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书 作者:月亮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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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书 作者:月亮哭了-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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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月萤静静地听着他的解释,激动地朝他喊,“哥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让我那么伤心?让我一直……一直那么努力地去寻找可以让哥复活的东西?为什么?”
喊完,她哭着跑了出去。安月树无措地看着她奔出去的身影,愣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银发婆婆示意卫雨追出去,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说,“月树,不用担心,那傻孩子一路上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承受了那么多痛苦,脑筋一时转不过弯来而已。等她明白了,想通了就没事了。”
卫雨一直追了很长一段路,才在郊外的那条小河边看到她的身影。
她整个人仰躺在河岸边的青草上,睁大眼睛望着天上那悠闲飘荡着的白云出神。
卫雨学着她的样子,躺在她的旁边,偏过头看了她一眼,说,“很多时候,人们会撒谎骗一个人,是出于想保护那个人的心理。”
安月萤像没有听到似的,仍然望着天上那些白云出神。卫雨又偏过头看了她一眼,接着说,“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有个人还肯花时间说谎话去骗你,并用很大的精力去隐瞒那个谎言,不让你去识破它,你应该感到幸福,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你有一个那么为你着想的人。”
听了他的话后,安月萤的身体颤动了一下,回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大小姐,尽管安大人骗了你,可是你并没有失去什么,不是吗?况且你们两个人中,安大人要比你辛苦,因为他不仅时刻担心着谎言被识破的那一天,他还要承受着说谎的痛苦。”
卫雨的话句句有理,让人无可辩驳。而更重要的是,他说那些话的时候,样子是那么地真诚,安月萤被他打动了,她释然地冲他一笑,说了声,“谢谢!”
知道她想明白了,卫雨从草地上翻身起来,轻松地拍了拍袍子,伸手拉起她,说,“回去了,安大人还在等着你。”
安月萤调皮地朝他做了个鬼脸,说,“就是要他等,骗了我这么久让他着急一下也不算太过分。”
这样说着,她突然冒出个鬼主意,于是,她拉着卫雨朝街市的方向走去,而非幻雪神庄的方向。卫雨看着她那副样子,无奈地苦笑着,紧跟在她的后面。
入夜的时候,安月萤被卫雨抓着回到幻雪神庄。安月树坐在她的塌房里,一直等着她回来。
听到响声,安月树站了起来,朝声源处望去,看到安月萤的身影后,他呼地松了一口气,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放了下来。
“月萤,回来了。怎么这么晚?”安月树温柔地问。
“真话我又不想说,假话吗?我又懒得说。”安月萤故意用着刁难的语气说,“因为我不像某人,那么擅长说谎,而且还说的那么完美。”
“月萤,你还在生哥的气吗?”安月树小心翼翼地问。其实,他很害怕会失去她,当她负气跑出去的那刻,他多么担心她不再回来。
安月萤没有回答他,而是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坐在书桌前装模作样地翻着书。
“月萤,哥骗你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你要相信哥。”安月树走到她的身边,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真诚地道。
安月萤拿开他的手,转过身看着他,说,“你告诉我你的不得已的苦衷,我考虑一下不再生你的气。”
说完,她调皮地朝他眨了下眼睛。
看着她那孩子般调皮的神情,安月树开心地笑了,那笑毫无保留,直咧到他的眉毛上。
*****
故事转回到九个月前,那是个春光明媚的初春。
那天,萤火虫庄园像往常一样,宁静但不沉闷,不热闹但也有另一番情趣。
安月树前脚刚要迈出房门,安月萤后脚就叫嚷着进来了,她开心地扑进他的怀抱,撒娇般叫,“哥,这么久才来看我。”
安月树没好气地看着她,点了下她的鼻子,说,“哥有事情要忙,你这个做妹妹的要好好体谅才是。”
前一天晚上,安月树已经来到了萤火虫庄园,不过,他压抑着想见安月萤的心情,第一时间给追日、仰日下达了任务,然后去找银发婆婆商量事情。
“银发婆婆,据我国的探子回报,那个人曾在伴河国的边界处出现过,他好像已经注意到了萤火虫庄园,最近几天应该会有所行动。”安月树把情况告诉她。
银发婆婆听了,陷入沉思状。良久,她叹了口气,说,“月树,你也知道十七年前,那个人灭了你们全族所为何事,你真的打算打这场硬仗吗?”
