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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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神刀-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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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就偷走了它。但你——你——你比我母亲还坏,至少她还知道它很重要!
你却只把它放在盒子里不管不问!你真该去死!如果我能做到,我会叫人杀了你,
你不配活着,你是——”

    她说不下去了,她所能做的就是向他脸上吐唾沫,于是她就使劲地这么干了。

    威尔静静地坐着,观察着四周,牢记着每样东西所在的位置。

    查尔斯爵士平静地抖开一块丝绸手帕擦了擦。

    “你有没有一点自控力?”他说,“去,坐下,你这肮脏的小孩。”

    莱拉的身体颤抖着,她感到泪水涌出了眼眶,她猛地坐在了沙发上,潘特莱
蒙成了一只猫,他站在莱拉的膝盖上,竖着尾巴,瞪着那个老头。

    威尔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他感到困惑不解。查尔斯爵士早就可以把他们赶
出去,他在玩什么花招呢?

    这时他看见了一幕奇怪的景象,那景象那么奇怪,他甚至以为那是自己的想
像。从查尔斯爵士的亚麻上衣的袖子里,在那雪白的衬衫袖口,出现了一个翠绿
色的蛇头,窜吐着黑色的信子,布满锁子甲般的鳞片的蛇头上是一双带着金边的
黑眼睛,它们来回打量着莱拉和威尔。她因为愤怒压根没看见它,威尔也只看见
了一会儿,然后它就又缩进老头的袖子里,但这就已经让他吃惊得瞪大了眼睛。

    查尔斯爵士来到窗口附近的座位,平静地坐下,手抚着裤子上的皱褶。

    “我觉得你们最好听我说,而不是不加控制地做出这种举动,”他说,“你
们的确没有任何选择,那台仪器现在归我了,它会一直在我这儿,我需要它,我
是个收藏家。你可以吐唾沫,跺脚,尖叫,想怎么样都可以。但等到你说服任何
人听你讲的时候,我就会有很多文件证明我已经买下了它,我很容易做到这一点,
这样你们就再也拿不回它了。”

    现在他们俩都沉默了。他还没有结束,一股巨大的困惑使莱拉的心跳变得缓
慢,使整个房间都沉寂下来。

    “不过,”他继续说道,“我有一样更想要的东西,但我自己拿不到它,我
想和你做个交易,你把我要的东西拿来,我就还给你——你叫它什么?”

    “真理仪。”莱拉嗓音嘶哑地说。

    “真理仪,真是有趣。真理——那些符号——是的,我明白了。”

    “你要的东西是什么?”威尔问道,“它在哪儿?”

    “它在我去不了但你们能去的一个地方。我很清楚你们已经在什么地方找到
了人口,我猜那儿离萨默敦不远,今天上午,利齐,或是莱拉就是在那儿下的车。
入口的那一侧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一个没有大人的世界。到现在为止我说得对吗?
你们知道,建造这个入口的人有一把刀,他把那把刀藏在那个世界里,他非常害
怕,他有他的理由。如果他的确在我说的那个地方的话,那他应该在那座门口雕
刻着天使的古老的石塔里,那座天使之塔。

    “那就是你们要去的地方,我不管你们怎么去做,我要得到那把刀。把它拿
来给我,你们就可以拿走真理仪。虽然失去它我会很难受,但我是一个遵守诺言
的人。你们要做的就是:把那把刀拿来给我。”

 
  


               八、天使之塔

    威尔问:“拿着这把刀的人是谁?”

    他们坐在开往牛津的劳斯莱斯车里。查尔斯爵士坐在前排,半侧着身体。威
尔和莱拉坐在后排,潘特莱蒙现在成了一只耗子,安静地卧在莱拉手中。

    “那个人对那把刀的拥有权,还不如我对这台真理仪的拥有权,”查尔斯爵
士说,“我们都很不幸,真理仪在我的手里,而刀却在他的手里。”

    “那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世界的呢?”

