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者 作者:[德] 马德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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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者 作者:[德] 马德克-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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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无声地缩进墙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控制中心的入口。光突然亮了起来,巨大的控制设备苏醒了。犹如被看不见的手操作,操纵杆纷纷动起来,墙后的嗡嗡声变得更响了。
  正电子脑一定是在等他们,因为这两个男人刚在规定的沙发椅上坐下,扩音器就呱呱响起,用它那刻板的无个性的声音说:“您的资料已核查,记忆存储器提供了所要的说明,其结果将以电影形式向您转达。同时您还会获得一份简短的书面报告。如您希望录音,请使用录音机。一分钟后开始播放。”
  扩音器沉默了。
  克雷斯特疑惑地注视着罗丹。
  “我们看电影就够了,”罗丹说,“我们需要的是当时在费洛星上降落并对传输机感到惊奇的那个人的名字。费洛人没有这方面的记载,他们从来没有对我们说过在永生者之后还有别人在他们的行星上降落过。我们还需要那次降落的大概时间。这两方面的材料一定会包括在简短书面报告中。安静些,现在开始了。”
  罩板往后退去,露出一个荧光屏。毛玻璃开始闪光,接着出现了一幅彩色图案。只有几秒钟,它就消失了,换上一幅逼真的画面。
  电影开始了。那是一部真实的影片,即使它叙述的是几千年前的事。正电子脑用刻板声音作评论。
  三艘庞大的球形飞船在无边无际的宇宙中遨游。它们以简单的光速接近一个太阳系。它们来回游弋,最后降落在惟一的有人居住的行星上,未开化的土著战战兢兢地怀着敬畏心情欢迎它们。电子脑介绍说:“在地球时间9985年前,指挥官科龙率领三艘考察船到达织女系,它由43个行星组成。初步考察表明,只有第八颗行星上有着智慧的生命。科龙降落后受到土著友好而胆怯的欢迎。阿尔孔人很快就知道,他们并不是从太空来到费洛——居民这样叫他们的世界——降落的第一批‘神仙’,别人曾在阿尔孔人来之前到过这儿。先访者有困难,得到了帮助,他们留下了几个物质传输机以表谢意。”
  电影现在显示如何向阿尔孔人展示这些传输机。
  “科龙对这些机器感兴趣并询问细节。费洛人说,它们是那些‘活得比太阳长’的生物送的。这是一条有关永生者的提示,科龙十分惊奇,过了很久才向中央档案馆提交了第一批报告。但这是从另一个星系的第二颗行星上发来的。”
  三艘船起飞了,在织女系之外进行传输。它们从超空间回到这个太阳系,在第二颗行星金星上降落。在那儿建立了大基地,向阿尔孔发去报告,这些报告被接收记录在案。然后阿尔孔人开始向地球移民,科龙死于同一个四面临海的大陆的野蛮人的战斗,这个大陆后来在来自太空的一次攻击中毁灭。
  “科龙早就死了,但他是发现——并且重又失去永生者踪迹的第一个阿尔孔人。他也是对传输机表示惊奇并进行报道的第一个阿尔孔人。但线索断了,只留下了信息和机器人。”正电子脑结束了它的报告。
  画面消失了,声音沉寂下来。
  罗丹默默地、若有所思地在正电子脑前坐了很久,正电子脑完全静了下来,厚厚的防护墙后面的嗡嗡声也停止了。罗丹第一次明白,有一道不可逾越的墙把他同银河之谜的谜底分隔开来,他知道对传输机感到惊奇的那个人的名字,但此人死了已有一万年,他和罗丹之间有着一道不可逾越的时间墙。
  从费洛人那里是了解不到任何情况的,影片已清清楚楚地向他表明了这一点。他们在阿尔孔人降落时生活在原始的封建统治时期,他们的武器是旧式前膛枪,主要还是刀剑长矛,他们像地球中世纪时那样身穿盔甲。他们一定对第二次会见淡忘了,因为那个时候争斗和战争连绵不断。
  克雷斯特叹息着说:“我们有了这个名字——科龙,再多就没有了。现在怎么办?”
