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前传·银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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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前传·银鳍-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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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治想让他闭嘴,响亮地放下刀叉,打断了他的话:“据我所知,德国是不能发展军队的。”
  “希特勒会改变这一切,”福兰德博士头也不抬地说,“他会让德国再次强大,而我们会在他身边坐享其成。我昨晚在读《汉堡科学期刊》,有一篇关于双胞胎的文章,有趣极了。显然……”
  “乔治,你不吃了吗?”海烈波勋爵远在长餐桌的另一头大声发话,福兰德博士还是照说不误,根本不理别人的话茬。
  “我今晚不太饿,爸爸。”
  “你必须多吃,肉里面有铁,对肌肉和骨架有好处。”
  不等乔治回答,突然有人敲门,克里格·麦克索尼走了进来。他厌恶地看了看乔治和福兰德博士,颠颠地朝海烈波勋爵靠近。
  勋爵的狗上蹿下跳地闻着来人,麦克索尼照着它的肚子猛踹一脚,那狗呜咽了一声,夹着尾巴钻到桌底下去了。
  麦克索尼在主子耳边嘀咕了几句,主子的脸色一沉,双眉紧锁,接着,他用餐巾擦了擦嘴唇,推开盘子,站起身来。
  “把你的东西吃完,”他简短地对儿子说了一句,就跟麦克索尼走了。
  就刚才这一阵,帕苏还在不停地说,不停地吃,勋爵出去时,他连头也不抬。
  “……答案是遗传,可是没人理解,自打遗传学家孟德尔之后,我们几乎没有任何进步。当然,我们无法跟鳗鱼交配,事实很简单,我们需要人……”
  晚饭后,海烈波勋爵还是不见人影,乔治溜进了他的办公室。他知道,一旦被老爸抓住,准得挨抽,可他已经不在乎了。有一阵,他曾经竭力讨老爸欢心,可是,自从那次伊顿运动会之后,他才明白,无论怎么努力,他永远达不到老爸的要求,老爸也永远不会满意,还不如索性放弃。
  乔治开始在老爸的办公桌上翻找。桌子的抽屉没有上锁。这里什么也不锁,办公重地,任何人严禁入内,仆人对主子战战兢兢,谁敢不听命令。可是,乔治并没有发现自己想找的东西,他看到被封死的窗户边有个文件柜,就走了过去。
  他看着抽屉上的标签。
  “庄园事务”。没用。
  “银鳍”,他爸借用湖的名字来为最新项目命名。银鳍研究小组由帕苏领导,在城堡地下室铁门紧锁的实验室里秘密进行。
  乔治对这也没什么兴趣。
  第三格抽屉标着“人事”,他一下子把它拉开。
  他按着内容翻找着,终于发现了自己的目标:一叠法律文件和信函。他抽出文件夹,在纸堆里快速搜索。没有没有没有有了!
  他母亲在波士顿的住址。
  他读了几遍,默记在脑子里,然后,小心地把每份东西照原样放回去,看看周围没有动静,就飞快地上楼,溜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屋,他赶紧坐下,先用钢笔记下脑子里的地址,然后,他竖起耳朵听了听门外的动静,这才抽出一张信纸,开始写起来:
  亲爱的妈妈:
  我知道自己从未给您写过信,可最近,我非常思念您……
  忽听楼下哗啦一响,他马上停笔,随时准备把信藏起来。那扇巨大的前门嘭地关上,他听见了叫喊和骚动,等声音平息下来,他继续写信,心里咚咚直跳。
  这事十分冒险。这封信必须绝对保密,他得亲自到凯斯利镇上的邮局把它寄出。可哪怕就这么简单地写几句,他也觉得好受多了。他不止一次地向往有个人可以交谈,可以分担他的恐惧,打发他的寂寞。他想起了那晚看马戏时,在人群中发现了詹姆斯·邦德,见到邦德的那一刻,他心里一动,笑了起来这里总算有一张自己认识的、熟悉的脸接着,他才想起邦德是他的对手,在比赛中打败了自己,顿时,痛苦和悔恨又像毒药似地冒了出来,不由得怒火中烧。那天晚上,自己要是过去跟邦德握手言和,那会多么不同。可是,他的成长境遇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仇恨,后来,他买通了两个乡下小伙子去教训邦德。
  第35节:小试身手
  楼下又一阵骚动打断了他的思路,有一个声音在吼,在愤怒地叫喊,好像很痛苦,可能是某个工人在受罚。他父亲极其严格,任何人稍有差错,就会被残暴的麦克索尼严加管教。
  乔治想把声音挡在外面,至少,别人被掐着脖子的时候,他可以乘机喘口气。声音消失后,他继续写信。一时里,周围十分安静,他渐渐沉浸在信中,试着对母亲说出所有的心里话,上次的分离之后,他已经多久没见妈妈了。写着写着,他听到门口呼哧呼哧的鼻息声。
  他知道是什么,顿时一阵反感。这个鬼地方,简直叫人无法忍受。鼻息声还在那里响个不停,乔治仿佛看到那张大的湿鼻孔和垂涎的嘴角。乔治瞪着房门,等那东西走开。
  过了一会,他听见脚步声在走道里远去,又剩下他一个人了,他再次提笔在信纸上写下去……
  求求你,妈妈,我在这里再也待不下去了……
  第15章小试身手
  “准备好了吗?”麦克斯说。
  “好了,”詹姆斯说。
  “那就让它跑起来吧!”
