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诚如刚才所说的,我不才提出这个建议,希望在此期间能暂时组成一个逆天盟,把各个门派的利益团结在一起,共同进退。逆天盟,顾名思义,就算九重天真的有如天助,我们也要为了殷国的黎民百姓逆天而行!”华芙晓说着,心中暗暗佩服。化解各门勾结的方法,就是用大义之名让他们光明正大的勾结,不让一两股势力勾结,所以让大部分都勾结在一起。
没错,我要的是大部分人能团结在一起以便听从调令,那么他们勾不勾结其实并无大碍,与其烦恼要要怎么化解,还不如让他们全部勾结在一起,也许这样还更能调动他们的积极性。
小门派之间的互相勾结,原因其一是害怕被大门派侵蚀,其二是方便互通有无,获得对方的支持。既然如此,团结在一起的人越多,对那些人来说越有好处不是吗?而且此计的缺漏却是不能所有门派都加入,只能把散乱的小门派收纳其中。若是所有门派都加入进来的话,那就和之前的情况没有区别了。
但是别的我不知道,孙洛阴险自私,绝对是以自己的利益为重,应该不会加入,就算加入也非真心只是做做样子。花千媚迷恋水月,视我为敌,如今我站在华芙晓这边,她单单为了给我们难堪也应该不会加入。龚月轩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连到都没到,当然是不会加入。而华之秋代表着华芙晓原本就是主办者,也就没有加不加入一说了。
而事情也基本上如我料到的一般,花千媚一直想接近水月根本没注意着会上到底说了什么,被拒后,又是把愤恨的目光投向我,悲愤交加,早早就离去了。而孙洛则是乖乖巧巧地走来,冠冕堂皇地拍了一堆不着边际的马屁,又列出各种理由婉拒加入的请求,最后才痛心疾首地表示自己真的是为了不能加入而捶胸顿足,只是炎剑阁家大业大,不能真的全让他一人做主云云,末了才安心离去。他这阵仗直把我和周围几个看的真切的人吓的大气也不敢出,心想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吧。
孙洛今天的表现确实是让我莫名其妙,不过我真正担心的花千媚,以后还是要提防她一些,不然谁不知道她会不会背后捅我的刀?
接下来都很顺利,除了华芙晓发挥超常,华之秋的默许与支持,最大的助力就是殷水月言语上的推波助澜了。有了水月的保障,大部分的小股势力都争相加入了进来。明明是件好事,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心里感觉怪不舒服的?
我本以为我和水月打赌的话,就算的上是对手的关系了,为什么水月要这么帮我?难道,他说想要我嫁给他的话,是随口说说的?
我的心一沉,然后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我马上用手捂住胸口。不仅仅是胸口,我的脑袋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乱成一团,几乎不能思考。
这种心情是那样陌生,以至于让我有些目瞪口呆起来。
突然,刚才旗开得胜的感觉就在此烟消云散了,眼看华芙晓和华之秋他们正在忙着记录加入逆天盟的门派,我趁机慌乱地独自离开了,因为我不知道现在要用怎样的面孔来面对别人。
我自幼就对自己擅长分析的能力沾沾自喜,可为什么我竟然无法分析出现在自己的失控。我前思后想着,为什么我要为了水月可能不是真心想娶我而如临大敌啊?按照我的想法,这不是正中下怀吗?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这么倒霉,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时常横眉怒目,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被当成笨蛋戏弄,要不是他,我也不会突然得焦虑症了。
焦虑症,肯定又是焦虑症病发了,肯定是这样,没有其他可能……我按着不住起伏的胸口,这么安慰着,突然,一件衣衫从上披在我肩膀。我一回头,映入我眼的,正是让我焦虑不已的殷水月。
“天马上转冷了,这件衣服给你加上。”他依旧笑眯眯地说,越来越让我觉得自己的独自慌乱像个傻瓜。
我愤愤地不去看他的笑颜,目光落到他给我披上的衣衫上。刚才没怎么注意,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是一副软甲,通体银白细腻,巧夺天工,摸上去还有种让人很舒适的凉爽感觉。
不知道怎么的,一见此物,我相当喜欢,刚想用双手接过来好好看看,却突然想到自己方才的失常,又强忍着放下了手。
“不用您这么关心,刚才还多亏您出言相助,本当是我谢您才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这种情况是不该这么跟殷水月说话的,可是脑里一阵莫名的酸楚,就让我还没注意就冷言相讥起来。
殷水月看着我,嘴角悄悄勾起,也不言语,直接低下头把脸凑了过来。见状我当然是被吓了一大跳,一巴掌就按到他脸上,直直地想往后退。
“怎么,你不是要谢我吗?原来你只是说着玩的啊。”殷水月无辜地睁大眼睛,含着笑把我的手握住。若是平常,我肯定气愤不已,非要挣开他离远点,但是一想到刚才我就平静不下来。此刻看到他还这样戏弄我,我心中仿佛被打破了五味坛般。
“男女授受不亲,还请你自重。”我硬是板着脸这么说,也不反抗他的戏弄了,只是把脸别向一边。
“哦?”水月也不是笨蛋,当然看出了我反常,若我此刻和他对视,肯定会发现,他美丽的双眼正含着兴奋异常的光。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暧昧道,“你都答应会嫁给我了,还有什么授受不亲的?”
