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红2花屋大厦byranana(未来背景,科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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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红2花屋大厦byranana(未来背景,科幻)-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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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德先生,电梯到了。”香提拍拍被那个小黑点吸引的兰德,“怎么不进去?”
  
  “噢。”兰德回过神来,朝电梯里走。
  
  电梯里已经有个人。是那个灰衣的老人,这个老人兰德倒是见过他许多次,他拄着拐杖,每次都以极为怪异的眼神打量他,嘴里还有碎碎念着什么,混沌的眼已经模糊了瞳孔原本的色彩。兰德和香提依次走进去。兰德按下7楼,他看一眼老人,这个老人每次也都在七楼下。
  
  一开始他还以这个老人是香提的家人,他曾经看到这个老人在香提的门口站很久,老人似乎是感觉到他在看自己,便往703走去,隐在了重重黑暗中。
  
  电梯缓慢爬向,数字一个一个递进。由一到二,到三,到四。
  
  然而,在四之后它就没了动静。电梯停下了。
  
  没有剧烈的震动或是其他征兆,电梯停在了四楼,缓缓打开了门。
  
  “唔?”兰德按了好几下合上门的按钮,却没任何反应。这时候,正面对电梯的401和402走出两个人身来。从401出来的是一个穿黑色袍子的魔术师打扮的男人,402里出来的则是一个一身轻便装束的年轻男人。
  
  “怎么回事?突然之间电视跳掉了。”年轻男子看一眼401的魔术师,“你那里也出问题了?”
  
  “微波炉忽然不工作了,我还准备吃好饭去表演呢。”魔术师摸着肚子,有些委屈地。
  
  “电梯也没用了。”兰德和香提也走出了电梯,兰德说道。
  
  “怎么搞的?我才搬进来就给我出这种问题。”年轻男子皱眉不满地。
  
  魔术师刚想说什么,整个楼道里的灯光,包括电梯里的照明,还有魔术师和年轻男子家中的灯光全部都在一个闪烁之后消失了。
  
  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就像是电路跳闸一样,兹拉一下,世界陷入了黑暗之中。接着,巨大的关门声,年轻男子的惊呼声以及电梯门重重合上的声音同时传来。
  
  兰德的视力并没有受到黑暗的影响,他看401与402的房门齐刷刷合上,年轻男子的脚不巧被急速关上的门被卡住,在发出一声惨叫之后痛苦地倒地。香提听到这些声响,慌张的在黑暗中摸索,兰德与她距离得近,他摸到她的手,对她说道:“来,到墙边去。”
  
  他拉着香提,将她的手按到了墙壁上,紧接着他又朝惊叫的年轻男子走去。年轻男子一定很疼,黑暗里他的表情已经痛苦到扭曲。兰德正想要去掰开那扇门的时候,魔术师却伸过了手来帮忙,他说“我来弄这个门,你赶快扶他到边上休息吧。”
  
  兰德一愣,他看魔术师一眼,他的眼神正茫然看向别处,看来是沿着墙壁摸索过来的。魔术师将金属薄门向边上拉,年轻男子的脚才算是被解放了出来,兰德将疼得龇牙咧嘴的年轻男子搀扶到了墙角。
  
  接下来的沉默让人觉得可怕,并奇怪。
  
  谁都不说话。兰德只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有年轻人急促的呼吸,有香提轻柔的女人的呼吸,有魔术师时快时慢的呼吸声,还有一个呼吸的声音。
  
  兰德这时才发现,电梯里那个灰衣服的老人不知什么时候从电梯出来,加入进了他们之中。
  
  他的呼吸沉且慢,异于常人的平静。
  
  “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该求救?”魔术师第一个开腔,兰德看到他在402的门前盘腿坐下说道。
  