安月树想都没想,毅然决然地点了点头,说,“银发婆婆,从我抱走月萤那一刻起,这不是早就已经注定了吗?我根本没有回头路可走。”
“那就好!那我们就设一个局来捕捉那个人。”银发婆婆双眼发光地道。
那个人杀了她的丈夫、儿子,毁了她那个幸福快乐的家,她对那个人有的是无尽的仇恨,而且那种仇恨绝不比安月树少。正因为这样,她才会躲在这个庄园里,抚养大安月萤,并做了他们兄妹的师傅。
在有生之年,她希望看到那个人倒在安月树这对兄妹的脚下。虽然她也常常为此责怪自己,责怪自己不为大局着想,责怪自己竟然支持安月树。她身为这个国家的前前任东方护法,她应该做的事情是,狠下心杀了安月萤。
可惜,在那所谓的爱国面前,她的家仇显然更为重要。人的感情,有时候就是这么自私。
安月萤听了他的话,冲他一笑,然后用力地把他按坐在椅子上,说,“那好,那我这个好妹妹就给大忙人哥你按摩,捶背,让你放松放松。”
见他没有出声,安月萤以为自己的按摩技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让他舒服得昏昏入睡。于是,她一脸笑意地蹲到他的面前,讨好地问,“哥,是不是很舒服?”
安月树突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不知所措地看着她,说,“月萤,你刚才说什么?”
安月萤不满地嘟着嘴,拉着他往后院子那条小河跑去。两个人坐在小河上的那座木桥上,摇晃着双脚。
“哥,该做事的时候你就认真做事,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要再惦挂着那些事情,好吗?”安月萤歪着脑袋,期待地看着他,问。
安月树看着她那副关心的样子,伸出手揉揉她的头发,大声地说道,“好!哥这几天就陪着你,不想其他任何事情。”
听了他的话,安月萤开心地笑了,安月树看着她那灿烂的笑容,也被她感染了,跟着她笑了。
“哥,还记得吗?一到夏天,这条河的两岸就到处是那些一闪一闪的萤火虫,像极了天上那些绚烂的眨巴着眼睛的星星。”安月萤开心地回忆着往事。
“那时候,月萤你就会调皮地提着一盏油灯,在草丛里,一边追逐着那流动的闪闪‘火星’,一边唱着自编的歌谣。”安月树也沉浸在那美好的童年往事中。
“萤火虫,萤火虫,飞到西,飞到东,好像星星眨眼睛,好像盏盏小灯笼……”安月萤开心地把双手放到耳朵旁,做着一副兔子的可爱样子,摇晃着身子,唱了起来。
安月树也跟着她哼了起来,“萤火虫,萤火虫,飞到西,飞到东,好像妹妹躲哥哥,好像哥哥寻妹妹……”
这些就是安月萤自创的歌词,她总是说,萤火虫发出那么灿烂的光,点缀在那黑夜里,是妹妹玩捉迷藏时躲起来给哥哥的提示,也是哥哥寻找妹妹的唯一信息。
那时,古板的安月树总要把她那古怪的理论纠正过来,说萤火虫发光只是动物的本能,一种求偶的本能。
可是安月萤非不相信,还硬要他唱上面那首歌谣。安月树拿她没有办法,就只好依她的意思,跟着她唱上面的那些歌谣。要是被国家里的那些护法以及侍卫看见他这副样子,他真要一头撞死算了。
疯玩了一个下午,他们累倒在草地上,相互挨着睡觉。直到仆人找来,他们才回去与银发婆婆一起吃晚饭。银发婆婆慈祥地看着他们,满脸笑容地给他们夹菜。
吃完晚饭后,安月萤拉着安月树跑到后院子里,靠在栏杆上看月亮。
那天晚上,苍穹上挂着的月亮特别地大,特别地圆,也特别地亮。安月树给她讲起了月亮上单翼天使的故事。可是故事还没有说完,他们就被慌慌失失跑进来的下人打断了。
“安大人,不好了,敌人杀进来了。”说完这句,下人倒了下去。
那是安月萤第一次看见那么一大滩血,血红血红的耸立在胸前,让人不自觉地恐惧。
