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真有种谜一样的感觉,他的出身是绝对没问题的,这是得到几次过滤证实了的,可是,他小小年纪,又从什么地方,学到了这么多、这么杂的知识,很多知识就是他,也是闻所未闻?
难道还真有生而知之者?
从唯物学理论来说,这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解答,就是这个孩子自幼博览群书,还就每个问题,都进行了深入思考,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思想理论体系。
体系,好吓人的词汇,这从来都是形容那些大师们,在某一学科上所取得巨大成就,这个不到十九岁的孩子,能有这样大的成绩,是他万万不能相信的。
可是看看会议室里,同样等待成绩的那些工程师们,他们有些在就萧强随口所谈的话题展开激烈讨论,有些埋头冥思苦想,有的在拼命做笔记,有的则是瞠目结舌地望着萧强,几十岁的人了,看着萧强的眼光,竟然是那么的灼热炽烈!
要真是这样,我还是从砂砾中,发现了一颗金子啊!
会议室的门咣一下打开了,负责阅卷工作的周工,脸上带着兴奋的潮红,大声宣布:“成绩已经出来了!”
那些正在埋头思索学术问题的工程师们,都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具体的成绩,这还重要吗?就凭萧强那天马行空一般的灵感,就不是普通人所能企及的,他们研究科学的,灵感和直觉胜过专业知识,就算他考试得鸭蛋,也必须把他留下来啊!
周工奇怪地四下看了看,满屋子的人,好像都对他的到来不满意,横他一眼,又继续自己的事情,仿佛对结果一点都不在意。
萧强已经被淘汰了吗?
那还真是可惜,这孩子很有天赋的啊!
刚才在审核答案的时候,交叉阅卷几位工程师们发现,由于离开学校太长时间,他们所出的题里面,还混杂着好几道大学的知识,可是萧强居然全部答对!
十九岁的一个少年,不管他是不是博闻强记,能够在这么难得考试中,得到满分,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周工怏怏地抖了抖手中的成绩单,算了,你们都不在乎,我还忙乎个什么劲,手里的课题还没完成呢,懒得跟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家伙一般见识,还是回去继续思索更有价值。
他关上门,转身就走了。
顾所长紧盯着萧强,脑子里还在东想西想,越想越是兴奋,余光看到周工进来,吼一嗓子,然后莫名其妙就走了,他有些愕然,这周工在捣什么鬼?是不是最近的研究工作迟迟没有进展,他有些心理失调了?
他转身问旁边的马工:“马工,刚才周工在喊什么?”
“啊?不知道,我没注意。”马工一楞神,然后抓着顾所长说道,“顾所,这孩子还是交给我来带吧,我觉得他有些看法,很对我的研究思路啊!”
“你个老不死的家伙,什么好东西都要自己占!萧强这孩子第一次来我们这,就是我负责接待的,虽然当时我只着重考核他基础方面的知识面,没有注意到他的长处,但第一个问题,却是我先问的,要带,也应该我来带。”徐工不乐意了,和马工争执起来。
当时萧强为了突出自己不懂,很多地方都装傻,有些时候更是胡说八道,所以只问了两三个问题,这些高级工程师们就对他失去了兴趣,但这次的交谈,却让他们有耳目一新的感觉,有许多理念,是他们未曾想到,但并不复杂的,猛然之间,他们仿佛觉得眼前推开了一扇天窗,以前百思不得其解的东西,都豁然开朗,几乎是马上的,他们就转变了对萧强的看法,只差把他当作百年不遇的绝世天才来看待了,又谁肯放手?
萧强茫然地看着满屋子闹哄哄的场面,第一次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我是到北京上大学,什么你带我带的,周工不是说要宣布成绩吗,怎么又突然转身走了,这些人都在争论些什么啊?
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这等结果,可是这些人为什么就不说正事,要争论课题,你们回到工作岗位再争啊,这不是耽误我工夫吗?
