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商之家 作者:麟刀- 第14部分

　　　　她可不是不给林翠袖面子，只是因为这一次是准备向张氏请罪，所以也不想让林翠袖看到。

　　　　林翠袖脸色一白，这个少夫人，知道不知道礼貌，她本来以为云锦总会给自己一点面子，没有想到这么不客气。林翠袖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点恨意，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抢走了金凤郡主的心上人，她也不会这么下贱的来抢男人。

　　　　可是金凤郡主的吩咐，她自然不能不听的。

　　　　“林姑娘要是没有什么事，那就先回去，以后云锦有空了，一定去拜访林姑娘。”云锦口里这么说道。

　　　　林翠袖看着云锦离开，面容幽幽的，一张俊俏的面孔实在惹人怜爱。等着云锦背影远去了，她方才低低的说：“没有关系，我就在这里等姐姐回来。”

三十五　审时度势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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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张氏房中点了檀香，烟雾缭绕，张氏半依一个半旧的素红色垫子上，叫李嬷嬷给箫忏倒一杯茶。

　　　　“今天大厨房发生什么事，我都听说了，云锦那个火爆脾气，委实叫人为难啊。”

　　　　“少夫人初入卫府，所以许多事情还不甚明白，所以才会招一些有心人的利用。只是箫忏却太鲁莽了些，只因为和大厨房有旧，所以得罪了少夫人。”

　　　　箫忏在张氏面前，却好似变了一个人，面上再无张狂，也无冷厉，就如卫陵月一样乖巧，浑然是个翩翩佳公子。

　　　　张氏摇摇头说：“你素来谨慎，当初离开大厨房，私下虽然亲厚，但绝无明着帮大厨房出头的事情。”

　　　　箫忏接口说：“只因为大厨房上下团结，又有大夫人照顾，自然卫家没有人敢找大厨房的麻烦了。”

　　　　“云锦无理取闹，你当众让她吃了苦头，也只是想这件事就此了结，也免得再被什么人借题发挥而已。”张氏点出其中关键的地方，她脸上闪过一丝的不悦。自己这个媳妇，当真让她失望。

　　　　“我想少夫人虽然招人利用，只是一则不知道实情，二则她心里也绝不会对大夫人有丝毫的不尊敬。初入卫府，比起其他人，少夫人也委实太单纯了些。”

　　　　听着箫忏这几句话，张氏心中方才没有那么难受了。

　　　　她虽然是个精明的女人，但是最担心的一点就是，那个雪姨娘，当年也不知道用什么狐媚的办法，让自己的丈夫对她颇多眷顾而视自己这个正房为蛇蝎。如果有人想要帮助雪姨娘，自然让张氏勾起从前的心事。

　　　　箫忏向张氏告辞之际，居然碰到云锦来向张氏问安。这张氏因为养病，房间里阴沉沉的，云锦进来时候正好撞见箫忏。云锦看见箫忏，向他福了福，说道：“萧管家好。”

　　　　箫忏只是笑笑，也没回礼。云锦本来有些修好的心思，见箫忏这么无礼，心里自然平添怒气，心中暗暗一哼，便起身了。

　　　　不理睬自己就算了，反正她也不稀罕。

　　　　“少夫人今天可是背后来说箫忏的不是的。”

　　　　云锦脆生生说：“云锦不敢，云锦可不是这样的小人。”

　　　　箫忏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只觉得逗起来还真有趣。

　　　　两个人这么一靠近说话，箫忏闻到云锦身上的脂粉香，似乎也不是时新的货色。他混迹勾栏，是青楼中的常客，对女人身上的胭脂，可以说是非常有研究。所以品评女人身上的胭脂香气，也是箫忏一种习惯。

　　　　回过神来，箫忏才联想到自己太无礼了些，虽然云锦没有察觉，不过箫忏还是觉得自己不太对得起卫陵月。

　　　　他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更不担心云锦有可能说三道四。要是云锦真的那么没脑子，自己一个劲儿在大夫人面前说云锦的好话，云锦这么做只是会让大夫人反感而已。所以保佑云锦自己好自为之了。

　　　　云锦一看到张氏，立刻跪下来，一副后悔得不得了的样子：“媳妇儿向婆婆请安，也是向婆婆请罪。”

