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日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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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日演义-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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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鸭把两颗人头掷给她,本是立意警告她一次,却料不到嫦娥耻信奸细,昏倒在地。
  当众人把嫦娥救醒,嫦娥又能当众认错,水鸭认为自己如果不出来说几句安慰她之言,她对自己会更恨,使军中磨擦扩大,于全军不利。于是说:“人无完人,仙无好仙,有哪个没错的。知道错处,改了便好,何况化质到我军中,确实立功不少呢,哪一个为将为帅之人,都会被他战功迷惑,没有不信任他之理。轻信化质,非军师一人之错。”
  嫦娥见水鸭为自己开脱,心中暗喜。原来他也未尽挖我短处。便接着说:“本军师这次过错,非同小可,若非运粮官及早赶回,射日军全军覆没了。”接着问水鸭斩化质及南极仙翁的战斗过程。
  水鸭说:“这些功劳也不是我的,如果不是北极主相助,南极仙翁之首,我也斩不得。”便把不冷不热相助之事,毫不隐瞒地告诉众人,然后说:“如果记功劳,这一功应记在青女名上。”
  青女不解地问:“不是我斩南极仙翁,为什么要把功劳记在我名上?”
  水鸭说:“青神仙如果不在我军中,北极主决不肯随时随地暗中相助。”
  众将见水鸭不据功,不撒谎,异口同声道:“就你的人品,就应把功劳记在你身上了。”
  然而,水鸭的想法却与众不同,他知道嫦娥一向妒忌自己立功,如果自己受了这一功,会使嫦娥更加难受,以后更多地生事端害自己。自己一个人的性命是小事,怕的是自己一死,射日军毁九日之愿,会成泡影。所以,坚决不肯领功。
  嫦娥见水鸭不肯领功,更加欢喜。但如果真的吧功劳记在青女名上,本军师便蒙受赏罚不明之过。思虑半刻说:“功劳大家都不肯受,我看就留待日后再议吧。目前敌军新败,我军应乘胜追赶,及早把他们逼回太阳宫去,再设法毁了八个假日,凯旋班师,回慰九州生灵。”
  众将正愁争议不下,异口同声道:“军师高见。”
  后羿见众将齐心,便整军前进。仍由布梭担任行军正印先锋官,西斗为副,领军先行。
  射日军追赶太阳军,追了几千里,还是追不上,离太阳宫已经不太远了。不但敌军疲惫,自己军兵也疲惫不堪,有怕太阳宫另谴生力军前来拦截,值得安营扎寨,先让士卒休息。
  再说太阳军元帅羲和,见美男之计弄巧成拙,伤亡惨重,十分痛心。见水鸭追了一程便不再追,便扎营计点人数,已失了十分之二,唉声叹气。他哪里知道如果不是北极主不冷不热前来劝水鸭少杀生灵,太阳军还不知道要死多少呢。
  羲和叹息一翻,把独木和阳关叫来,正欲商议重整旗鼓,准备反击之际,后羿又领大军追来,只得拔寨急退。
  退了几千里,见射日军安营扎寨,自己才敢安营扎寨,派人回太阳宫向太阳帝虞舜请求救兵。
  虞舜大吃一惊,暗道:“前次派去追你回救太阳宫,不不但不回,连派去追人的弥节你也留在军中战死了,如今就是再招三两万军兵训练好,有谁能为你带去?”正在进退彷惶之际,却有黄门官进来报道:“奏圣上,外面有一人,自称是东方大帝,前来求见。”
  虞舜道:“请进来!”
  须臾,只见黄门官带着一个头发蓬松像开伞,面色青黄如菜叶,身体清癯似干木,四肢细小同麦杆,无精打采之人进来。心道:这样之人也称东方大帝,不被人一捏便粉身碎骨了。可见东方无人呢。
  心虽然这样想,但他毕竟还是一方之帝,与自己并驾齐驱,也得以礼相待。忙起座相迎,拉住他双手道:“不知东方大帝前来,有失远迎,罪甚。”
  东方大帝道:“不必客气,本帝此来,实在欲为你太阳宫出力,报仇雪恨。”
  虞舜一时摸不着头脑,大吃一惊问:“我太阳宫与什么人有仇?”