  “是啊。”兰德应道,“我去楼梯那里找找看能不能下去或者上去。”说完他就要往楼梯口走。
  
  “等等,我有蜡烛。”香提喊住兰德,“我还有火柴,你等等,带上蜡烛去看,楼梯那里很危险,这么暗,小心摔下去。”说话间香提从一直抱着的购物袋里摸出了一大包蜡烛,又从口袋里摸出了火柴盒。兰德接过来,擦亮了火柴,待到所有十根蜡烛被点燃被竖直在地上时,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大家下意识地朝着蜡烛靠拢过来。
  
  蜡烛的光芒闪闪烁烁跳跃不定,并不可靠,这个古老的照明用具在此刻却让人觉得亲切万分,香提拍拍胸口笑了出来,“还好今天有去买这个薰香蜡烛,要不然真是要害怕死了。”
  
  “是啊,是啊。”魔术师应合道,“这样吧,既然现在有蜡烛了,我们分头去看看有没有出路,我去看楼梯那里,你们去看看电梯能不能用,还有手机什么的都能不能用。”说着,魔术师拿了支蜡烛就走,他带着白色的手套,似乎是他表演服装的一部分。
  
  因为蜡烛摆在电梯和401,402中间的走道上。兰德起身到电梯前,趁香提不注意,稍微掰开了一点电梯的门,向里面张望,原先那载人的部分已经没了踪影,只剩下机械部件冷冷摆在这连通上下的通道里。香提站在他身后看他看了这么久便问道:“怎么样?”
  
  “噢,电梯门打不开。”兰德说道。
  
  年轻男子闻言掏出手机,一脸懊恼的。灰衣的长者看向了脚步声渐渐往回来的楼梯处,黑暗如同一张易燃的纸,慢慢被魔术师手中的烛火燃烧着,而魔术师的脸犹如呈现在这被烛火燃烧去一角的黑暗之纸上。边缘残缺,逐渐放大,完整。
  
  “楼梯被水泥封死了。”魔术师走近了,不满地将蜡烛放下,“大概是上次整修的时候没敲开的,根本就走不下去,也不能往上走。”他解下黑色斗篷,露出了里面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燕尾服。魔术师倒也不介意弄皱弄脏这身礼服,大方坐回他的原位。
  
  “电梯也没用。”兰德摊手。
  
  “我的手机没电了,你们的呢?”年轻男子说道。
  
  “我的手机在里面充电。”魔术师指指紧闭的房门,无奈地。
  
  “我没有手机。”香提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窘迫,似乎是怕别人取笑。或许是因为在这令人不悦的处境中大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无暇思考别人的事情,香提的话并没有引起任何反响。
  
  “我没带手机。”兰德撇嘴,原本以为只是下楼拿个血浆买个牛奶,谁会带手机在身啊。
  
  灰衣服的老人不言语。
  
  “也就是说……”魔术师想了想,下定论般地,“我们被困在了密室里。”
  
  “密室?”年轻男子和香提异口同声的。
  
  “没错,花屋大厦每层楼的走廊上都是没有窗户的。现在电梯门关上了,打不开,房门也关上,楼梯也不能用,我们既不能往上也不能往下,更没有办法向外求助,显然,这是个密室。”兰德一说完,香提就不由感叹道:“不愧是侦探先生啊。”
  
  “侦探?”一直保持躺卧姿势的年轻男子直起身子,有些惊讶地,“侦探?”
  
  兰德默认地微笑。
  
  五个并不熟识的人就这样被困在了这个意外形成在走廊这个流动性很强的地方的密室里。
  
  




三十八

  说到密室这个词,难免让人想到一些不吉利的事情。不管是电影还是小说都乐于在密室这个封闭空间里制造一些骇人听闻的事件来,什么密室杀人案啊,消失的密室啊,诸如此类的,拼命的想要带给观众和读者神秘感,好让他们继续留守在电视机或者书本前看完整个故事。然而,密室这个存在本身就具有非常浓厚的超现实色彩,并非轻易就能出现在生活之中,往往是编剧或者小说家为了营造气氛而刻意制造出来的,其本质是个凝聚了诸多巧合的存在。
  