  罗丹几乎冷不防地一跃而起,“我们走着瞧。要找出名字,这我们做了,并没有提出其他要求呀。墓穴一定会给我们下一个问题。我们飞往地球,然后返回费洛,在那儿会知道我们是否失去了长生行星的线索。”
  克雷斯特也站起来,“我们走吧。小艇正等着把我们送往地球去呢。我真高兴能重回地球。”
  罗丹向阿尔孔人投去疑问的眼光,但克雷斯特的声音里并没有嘲讽的意味。罗丹知道他在地球上只会呆几天,然后就会返回织女系。



第十八章

  费洛君主托特对从地球上带来的货物颇感兴趣,他的商贸组织开始运转,这不仅是罗丹,而且也是托特一生中最重要的生意——地球人和外星人之间建立了首次贸易往来。
  罗丹让德灵豪斯少校组织卸货。德灵豪斯刚一离开他的舱房,罗丹就把布利、克雷斯特、托拉、哈格德和约翰·马歇尔叫来,什么也不能阻止他今天就到赤宫下的墓穴中去,但还有几点他想跟他最亲密的同事商量一下。
  “我们大家都还记得那条被破译的信息,”他说,举起记录那段文字的纸条,“这里面有三点我们要注意:第一,那些永生者说到已过去的几秒钟,我们可以认为,这几秒钟正好是9985年。因此这一点是很明白的。第二,那条信息要求:‘找到他——那个对知识机器感到惊奇的人——并问他。’现在这里有一个问题: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们找到了这个人,也就是——他的名字,可是叫我怎么去问一个死了将近一万年的人呢?我不得不承认无法解答谜面的这一部分。第三,告诉我应到墓穴中去问他。这说明借助第五维有可能询问一名死者,不要问我这怎么可能——我自己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的,因为我到墓穴中去并非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科龙。另外信息中还有一点引起我的注意……”
  他稍停片刻,望着他的朋友们。托拉关注地听着,罗丹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类似钦佩的神情。克雷斯特冷静地等着,哈格德和马歇尔也是如此,只有布利在他的椅子上滑来滑去,仿佛已迫不及待。
  罗丹继续说:“信息是这样说的:‘……对我来说几秒钟。’我强调一下:对我来说几秒钟!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只有一个永生者。”
  舱房里有老半天鸦雀无声。托拉咧开嘴,布利睁大眼睛,样子很可怕。哈格德和马歇尔同时说:“只有一个永生者?这很荒唐!不可能!”
  “有可能!”罗丹冷冷地回答,“这完全可能,我也想告诉你们为什么。当年永生者降落在费洛星上的时候他们还作为一个民族存在着。后来他们决定从这个星系迁走,其原因不详。他们遭到一场灭顶之灾,尽管他们永生不死。只有一个永生者活下来了,他不愿独自保留他的秘密,决定找一个够格的接班人。他想出了银河之谜,谁能揭开谜底,就能永生不死。他很可能比我们原先以为的更晚时间才留下蛛丝马迹。我们找到了这些线索,从此以后一直在追踪它。不,从现在起谈那个永生者,我认为并不是什么荒唐的事。”
  “只有一个永生者,”克雷斯特出神地喃喃自语,“这个猜测不仅异想天开,简直骇人听闻!”
  “它会是一种什么生物?”托拉低声问,“它让我们猜谜,为揭开谜底需要具有非凡的智慧和大量的正电子脑的知识。它是一种能控制时间的生物。”
  “是的,”罗丹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它能控制时间,因此它是长生不死的。我们要到墓穴中去寻求答案,就在今天!”
  克雷斯特露出怀疑的神色,“不带变异人?”