  东方大帝冷笑道:“本帝诚心前来,太阳帝何故相欺?”
  虞舜诚恳地说:“本帝实非相欺,只是一时不明大帝之意,请大帝直言相教。”
  东方大帝道:“既然你装傻扮蠢,我就不怕开罪于你。”
  虞舜道:“不敢!不敢!大帝随便说之,本帝不怪便是。”
  东方大帝道:“你太阳宫与九州射日军打仗已久,不但不能取胜,而且,损兵折将,现在退回附阳星,急在眉睫了,难道这不算太阳宫之耻?不算太阳宫之仇?太阳帝在九州被人夺了帝位,来到太阳宫,还受九州人所欺,快要走投无路了,难道不恨?”
  虞舜听完,面红耳赤道:“这都是本帝无能之过。”
  东方大帝长叹一口气说:“这是本徒无能,学艺不精,死于射日军之手,辱及师门,不共戴天之仇,不得不报呢!”
  虞舜更是大吃一惊问:“你徒儿是谁?”
  东方大帝道:“南极仙翁。”
  虞舜这才恍然大悟,赞道:“据羲和元帅所奏,南极仙翁为太阳军立功不小,太阳军对他保护不周,实本帝之过,现在我军正缺战将,就请大帝为我领兵前去如何?”
  东方大帝道:“本帝不能任你军之职,只为报仇而来,军兵你另选良将带去吧。”
  虞舜道:“那么我写封信,你带去给羲和吧。”立即挥毫,一口气写好,封固后,用御印在信封上盖满,交给东方大帝。
  东方大帝接过,得意洋洋地往羲和军营中去。
  再说羲和派回太阳宫追救兵之将,已去了两旬,不但没有援军前来,连那将也不见回营通个消息,十分烦怒。
  两旬来,射日军屡屡前来挑战,都只能高挂免战牌。但后羿命三军用各种各样武器进攻,几次差不多攻破寨栅。又派两军绕道欲攻太阳宫,也被自己设法阻住,这都出于侥幸。如果救军不来,就难以支持了。
  这天,后羿又领军前来挑战了,急得羲和如火烧眼眉,一筹莫展。
  军师独木见元帅难过,献计道:“后羿甚嚣尘上,不如我军再与他决一死战,若能胜他一阵半阵,他也不敢这样猖狂呢。”
  阳关道:“独军师说得是,本先锋愿出阵死战,以求一胜。”
  羲和沉思良久说:“这是关键的一仗,没有必胜把握不能出战,万一有些须差失,我军只得退回太阳宫或辰翼日坚守了。那时守得太阳宫,守不得辰翼日,守得辰翼日,守不得太阳宫。太阳宫若失,我们无栖身之所;辰翼日一失,那七个假日跟着毁掉。不得不小心谨慎呀! ”
  帅将正在犹豫不决之际,忽有守营军卒来报:“启元帅得知,有一个自称东方大帝之人在较门,带有太阳帝御缄,要求见大元帅呢。”
  羲和大喜道:“我军有救了! ”立即与独木、阳关三个出帐迎接。
  东方大帝毫不谦逊,跟着进到营中,把太阳帝御缄交给羲和。
  羲和启看后,知东方大帝是南极仙翁的师傅,重新对他跪下叩头道:“本帅对南极仙翁保护不周,致使大帝高足丧命,请大帝治本帅无能之罪。”
  东方大帝道:“不必客气,本帝来时,见后羿大军在营前挑战,你就领军列阵,让本帝出阵为你擒几个敌将回来消消气吧。”说话时,把羲和扶起。
  羲和大喜过望,立即鸣锣开营,出门列阵。
  再说后羿军十多天来,日日派人挑战,太阳军只是不出战。命军兵进攻,又攻不下,正在着急。
  青女分析敌情说:“敌军坚守,定是等待救兵,我军在这里劳师,不如绕道进攻太阳宫或辰翼日。”
  嫦娥知道水鸭前次以少胜多,领军偷袭艮寅日,获了大胜,所以,认为青女现在之计也可用,便即赞成。
  布梭已被嫦娥之色所迷,对嫦娥之言,奉如圣旨。见嫦娥同意青女建议,也随声附和。
  后羿见众将心齐,于是,派布梭领一军绕北道进攻太阳宫;派西斗领一军绕南偷袭辰翼日。