    “我知道许多你们不知道的事情。你们以为是怎么回事?我比你们年纪大得
多,也知道得多。在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间有许多通道,还有那些知道从哪儿可
以轻易来回穿行的人,喜鹊城里有一个由博学的人组成的协会,他们以前经常这
么干。”

    “你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莱拉突然说道,“你从那儿来,是不是?”

    她的记忆再次被奇怪地涌动了,她几乎能确信自己以前见过他。

    “不,我不是。”他说。

    威尔说:“如果我们要从那个人那里拿到那把刀,我们必须对那个人多一些
了解。他不会就那么把刀给我们,是不是?”

    “当然不会。这是一件可以赶走妖怪的东西,不管用什么办法,那都不会是
件容易的事。”

    “妖怪害怕那把刀吗?”

    “非常害怕。”

    “他们为什么只袭击大人呢?”

    “你现在不用知道为什么,那无关紧要。莱拉,”查尔斯爵士转身对她说,
“跟我讲讲你这个非同一般的朋友。”

    他是指潘特莱蒙。他刚说完,威尔就明白刚才看见的他袖子里的那条蛇也是
个精灵,查尔斯爵士一定来自莱拉的世界。他问起潘特莱蒙就是为了扯开话题:
那么他并没有意识到威尔看到了他的精灵。

    莱拉把潘特莱蒙抱近自己的胸口,这时他变成了一只黑色的耗子,尾巴四处
摇晃着,缠绕着她的手腕,他那双通红的眼睛瞪着查尔斯爵士。

    “你不该看见他,”她说,“他是我的精灵。你以为在这个世界你没有精灵,
其实你有,你的精灵肯定是只屎克螂。”

    “如果埃及法老乐意以圣甲虫' 圣甲虫(scarab)被古埃及人认作神物,该
形象用以作为护身符或灵魂的象征。前面莱拉骂查尔斯的精灵是”屎克螂“,与
圣甲虫同属金龟子科' 作为象征,我也会乐意的。”他说,“那么,你来自另一
个世界,真是有趣。真理仪也来自那儿吗?还是你旅行的时候偷来的?”

    “是别人送给我的,”莱拉恼怒地说,“是在我的牛津,乔丹学院的院长给
我的,它归我所有。你不知道它怎么用,你这个愚蠢的臭老头,你再花一百年也
不知道怎么读它。对你来说,它只是一个玩具。但是我需要它,威尔也需要它。
别担心,我们会把它拿回来的。”

    “我们等着瞧吧,”查尔斯爵士说,“上次我就是在这儿让你下车的。你们
要在这儿下车吗?”

    “不,”威尔说,因为他看见一辆警车停在不远处的马路上。“因为有妖怪,
你去不了喜鹊城,所以即使你知道那个窗口在哪儿也没有关系,再把我们送往环
路那边。”

    “随便你。”查尔斯爵士说,汽车又开动了。“如果你拿到那把刀,就给我
打电话,艾伦会来接你。”

    直到司机停车时他们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他们下车的时候,查尔斯爵士摇下
车窗对威尔说:“顺便告诉你,如果你拿不到那把刀,就不要回来了。你要是两
手空空到我这儿来,我会叫警察的。如果我把你的真实姓名告诉他们的话,我猜
他们会马上就到。你叫威廉·佩里,是吗?是的,我想是的。今天的报纸上有你
一张很不错的照片。”

    汽车开走了,威尔哑口无言。

    莱拉摇着他的胳膊。“没关系,”她说道,“他不会告诉任何人,如果他要
说的话,他早就说了。来吧。”

    十分钟后他们站在了天使之塔脚下的广场上。威尔跟她说了关于蛇精灵的事
情,她在街上停下来,对她那模糊的记忆感到很苦恼。那个老头是谁?她在哪里
见过他?不成,她还是想不起来。

    “我没想告诉他,”莱拉小声说,“但昨天晚上我看见有一个人站在上面。
那些小孩吵闹的时候他还往下看……”

    “他长什么样?”

