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还好吧?”赖布忙着扶沈华,也任由他们开逃。
“你爷爷的,你还楞着干么……赶紧给我追,爷爷的,统统给我干了。”沈华怒气未消道。
“好,那我追了。”赖布真听话,说完就开始追马,一下就闪出几十米。
“啊,等等!”沈华似乎想起什么,急叫道。
“老大还有吩咐?”这时赖布已到好几百米外了,闻听猛地刹住脚,回身狐疑道。
“把他们的宇币都抢回来!可以……可以换酒喝的。”沈华隔远扯着嗓子大叫。他怕赖布这笨蛋不懂宇币的重要性,特别点出了“换酒”。
“啊,能换酒喝!好东西啊,我去抢!”听说那宇币能换酒喝,赖布果然来劲了,返身就开跑,但没冲前几百米,又折了回来,扬声问道:“老大,什么是宇币?长什么模样?”
沈华刚从地上站起来,闻听差点吐血,大骂道:“你真是蠢得不可救药,方方长长的就是,还有,摸起来很有手感的,别拿假币回来。”
“好,我知道了!”赖布这傻小子这才放心的开追。来来回回浪费了不少时间,人家早就骑马跑远了。
赖布追远后,沈华这才开始打量现场,两匹马尸倒毙一旁,四周满是凌乱的蹄印,不远处自己的骆驼在一旁哀鸣,急忙过去察看,发现骆驼伤势严重,怕是活不多久了,这可是自己与驼叔最宝贵的财富啊,想起来自是心痛的要命。
“啊哟…哟……”
两名从马背上掀下来的沙贼这时惨哼着起身了,沈华大骂一声“爷爷的”恶狠狠地迎上前,一脚就将其中一名踹倒在地,踩着胸口,咬牙切齿道:“爷爷的,敢抢劫老子,现在轮到老子抢劫你老兄了。”
两名老兄从马背摔下来,已是够呛,这时哪是身具三脚猫钛甲功的沈华对手,轻轻松松打晕两人,进行搜身行动,收入还真不错,每人身上有个几千块宇币,沈华一下眼都亮了,这么多钱,比自己带得整整多出十倍,数着整叠的宇币,沈华乐呵呵的暗想:这次铁定发大了,不知道赖布能给自己带多少宇币回来?嘿嘿,应该有上万吧,天啊,上万!发了,发了……
音速每秒约340米,赖布奔跑的速度几可近音速,由此可以相象是何等的快捷,就算一众沙贼早几个小时逃跑,怕也逃不出赖布的手掌心。因此用不了多久,他老兄已追上了跑在最后的骑士。
在那老兄魂飞魄散中,赖布已出拳击中马腹,一下就将高速奔跑的健马打得横飞开去,此还末了,在众沙盗贼哭爹喊娘中,赖布有如虎入羊群,拳打脚踢,一下被他干倒十来匹大马。
赖布来势狂猛,众人这才本能的四散开逃,可这也难不倒赖布,在他骇人的速度下,众人是插翅难飞,追了东边的,他老兄再折身追西边的,一个也跑不了。
“碰!”最后一脚将马匹踢飞,马上的女首领终于翻落黄沙。
“真是的,就你最会跑了,话不多说了,赶紧给宇币!”赖布气定神闲的把大手伸到脸无人色的女首领面前。
“你不…。是人……你…是魔…鬼!”女首领再无先前的一丝威风,哆嗦着嘴唇惊恐道。
“爷爷的,少废话了,赶紧给宇币,不然我揍你!咦?你们别跑,跑不过我的,好好站着,等下我要抢劫宇币的。”赖布在这边抢劫女首领,由于是四散开逃的,其它人想趁着他不注意爬起来开溜,被赖布一叫,个个骇得双腿发软,心胆欲裂,再也跑不动。
“咦?方方长长的没错,怎么这么薄的,手感也不像老大说的那样啊,唔,对了,一定是假币!爷爷的,我要真的!”赖布接过女首领哆嗦手递到手上的一叠宇币,挑出一张又摸又捏,发现很不对劲。
“这是…真的……”女首领颤声道。
“什么真的,就是假的!老大说了,很有手感的,你想拿纸来骗我啊,没门!赶紧来真的,方方长长的,手感很好的。”赖布铁了心认定是假的,以他那蠢脑瓜想,怎么也不会想到,能换酒喝的宝贝会是些纸。
听他这么说,原本已掏出宇币准备“上交”的沙贼楞住了,这怪物居然不认识宇币?!