  就这两个先锋之才,哪里能胜任。布梭军只走了一二十里,便被独木领兵拦住,不敢交战便即退回。西斗领去那军,被阳关阻住,厮杀了半个时辰,知敌人有备,不能取胜,也只有退军的分儿。
  后羿见分军势力反而孤单,顾彼又怕失此,顾此又虑彼失,难以应付,而且,两路无功退回,因此,决定从正面进攻。天天领兵上前挑战、辱骂,以求一战。
  不管射日军如何叫骂,羲和却像没长耳朵一样,充耳不闻,任你如何叫喊,也像狂犬吠日。
  这天,又命西斗领兵前去挑战。骂了半个时辰,便见敌军开门列阵。羲和陪着一个头发蓬松,面色青黄,身体尖瘦,四肢细小,高不满丈,重不足百斤之人出来。左有先锋阳关,右有军师独木相陪,虽无威风,但杀气腾腾,不容轻视。于是,急急报知后羿。后羿不敢迟延,出营一看,知道那个陌生者定是太阳军的救兵,于是,对左右道:“羲和旬日坚守不出,今日从容而来,定是恃着这个陌生人,我上前试探试探再作道理。”
  西斗笑道:“这样一个小人儿,待末将去把他拿来便是,何必大将军亲自去与他费唇弄舌。”
  嫦娥喝道:“先礼后兵,休得胡来! ”
  西斗被嫦娥一喝,悻悻站着,不敢出战。
  这时,后羿已经上前,对那陌生人拱手说道:“九州射日大将军后弈,敢问陪羲元帅前来者何人?”
  那人不答反问道:“你可知道有个南极仙翁?”
  后羿说:“他曾为虎作伥,帮助太阳宫侵略军,阻止我射日军前进,被我军运粮官水鸭给宰了,难道他与你有什么渊源?”
  东方大帝面沉似水,表情冷淡地说:“告诉你,我是东方大帝,名叫青木,南极仙翁既为你军水鸭所杀,你只叫水鸭前来受死,本帝便不为难你。若有半个不字,杀你全军片甲不留。”
  青木在后羿面前之所以不肯说南极仙翁是自己徒弟,是因为南极仙翁被一个运粮官杀了,显得过于无能,自己若说是他师傅,定会被后羿小看。
  后羿听了青木之言,便哈哈大笑道:“你既不肯说出与南极仙翁的关系,本将军也不便追问,两军相斗,没本领的阵亡,有本领的获胜,他既到彼军助阵,谁叫他不学好本领呢。”
  青木一听,把本来一张青到不能再青之脸,气成紫色。青紫相间,时隐时现,难看级了。一口气咽了半个时辰,咽不下肚,张口一吹,哇哇大叫道:“这么说,你的本领极高咯,敢不敢与本帝玩几招?”摇摇晃晃地向后羿走来。
  后羿正要上前招架,从身后闪出一将,说声:“待末将拿他! ”不等后羿答应,己冲到青木面前,一啷当锤对他头顶击去。
  青木并不还手,闪过一旁喝问:“你可是水鸭?”
  “他是西斗。”阳关抢着说。
  青木一听,变气为笑道:“东西誓不两立,我应先把你拿了。”话虽然这样说,却未肯出手。
  西斗不肯服输,也冷笑道:“谁拿谁未知分晓,先接锤再说。”接着又是一啷当锤对准青木膝头击去。
  西斗因见先前向他头顶击落,被他轻而易举地闪过,细心思考,青木身体尖瘦,善于闪躲,就该击他难以闪避之处。所以,第二锤击他膝头。
  岂知青木听说不是水鸭,却不把西斗放在心上,啷 当锤打来,视若无睹,硬生生让西斗击了一锤。
  西斗认为青木果然不知躲闪,心中暗喜,眼见击到,又加几分力度,本来用了八成的一下子加到十成,心道:就是铜柱铁桩,也要被我这一锤砸断。谁知嘟当锤击到青木膝头时,真如砸在铜柱铁桩上,震得自己虎口破裂,鲜血直流,心血上涌,“呃”的一声,呕血数斗,向后便倒。
  青女和布梭一见,急忙上前抢救。但自己迟,别人快,刚移步,已见青木把手一伸,突长数尺,把西斗抓在手中。
  羲和见青木获胜,足可重振自己军威,马上鸣金收兵。
  回到营中,青木问:“本帝正要擒其他敌将,元帅为何急于收军?”
