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纸牌的秘密 [挪威] 乔斯坦·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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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纸牌的秘密 [挪威] 乔斯坦·贾德-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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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下来!”爸爸大吼一声。我们的船从桥下穿过后,爸爸回头望了望,但那个小矮人早已经消失无踪,就像在科摩游乐场那样。
  “是他,没错,我亲眼看到尸我急得哭起来。刚才差点翻船,让我着实吓了一跳,而爸爸显然又不相信我的话,让我感到更加委屈。
  “汉斯·汤玛士,你活见鬼啦!”爸爸说。
  “我亲眼看到那个侏儒!”
  。“但是,这个侏儒可不一定就是我们遇见的那个侏儒啊。”爸爸纠正我,虽然刚才他连一眼也没看到那个小矮人。
  “爸爸,在你看来,欧洲到处都是侏儒哕?”
  我这个质问正中爸爸下怀,他笑眯眯坐在“刚渡啦”船上,一副好得意的模样儿。
  “可能啊!”他说。“说穿了,我们都是怪异的侏儒,我们都是突然从威尼斯桥上跳出来的神秘小矮人。”
  一路上,船夫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改变过。他把我们载到一个地方,附近有很多小餐馆。爸爸替我叫了一客冰淇淋和一瓶汽水,他自己则要一壶咖啡和一种名叫“罗玛娜老太太”(VecchiaRomagna)的饮料。一如我预料的,这种装在金鱼缸般精致的玻璃杯里的棕色饮料,是跟咖啡调在一起喝的。
  两三杯加料咖啡下肚后,爸爸凝起眼睛盯着我,仿佛决定告诉我他一生最重大的秘密似的。
  “你没忘记我们在希索伊岛上的那座花园吧?”他突然问我。
  这是什么问题嘛!我懒得回答。爸爸也没指望我回答。
  “唔,”他继续说,“现在仔细听清楚,汉斯·汤玛士。让我们假设,有一天早晨你在花园散步,突然看见一个小火星人站在苹果树中。他个子比你矮些,至于他皮肤颜色是黄是绿,就随便你想象啦。”
  我敷衍地点点头。话题是爸爸选择的——他爱谈什么就让他谈什么吧,跟他争论也没用。
  “那个陌生人站在花园中瞪着你,就像一般人看见外星人那样,”爸爸说。“现在问题是:你会怎么反应?”
  我本来想说,我会邀请他进屋里来吃一顿地球人的早餐,但转念一想,觉得是说实话比较好。我告诉爸爸,我很可能会被那个火星人吓得尖叫起来。
  爸爸点点头,显然对我的回答颇为满意,但他心中还有一连串问题要问我。
  “你不觉得,你也会感到好奇,很想知道这个小家伙到底是谁,家住哪里?”
  “我当然想知道啦。”我说。
  爸爸抬起头来,打量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人。
  “难道你从没想过,你自己就是一个火星人吗?”他问道。
  我早就料到爸爸会有此一问,但乍听之下还是不免大吃一惊,险些儿从座椅上摔下来,幸好我及时抓住桌子。
  “你把自己称为地球人也可以,”爸爸继续说。“我们如何称呼我们居住的星球,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也是一个有两只脚的人类,在宇宙中的一个星球上匍匐爬行。”
  “就像那个火星人。”我补充说。
  爸爸点点头。“在现实生活中,你也许不会在花园突然遇到一个火星人,但你可能会遇见自己啊。那时你很可能就会被自己吓得尖叫起来。这是很自然的反应,因为在漫长的一生中我们偶尔才会领悟到,我们是浩瀚宇宙中一座小岛上的一个星球居民。”
  我懂得他的意思,但一时不知道如何答腔。关于火星人,他最后提出的一个问题是:“你记得我们看过一部叫《异类接触》(C1oseEncounters)的电影吗?”
