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机的硬件,如果没有软件支撑,只是一堆毫无作用的废物。硬件是肉体,软件是生命,是灵魂。当杜思宝熟练地掌握DOS语言的时候,认为UCDOS、MSDOS就是比较好的操作系统。后来,就是那个世界首富“孙比尔·盖茨”,发明了Windows视窗操作系统,以图解的方式,鼠标的运用,使操作电脑更加直观简化。在这个基础上,连年推出升级系统,Win95、Win98、Win2000、Winme、WinNT、 WinXP,等等。在这些操作系统以外,还有许多数不清的配套软件,如最著名的办公软件Office,风靡了全世界。每一项实用软件,都在Windows 的基础上,安装进去,用在实际的工作当中。
我们国家也研制开发了自己的操作系统,报纸上吹得有如何的了不起,却始终推广不开,这是因为大家都很熟悉Windows了,习惯成自然,不好更改。这说明,只有自主,没有创新,搞出来的东西,赶不上人家已经有了的东西,就是瞎搞,与垃圾没有什么区别。创新在计算机领域里特别重要,比如香港的裘伯君等人,发明的中文办公软件WPS,较早地占领了市场,是当初那时候各类文印室常用的软件,至今还在使用着,所以还能够勉强与Office 抗衡。
电脑黑客最初出于开玩笑,搞恶作剧,设计了一些小程序,侵入到电脑里,使计算机瘫痪。从这个时间起,开始有了计算机病毒的说法。为了维护电脑安全,保障运行可靠,杀毒软件又成了计算机必备的应用软件。就像医药和疾病一样,旧的病毒查杀了,新的病毒又产生了。杀毒软件也必须不停地升级,才能抵抗各种病毒的侵袭。
1999年4月26日,台湾的一个名叫陈盈豪的大学生,编写了一种叫做“CIH”的病毒,可以损坏计算机的初始设置,使计算机硬件主板被改写,硬盘分区表被破坏,硬盘所有数据遭毁灭,电脑黑屏并死机,造成了全世界6000万台计算机瘫痪,根本不能启动,这个年轻人因此扬名海内外。
一部计算机的发展史,可以比作人类延续生存的历史。
由于计算机的最初设计者的疏忽,在时间的计量上,一直沿用的是20世纪的纪年方式,把年份简略成两位数。到上个世纪末的时候,多少人忧心忡忡,把 2000年看成计算机生命的一个关口,怕微机计年方式这个与生俱来的毛病发作,形象地称为“千年虫”。结果通过努力补救,并没有像信主人所说的那样,到了世界末日,而是平安地度了过去。
进入21世纪的前几天,一个牙疼的病人到医院诊治,对医生说,哎哟,我这牙呀,八成是被“千年虫”咬伤了。这个笑话,在当时流传甚广。
有了多媒体电脑以后,计算机功能更加强大了,应用更加广泛了,早已不是仅有计算作用的机器。现在到处都有各式各样的电脑,运用到生产生活的各个领域。你只要留心,俯拾皆是。这些例证太多了,我不可能一一尽述,你可以自己去体会。
计算机还可以联网,几台计算机联网称作“局域网”,相互之间是“网上邻居”。有了“因特网”(Internet)以后,把全世界的计算机联结在了一起。建立了数不清的工作站,数据库,资源起到了共享的作用。在“因特网”里,国界消失了,那是一个“赛博”空间,由此产生了“赛博”文化这种新的文化形式。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在虚拟的世界里,自由地交流数据。可以想象,如果没有因特网,电子商务、电子政务等方便快捷的经营、办公、交流方式,是根本不可能运用到实际工作中的。
有了理论基础的杜思宝,他的计算机出了毛病,是不需要请技术人员的。硬件一般不会损坏,主要是软件出了毛病。他能够自己重新装来装去。在自己的单位里,其他人员的电脑出了毛病,他就去帮助他们修理。久而久之,他就获得了“计算机专家”的美名。