  羲和解释道:“我军受挫太甚,久未复振,今得大帝前来,胜了一阵,生擒敌将,应该先收军回营,把西斗斩首示众,恢复士卒锐气,重振我军声威。异日再战,我军士气倍增,大帝再胜,便可以一当十,厮杀一场。”
  青木见羲和解释在理,大言不惭地说:“有本帝在你军中,让他们多活几天,也不怕他们飞到第二宇宙去。”
  阳关连忙讨好道:“师太说得是,他逃出第二个宇宙,师太便连第二宇宙也取了。”
  青木眉间一楚,唉声叹气道:“有一件事,本帝难耐,如何是好?”
  羲和忙关怀备至地说:“大帝有什么为难之事,只管说来,小可愿效犬马之劳。”
  青木讪笑道:“本帝一日不离色,不曾把帝后带来……”
  羲和一听,早知其意。因为他的徒子徒孙南极仙翁、狼心、狗肺都是好色之徒,只有阳关一个颇为收敛。依此看来,没有女色是不能把他留住。于是,截住青木之言道:“本帅为你掠一个美人儿便是。”
  青木双手一摊,乱吹牛皮说:“本帝除了帝后,走遍宇宙,未逢上一个称心可意女子,只是先前出阵却见敌阵中有两个女人,倾城、倾国、倾宇宙。说坦率些,倾本帝之心,羲元帅可知她是什么人?”
  羲和暗暗吃惊,为什么他们师徒总是看上那两个女人?我得把两个女人之事告诉他,吓他一吓,免他痴心妄想,中午做梦。笑道:“那两个女人厉害得很,抢出来救西斗那个,便是北极主不冷不热的徒弟,宇宙降霜之神青女,昔日狗肺曾经把她擒来作乐,却不知她是诈败,用计 在交际之时,用冷冻术把狗肺冻僵,然后杀死。后羿身旁那个,是后羿的妻子,原是月球人,曾被南极仙翁捉回,她却能委屈奉承我们四个,又设法擒来青女,由她劝降,服侍我等。但趁我们到两军前交战时,两个却放火烧我军营寨,里应外合大败我军。”
  “叫什么名字?”
  “嫦娥。”
  “本帝只擒嫦娥,玩完便把她捆住,若发现她有些坏主意,便把她宰了。”
  “另找一个如何?”
  “不是你的妻子,难道你也吃醋?”
  羲和见青木已有恒恼之意,考虑到自己要靠他取胜,不敢再拗,连忙道歉道“不是这个意思,是怕难以把她捉来。”
  青木佛然变色道:“先把西斗斩首示众再说! ”
  羲和忙命阳关去把西斗斩讫。
  阳关去了一刻,失惊而回道:“他逃跑了! ”
  羲和大惊失色道:“他能逃到哪里去,立即关营搜查! ”
  独木立即传令。
  羲和又问:“看守西斗者是谁?”
  “西戽。”
  “把他捉来! ”羲和命。
  阳关刻不容缓,去捉西戽。刚出帐门,一个营官急匆匆进帐对羲和禀道:“启元帅得知,西戽拿了元帅令箭,与一个陌生人要出营门,被守门军兵阻挡,他却把守门兵卒打死,冲出营门去了! ”
  羲和叹道:“实是本帅一时大意,用错人,西戽原是西斗的哥哥,因他勇敢,本帅用他作卫兵。这次捉了西斗,一时忘记,令他看守,兄弟情深,岂有不舍死相救之理! ”
  青木听了,不屑一顾地说:“走一西斗,手到拿到,何足惊叹。现在开营列阵挑战,本帝与你再捉一个便是。”
  青木不是因为西斗逃跑,急欲出战,实是一心想着嫦娥,故找借口,要求出战,欲擒她回营取乐。
  羲和不是傻瓜,岂有不明青木之心。只因方在用人之际,不肯得罪青木,只得开营列阵。
  再说西斗被青木捉到敌营,以为必死无疑。却料想不到青木急于向羲和打听青女和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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