  我点点头。那是一部荒诞不经的电影,故事说有一群人发现来自外星的飞碟。
  爸爸解释说:“看见来自另一个星球的太空船,称为第一类接触。看见两只脚的生物走出太空船,称为第二类接触。记得吗?看过《异类接触》这部电影后,过了一年我们去看另一部电影……”
  “那部电影叫做《第三类接触》(CloseEncountersoftheThirdKind)。”我抢着说。
  “对!在这部电影中,那几个人亲身接触到来自另一·个太阳系的、外貌像人类的生物。和神秘的外星人直接接触,就称为第三类接触。明白吗?”
  “明白。”
  爸爸不吭声了,好一会儿只管静静坐在桌旁,望着圣马可广场边的那些咖啡馆。
  “汉斯·汤玛士,你知道吗?”爸爸突然说。“你有过‘第四类’接触。”
  我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爸爸在说什么。
  “因为你自己就是一个外星人!”爸爸斩钉截铁地说。砰然一声,他把咖啡杯重重地放回桌面上,险些儿没把杯子打破。然后他又说:“你就是这种神秘的生物。你自己心里头也感觉到。”
  “看来,我们政府得重金礼聘你担任国家哲人。”我由衷地说。
  除此之外,我还能说什么呢?那天晚上我们回到旅馆时,发现房间地板上有一只大蟑螂。它的体形实在太大,以致走起路来背上的壳都会嘎嘎响。
  “朋友,对不起,今晚你可不能在这儿过夜,”爸爸弯下腰来对那只蟑螂说。“我们订的是双人房,而双人房是给两个人住的。说得直截了当些,付房钱的是我们啊。”
  我想爸爸是喝醉了,所以才会胡言乱语。爸爸抬起头来看看我,又说:“汉斯·汤玛士,这只蟑螂太肥壮,我们不该杀他。体形那么大的生物应该称为‘个体’,而你不能一脚就把个体踩死掉,尽管你一看到它们就觉得讨厌。”
  “那么,是不是就任由它一整个晚上在地板上走来走去呢?”我问爸爸。
  “不!我们把它护送出房间去。”
  爸爸说到做到。他开始诱导这只蟑螂走出房间。首先,他把行李箱和旅行袋排列在地板上,形成一条通道,接着他拿出一根火柴,不停地搔着蟑螂的屁股,促使它走动。折腾了约莫半个钟头后,蟑螂终于爬到房间外的走廊上。爸爸觉得他已经尽责,所以,他没有跟随这个不速之客到楼下大厅。
  “我们该上床睡觉了。”爸爸把房门合上。他往床上一躺,登时呼呼大睡。我打开床头灯,趁着爸爸进入梦乡之际,拿出小圆面包书继续阅读。 




《纸牌的秘密》作者:'挪威' 乔斯坦·贾德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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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梅花牌 梅花A
 
  ……确实就是你在扑克牌上看到的那些图案……

  那一整个下午,我在花木蓊郁的庭园散步,突然看见远处有两个人。我高兴得跳起来。
  我得救了。说不定这儿是美洲某个地方。
  我迈步朝他们走过去,忽然想到,我跟他们在语言沟通上可能会有困难。我只会讲德语、英语和少许挪威话——后者是我在“玛莉亚”号船上当四年水手学来的。这座岛屿的居民讲的很可能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语言。
  我走近一瞧,发现这两个人正弯着腰,望着脚下那一小块田地。这时我才注意到他们的个子比我矮得多。难道他们是儿童吗?我走上前,看见他们正在挖掘一些植物的根,放进一个篮子里。他们忽然转过身子,抬起头来打量我。这两个人身材有点肥胖,身高还不到我的肩膀。他们有一头棕色的头发和油腻腻、赤褐色的皮肤。两个人都穿着同样款式的深蓝制服,惟一的区别是,其中一个人的袖子缝着三颗黑钮扣,而另一个却只有两颗扣子。
  “午安!”我操着英语向他们打招呼。
  两个矮子放下手里的工具,茫然瞪着我。
  “你们会讲英文吗?”我问道。
  他们摆摆手,摇摇头。
  灵机一动,我改用我的母语跟他们攀谈。制服上有三颗钮扣的人操着流利的德语回答:“你手头如果有三点以上,你就可以击败我们,但我们诚挚地恳求你不要这么做。”
  可想而知,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在大西洋一座荒凉的岛屿上,有人用我的母语跟我说话,而我竟然听不懂他在讲什么。“三点”到底指啥?“我误入贵地,完全没有恶意啊。”为了自身安全,我不得不这么说。
  “还好你没有恶意,否则国王会惩罚你的。”
  这儿有国王?我愣了愣。显然这座岛屿并不在北美洲。
  “我能不能觐见国王陛下?”我问道。
  制服有两颗钮扣的那个人,这时才加入我们的谈话。他问道:“你想觐见哪一位国王?”
