗣社稷,按禅宗之论,这就是修了几世的缘法,朕一朝之间也弃不得这个。朕对你皇额娘的爱重,悉数转了你身上,朕爱你、教你,每每谕知你治理天下、爱育黎庶、维系人心诸事,冀望来日成就你一代英主令名,你当朕苦心孤诣又为的什么?”
  胤礽心间亦满是苦涩,嘴唇哆嗦着,连连重重叩首,一句声儿也发不出,只是不断低声哽咽,用袖子拭着泪水。
  康熙满目复杂的看着下首胤礽,动情道:“初二是太后圣寿,昨儿降旨着免了,朕近些时候身子不佳,也无甚精神,太后这是体恤朕,未必当间没有为你说情的因由,朕今日说你听。朕年近花甲之期,自古帝王,抚世承平,历年久远者,也没几个如朕这般。朕于子孙之上,所慕者惟宋孝宗之孝养高宗。汉人谥法里头,‘孝’之一字为上善,何谓‘孝’?你是习过的,朕再说与你听:‘大成社稷,慈惠爱亲’曰‘孝’。孝宗侍高宗,嘉德善政,当得后世之君一个敬重,朕指望你能法从。古来为君甚难,朕一身系天下万民,数十年来兢兢业业,不敢稍有匪懈。你若可托国器,朕就拣一个水土俱佳之处退居,优游养性,于众心胥戴,万国咸宁之时得终天年,平生之愿足矣……”
  “皇阿玛……”胤礽心中尽是汹涌激荡,不单单是皇父适才说的这些,他还连着想起了好些事儿,额娘仁孝皇后,往日太子的风光,跟着又是废黜后怨抑不得述的委屈,还有受人的拜高踩低的作践,一轮轮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晃过。听到这里,终止不住放声唤出来,声泪俱下,伏地不起。
  再看康熙这边儿,同是抑不住的两行浊泪挂在面上。康熙抚膝起身,稍稍掩饰了形容,走到胤礽身边,只拍了拍他的肩头,并没有听其再说什么的意思:“你去罢,朕改日再召你说话”。
  

第二百四十六章 浑水 (二十七)
更新时间2010…9…26 17:16:24  字数:2155

 戴铎在太和斋里候了许久,手边杯子里的茶水也见了浅,苏培盛来过了好几遭,只说是胤禛奉旨宗人府办差未归,又没打发人回来,也不明究竟。柏林寺的鼓声已过二遍,戴铎正等的起了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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