家里的那台电脑,是杜思宝在下班以后,有时候需要处理文件、备份机关里的文件时用的。夫妇两个不允许女儿玩,怕她上瘾,影响学习。小静在这一点上,表现得很好,从来不摸杜思宝的电脑。
好马也有失蹄之日,计算机专家也有出现思路混乱的时候。在杜思宝家里配备的电脑,配置本来就低,运算速度缓慢。有一次,当他在桌面上堆集的文件太多的时候,速度更加缓慢了。他只是想,是自己的电脑染上了病毒?自言自语地像犯了神经病。小静忍不住走过来,对爸爸说,你上边调出来的文件太多了,自然影响速度。说着,拿过鼠标,叭叭地点下了一些文件,然后击右键、左键,刷新了几下,计算机运行的速度果然提高了。
这几下操作,让杜思宝大为惊讶,他想不到,女儿对电脑如此精通,手法如此熟练。转念一想,并不奇怪,现在的孩子们接受新事物特别快,学校里已经开设电脑课程,他们掌握的知识,可能比自己自学的还要系统一些。将来的教育理论肯定要改写,儿子完全可以教父亲新知识,“祖传”将成为历史名词,时代让人变成“孙传”了。
杜思宝兴奋地把这一情况说给了范哲,范哲听了也十分高兴。两口子当时都没有认真分析,女儿的这把“刷子”是怎么练就的。
天气变冷了,女儿得了感冒,吃下广告宣传得最热烈的感冒药以后,发烧虽然退了,咳嗽仍然不止。范哲让她服了咳嗽药,早早地打发她睡下,说免了她今天晚上的学习任务。
女儿睡了,两口子也可以早点休息。睡到半夜时分,范哲说,怎么没有听到小静的咳嗽声,莫不是这药效验,喝下去就好了?又想到这孩子睡姿不好,容易把被子蹬掉。大冷天,蹬掉了被子,感冒还会加重。两口子越想越不放心,范哲说,我起来去看一下。
范哲推开女儿的卧室,一看女儿根本不在床上,惊叫起来:“她爸,你赶快起来,小静不见了!”说话中间,就带了哭腔。
两口子急忙穿上衣服,边穿边猜想,这孩子八成是上网去了。
杜思宝和范哲沿着大街,挨个找网吧,一家一家地进去寻找女儿。
已经到了深夜,各个网吧门前的灯全都亮着,玻璃门上均贴有“十八岁以下的青少年免进”的字样。进到里边,都是热烘烘的,空气相当污浊。当然,这不在环保部门的管理范围之内。老板们,或者是在网吧值班的网管人员,一个个无精打采的,穿着黄色军大衣,懒洋洋地招呼他们,这些人司空见惯,家长来找孩子,在他们看来,是屡见不鲜的。
他们看到,所有的网吧里,几乎没有空闲的机器,坐在机器前边的差不多尽是少男少女。有的抽着香烟,有的前边摆有饮料,这些都是网吧老板平价供应的,不图赚他们的钱。孩子们有的在玩网络游戏,有的在用“QQ”聊天,有的在看一些不堪入目的黄色照片。在一个网吧里,他俩看到,有一个剪成平头的女孩子,在网上进行语言聊天,对方不知是何方神圣。这女孩的喉咙沙哑,旁若无人,粗声粗气地喊叫对方:“声音大一点,日你妈的×,老子听不清楚!”说这话的口气,与一个小流氓男孩子没有什么区别。
两口子没有心情了解网吧内的情况,只是着急找到孩子。找了十几处,终于发现了小静。这孩子在烟雾缭绕的空气中,伏在电脑桌前咳嗽着,全神贯注地在网上聊天,压根儿没有想到爸爸妈妈找了过来。
他们把她带回家以后,小静一言不发,呆呆地站在他们夫妇的床前,脑子里可能还沉浸在网络之中。范哲气得浑身发抖,杜思宝一支接着一支抽烟。好久,两个人才问她:“你出去上网多少次了?”小静仍然不吭声,倔强地站在那里,与他们对峙。杜思宝忽地站起来,要狠狠地揍这个不听话的孩子,被范哲拉住了。孩子已经大了,再打她确实不合适。杜思宝强压下去了心中的怒火,范哲却痛哭起来。
见妈妈哭得这么伤心,小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说:“爸爸妈妈,我错了,你不要哭了,我改了还不行吗?”随后承认了,她有很长一段时间,趁他们不注意,偷偷地溜出去上网。