“月萤,听着,你马上从后门逃出去,我去救银发婆婆。”安月树认真地叮嘱道,朝前面飞奔而去。
“哥,别丢下我!”安月萤孩子气地叫。
“相信哥,哥会追上你的。”安月树转过头,冲她笑。
安月树跑到前院子大厅,那里的桌椅东倒西歪地躺倒在地上。下人们的血飞溅出来,洒在上面,血红血红的一大片,显得异常的碍眼,好像在提醒着这是另一场灭门惨案。
银发婆婆被四个蒙面的人围困在中间,那四个人都拥有非凡的灵力,不是普通的强盗。
“难道是那个人的人?”安月树的脑海里急速闪过一丝灵光,可他再也顾不上往深处想,因为他看到了一把刀子落在银发婆婆的肩膀上。他快速闪身过去,把那把刀子格开,与银发婆婆并肩作战。
“月树,如果我没有看错,这些人就是那个人的人,我曾在十七年前与他们其中的一个交过手,认得他的身手。”银发婆婆压低声音,把这个情况告诉他。
“那也就是说,即使我们联手,也不一定可以打败这些人。”安月树解除了其中一个蒙面人朝他们施用的幻术,再施出一个咒术,下了这么一个结论。
“那可不一定。”银发婆婆格开一把朝她袭击而来的刀子,接着说,“只是,我有另外的想法。”
接着,她俯在他的耳边嘀咕了一会,安月树赞同地点了点头。下一刻,安月树做掩护,银发婆婆双手快速结印,在他们两个人的空间处设了结界,把那些人给挡在外面。
接下来,银发婆婆还在结界里施用了“隔眼咒”,让外面那些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二十分钟后,结界出现震动,接着自动解开了。银发婆婆把安月树推出战斗圈,自己挨了一个蒙面人一刀。
趁着银发婆婆受伤,意识出现模糊的那一刻,等候在结界外的那个蒙面人朝她施用了乐术。另一个蒙面人冷静地杵在那里,看着战况;还有两个追安月树去了。
银发婆婆躺倒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惨叫。施乐术的那个蒙面人冷笑了一声,准备发动致命的攻击。可是他那股笑意却僵硬在脸上,然后,他带着双不相信的眼睛看了银发婆婆一眼,“咕咚”一声倒了下去。
他的同伴的瞳孔闪过一丝惊讶,接着,他双手快速结印,念动咒语,朝她施用了曾杀了四百多个人的幻术红环手。
那个人就是日后安月萤他们认识的、伴月国的幻师颜蜚。
当时,安月树曾回过头去看了一眼,他看到的是口吐鲜血、挣扎了两下,然后惊恐地闭上眼睛的银发婆婆。
就在他愣神的那一刻,后院里传来了安月萤的惨叫声,他连忙奔过去,却不小心中了敌人的埋伏,被他们给困住了。
十多分钟后,庄园上空传来了一阵声嘶力竭的惨叫,那惨叫声过后,还有一声后续的更为凄惨的、充满了绝望的惨叫环绕在整个庄园上空,久久没有散去。
安月萤睁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看着三个哈哈大笑而去的蒙面人,看着那一片吞噬着整个庄园的火光,看着满身鲜血躺倒在院子里的安月树,脑海里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就在她把匕首横在脖子上,闭上眼睛想了结自己的那一刻,她听到了火光中的一声细微的呻吟,那是从安月树的方位发出来的。她那空洞、无神的眼睛流下了两滴泪水,看到了一线极为微弱的希望。
扶起安月树,她边哭边拼命用手擦着他脸上的血迹。安月树费力地抬眼看了她一下,虚弱地张开嘴巴,“月萤,别哭,是哥不好,哥答应你……答应你的事情没能做到。”
安月萤颤抖着双手抚摸着他的脸,哭着叫,“哥,不会的,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决不会!”