  “你的朋友刚才不是说国王要惩罚我吗?”我说。
  两颗钮扣的人回头望望三颗钮扣的人,压低嗓门说:“如我所料,此人不懂规则。”
  三颗钮扣的人仰起脸来看了看我。
  “这儿的国王,可不止一位。”他说。
  “哦,真的?那一共有几位国王呢?”
  两个矮子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显然,他们在嗤笑我尽问一些愚蠢的问题。
  “每一组有一位国王。”两颗钮扣的人叹口气,回答我。
  我现在才注意到,他们的身材真的非常矮小,简直跟侏儒没什么两样,但五官和四肢的比例却和正常人相同。同时,我也怀疑,这两个小矮人心智是否有点迟钝。
  我原想问他们,他们所说的“组”究竟有几个,这样我就能查出岛上有几位国王,但转念一想,我决定暂时不提出这个问题。
  “最有权势的那位国王,尊姓大名是?”我问道。
  两个矮子互望一眼,摇摇头。
  “此人莫非想套我们的话?”两颗钮扣的矮子说。
  “不知道,”三颗钮扣的矮子回答。“但我们必须回答他提出的问题。”
  两颗钮扣的矮子伸出手来,拨掉停在他脸颊上的一只苍蝇,然后说:“根据这儿的规则,黑国王可以攻击红国王,而红国王视情况也可以展开反击。”
  “打打杀杀的,不是很野蛮吗?”我说。
  “这是我们的规则。”突然,我们听见远处发出砰然一声巨响,仿佛有一块玻璃被砸碎似的。两个矮子不约而同回过头去,望望传出噪音的那个地方。
  “白痴广两颗钮扣的矮子咒骂起来。“他们做出来的东西,有一‘大半被砸掉了。”
  这时他们背对着我站着。我赫然看见,两颗钮扣的矮子背上画着两朵黑色的梅花。三颗钮扣的矮子背上,则画着三朵。这些梅花;就是我们的扑克牌上看到的图案。看来,两个矮子刚才说的那些话,里头一定蕴含有某种玄机。
  他们回转过身子面向我时,我决定取另一种策略。
  “岛上有很多居民吗?”我问道。
  两个矮子面面相觑,脸上一副茫然不解的神情。
  “他问得太多。”其中一个说。
  “唔,此人不懂礼貌。”另一个说。
  我心想,这段谈话说多糟糕就有多糟糕,因为我虽然听得懂他们说的每一个字,却弄不清楚他们的意思。我们若比手画脚,沟通效果说不定会好些。
  “岛上到底有多少人呀?”我开始感到不耐烦了。
  “你自己看吧!我们两个,一个是‘二’,一个是‘三’。”背上画着三朵梅花的矮子回答:“如果你需要眼镜,那你就得去找佛洛德,因为只有他知道怎样切割玻璃。”
  “你呢?你们到底有几个人?”另一个矮子问道。
  “只有我一个。”我回答。
  两个钮扣的矮子回头看到三个钮扣的矮子,忽然吹起口哨来。
  “他是一张爱司牌(Ace)!”他说。
  “那我们输定了,”另一个矮子惊惶失色。“连国王都会被他击败。”
  说着,他从内衣口袋掏出一只细小的瓶子,把嘴巴凑到瓶口上,喝一口里头装着的晶莹液体,然后将瓶子递给伙伴,让他也喝一口。
  “爱司不是一位女士吗?”三颗钮扣的矮子惊叹起来。
  “不一定是,”另一个矮子说。“王后是惟一永远保持女性身分的牌。这个家伙可能能来自另一副扑克牌。”
  “胡说!这儿只有一副牌,而爱司是个女的。”
  “也许你说得对,但他只需要四颗钮扣就能赢我们。”
  “赢我们是不成问题,但想赢我们国王,可就不容易啰。这家伙把我们两个给耍了。”
  两个矮子一面说一面喝瓶子的饮料,喝着喝着,眼皮渐渐沉重起来。突然,两颗钮扣的矮子浑身开始痉挛抽搐。他抬起头来直直瞪着我,说道:“金鱼不会泄漏岛上的秘密,可是小圆面包书会。”