“快给啊,爷爷的,你很不主动呢,好吧,我自己搜了!”赖布有些不耐烦了,俯身翻起女首领的背包来。
翻了半晌,蓦地开心道:“哈,就是这个,方方长长的,很有手感,这才是宇币,能换酒喝!”
众人一时还没有看清楚他手上的东西,这一看清,立马为之瞠目结舌,傻了眼。
原来赖布把女首领包里的那几包卫生巾翻出来拿在手上了,果然是方方长长,手感不错的。
“好了,把你们的宇币统统给我,这是抢劫懂不,别拿那些假的来骗我,动作快点。”赖布得意的扬着手上的几贴卫生巾。
“我…我没有……”
“我…也没…有……。”见赖布目光扫来,男沙贼们艰难的吞了口唾沫,颤声道。
“爷爷的,你们很不合作呢,个个要我搜吗?真是的!”
赖布摇摇头,他们不合作,只好自己动手,但翻来搜去,“假”得倒有许多,“真”的没有多少。好在这伙沙贼中,还有四五个是女人,这让他搜出好几包卫生巾。男沙贼就惨了,赖布在他们背包里搜不到“真”宇币,火大下就是一顿老拳,个个被他揍得满地找牙,可就算打死他们,他们也没有!
“唉,怎么就这么点啊,一个包包就装下了,都不知道能换多少杯酒喝,算了,下次你们带多一点啊,我会回来抢劫的,要是还带假的,我可就要打死你们了,哼哼。”在众人目瞪口呆中,赖布将搜来的卫生巾装到一个包里,欢喜的叫了一声“有酒喝了”撒退就飞奔原路。转瞬去远。
阵风拂过,散落一地的宇币,枯叶般的飘起,男沙贼们鼻青眼肿的你眼望我眼,一时都痴呆了,看样子,以后自己抢劫得带几包卫生巾防身才成……
沈华大老远的就看到一道淡黄的光芒向自己刺来,心知定是赖布回来了,不由大喜地跳起身迎上前。
“老大,我回来了,呵呵。”身冒黄芒的赖布转瞬即到,对他的速度,沈华已是见怪不怪,盯着他那鼓鼓的肩包,两眼放光道:“怎么样,有没有抢到宇币?不会是一背包都是吧,嘿嘿……”
“嗯,有抢到!就一背包了,我还以为老大嫌少呢。”赖布闻听重重点头,解下背包递到沈华手里。
“哈,赖布好样的!哈哈,老大以你为荣,你辛苦了,来,喝水,喝水……”沈华立马眉飞色舞起来,殷勤的递上水袋犒劳大功臣,猴急的解开背包。
“我不渴了,我们什么时候有酒喝?”赖布接过水袋,满脸期待。
“马上,马上,你就是要用酒洗澡……呃!?”沈华扯开背包,立马就见到一包包的卫生巾,脸色大变下,忙不迭的翻包全倒出来,一张宇币也没有,全是卫生巾,一下傻眼了。
“老大,真用酒洗澡啊,那可以躺在酒里喝了,那感觉一定不错。”赖布还在一旁傻呵呵的幻想。
“你爷爷的,宇币呢!?”沈华脸都黑了。
“这些都是啊,方方长长的,手感不错的,难不成有问题?”赖布狐疑道。
沈华恨不得狠狠扇这蠢货几巴掌,但有鉴于后果,只能在心内大骂,当下黑着脸道:“爷爷的,你小子果然会办事,这下你发财了,可以买酒淹死你。”
“真的吗?这太好了,这宇币果然是好东西啊,这么几贴居然能换这么多酒喝。”赖布咋咋嘴,大乐道。
“这些当然是好东西,你留着吧,对你小子很有用。”沈华怒气冲冲的言罢,举步就走。
“啊,老大,你等等我啊。”沈华扭头就走,赖布忙不迭的弯腰将满地的“真宇币”装回包里,然后拔腿跟上。
“老大,这些宇币全给我换酒喝吗?”赖布跟在沈华身侧,小心翼翼地的问道。他总觉得沈华老大很喜欢宇币,这么一背包全给自己,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全归你!”沈华气闷道。自己怎么就捡了这么个白痴?