    “很年轻,卷头发。一点也不老。但我就那么一会儿看见了他,在墙垛的上
面,在最顶端。我想他可能是……你还记得安吉莉卡和保罗吗?保罗说过他们有
一个哥哥,他也来到了这个城市,她拦住保罗,不让他告诉我们,好像那是个秘
密?我想那人可能就是他,也许他也在找那把刀。我猜想所有的孩子都知道这件
事,那就是孩子们回到这里的真正原因。”

    “唔,”他说着抬头向上看,“可能是。”

    她想起那天早晨孩子们的谈话,他们说过没有小孩愿意走进那座塔,那里有
可怕的东西。她还想起她和潘特莱蒙离开那座城市前,从门外向里看时,她那种
不自在的感觉。也许那就是为什么他们需要一个大人进到里面去的原因。她的精
灵现在变成了明亮阳光下的一只飞蛾,在她的头顶扑打着翅膀,焦急地小声说着
什么。

    “嘘,”她也小声回答道,“潘,没有别的选择,是我们的错,我们得去纠
正,这是惟一的办法。”

    威尔沿着塔墙走在右边,在拐弯处,在那座塔和另一座楼之间有一条狭窄的
鹅卵石小路。威尔走上那条小路,抬头向上看,观察着地形,莱拉跟在后面。威
尔在二楼的一扇窗户下停了下来,对潘特莱蒙说:“你能飞上去吗?你能看看里
面吗?”

  



    他立即变成了一只麻雀飞走了。他只能勉强飞到那样的高度,当他飞到窗台
上时莱拉吸了一口气,轻轻惊叫了一声,他在那里停了一两秒钟,然后就又飞了
下来。她舒了口气,深呼吸了几下,就像落水后刚被救上来一样。威尔迷惑地皱
着眉头。

    “受不了,”她解释道,“当精灵离开你时你会很难受。”

    “对不起,你看到了什么?”他问。

    “楼梯,”潘特莱蒙说,“楼梯和黑暗的房间,墙上挂着剑、矛和盾牌,像
是个博物馆。我还看到了那个年轻人,他在……跳舞。”

    “跳舞?”

    “他来回移动,挥舞着手,或者像是在跟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搏斗……我透过
一扇开着的门看到了他,不是很清楚。”

    “和妖怪搏斗?”莱拉猜测着。

    但他们也猜不出别的,于是他们就继续往前走。塔的后面是一堵石墙,墙头
插着碎玻璃,里面是个小花园,有一眼喷泉,周围是一块块整齐的花草平台(潘
特莱蒙又飞上去看了看),另一边是条小路,又把他们又带回了广场。塔上的窗
户又小又深,像发愁的眼睛。

    “我们得从前面进去。”威尔说。

    他走上台阶,推开门,阳光射了进来,沉重的铰链吱吱嘎嘎地响着。他向里
走了一两步,没看见任何人,于是他又向里走了几步。莱拉紧紧地跟在后面。地
上铺了石板,因为年代久远石板已经变得很光滑,里面很凉爽。

    威尔看到一段向下的楼梯,于是他又往下走,来到一个宽大的、天花板很低
的房间里,房间一头是一个巨大的煤炉,墙被煤烟熏得乌黑一片,但那儿也没有
人,于是他又往上走回门厅,他发现莱拉手指竖在唇边,正抬头向上看。

    “我能听见,”她小声说,“我猜他是在自言自语。”

    威尔竖起耳朵倾听着,他也听见了:低沉而含糊不清的吟唱声,不时夹杂着
刺耳的笑声或是短促而愤怒的叫喊声,听起来像个疯子的声音。

    威尔鼓起腮帮子呼了一口气,开始爬楼梯,黑橡木楼梯又宽又大,台阶和石
板一样陈旧而结实,脚踩上去不会发出咯吱声。他们越往上走越黑暗,因为惟一
的光源就是每一层楼梯平台上那一扇又小又深的窗户。他们爬上一层就停下来听
一听,然后再往上爬,现在那人的声音和晃晃悠悠有节奏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那声音来自楼梯平台对面的那个房间,房门开着一条缝。