  兰德这么想着,在他处理过的许多起神秘事件之中也不乏密室事件。有装神弄鬼的,以显示神通的,也有巧妙布局,用来行凶的,不过,有趣的是,这还是他第一次身陷密室。
  
  或许是出于职业本能,兰德细细观察这里的每个人。他们中的多数也都流露出第一次被困密室的苦恼,唯有一个人,脸上和眼中都不见苦色。那个人便是从他的燕尾服口袋里摸出一副纸牌的魔术师。
  
  “你好像一点都不紧张。”兰德看着魔术师说道。
  
  “我想很快就会有人发现我们被困在这里的。”魔术师胸有成竹地说道,“毕竟这里的其他楼层还是有人住的。”
  
  “说的也是。”香提经由魔术师这么平和的一席话,拍拍胸口,如释重负地。年轻男子摆弄着没有电的手机,最终无奈地将它塞回裤子里。
  
  “所以,在等待救援的时候,不如来玩个小小的游戏解闷。”魔术师从纸牌递到了蜡烛光亮最盛的地方,脚被门挤压过的年轻人似乎也恢复了些许,他托着仍旧疼痛的脚往魔术师身边靠了靠,凑过去饶有兴趣地看那副背面印红色繁复花纹的纸牌。没有人拒绝魔术师的提议。
  
  “这里有红桃A,红桃2,红桃3,红桃4,四张纸牌。”魔术师一张张翻开纸牌,将剩下的纸牌又放回了口袋里,他将这四张牌展示在众人围成的圈形之中,“现在我把它们放在这里,”他将纸牌全都翻过来,接着说道:“等我转过身坐到黑暗里的时候,请各自选一张牌,我将会感应出每张牌的主人的特点。”
  
  “真的可以?”年轻男子挑眉,“那你得往最远的地方坐。”
  
  “没问题。”魔术师微笑,“如果想的话,你们还可以搜我的身,看看我有没有什么作弊的设备在身上。”
  
  “这倒不必了。”年轻男子拒绝了,“没必要那么认真,不过是玩玩。”
  
  “是啊,不过是玩玩。”兰德注意到魔术师眼神一沉,嘴角却挂着笑应合着,遂起身,慢慢走近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等等,你再坐回来些,”香提却说,“要是你在这么黑的地方回头看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啊,但是,你可以清楚地看到我们啊。”
  
  “也对。”年轻男子想了想,表示赞同。
  
  魔术师依言坐到了众人所能看见的范围里,烛光在他的燕尾服上摇晃。
  
  兰德和灰衣老人始终都没有发表意见,两人沉默看那一堆四张背面朝上的纸牌,兰德吸了吸鼻子,第一个伸手选了张纸牌。他也没去看纸牌正面是什么,只将他移到离自己较近的地方,仅那么放着。接着年轻男子和香提分别选了纸牌,最后的一张,兰德将他推到了灰衣老人的面前,然后他对魔术师说,“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魔术师清了清嗓子,“那我开始了。”
  
  他依旧背对着大家,说道:“拿红桃A的是个男人,穿绿色上衣,短袖上衣。浅蓝色牛仔裤。”
  
  他说到这里,香提将视线转移到了年轻男子身上,年轻男子一脸兴致勃勃地等着魔术师接下来的叙述。
  
  “他很年轻,二十五岁左右,寸头,他现在把纸牌捏在手心里,他的手机没电了,在他裤子的右边口袋里。现在,”魔术师顿了顿,似乎是在感应着什么,“现在,他把纸牌和自己边上的人换了。”
  
  看着刚和香提交换了纸牌,就马上被魔术师言中的年轻男子,兰德不由笑了。年轻男子有些窘迫地又将纸牌换了回来,结果得到了魔术师一句赞赏,“谢谢合作,对了,这个男人,坐在离电梯最近的地方。”
  
  兰德不知道魔术师为什么要强调地点,光是说出年轻男子身上的特点便足以辨识他了。这毕竟不是在几百人或是几十人之中进行的魔术,而他们四个人也都是有鲜明特色的人,某些地方相似而需要用位置来确认这个人的手段可以不用。
  