他见场面有失控的趋势,站起来大声说道:“刚才周工不是说来宣布成绩吗?他怎么走了?”
“还宣布什么成绩,这个学生我带了!”马工站到了椅子上,怒气冲冲地说道。
“放屁!你年纪一大把了,说话这么无耻!谁说就你带了!顾所,以前分房子、提级别、评职称、涨工资,我从来没要求过什么,可是这回,萧强不交给我带,我就到党委告你滥用职权,营私舞弊,擅自将学生指定给某某人带,这是不允许的!”徐工声嘶力竭地仰着脖子,和他对吼。
顾所长还是听到萧强的声音,才知道刚才周工是来宣布成绩的,他一面埋怨周工太不着调,宣布成绩怎么还没宣布,人先走了,留下这一屋子人吵吵闹闹像什么话,都是高级工程师了,却像菜市场的大爷大妈一样,为个萧强挽袖撩衣,就差没大打出手了。
一面赶紧叫人去请周工回来,还要安慰各个激动的高工,让他们少安毋躁。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在人群中看到萧强,向他挥手。
萧强疑惑地走过去,那名工作人员将信交到他手上:“这封信是由门卫哨兵传进来的,经过扫描显示,没有爆炸物。送信的人指明要把这封信交给你,说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人命关天,让你马上拆看。”
萧强大惊失色,什么事情人命关天?
他一下撕开信,只扫了一眼,就啊地大叫起来,又再匆匆看了一遍,猛地脚下一蹬,就向会议室门口冲去,砰地一下撞在大门上,重重反弹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他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骨碌爬起来,拉开门,撒开腿就跑,在他手中,信纸上用鲜红的笔迹写着:“林怡在我们手上,如果要救她的命,就带着十万块钱,独自到西郊黄龙镇来。如果你敢报警,就等着替她收尸吧!”
在落款的位置,写着林怡两个字。
虽然字迹显得很潦草,还有些歪斜颤抖,但萧强对林怡的笔迹太熟悉了,这的的确确是林怡的字迹!
萧强牙关紧咬,一缕血丝顺着嘴角缓缓流出。
每一次随着手臂摆动,信纸从身边掠过,那上面鲜红的字迹,都在提示他,林怡的处境有多么危险!
林怡的签名始终在他脑海浮现,一想到那颤抖的字迹,代表着她是怎样的害怕、无助,就像一根根钢针,扎在萧强心头,让他的心脏,感到阵阵抽搐疼痛!
我不管你们是谁,如果你们要敢伤害到林怡的一根汗毛,就是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们碎尸万段!
第六十二章 意外的援军
财、权、名、色,涵盖了人类的四大追求。
钱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充当的就是一般等价物的角色,想要生活下去,就必须得有钱,就是盖世无双的英雄好汉,若手中无钱,也会为家中没有隔夜粮而忍饥挨饿。
在保证了基本的生存之后,为了精神上的满足,对权势、名利、美色的渴望,贯穿了整个的人类历史,上至帝王将相,下至平民百姓,低位虽有高下,追求并无本质区别。
有人好权,为求跻身高位不择手段;有人求名,为求虚名,不惜一掷千金;有人爱色,为与所爱之人相偕连理,不惜抛弃江山重臣。
萧强前世孤家寡人一个,潇洒是潇洒了,可孤独寂寞,从来不曾远离他左右。
刚刚降临这个时代的时候,他一片茫然,是父母的呵护,让他找到了家的感觉,林怡的温婉可人,更是让他体会到了身为男子汉的责任感。
正是父母与林怡,让他由一个不知何去何从的旁观者,迅速融入这个时代,随着时代的脉搏跳动而跳动,真正有了我是这个时代一份子的自觉。
他身负异能,自信纵然现在不闻一名,未来也必然前程远大,开创一片天地。
他一直梦想着,在功成名就之后,和爱侣携手出游,遍览各处名山大川,此生足矣。
神秘组织的追查,被他玩尽手段,顺利度过,萧强以为美好的明天就在前方,而这封不期而至的勒索信,彻底将他的幻想砸了个粉碎!