  詹姆斯推好排档,松开刹车,在车道上慢慢前行。前几天,他早晨在屋后的草场上练习,下午学习机械原理,帮着麦克斯拆卸汽车零部件,或清洗,或置换,就这样,他渐渐弄懂了整个汽车的运作。
  麦克斯给他讲解油槽、变速箱、前胎轮轴、车杠、能让后轮以不同速度旋转的差速齿轮。起先,詹姆斯不懂这齿轮的作用,麦克斯就给他示范,车辆转弯时,外侧车轮比内侧车轮转的距离要长,所以,外侧车轮必须转得更快,才能赶上内侧车轮。
  开始时听得一头雾水的东西,现在渐渐明白了,他不由得赞叹,汽车是一项多么伟大的发明。
  最后,麦克斯终于认可了詹姆斯的水平,觉得他可以离开草场,到路上去试试了。于是,此刻,他正紧张地抓着方向盘,跟坑坑洼洼的泥道较劲,头发也被风吹得乱蓬蓬的。
  这儿跟草场完全是两码事,道路两旁的树木近在眼前,他稍一加速,就在身边嗖嗖地闪个不停,可他总算把车稳稳当当地开到道口的门柱那里,和麦克斯换了座位,让叔叔把车开出去一点,在大路上掉头。
  “很好,”叔叔说着,又侧身让詹姆斯回到驾驶座。“回去的路上,咱再试着开快点,好吗?”
  从城堡回来之后,红头发和屠夫两边都没有消息,詹姆斯有点坐立不安。学开车可以分散一下注意力,可他对海烈波城堡还是念念不忘,也急于为失踪的阿尔菲做点什么。但他们答应了屠夫,在再次得到他的消息之前,暂不行动。
  此后的一小时,詹姆斯就在叔叔家附近的泥道上来回驾驶,变得越来越自信,麦克斯建议,这下,他可以动真格的了。
  “这是辆跑车,詹姆斯,来点劲儿吧,把油门着实踩下去。你能行,只要保持对车辆和道路的感觉就可以了……”
  詹姆斯定了定神。他已经摸熟了这里的路况,知道哪里的坑凹要避开,哪一段可以放心加速,而拐弯前,得注意减速。
  他想象自己是场上的赛车手,和其他跑车排成一列,两边的观众欢呼叫好。他发动了引擎,听着它的吼声在峡谷中回荡。此刻,他的脑子里除了车和路,别无杂念,城堡消失了,伊顿也仿佛远在天边。
  他选择了第一排档,把车平稳地开起来,然后,很快切入第二档、上到第三档,到了第一个弯口,一边用脚带着刹车,一边减速。他笑了前面将有一长段笔直平坦的路,一拐弯,他就把速度加到了第四档。
  就在此时,他大惊失色。
  前方,一匹高大的黑马前蹄高高举起,在道路中央暴跳嘶鸣。说时迟,那时快,詹姆斯猛抓一把方向盘晃到一边,慌忙来了个急刹车,跑车冲出十码之外,尖叫着停下了。
  他呆坐在那里,心头突突直跳,气喘吁吁。
  回头一看。
  这不是上次去城堡的路上碰见的姑娘吗?原来是怀丹·劳莱斯骑着她的宝贝马提尼呀。那匹马还在路上左冲右突,不过,姑娘已经把它控制住了,她以一个骑手的出色本领让马安静下来。
  “对不起。”詹姆斯喊道。
  “你是该道歉,”怀丹抢白道。
  “你没听到我的车过来吗?”詹姆斯下车问。
  “我听到也没法让呀。”
  詹姆斯一看。难怪,道路两边的树木长得密不透风。
  “不好意思,”他再次道歉,接着,把姑娘介绍给麦克斯叔叔。
  “你在这里干吗?”詹姆斯问,一边拍拍马提尼的鼻子安抚它。