　　　　“错了，我要听听云锦错到哪里了？”

　　　　云锦暗暗咬咬牙，人要是喜欢一个人时候，无论什么都是了不起的优点，可是要讨厌一个人的时候，自然看什么都觉得厌憎。所以无论怎么，她都不能失去张氏这个最大外援。至于张氏要她说自己错在哪里，自然要认错认到张氏心坎上。

　　　　这个张氏的心病，不就是三少爷和雪姨娘呗。不过当然不能挑明来说张氏为难这对母子，毕竟卫府可是个讲仁义道德，守礼知礼的地。像和蔼可亲的大夫人，那是绝对不会有女人爱吃醋的小心眼的。

　　　　“这卫府人多事也多，云锦本来就不是很清楚。尤其是一些很刁滑的奴才，背地里挑拨离间，两面三刀，对我又是百般可怜老实敦厚，博取我的同情，利用我泛滥的同情心帮助他们对付对头。云锦被婆婆寄托了厚望，也希望成为陵月的贤内助，这么不明白是非，也委实辜负了婆婆和相公的期望。”

　　　　云锦也很佩服自己的口才，她可是没有提雪姨娘母子一个字，就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了。

　　　　张氏脸色才好看一点，扶云锦起来，说道：“你是个实心眼的好孩子，也难免被一些奸人利用。”

　　　　这张氏在云锦面前一直都是温柔可亲的样子，这么露出明显的冷淡，可见雪姨娘确实是张氏的痛脚。女人嘛都是这个样子，就算自己公公死得骨头都可以打鼓了，张氏还是放不下当年情敌。

　　　　不过现在看起来，张氏气也已经消了。

　　　　这次过关，也真的是很险，云锦暗中松了一口气。她也不是被别人利用就不会还手的人，这笔帐，云锦绝对会跟该算的人算个清清楚楚。

　　　　致鸣现在很担心，一次想嫂嫂帮自己谈判，没有想除了没有解决伙食问题，还得罪了嫂嫂。唯一的收获，就是嫂嫂赏给她的一锭银子，还能支持他娘养病。

　　　　早知道，收了云锦嫂嫂的银子就走好了，本来就不该提大厨房对自己母子的排挤。在这个卫家，非但没有人肯帮忙，就连致鸣心里面，也是不敢得罪任何人。

　　　　“致鸣。”云锦的声音在致鸣耳边响起。

　　　　致鸣一抬起头，就露出楚楚可怜的眼神，好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看着云锦。

　　　　“小叔，你要我帮你忙，结果却自己先走了，只怕不是很妥当吧。”

　　　　致鸣吞吞口水，说道：“我只是一看到萧管家，就心里害怕得很，实在不敢多说一句话。也不是故意不管云锦嫂嫂。”

　　　　云锦冷冷说：“只怕是不愿意得罪箫忏吧，不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也一点不奇怪。嫂嫂是没什么本事，帮你在卫家出头，但是要你母子在卫家难过，却也简单得多。”

　　　　她叉腰脸孔凑近致鸣：“你说嫂嫂是不是这样的人呢？”

　　　　致鸣吓得是六神无主，云锦嫂嫂这个样子实在叫人害怕。

三十六　决不当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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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复打击，我是不会了。”云锦悠悠的说。

　　　　“可是送你一锭银子，那就得还给我。”

　　　　云锦伸出手，致鸣紧紧摸着怀里的银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云锦。

　　　　“如果不想将银子给我，那就老老实实的说，是谁让你来向我求援。”这才是云锦打听的重点。

　　　　致鸣只得说：“是绿菊姐姐说少夫人心眼很好，所以让我求云锦嫂嫂帮忙。”

　　　　果然是绿菊那个卑鄙小人，云锦脸上笑得跟花儿一样：“绿菊这丫头，在外人面前这么夸奖我，幸好三少爷不是外人，不然岂不是惹人笑话。三少爷，我今天找你的事情，想必你一个字也不会对别人提吧。”

　　　　想着自家处境，致鸣心中突然一酸。

　　　　云锦没有过分责备，也让致鸣心中闪过了一丝希望。

　　　　“云锦嫂嫂，求你帮帮我们母子，我们在卫家真的，真的是——”