  两个矮子往地上一躺,嘴里喃喃地念着:“大黄根……芒果……”草莓……枣子……柠檬……椰子……香蕉……”
  他们说出一连串果子和各种浆果的名字,有些是我生平第一次听到的。念着念着,他们翻了个身,趴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我伸出脚来踢了他们一下,想把他们弄醒,但他们一动也不动。
  这一来只剩下我孤零零一个人。我必然想到,这座小岛可能是个庇护所,专门收容百治不愈的精神病人,而刚才那两个矮子喝的饮料,极可能是一种镇静剂。果真如此,那么,医师和护士随时都会出现在我眼前,指控我私闯禁地骚扰病人。
  我迈出脚步,准备离开。一个身材矮胖的男子朝我走过来。他身上穿的深蓝制服,和刚才那两个矮子穿的是同样的款式,但胸前却有两排钮扣,总共有十颗。他那棕色的皮肤看起来也是油腻腻的。
  “主子梦会周公,矮子逍遥自在!”他手舞足蹈,一面哼唱一面狡黠地瞟着我。
  我心想,这家伙说不定也是精神病人。
  我伸出手臂,指了指不远处躺着的两个人。“这两个矮子看来好像睡着了。”
  听我这么一说,刚来的那个胖子立刻拔腿跑掉。他虽然使劲迈着两条粗短的腿,但总是跑不快,而且,没跑多远就摔一跤,就这样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开去。我清清楚楚看到,他背上画着十朵梅花。
  走了一会儿,我看到一条狭窄的牛车路,我沿着小路走了没多久,就听见身后打雷似的响起一阵喧嚣声,听起来像马蹄——般,渐渐向我逼近。我赶紧转过身子,跳到路旁。
  那天早晨我在岛上看见的一群六足怪兽,这会儿正朝我奔跑过来。其中两只背上各骑着一个人。一个侏儒跟随在后,一面跑一面挥舞着手里的一根长棍子。这三个人都穿同样款式的深蓝制服胸前的双排钮扣分别是四颗、六颗和八颗。
  “停一停!”这队人马从我身边冲过去时,我大喊一声。
  只有那个在路上奔跑的家伙(他胸前的钮扣一共八颗)转过身子,稍微放慢脚步。
  五十二年后,遭遇海难的孙子回到村庄严他发狂似的叫嚷。
  转眼间,三个侏儒和一群怪兽消失无踪。我发现,侏儒背上画着的梅花,数目和他们胸前的双排钮扣相同。
  长满一累累黄色果实的棕榈树,矗立道路两旁。其中一株棕榈树下停放着一辆二轮车,里头装着好多黄果。看起来,这种车子挺像我父亲用来运送面包的马车,但这儿是二轮车,拖车的并不是寻常的马匹,而是六足怪兽。
  走到车子前面时,我才发现一个侏儒坐在棕榈树下。他胸前的钮扣是单排的,一共五颗。除此之外,他的制服和其他矮子的完全相同。迄今我在岛上遇见的侏儒,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他们那颗浑圆的头颅上长着浓密钓棕发。
  “梅花五,午安尸我向他打个招呼。
  他抬起头来,懒洋洋地瞄我一眼:“午——”
  还没把话说完,他就霍然坐直,睁大眼睛瞪着我,好一会儿没吭声。
  “转过身子去广他终于开腔。
  我遵命转过身子。过了一会儿,我回过身来面向着他,看见他坐在地上,伸出两只肥短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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