“真的哟?对了,老大,用这宇币随便到哪家酒店都能交换酒喝吗?”
“嗯!”
“呵,这下真是好极了,好神奇的东西啊。”
“哼!”
“我一定要喝光海城所有酒店里的酒!交换完了,再去抢宇币。”
“操!”
第五十七章 师妹
海城濒临海域,也是一片废墟,满目苍夷,但与几乎一毛不长的漠北城比起来,海城不管在人口与资源上都占着绝对的优势。
实事上,海城是地球三个罪犯“放逐城”之一,城内还有大型的舰场,甚至还有几座简陋的水力发电厂与种植庄园,这在漠北小城与其它废墟是不敢想象的。
只要到过海城的,就不可能不知道勒巴洛,他不但是海城的头号高手,也是海城的帝王,传说这家伙刚放逐到海城时,只用了一周时间,就登上了海城帝王的宝座,由些可见此人的才智与手段。
有人说,勒巴洛被放逐地球前就是某个星际犯罪团伙的核心,几年时间过去了,现下的海城都是他的。
海城郊区垃圾横呈,但市内却是另一番气象,道路虽说已是坑坑洼洼,残旧不堪,但很洁净,街上也没有像沈华的漠北城一样,时常会有三五成群的混混挥刀群殴,居然还有专门打扫大街的清洁工。由此可见,海城被列为地球废墟后的三大名城之一,并非侥幸,有她一定的内在原因。
一条三四米宽的偏僻市道内,两旁都是倾颓大厦的残躯,四下无人,一条瘦小的身影正默默地挥着扫帚,一下一下,仔仔细细地,似乎想扫掉明月洒在地上的清辉,甚有职业道德。
此人披着一件破烂臃肿的灰绵布衣,脸上似乎被开水烫过,呈现恶心的红斑,一头乱发,却有着一双明亮的黑眼睛。
眼看就要扫完整条街可以回家,地上蓦然多出两条长长的人影,心下一惊,赶忙低下头,一声不吭退到墙根下,作出避让。
“嘿…小美女,大爷来了,嘿嘿……”稍矮的人影发出一阵怪笑。
“老大,这就是你常说的美女吗?”另一条人影好奇的问道。
“我不是美女,您一定认错人了……”清洁工低着头沙哑道,声音粗涩难闻,听这声音,绝不像会是出自美女之口。
“嘿嘿,要是谁敢说小荷不是美女,我一定找他拼命。”
“啊!华!?是你!”清洁工闻听猛地一颤,大喜抬头,不能置信盯着站在街道口的两人。
“嘿嘿,当然是我了,不然谁会知道小荷是美女呢,对了,你脸上的装化得真难看呢。来了,让我看看……”沈华呵笑迎前,两眼内全是久别重逢的欣喜。
“唔,别乱动了,人家都还没有扫完呢,你都好久不来看人家的……他是谁呢?”沈华迎前就要摸小荷的脸蛋,碍于赖布在旁,小荷害羞地一缩身子,指着赖布问道。声音已是悦耳得有如出谷黄鹂,变化得如此出人意料,赖布都傻盯着她看。
“他啊,他是我新收的小弟,嘿,别扫了,已经很干净,我们快饿死了,先回家你给我们做东西吃,我有礼物送给你,呵呵。”
沈华不理小荷的娇声抗议,拖着她的手就走人,小荷轻轻甩了两下,见甩不开,拿他没法下,宜嗔宜喜的翻白眼道:“先放手了,总得让人家收拾一下嘛。”
小荷的住处极是简陋,只是一间被废弃的地窖,甚是阴暗,与她一起住的还有一名风烛残年的老奶奶,小荷是名弃婴。
“李奶奶好,我是小华了,咦?才几个月不见您又有一颗牙齿不辞而别了啊。”
地窖内掌起油灯,头发花白,脸上年轮纵横的李奶奶坐在一隅的木椅上,沈华就蹲在她身前,笑嘻嘻地拉起她的枯手问好。李奶奶裂着秃嘴呵笑,浑浊的两目内溢满慈祥,她老人家是聋哑人。而赖布则东瞧西瞧,室内虽则昏暗但却丝毫不会影响他的视力。