传说中,龙,是无所不能的,它能呼风唤雨、排江倒海,可是如此强大的存在,也有它的弱点,那就是龙之逆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只要找对了地方,也能用钝刀将其置于死地!
所以这里也是保护最为严密的地方,任何人触及到龙之逆鳞,也会遭到它疯狂的报复!
父母和林怡,就是萧强的逆鳞,以他们来威胁萧强,所得到的结果就是发自内心的腾腾杀机!
这,恐怕是绑架者所没有预料到的!
萧强眼中凶狠的眼神,使得三辆出租车在他打开门后,又立刻被拒载,迅速飙走,第四辆出租车司机,听到他要去离城十多公里的乡下,也马上表示要回公司交班,扬长而去。
直到他将一大把钞票,扔到了第五辆出租车司机面前,对方才勉强接受。
他没有直接去黄龙镇,而是按照对方的吩咐,先到银行取了十万块钱,用旧报纸包着,装在塑料袋里。
我一定要杀掉他们!
萧强坐在副驾座位上,不理会司机不时地偷窥,两眼恶狠狠地盯着前方,脑子里迅速转动着念头。
报警的念头,才刚刚升起来,就被他排除。
在这个时代,并没有萧强记忆中的打工热潮,农民受到包产到户的鼓励,都在家乡忙着勤劳致富,城市乡村,户口制度和居委会、村委会形成一张严密的大网,哪家哪户有陌生人来,是干什么的,和主人家是什么关系,都被摸得一清二楚。
如果萧强向公安局报警,即便绑匪们侥幸逃离现场,从这腹地所在的西南省,想要逃到沿海、云南,偷越边境,都是不可能的,不是被抓住,就是在负隅顽抗的时候,被当场击毙。
可是,他并不能这么做!
因为这太危险,对林怡太危险。
他知道,这个时代还没有他前世记忆中的什么特警队之类,用于绑架突发事件的专业队伍,很多时候都是谈判之后强攻,只要公安一露面,那些绑匪马上就会将林怡当作肉盾,枪林弹雨之中,林怡能否安然无恙,谁也不能保证。
他,不敢冒这个险!
但就算他去了,交了钱了,他也确定,对方绝对不会放林怡走,除非他们根本不在乎,萧强等人会不会事后跑去报警。
因此,最可能的情况,是对方在收到钱后,连同萧强在内,都被他们杀人灭口,然后逃亡边境,伺机偷逃国境。
那么,就让我们看看,到底是谁干掉谁!
他冷冷一笑,那渗人的声音,让旁边的司机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再也不敢瞧他一眼。
萧强把心神沉入意识海,直接连接到神秘空间。
他辨别了一下方位,回忆着当初将那颗氰化钾弹走的方向,就顺着追寻了下去。
萧强确实愤怒到了极点,可他激愤而不愚蠢,不作丝毫准备,除了也成为对方砧板上的肉,并不能伤及对方一根毛发。
只有当对方看到大量的现金,又发现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放弃戒备,从而给他机会。
首先,要确认林怡的安全;然后,要尽力将她接到身边,以免对方狗急跳墙,伤害到林怡;最后,趁他们不备,将氰化钾重组入对方的体内,让他们在瞬间内就死去!
只是不知道对方的人多不多……
第一、第二个人被氰化钾毒死,他们可能还会搞不清状况,但当第三、第四个人也倒下的时候,他们肯定会确认是他在搞鬼,而他只能一次一次地重组,每次重组的时间也需要两秒钟……
要在此之间,要先找到一个办法,将双方的距离拉开,最好是中间隔得有障碍,亦能拖延时间,以便他各个击破!
林怡嘴里被堵着毛巾,手脚都被绑着,斜躺在地上,惊恐万状。
看着头顶横跨房顶的自行吊车,宽敞的空间,以及贴墙摆放的车床,这里应该是间工厂的厂房,难道这厂里的人,都是他们的同伙?