“答应了又怎样!你刚才就那一味地帮我,根本就不想赢!”闻言我马上低吼而出,可刚说完我就后悔了!我,我我我,我在跟着家伙说些什么啊!
“我的意思可不是想嫁你,我只是打个比方!”想着这也没别人,我恼羞成怒地大声辩解,“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故意让我赢,羞辱我的尊严,我说了靠自己就是靠自己,不需要你同情我,我要光明正大的比试,我是这个意思,你可别想歪了!”
闻言殷水月古怪地一笑,“是是,我可不敢想歪,你的意思就是……想嫁我也怕没这机会是吗?”
“我的意思才不是这样,你不要故意描黑我!”如果把刚才的我比作隐隐震动的火山,那么我现在已经火山爆发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给你机会呢?放心吧,时候一到你就能明白,这机会肯定是要给你的,你只管放心等着当新娘就好了。”殷水月夸张地做出一副柔情蜜意的样子边说边把脸往我手背上蹭,使得我再也顾不了其他的,大叫一声,掉了满地的鸡皮疙瘩!
看着不住挣扎的我,殷水月依旧笑得一脸宠溺,好像我并没有像见鬼一样要挣脱他,而是柔顺地偎在他怀里一般。末了,他又拿起那件软甲塞给我柔声笑道,“来,把这个穿上。”刚说完,又像想到什么一样,低声在我耳畔道,“还是说,你想要为夫帮你穿?”
我听了猛得给吓得挺直,一把抢过那件软甲就往身上套。别的什么人要这么威胁我我可是嗤之以鼻的,可是这人不是别的什么人,是大妖孽水月!
“看你慌的,这是穿在里面的。”说着,他又笑着伸手过来,可我不会让他得逞,抓起衣服就跑,“我知道了,我回房穿!”
“好好穿上,不准脱下来,要是被我知道了,那我只好每天帮你检查检查衣服里面,看看你有没有穿着它了。”殷水月继续“好心”地在我身后大声提醒我,害得我差点一个不稳掉到一旁的水池里。
我一溜烟地冲回了自己的房里,刚进去就把门关得紧紧的,半晌过后,才觉得心里平静了一点。我再次确定,殷水月绝对是我这辈子的克星!
我瘫软在床上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才把那件银白的软件拿到跟前来。看着这件软甲,细腻精巧,让人百看不厌,而且那种触感也是前所未有的,银白银白的,想想看,水月的皮肤是也白皙得很,是不是跟着软甲一样触感柔腻呢……等等,我在想什么,我在想什么啊!我为什么会想知道那个妖孽皮肤的触感呢?我发疯了吗?
我突然觉得,全身都在发烫,这种感觉实在是让我无所适从。我强忍着悸动,把软甲穿上后无神地靠在床边上暗暗想着,还是要多吃点治疗焦虑症的药才是啊。
第四十九章
还真的是没有办法思考下去了,明明从早上起还脑子转个不停的,可是现在再叫我面对那些大大小小,或繁或易的潜州地形图我却已经毫无思绪了。
害的我如此的,不是那水月还有谁?说实话,我很讨厌这种感觉,相当讨厌,我想不止是我,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喜欢那种喜怒哀乐会被掌控在他人之手的感觉吧?
说实话,自从我见到他第一眼开始起,我的内心就有种强烈的不想跟此人扯上任何关系的感觉,而如今,这个感觉才渐渐地在我脑海中清晰起来。
果然,不能和这个人扯上关系,我已经慢慢感觉到,一开始我就在被这家伙不停地牵着鼻子走,现在更是情绪思维无时无刻不在受他的影响,他的一眸一笑都能影响我,这种情况我一定不能再让它继续发展下去了,不然我一定会越来越不像自己的。
深深地叹了口气,见夜色也深了,便想先好好睡一觉再说吧。今天后来华芙晓一直都没来找我,想必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了。而明天也有明天要做的事,还有许些需要考虑的事情有待实行呢,因为总不能真的就这样坐以待毙,不想办法把对方揪出来主动出击是不行的。虽然我也有安排散布能够调制回天的假消息,但是还要再做些小手脚更加刺激他们才行。
打定主意,我正准备吹熄烛火,却发现一个黑影在门外闪过,顿时让我睡意全无。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把手往怀中探去,准备用藏在身上的毒药和匕首先求个自保,可谁知道我的手还没触到衣领就被人从身后挟持住了!