杜思宝想,自己当干部,经常给别人讲了不少道理,对自己的女儿反而说不进去。这个女儿,具有强烈的反叛心理。联想起范哲经常对他说,他们学校里为数不多的学生,就有不少的“网虫”。学校实行了封闭管理,他们就在夜里,翻墙偷跑出去,到网吧里寻找乐趣,彻夜不归。有一个孩子在翻墙时,把腿都跌折了,家长不依不饶,到学校里大吵大闹,学校包赔了人家一大笔钱。这些现象,叫家长头疼,叫学校老师、领导头疼。
他苦苦地思索,现在的孩子究竟是怎么啦,这么难教育?回忆起他们的儿时,缺吃少穿,反而对知识有一股强烈追求的兴趣。现在的孩子进屋就换鞋,坐下看电视,上学有车坐,课后玩电脑,伸手要钱花,零食当饭吃,物欲横流,什么都不缺,只是缺乏人生的动力。
他转念又想到,这也难怪,在都市里生活和乡下大相径庭。住在高楼里,防盗门一掩上,除了自己圈子里的人,基本上没有过多的交往。在同一栋楼居住很久,脚步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不是一个单位里的邻居们之间,至多觉得面熟,相互点头笑一下。人口集中,却相当隔膜,擦肩而过,仿佛谁离开谁都不要紧,照样过日子。比如自己,经常出入孙丫丫的住处,要在农村,肯定会像她母亲门前两条汉子打架一样,引起轰动。可他却很少碰到有人走动,这也是人越多了,心却越远,男人和女人,反而更加孤独寂寞的成因。
回忆起来,自己儿时有那么多的小朋友,虽然贫穷,精神生活是丰富多彩的。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他们玩“撂破鞋”、“龙摆尾”等充满了童趣的游戏,活动的空间很大,人与人的交往频繁。城市里的孩子们,却没有这个条件。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小静有什么朋友,放学回来,坐上电梯,关上屋门,写完作业,就和电视机进行“人机对话”,生活平面单一,相当枯燥。孩子们不和电脑交朋友,和什么交朋友?这都是环境使然,时代使然。两代人生命的历程有如此强烈的差别,形成“代沟”,就是必然的了。物质生活丰富的孩子们,现在面对学习压力,将来面对竞争压力,压力造成心灵扭曲,其实是很可怜的。想着想着,心中升腾的怒气渐渐消散开了,反倒对小静生出一丝怜悯。
折腾了个把小时,小静保证不再去网吧了,才让她去休息。
夫妇俩刚要睡下,电话铃声炸耳地响了起来。这是马玉花的来电,说是他们的孩子被坏人绑架了。给孙二孬打不通电话,只好要他们赶紧过去,帮助她想办法。
第85节 解救
杜思宝和范哲,风风火火地赶到孙二孬他们的生活小区时,孙丫丫也在那里。马玉花的父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劲儿地说:“这咋办咧,这咋办咧。”
马玉花哭得像个泪人一样,断断续续地对他们说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他们的最小的孩子孙松立,也是在这天晚上突然不见了。
孙二孬他们住的公寓区,是一个富人区。这个富人区,并不是孙二孬自己的公司盖的房子。这一带处于市中心的部位,房价很高,物业管理的费用也相当高。一般人买不起,住不起。这几栋外观看来并不起眼的楼房,内部结构比较复杂,一般是楼中楼模式。能够到这里买房子的人,多数是在县里工作的干部,也有一部分是暴发的大款。入住的人口并不多,只有一些孩子在市内上学的家庭,是常住户。其余装修豪华、设施齐全的房子,它们的房主就像候鸟,偶尔回来住上两天,起的是都市里“乡村别墅”的作用。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迷上麻将的马玉花,有几个牌友相互之间经常来往,各家都备有全自动的麻将桌。要不是必须吃饭和睡觉,这些妇女另外还有管理孩子的任务,她们一坐下来,恐怕忘掉了世界和她们自己的存在。下注的输赢并不大,你输我赢谁也不在乎,主要是为了消磨时光。在牌桌上非常吝啬、小气的女人们,吃饭花钱却很大方,尽管还都要回家,有些时候,你请我,我请你,是少不了的。谁赢得多了谁请客,让保姆去街上点外卖,饭店里的服务生把饭菜送到牌桌前,就在这些家里吃。