　　　　致鸣突然跪下来，向云锦求恳。云锦冷眼旁观，并不为所动。

　　　　其实无论上一辈做什么事情，孩子是无辜的。致鸣这么委屈的在卫家生活，也有他的不幸。但是云锦也不准备帮他，有些人值得帮，有些人却不值得帮。她可不是圣母，不会四面八方发散自己的善意。

　　　　致鸣明明知道会连累自己，还主动要求帮忙，隐瞒事实，本来丝毫没有替云锦考虑。之后在箫忏面前明哲保身，居然逃之夭夭。小小年纪，居然将别人的好心当成理所当然的事情，对恩人却没有丝毫的设想。

　　　　这种性格就算不是白眼狼也差的不远了吧。

　　　　“对着箫管家不敢说实话，是我的不对。只因为箫管家是大夫人的人，我实在害怕得罪他。整个卫家，只有云锦嫂嫂是好人，对我们好。如今连累的云锦嫂嫂，居然不怪我们。只求，以后云锦嫂嫂以后暗中帮我们一把，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

　　　　这种话简直好笑，卫家之中，又还有什么秘密？致鸣也是只为自己打算，根本没有考虑云锦的立场，也没有想到云锦要是得罪了张氏会有什么后果。自己没有怪他，居然让致鸣得寸进尺当成一种可以要挟的筹码。

　　　　不过致鸣虽然是个卫府不得志小人物，云锦也不想惹起他内心的怨憎，这拒绝当然也委婉一点。

　　　　“嫂嫂也是自身难保，今天这话，也就不要提了，看你们母子可怜，这点银子就收下吧。”

　　　　云锦塞了致鸣一锭银子。

　　　　“只是以后，也莫要再来找我。嫂嫂的苦衷，你在卫府这么久了，自然也就明白。”

　　　　致鸣还想说什么，云锦转身就走了。

　　　　想起绿菊，云锦就浑身不舒服。这个女人，只要留在卫府一日，她就如芒刺在背，浑身不安。

　　　　更何况绿菊还勾结外人，领其他房里的钱，来对付自己。就算是卫陵月，也容不下这个女人了。想必在绿菊心里，还一门心思，想成为卫陵月的妾，真是白日做梦吧。

　　　　现在就让绿菊先折腾几日，一切都等卫陵月回来了再说吧。

　　　　因为男人的心理，云锦也知道几分。如果在卫陵月没有回来之前，处置了绿菊，就算证据再怎么充分，也会在卫陵月心里添了疙瘩。

　　　　毕竟卫陵月的记忆里，还是绿菊尽心服侍他的印象。只有让卫陵月亲眼看到绿菊的为恶，才能抹杀卫陵月心中的怜惜。被欺骗的感觉会让卫陵月将从前的感情全部抹杀掉。以前越觉得绿菊好，那么卫陵月就会越讨厌绿菊。

　　　　没有想到回到湘月居，林翠袖居然还在。

　　　　“姐姐你总算回来了。”林翠袖清丽的脸上露出笑容，矜持而羞涩。

　　　　云锦打量她，果然好个清丽佳人。就算卫府上下都知道这个女人是金凤郡主引来勾引卫陵月的，偏偏林翠袖还能保持这样的风度。

　　　　其实云锦真不明白，林翠袖为什么一定要嫁给卫陵月。她早就打听清楚了，林翠袖不是庶出，她母亲是知府正妻，她母亲死了后，如今的林夫人才被扶正的。以林翠袖的身份，原本有更好的选择。

　　　　只是林翠袖的态度，好像是全天下男人都死绝了一样，一心一意要嫁给卫陵月，端是莫名其妙。

　　　　“这湘月居，花园里景色倒也不错，不知道姐姐能不能带我去走走。”

　　　　云锦自然点点头。

　　　　“林妹妹，这次你来这里做客，真是怠慢你了。”

　　　　“这次来是想和少夫人说几句肺腑之言。”

　　　　云锦淡淡笑了笑说：“林姑娘请讲。”