我当下大惊,此人的身手竟然如此鬼魅,到底是什么人?虽然吃惊,却也没让我生出惧意,因为我可以感觉得到,对方并不想杀我。
既然没有生命危险,我也没必要怕他不是吗?只是还是得小心点,如果说错话惹怒对方被杀的话,那我就哭都没地方哭了。
“不知阁下找我这个名不经传的小仆有何事?只要小的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大侠放小的一条生路。”我马上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心里加了个才怪。虽然我心里知道对方不会杀我,可我不能表现出来,不过他既然不杀我,那么就说明有什么地方需要我,既然如此,我就让他“得偿所愿”好了。
果然,听见我的说辞如此卑躬屈膝,那人冷哼了一声,而这一声,让我彻底放松了下来,因为通过声音我完全可以判断出,挟持住我的人就是苍云门的掌门,龚月轩。
自从他来到此开始就神神秘秘的,几乎不曾露过面,不过呢,这个人应该是掌握了什么重大的情报才是,先不说一来就要走了我的回天,龚平可是他的儿子呢,要说龚月轩对这件事不知道什么那才是笑话。如果没搞错的话,他应该是为了我所持有的回天而来的。
果然,龚月轩张嘴就问,“你和九重天是什么关系!”
“小的不懂您在说什么,小的也是今天才听说有个什么叫九重天啊,求大侠不要杀小的啊,小的还要留命伺候小姐啊!”什么叫扯谎不打草稿?这就是。笑话,我韩舞扯谎,那可是有真材实料的。
看我“的确”吓得不轻,龚月轩皱起眉头,心道这下仆看起来就矮小,没想到胆子也这么小,不过听他说要伺候小姐,莫不是那天拿出回天也是华家的安排?
想想看也是,华家原本就比其他门派跟水月走得近,这人他从未见过,又没什么武功底子,那天定是水月连同华家演给众人看的一场戏。
但是还是不能轻易放过这人,既然他有参与,那么就不可能一无所知。
“据说有人在外散布消息说你不止只有一份回天,还会起调制的方子啊……”他刚听说时也是一惊,因为知道那个方子的应该只有创立九重天的南蛮人,可这个下仆怎么看都是中原人才是。
“啊?有这回事吗?小的怎么不知道?我,我……”我极其无辜地说,做出一副慌乱不已的样子,其实心里正在盘算要怎么套龚月轩的话。可就在这关键时刻,意外发生了,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最后我可怜的房门被猛得推开,龚遥就这样毫无预计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龚遥公子,救我……”我无奈地装出无辜的样子,心里在暗骂这小子不出现就算了,一出现就要坏我好事,能这样单独和龚月轩说话的机会可是很少的,而他想要问我问题的几率更小!别人一心想套我话的时候,我才能更加套出别人的话于不知不觉中啊。
龚遥可不知道我心里的想法,一见龚月轩正扼住我的咽喉,我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向他求救,简直就是心如刀绞。他很想马上把我救下来,可是对方是自己尊敬的父亲,无奈之下龚遥闭上眼睛噗通一声跪在了我们面前,“父亲,儿求您高抬贵手!”
这,这这这……我可不是故意要装得那么可怜的,他也不至于如此吧?
“哼,龚儿,你是越来越大胆了,一听我是要来找他麻烦的就马上顶撞我,现在竟然还敢跟过来,我叫你不准离开自己的房间的话,你都忘光了吗!”龚月轩冷哼,脸上满是失望。
“我不敢忘,可是父亲,文涛生性纯良,绝对不会和九重天的人勾结的,我可以为他保证。”龚遥说着,神情很激动。说实话,我从来没见过这温吞的男子这么激烈地与谁争辩,不过纯良这个词……我还真的不敢当,要是被熟知我的人知道了,估计是得跳起来要我把这两个字给煮熟了吞下去不可吧?
不知怎么的,也许龚月轩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己的儿子这样跪在面前为了一个外人求自己了,竟松开手把我一抛,而龚遥见状连忙就把我拦在怀里,免得我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而龚月轩看到龚遥这么做,则是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我劝你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龚儿,如果你喜欢女人,大可以去结交一些门当户对的小姐,休要跟这种来路不明的下人纠缠。”
“女人?”龚遥听了一震,神情恍惚地往向我。
我说这大叔啊,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你就不能少说一句?要是让我身份曝光了看你拿什么赔我!
“打个比方,令尊是打个比方……”我小心地陪着笑,心里祈祷着龚月轩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万一让人知道我是女儿身之后,有的人开始追究我的身份知道我是韩舞的话,那我岂不是肯定要给这些人拿去跟永涵还钱了?我才不要!
可惜事与愿违,龚月轩看龚遥一脸恍惚的样子,讥讽道,“怎么,你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违背我的命令来保护他?我龚月轩怎么出了你这样逆子!”打第一眼起,他就看出了这小个子是个女子在扮作男装,至于原因他龚月轩可没兴趣知道,他现在只觉得龚遥把他龚家的脸都丢光了。
其实他早就知道龚遥这孩子性情软弱,成不了大气,可是一想到龚平,那个从来都能干稳重的长子就……算了,这种事不想也罢!全当他自己造的孽,才成了今日的局面。
“让开,我还有话问他。”华芙晓的行动他不是不知道,这仆从自从被华芙晓带来开始就与其很是亲近,他倒要看看华家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只是消灭近日出现的一些和炼魂术相关的余孽就罢了,可三年前的事让他一直沉睡就可以了,决不能让华家的人把它翻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