  “去看你呀,没料到你要把我杀了。”她说罢拉着缰绳下了马。姑娘放松下来,态度也柔和了些。“跟我一起走走吗?”她问。
  “好啊。”詹姆斯耸耸肩。
  “我把车开回去吧,”麦克斯叔叔插话,“中午见。”
  麦克斯开车走了,詹姆斯和怀丹牵着马拐进了一条林间小道。
  “会骑马吗?”怀丹问。
  “没问题。”詹姆斯轻松地说。
  “什么时候跟我出去玩吧,我给你找一匹小马。”
  “再说吧。”
  “可我并不是来跟你说这个的,”怀丹朝他转过脸来,灵动的绿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上次碰到你之后,我就到凯斯利警察局,把看到阿尔菲·凯利的事儿跟怀特警官说了。”
  “有什么发现吗?”
  “原来,海烈波勋爵根本没有向警官转告我的话,你还记得我说过的事儿吗?”
  “警官认为那可疑吗?”
  “咳,怀特警官听不得有人说勋爵的坏话。他把那人当成了基督和圣马可的化身。”
  “圣马可是谁?”
  怀丹笑起来:“警察的守护神呗。”
  他们在林间漫步,阳光透过桤木和老橡树的叶缝细细地洒了下来。
  詹姆斯折了一根落地的树枝,像舞剑似地咻咻抽打着空气。
  马提尼现在安心了,快活地跟在他俩身后颠颠地走着,马蹄敲击着柔软的地面。
  “老庄园主死后,大伙都以为这个镇要完蛋了,”怀丹说,“可海烈波勋爵在此地投了很多钱,大伙又傻乎乎地乐开了。我看哪,他出钱是为了不让我们碍他的事儿。你不太见得到他,可别搞错了,他真是这地方的主子呢。”
  “依你看,警官会考虑你说的话吗?”
  “什么?怀特警官啊?”怀丹被逗乐了,“你见过他吗?”
  “没有。”詹姆斯说。
  “喏,他肥得像头猪,懒得像只老猫,每年圣诞节都要到城堡去领一大篮子礼品。告诉你吧,他是不会去问一些愚蠢的问题,让勋爵不快的,不,詹姆斯,你还是自己当警官吧,要怀特警官干件正经事,怕要等到西边出太阳了。”
  第36节:虐待动物
  “我早就料到了。”詹姆斯说,做出一副成年人见过世面的样子。
  “小心,詹姆斯,”怀丹拍拍他的手臂说,“尽管这里有许多人崇拜他,阮道夫·海烈波可不是什么好人。”
  “你什么意思?”
  他俩来到一片长着蕨菜和青草的空地上,怀丹放了马提尼的缰绳,它就自己跑到空地上,低着头,用大牙津津有味地啃起草来。
  “我爸曾经是老庄园主的管家,”怀丹在一块石头上坐下说,“海烈波勋爵接管的时候,对城堡做了很多整修,我爸起先也蛮喜欢他。可随着对这个人的进一步了解,对他的好感就慢慢减退了。我爸觉得这人脾气忒大,不近人情,他们开始争论。有一天,他俩骑马出去查看新围拦的安装情况,海烈波的马被绊了一下,把他摔倒在地,他顿时暴跳如雷,把马抽得死去活来。我爸想劝阻他,海烈波当场就把他解雇了。就这样,我爸丢了工作,眼下在格林科附近干活,有时周末会回来,可通常都忙得回不了家。现在,城堡那边全变了,雇了新人,几乎没有当地的。我不喜欢他,詹姆斯,我讨厌有人虐待动物,特别是马。”
  “我在想,你那天看到的就是阿尔菲,”詹姆斯说,“我琢磨,他是想去城堡的湖边钓鱼。你看,海烈波勋爵会不会抓住他,对他干了什么?”