  “我们带约翰·马歇尔,也许还带安妮·斯隆。”
  “还有我们的机器人!”布利插话。
  大家都知道他指的是谁,他们曾让一个机器人与正电子脑直接连接而受到训练。
  “好,”罗丹说,“陪同我前去的有克雷斯特、布利、马歇尔、安妮、哈格德和机器人。托拉,您肯定不想参加这次行动吧?”
  他们的目光相遇了,罗丹看出她很想一起去,但女性特有的矜持阻止了她。
  “有克雷斯特陪您去,也许会更好,我留下来,可以说作为安全因素。”
  布利问:“为什么我们不多带几个变异人去?至少带上精神传动师拉斯·楚拜和拉尔夫·马滕。”
  罗丹点点头,于是他们开始了动身的准备工作。

  他们追踪的那个永生者在很久很久以前在费洛君主宫殿下建立了一座放射墓穴。它是由肉眼看不见的、非常遥远的射电星的集束无线电波构成。只有阿尔孔人的发电机能使这种电波不起作用,使墓穴回到现在,变成具体的和三维的。
  罗丹按一个按钮,开动发电机。他们眼前的景象马上起了变化,刚才还是空荡荡阴暗的地下室里出现了一个微微发光的圆锥体,它似乎从无到有,渐渐地又消失了。但物质传输机不在那里,从前放着物质传输机的地方现在放着一把沙发椅。
  “这把椅子是用来同那个永生者联系的,”克雷斯特猜想,“我们中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到那儿去坐,罗丹,因为我们每个人都知道那个感到惊奇的人的名字。”
  “我去坐,”罗丹决定,“如果要冒风险,那就让我去。克雷斯特,您和其他人等在这儿。请仔细观察情况,如有必要,就赶快来帮助我。”
  布利想说什么,但他克制住自己,他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形成一条细线,他的额上渗出细小的汗珠。
  “如果你消失了呢?”拉斯·楚拜问。
  罗丹匆匆看了非洲人一眼,“那你就跟着我,谁叫你是远距搬运师呢?”
  这个变异人发出讪笑,“我能超越空间,但不能超越时间。”
  罗丹没有回答,向椅子走去,在他走到那里的短短几秒钟里,他记住了椅子的所有细节。他看见的不是一个坐垫,而是一个光滑的金属面。椅子靠背也是用金属做的,似乎在阴险地闪闪发光。有点粗笨的腿与地面成垂直形,似乎一直伸进地下。座子非常结实。
  罗丹犹豫不决。如果他坐上去,会发生什么情况?信息曾提醒他,只有当他知道那个对传输机感到惊异的人的名字时才到这儿来。现在他知道这个名字,这样他就满足了所提出的条件。他走了最后一步,登上平台,坐到椅子上去。
  金属摸上去是温和的,仿佛几分钟前还有人在上面坐过。此外就感觉不到什么了,正当罗丹在等待什么的时候,情况已发生了变化。
  在他椅子下面发出嗡嗡声,好像一台机器开始运转,整个椅子都在震动。突然亮起一把能伞,把罗丹、椅子和平台罩住。罗丹与克雷斯特、布利和其他人仿佛隔着一层薄薄的面纱,所有的响声都突然停止了,他同外界隔绝,独自被罩在能罩下。
  他周围暗下来,只有能伞发出荧光,但光线很暗。罗丹感到有什么陌生的东西钻进他的脑海。他本能地加以抗拒,但很快就不再坚持了——回避向他提出的问题,有什么意义呢?想到反抗只会损害自己,他便放弃了。他感到那个陌生的东西一下子支配了他。
  时间只有几秒钟,然后光线变亮了,同时伞也消失了。座位金属板下的震动停止了,嗡嗡声消失了。罗丹看见了他的同伴充满期望的脸。
  “你去哪了?”布利问,“你刚才消失了。”
  “你们也一样,”罗丹站起来,但他仍留在椅子旁边,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还想在这儿干什么?
  回答!永生者的回答在哪儿?