孙二孬把他们的一男一女两个大孩子,送到北京上贵族学校后,年龄与小静相仿的小儿子留在身边。一般说来,孙二孬很恋家,很少在外边过夜。为的就是和这个钟爱的小儿子在一起。世事颠倒,他自己上学时学习很不好,可对孩子们要求却非常严格。理想中,不惜花多大代价,也要把孩子们培养成高级人才。有马玉花的父母在,替他们照管孩子,马玉花就把大部分精力投入到了牌桌上。
这一天夜里,十一点多钟的时候,孙二孬的岳母像范哲一样,也是不放心,起来看一看外孙孙松立,发现不见了,立刻慌了神。这孩子经常偷偷溜出去上网,孙二孬整治了他多少次也不改正。老两口就打了马玉花的手机,让她赶快回来找孩子。马玉花正在坐庄,极不情愿地从牌桌上站起来,忽然意识到是孩子不见了,才激灵灵地从“风、条、万、饼”中醒来,连桌子上的零钱都顾不上收,火速到各个网吧找孩子。这一点,与杜思宝夫妇找女儿的时间几乎是同时进行的。但他们相距比较远,所以谁也没有碰到谁。
马玉花一边找孙松立,一边给该死的孙二孬打电话。三个号码试了一遍,一个也打不通,语音提示总是说,“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或者是“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马玉花边骂儿子,边骂丈夫,说他们爷儿俩,一个比一个死不着调儿。
当她找了好几个孙松立常去的网吧没有找到后,忽然自己的手机响了,儿子惊恐地哭叫着说:“妈妈,我被人绑架了,你快跟我爸拿钱来救我!”接着,另一个大人的声音,恶狠狠地说:“老子不是绑架你的儿子,而是讨债。孙二孬这小子太缺德,欠我们的工程款一直不给,把老子逼得走投无路了,才出此下策。赶快让你男人把欠我的三十万拿来,记着,不能报案!如果报案,你儿子就没命了!”大街上,已经很少有行人,马玉花听着手机,头点得像鸡子叨米一样,连声说:“你们不要欺负我的孩子,钱的事情好说!”
杜思宝的到来,一屋子人好像有了主心骨。孙丫丫说:“你赶快想办法,给我哥联系上,赶紧准备钱,把孩子救出来!”
杜思宝很冷静,他查看了马玉花的来电显示,是一个手机号码。虽然是手机号码,不是大街上的公用电话,也不知谁来的,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他判断说,就是到移动公司去查机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因为现在假文凭、假身份证太多了,谁都可以到移动公司随便申请手机号。业务人员都分配有任务,你要是找他们买手机卡,求之不得,要多少给多少。
杜思宝回拨了这个号码,提示音说对方已关机。杜思宝说:“这事一定要先找到二孬,才好商量着解决。”马玉花说:“三个号码都试过了,一个也接不通。这龟孙也不知死到哪里去了。”孙二孬的岳母在一旁不住地叹气,嘟囔着:“造孽呀,造孽呀,有钱还不如没钱安生!”孙丫丫也在一旁不停地催促杜思宝:“你的点子多,看看怎样想办法和我哥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