  这种观众和魔术师距离如此之近的魔术要求魔术师需要灵活的技巧来迷惑观众,他的每一个动作或者是言语都具有极强的迷惑性或是心理暗示。他需要观众去相信他所展现给他们的而忽略某些能暴露真实的细节,他们常常将观众的注意集中到某个无关紧要的点上,然后做出一些巧妙的变化。
  
  魔术师在描述接下来这个人的时候,再次强调了地点,兰德看着自己面前的纸牌,仔细听着,仍然想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何在,或许只是他的某个习惯,又或许是为了下一个魔术在做铺垫。
  
  “拿红桃2的人,坐在拿红桃A的人右手边,是个男人,还是个侦探,独眼,右眼戴黑色眼罩,穿黑色呢大衣,里面是定制的白衬衣,两只衣袖上都有黑曜石袖扣。”光是说到这里,香提和年轻男子都看向了兰德,兰德耸肩,表示连自己都没有看过自己的纸牌。他们继续听魔术师的叙述,“他还没有看过自己的纸牌,他对这个魔术心存怀疑,他身上,还有古怪的血的味道,他有一盒牛奶,那盒牛奶原本不是他的,他有一个牛皮纸包,里面的东西很古怪。”
  
  “有多古怪?”年轻男子与魔术师互动道。
  
  “古怪到你难以想象。”
  
  “你还没有说他多大了。”年轻男子不依不饶地追问。
  
  “说不清。”
  
  “还有什么,你还感觉到什么?”兰德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问道。
  
  年轻男子将视线集中到了兰德身边的牛皮纸包上,他试图去碰它,在看到兰德微笑的眼神的时候,竟生生被他的眼神给截住了动作。
  
  “接下来是坐在红桃2右边的红桃3,这个人是个女人,二十一岁,长发,棕色大衣,黑色牛仔裤,她有一个购物袋,里面装满零食和日用品,她的左耳有三个耳洞,右耳一个耳洞。”香提撩起头发给看着她的年轻男人看,果然如魔术师所说。
  
  “还有,她有一根夹有她母亲照片的项链。她在托玩玩具厂里工作。”
  
  香提又将项链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来,打开来给身边的兰德看了看,里面确实有一个和她长得几分相像的女人。
  
  “最后一个,是个老人家。坐在红桃3的右边,灰色衣服,大约八十二岁,有一根檀香木制的拐杖。”
  
  灰衣老人轻轻咳嗽了两声,没有说话,他倒没有像一直互相看来看去的其余三人,只静静望着魔术师的背影,面无表情。
  
  魔术师对老人的描述并不多,倒也没有人追根究底,众人都将手上的牌摊开,果然如魔术师所言,从年轻男子开始依次是红桃A;红桃2,红桃3和红桃4。
  
  魔术师这时候走回了众人之间,对他们笑着说,“现在,大家都有了自己的编号,那我们进行下一个游戏吧。”
  
  “啊,我们正好是按着顺序。”香提指指面前的一排按顺序排列的纸牌,惊奇道。
  
  “等等,你是怎么办到的?你怎么知道我们会这么抽牌,还有,你有没有装什么偷拍的东西??”年轻男子似乎不太相信,他上上下下打量魔术师。
  
  “这是个魔术而已。”兰德悠哉悠哉地将红桃2又翻了过来,“接下来要玩什么?”
  
  他突然对这个看似意外形成的,纸牌按着某种特定顺序在每个人手上的情况有了浓厚的兴趣。
  
  




三十七

  魔术师再次坐下,加入到众人之中。兰德对着他看,魔术师身后便是紧闭的402的房门,微弱的烛火并没有在金属的表面留下倒影,却像是穿透了这门,逾越到了屋子里。
  
  “不知道大家以前有没有经历过这种魔术。”魔术师将个人面前的牌都翻成反面朝上,摆正了,接着说道,“一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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