    威尔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把门又推开了几英寸,这样他就能看见了。

    那是一个大房间,天花板上积聚了厚厚的蜘蛛网。墙边排列着书架,书架上
堆着破破烂烂的书,有的书装订线松散了,有的书纸张掉了出来。有几本书打开
着,散放在地上或是宽大的布满灰尘的桌子上,其他塞在书架上的书摆得杂乱无
章。

    房间正中有个年轻人正在——跳舞。潘特莱蒙说得对:那人正像他所说的那
样,他背对着门,一会儿朝向这边,一会儿朝向那边,他的右手一直在身体前面
挥舞,好像要清除什么看不见的障碍。他那只手里是一把刀,那刀看上去很普通,
刀身并不怎么锋利,大约八英寸长。他举着刀向前刺,又向两边砍,一边砍一边
向前摸索,上下乱刺,可周围却空空如也。

    他又动了一下,仿佛要转身,威尔向后退去。他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向莱
拉示意,领着她来到楼梯,又走上一层楼。

    “他在干什么?”她小声问。

    他尽可能详细地向她描述着。

    “他好像疯了,”莱拉说,“他是不是瘦瘦的,卷头发?”

    “是的,红头发,像安吉莉卡一样。他看上去的确是疯了,我不知道——我
觉得这比查尔斯爵士说的还要奇怪。我们再上楼看一看,然后再去跟他说话。”

    她没有提出疑问,由他带领着,走上楼梯,来到最顶层。那儿亮堂多了,因
为那儿有一段白色的楼梯一直通向屋顶——或者,那儿还不如说像个温室,是一
座由木头和玻璃构成的建筑,即使在楼梯的最下面他们也能感觉到那灼人的热浪。

    正当他们站在那儿时,听到上面传来一声呻吟。

    他们吓了一跳。他们原来以为这座塔里只有一个人。潘特莱蒙吓得一下子从
猫变成了一只鸟,飞到莱拉的胸口,这时威尔和莱拉才发现他们互相抓住了对方
的手,于是慢慢松开了。

    “最好去看一看,”威尔小声说,“我先去。”

    “应该我先去,”她也小声说,“因为是我的错。”

    “正因为是你的错,所以你要照我说的去做。”

    她撅起嘴,但还是跟在他后面。

    他向上爬去,来到阳光下。玻璃建筑里阳光刺眼,里面也像阳光花房那么热。
威尔既看不清楚,也不能自主呼吸。他发现了门把手,于是他转动门把手,迅速
走出来,他举起一只手挡住阳光,不让它照到眼睛。

    他发现自己置身于铅皮塔顶上,周围是矮矮的墙垛。玻璃建筑在最中间,在
它周围的铅皮塔顶呈现出轻微的下坡,通向矮墙下的石头水槽,石槽中有一些方
方正正的排水洞,用来排出雨水。

    在骄阳下,铅皮屋顶上躺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一只眼睛闭着,他们走近了才发现他的双手被捆在后面。

    他听见他们走近,又开始呻吟起来,并试图翻过身来准备自卫。

    “不要紧,”威尔轻声说,“我们不会伤害你。是拿刀的那人干的吗?”

    “唔,”老头咕哝着。

    “我们来解开绳子。他系得不是很紧……”

    那根绳子捆得匆忙粗糙,威尔知道该怎么解开后,绳子很快就松落了。他们
帮助那个老人站起来,把他带到墙垛的阴影下。

    “你是谁?”威尔说,“我们没想到这儿有两个人,我们原来以为这儿只有
一个人。”

    “贾科姆·帕拉迪西,”老人用牙齿残缺不全的嘴咕哝着,“我是持刀者,
别人都不是。那个年轻人从我这里偷走了它,经常有像他那样的傻瓜为那把刀来
冒险,但这个人真是不顾一切,他要杀死我。”

    “不,不会的。”莱拉说,“持刀人是怎么回事?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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