  这时其他人走进来,布利和克雷斯特几乎同时问:“怎么样?”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认为,我的记忆受到彻底检查。永生者——或他的作品——现在一定已经知道我知道那个在费洛星上发现五维原理的传输机时感到惊奇的人的名字,这是条件!现在就等这位无名者指点我们下一步行程了。”
  哈格德、马歇尔、安妮、拉斯、马滕和机器人走了过来。
  地下室坚实的岩石地面开始徐徐地无声地下沉,墙壁开始向上升,7个男人、安妮和机器人站在一个正不可阻挡地向下降的电梯平台上。
  “只要能行的话,”布利满腹疑云地喃喃自语,“我们还来得及跳出去,它给了我们足够的时间。”
  “这是有意的,”罗丹以轻微责备的口吻强调,“哈格德曾说过,那个想把永生秘密告诉我们的永生者不仅看重我们的智慧程度,而且也看重我们的心理素质。胆小鬼是不配永生的,他是在考验我们。” 布利没有回答,他知道罗丹是正确的。
  这时平台停下了。与此同时,四堵墙向后退,位于地下室深处的空间不断扩大。突然,如变戏法似的,在本来完全空空如也的大厅中央挺立起一大块东西,是一大块金属。
  灯光徐徐亮起,在墙壁、天花板内,到处都有灯光。厅堂很大,呈方形,边长十米。在他们头顶上井道已封堵。罗丹等8人和机器人与外界完全隔绝,呆在一个完备的监狱内。
  罗丹看到金属块上有他们已见过多次的不规则图形,是永生者的图像和象形文字,是下一个提示!
  “我们如何破译呢?”克雷斯特问,“我已把这些符号牢牢固定在我的摄影式记忆中,可如何从这儿送到正电子脑那儿去呢?”
  罗丹没有回答,他转身招呼机器人,机器人立刻做出反应,默默地等待他的命令。
  “你看到那些文字了吗?”罗丹问。
  “是的,先生。”
  “破译它,把译文给我们。”
  机器人的透镜眼睛转向方块,电流流进小正电子脑至今未被利用过的部位,那段文字被拍照转达,破译过程开始了。
  布利变得不耐烦起来,“谁知道它是否能做到。”
  “安静!”罗丹命令,“别打扰它!”
  拉斯·楚拜在后面同拉尔夫·马滕耳语,这个远距搬运师很想试一试是否能通过简单的非物质化从这个地方逃走,但没有罗丹明确的命令他不敢进行试验。如果监狱不仅用墙,而且也用一种时间闭锁装置或五维场同外界隔绝的话,他就不能穿过。
  机器人动起来,它转身把它那强大的透镜直视罗丹的眼睛。 “破译轻而易举。译文是:现在去找你知道他名字的那个人。只有他拥有你所需要的东西。你知道什么是时间吗?”
  机器人沉默下来。罗丹等了一秒钟,然后问:“就这些?”
  “译文结束了,先生。这就是时间变流器上显示的所有内容。”
  罗丹不寒而栗,“你说什么?那是什么?”他指着金属块。
  机器人冷静地回答,“是一台时间变流器,先生。这是一种控制操纵四维和五维空间的仪器,它在五维数学中相当于三维数学中称之为计算机的东西。”
  “这时间变流器有什么用呢?”罗丹问。
  “变换时间,先生。除此以外还有什么用呢?”
  挤到前面来的布利觉得在机器人平常毫无激情的声音中第一次含有讽刺的味道。“这家伙在偷偷取笑我们。”布利恼怒地插嘴。
  罗丹重又转向机器人,“你说转换时间?是不是说,这个方块是一台时间机?”
  “也可以这样叫它,先生。但它同时间机的区别在于人们不是登上它到过去或未来去旅行,它已调好,只能去一个方向,以后再回来。这个原理我是知道的。”
  “去什么方向?”罗丹紧张地问。
  “过去,先生。”
  克雷斯特已走到罗丹旁边,“我开始明白了,罗丹。永生者在上面的椅子上已测定您知道那个阿尔孔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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