这些坏蛋,真的会收下钱之后,就放她走么?
他们会不会干什么别的坏事?
不远处,两张木桌拼在一起,摆在厂房中间的空地上,五六个流氓围坐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吃菜吹牛,满嘴的污言秽语。
如果是萧强在这里,他一眼就能认出来,那个穿花衬衣,坐在正中间、得意非凡的流氓,就是曾经被他收走了全身衣物的小偷,而其余那些人,也全部是当初企图报复他的人。
“大哥,你说萧强那小子,他真的会一个人来吗?”流氓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不会害怕,他们在做着坏事的同时,也在担心东窗事发,坐牢挨枪子,都不是他们向往的生活。
“老二,你怕什么!萧强那小子我观察很久了,他跟一个文物贩子,私下在作古董买卖,我怀疑上家就是那个境外黑帮分子,要不然上次我们去找他麻烦,那个黑社会凭什么帮他?他既然钱来得不干净,肯定不敢报警,只能是一个人来!就是被我们勒索了,他也绝对不敢向公安局报案。我们拿到了钱,马上就去深圳,游水去香港,只要到了香港水域,我们就安全了!你没看录像里都是这样的吗?”老大给他的手下壮着胆。
那个老二用筷子在肉盆里戳来戳去,嘟囔道:“我觉得还不如去抢那个黑社会,更安全些。”
“安全个屁!”流氓老大一掌拍在他脑门上,“你他妈忘了,上次我们想要偷袭他,结果你和彭狗娃一个肋骨被打断,一个被从二楼扔下来,廖老三屁股上也被他捅了一刀,在医院里住了小半年!他***,这些境外黑帮分子,真他妈手黑!”
“你说,我们不过是找他买枪,他干嘛下黑手?他干的就是黑社会,那里有看到买家上门,还把财神爷打一顿的?”一个流氓显然是思考这个问题很久,百思不得其解,望着老大,希望能得到答案。
老大就着花生米喝了一口酒,不屑地说道:“这还不明白?他和萧强私下有交易,怎么敢和我们多接触?他怕把枪卖给我们,出了事牵连到他身上。不然我为什么安排你们去偷袭他?只是没想到他身手那么快,一脚就把彭狗娃踹翻,摸出刀就往廖老三屁股上捅过去。妈妈的,我们就是太手软了,真要在香港闯出一条路来,也必须心黑手辣!”
他越说越兴奋,将衬衣往旁边一掀,站起来,一只脚踏在凳子上:“我们不是没胆量,捅人谁不会!他不卖枪给我们,我们就自己到香港去买!他***,有了那玩艺儿,他功夫再高又怎么样,一枪过去,还不他妈玩完?就像录像中的小马哥一样,只要我们手里有枪,走到哪里都不怕!”
“对!一定要买枪!到时候给我一支,我把那个混蛋一枪给崩了,***,害老子在床上趴了几个月,这个仇不报,老子咽不下这口气!”屁股上被捅了一刀的廖老三,在桌子上用力一拍,吼了起来。
流氓老大的话,让同伙们都亢奋起来,好像只要给他们一支枪,他们明天就能成为香港黑道抗把子一样。
一群人喝酒吃肉,很快就有些酒意上头,有几个家伙瞧着躺在地上的林怡,不觉有些心猿意马,淫笑着对流氓老大说:“大哥,反正我们干完了这一票,就要到香港去。这个小丫头,长得还挺不错的,不如就先让我们乐乐?”
流氓老大阴阴一笑:“怎么,***下面想动动了?”
“不是不是,我们就说着玩玩……,大家也好久没碰女人了,心里面怪痒痒的……”其他人都有些怕他,讪讪笑道。
“想玩还不简单……站住!”他吼了一嗓子,几个大喜过望、正准备向林怡跑过去的流氓手足无措地望着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