　　　　“卫家这一代人丁单薄，卫公子又是人品出众，自然要多妻多子，替卫家开枝散叶。只是所谓家和则万事兴，如果卫公子娶了不贤的妻，纳了不贤的妾，不止不能多添子孙，还会家宅不宁。我想姐姐无论怎么爱卫公子，也是不能阻止卫公子纳妾的。”

　　　　这也正是云锦郁闷的地方。

　　　　不错，她是对卫陵月有好感。美男谁不爱呢，更何况卫陵月对她关怀备至。

　　　　但是不代表卫陵月会不想纳妾。

　　　　在卫陵月这种古代人的心里面，纳妾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但是无论怎么样，也轮不到林翠袖这个别有居心的人来嚼舌根。

　　　　“那就多谢林妹妹关心我们家务事，来卫家做客还对卫家子嗣单薄的问题如此留心，想必林妹妹平时一定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

　　　　林翠袖并并没有生气：“姐姐何苦这么排斥翠袖，这一次我来，只是想跟姐姐合作的。”

　　　　“合作，我没听错吧？”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云锦连忙补充：“林妹妹你千万不要见怪，我说话一向很直接，容易得罪人，可是刚才的话，绝对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一口一个林妹妹，真让云锦穿越到红楼梦。

　　　　不过不同的是，这个林妹妹，心计可是深得很啊，当真是喜怒不形于色。

　　　　至于刚才说的合作，云锦就当没听到。什么合作啊，林翠袖就是来说服自己一起分享卫陵月的。不过仔细想想，林翠袖又不是没智商的人，怎么可能提出这种根本不可能的要求。

三十七　小三要求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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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翠袖说道：“我知道少夫人心中必定疑惑，我身为知府之女，又为什么听从金凤郡主的吩咐，来趟卫家这浑水。”

　　　　她将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云锦也不好当摸摸鼻子没有听到，只得说：“林妹妹这是哪里话？”

　　　　“我母亲虽然是正室，生前却并不受宠。我在家中，更让如今的主母容氏百般欺压。如果不是金凤郡主干涉，我也早就处境堪忧。人生不如意之事，那是十有八九，我也知道，人这一生，本来不高兴时候多，高兴时候少。”

　　　　林翠袖那一双妙目之中，闪过了淡淡的忧愁。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金凤郡主一心一意想要我嫁给卫陵月，自然是要家宅不宁。我心中一想，这又有什么意思。何苦做别人的棋子，以自己的姻缘，去做复仇的工具？这岂不是断送自己将来？郡主和少夫人有什么恩怨，其实本来也不关我的事情。”

　　　　云锦听她说起来，也是有几分道理，虽无合作的心思，但是亦有些好奇。

　　　　“但是林妹妹，你又为什么想跟我合作？”

　　　　“我若不跟姐姐合作，也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违逆金凤郡主的意思，胡乱嫁给一个人被糟蹋，二是成为复仇的棋子，做金凤郡主的工具。这两样我都自然不想选的。我只知道在卫家，金凤郡主是没办法太多干涉什么的。比如姐姐嫁给卫陵月，金凤郡主也无可奈何。否则也不会糟蹋我来用那美人计。”

　　　　林翠袖娓娓道来，条理分明。就算云锦没有这个意思，也险些被她说动了。她虽无合作的心思，却也还是忍不住问：“那么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我原来被姐姐视为敌人，自然不敢奢求姐姐对我的信任。只是既然背叛了金凤郡主，如果不跟姐姐好好相处，岂不是孤立无援？”

　　　　很好，有条有理的说辞，叫人不动心也难。

　　　　云锦真可惜林翠袖居然是女儿身，如果去商场谈判一定是好手。她也差点动心了，可是因为有一个原因，她是绝对不会接受林翠袖抛出的橄榄枝。

　　　　那就是云锦没有办法将丈夫看成一件商品，怎么瓜分，怎么分配利益。她更想跟卫陵月做一对平凡的夫妻，相互偎依陪伴到老。

　　　　“林妹妹，我相信你自然有你的苦处，可是这一切，和我们卫家并无关系。我自然也不想针对你，也想跟林妹妹做朋友的，还盼望林妹妹能想清楚。”

　　　　虽然林翠袖确实值得同情，而且并无退路，但是云锦还是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