  “有可能。你瞧那里现在成什么样了?海烈波勋爵准有什么秘密行动,不想让人知道。警察根本不会碰他。”
  “我可能会和红头发再去那里看看。”詹姆斯平静地说,一边用树棍敲打着自己的靴子。
  “哎,”怀丹笑着说,“为什么不让我帮你们呢,咱们仨是很棒的一伙哟,我还有马提尼,跑起来也比你们快呀,再说”
  詹姆斯打断了她:“可你是女孩子呀,”他说,“我们不要女孩子跟着,这是男人的活。”
  怀丹惊讶地张大嘴瞪了他一会儿,然后仰头大笑。
  “瞧你,”她忍着笑说,“大男人还耍树棍呢。哎哟,你算什么呀,詹姆斯,不就是个男孩子嘛,还男人的活呢,得了吧。我比你大,也比你高,结实着呢。”
  詹姆斯哼了一声。
  “你听着,我每天要运送大批草垛,在马背上一骑就是几个小时,”怀丹接着说,“还得喂马,打扫牲口棚。我的手臂跟男人一样壮,家里还有三个捣蛋鬼兄弟,我得练把式跟他们打架呀。”
  “哦,真的啊?”詹姆斯说。
  “就是嘛,”怀丹说着,趁詹姆斯还没回过神来,一把拽住他的衬衣,从后面来了个扫堂腿,把他仰面绊倒在地。詹姆斯跳起来想回敬她一下,可怀丹早有准备,两个人一起翻倒,在地上扭着打滚,不一会儿,怀丹就占了上风,把詹姆斯按到在地,骑在他胸口,塞了他满嘴的枯树叶。她结实的大腿像铁夹般把他紧紧箝住。
  怀丹凑近詹姆斯的脸大笑起来,詹姆斯看到,她绿眼睛里闪着金光呢。
  “好啦,”她说,“给你个教训,别随便嘲笑女人哦,”她说着跳了起来,跨上马鞍,脚跟朝马提尼的腹部一夹,一溜烟地在树林中消失了。
  詹姆斯用手肘子撑起身来,吐掉嘴里的树叶。怀丹跟他遇到过的大多数女孩子不一样,姑娘们大都做着精致的卷发,蹑手蹑脚,怕弄脏漂亮衣服。他无法想象怀丹会玩布娃娃、办小家家什么的。
  他不得不同意凯利的说法,怀丹·劳莱斯是个特别的姑娘。
  吃过晚饭,詹姆斯掖着查蔓姑姑的手绘地图,打着麦克斯叔叔给的手电筒,到村子里找红头发去了。跟怀丹的谈话让他迫不及待地想了解更多情况。
  安妮·凯利住在破败的后街上,一座两上两下的灰色平顶房里。
  詹姆斯敲敲门,红头发自己出来应门了。
  “吉米,是你呀!”他惊奇地说,“进来吧。”
  安妮·凯利坐在拥挤的前屋,带着三个皮包骨头的孩子。屋里只点着一盏煤气灯,石板地上几乎没什么象样的家具,空气里满是炉子里的炭火散发的烟雾。它让詹姆斯想起自己在伊顿的小房间。
  安妮忙站起身来,问他要不要喝杯茶,詹姆斯说自己刚吃过晚饭,不用忙了。两人聊了几句之后,凯利就把他带到后院,两人靠着外屋的墙坐下。
  “屠夫那里有消息吗?”詹姆斯问,抬头望着夜空的星星。
  “没有。”凯利说着吐了口唾沫,“像他关照的那样,我打听过那里的情况,可也没多少发现。”
  “你发现什么啦?”
  “好吧,老实说,我什么也没发现。每个人都说海烈波勋爵是个好人,大伙都爱他,说他只是不太合群,我们也许搞错了。”
  “我不这么认为,”詹姆斯说,他把自己跟怀丹的谈话告诉了凯利。
  “那你觉得咱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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