问候过奶奶后,隔着条破烂的布门帘,小荷在内间摸黑系系索索地换衣服,女人都是爱美的。
十五分钟后,小荷换了身朴素干净的布衫出来了,头发也梳理了,脸上再不见恶心的疮疤,虽称不上什么美女,但也算是长得五官端正,大眼睛俏鼻子,只是皮肤略显粗糙,但已跟方才的恶心模样判落两人。
不过,瞧她外表年纪有个二十八九的样子,比沈赖两人都大,好像与“小荷”这名称有些出入,事实上,她真实年纪比沈华还要小,也许是地球环境恶化,容易过老地显露老态吧。沈华身俱三脚猫钛甲功,还能“表里如一”。
“喝?你是谁?!”小荷衣服一换,赖布这傻子居然认不出来了。
“老赖,你这家伙不要大惊小怪好不?真是给本老大丢脸,同一个人居然也不认识,啧啧,小荷你身材好多了呢,嘿,来油灯前照照,让我仔细看下。”沈华老大抛下李奶奶的枯手,两目放光道。
“切!奶奶肚子饿吗?我给您熬汤喝。”小荷喜滋滋地白了色眯眯的沈华一眼,来到自己奶奶身边。
“呵呵,我已经检察过了,李奶奶一点都没有肚子饿的迹象,只看这都后半夜了,她老人家还没有睡觉且还神采奕奕的,就知道一定没有肚子饿。”沈华呵笑道。
“你说什么呢,奶奶刚起来的了。”小荷嗔道。沈华哪知道年纪大的人,一向睡得早,起得也早,睡眠的时间很少。
“呃,那就是要吃早餐了,嘿,你先别忙了,我说过有礼物送给你的,来来,到油灯下来。嘿嘿,这礼物可是从郊区采来的。”
沈华解开放在桌上的背包,从内掏出几枝叫赖布采来的“路边野花”,可掏出来一看就怔住了,花都散了,只剩光秃秃的茎杆,蔫了。想必赖布这笨蛋,采了就往包里装,都给揉成一团了。
“是什么礼物呢?”小荷擦掉奶奶嘴角流出来的口涎,转身向桌边靠来。
“呃……就是这个了,本来上面有花的,咳咳,现在我把它分成茎杆与花了,花送给你,茎杆给李奶奶煮汤喝,我敢保证,这‘蔬菜’绝对新鲜,嘿嘿……”沈华反应挺快的。
“好漂亮啊!”
“当然了,呵呵,好了,我们去煮汤。”沈华不由小荷细说立马就牵起她的手,闹得小荷一个大红脸,偷偷地打量好奇地东瞧西瞧的赖布一眼,羞涩道:
“你放手了,有人看着呢。”
“嘿,别管他了,赖布,你可别乱动东西啊,老大命令你陪李奶奶说话。”沈华后半句话是对赖布说的。
赖布点头答应一声。
别看小荷年纪不大,但生活的压力过早地使她成熟了,搞得就跟纯朴的村姑似的,既善良又勤劳。
听着老大与小荷在厨房内浅谈的声音,赖布乖乖地蹲到李奶奶椅前,一手支着下巴,无聊道:“李奶奶,你一点都不好玩了,我都说了半天话,你一句话也不说。”
李奶奶:“…………”
“李奶奶,你的右腿是怎么断的呢?痛不痛啊?”
“李奶奶,你有很多口水吗?我看你一直在流啊。”
“李奶奶,你不要老摸我的头了,说句话了,乖嘛……”
赖布有如方懂事的稚童,问题倒是不少。可惜李奶奶只懂傻笑着摸他的头,一句话也不说。
折腾了半晌,赖布郁闷地摸摸地李奶奶的头,无聊道:“一点不好玩,摸你头你也不说,我不玩了。”
“老大,好无聊了,咦?你们嘴对嘴干什么?”
赖布冒失地掀开厨房的门帘,一眼就看到沈华老大正与小荷在“嘴对嘴”。被他看到,小荷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