下一刻,安月萤咬破手指,在地上画了一个血阵,然后提起身上所有的灵力,施用了禁咒嫡血连心。
庄园上空闪过一道耀眼的白光,安月萤含着笑意倒了下去,因为她看见了安月树的灵魂在半空中含着泪看着她。
*****
“哥,你和银发婆婆究竟在庄园里设了什么局?你快告诉我。”安月萤不停地摇晃着安月树的手,睁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他。
“月萤,你别着急,先坐下来,我一样一样地告诉你。”安月树把她按坐在椅子上,说。
安月萤听话地坐下来,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等待着谜底的揭开。
其实,安月树一直都有派人找那个人,只不过,那个人神出鬼没,没有人可以找到他的踪影。安月树猜想,那个人在灭了自己全族后,元气大伤,躲起来疗伤了。这样正好,他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与那个人的必然之战。
半个月前,他派出去的探子回报,那个人曾在伴日国与伴河国的边界处出现过。两天前,他又得到了比较准确的消息,那个人大前天曾在伴日国出现过,已经注意到了萤火虫庄园的存在,并会有所行动。在得到这个密报后,他连夜赶到萤火虫庄园,与银发婆婆商量对策。
银发婆婆的意见是:不可以硬碰,因为现在的形势是敌强我弱。
安月树赞同银发婆婆的看法,于是,他们达成了一个共识:对那个人,只可以智取。
在那个共识之上,他们决定在萤火虫庄园设下一个局,一个捕捉那个人的局。
既然那个人的目标是安月萤,所以他们打算用安月萤作诱,对外宣称她身体虚弱,怪病缠身,有生命之危。这样就足可以引那个人现身,然后他们在萤火虫庄园布下天罗地网等待着那个人的拜访。
可惜,那张寻药师的公告还没有贴出去,第二天,那个人已经有所行动,派出他的四大护法像灭了宁治安一族那样血洗萤火虫庄园,速度快得让他们措手不及。所以即使已经在庄园里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可是,当庄园里的那些咒师面对那个人的四大护法时,那力量简直就像拿鸡蛋碰石头,只有血流成河的份。
当事情像十七年前那桩灭门惨案那样重演时,银发婆婆与安月树决定布下另一个局,而布下这个局的前提条件就是那个人像当年那样不会杀了安月萤。显然,他们押对宝了。于是,他们这个临时的计划得以成功实现,直到现在。
在对战的时候,银发婆婆设了结界以及在结界里施用了隔眼咒,她做这么多事情,为的就是对安月树施用分离咒,并不让那些人发现。
当咒法施用成功时,时间也就恰恰好,结界开始出现震动,到了自动解开的时刻。于是,银发婆婆把安月树的肉身推了出去,并用尸魂咒控制他的行动,让他完成以下的任务。而安月树的灵魂则趁机躲藏了起来,所以那些人并没有注意到这关键的一点。
接着,银发婆婆就故意挨了他们一刀,并假装中了那个乐师的乐术,以看好时机杀了那个乐师。因为那个人对银发婆婆的实力不是十分的清楚,也有五分的明白,于是,银发婆婆如果在和那个乐师对决时就栽倒了,会引起那个人的怀疑。其实,银发婆婆并没有十分的把握可以杀掉那个乐师,因为她在设结界和施用分离咒时已经消耗了很多灵力。但是很幸运,她遇到了一个狂妄自大的对手,所以她才能那么容易地得手,把那个乐师杀掉。
后来,她打算再次假装中了那个幻师的幻术,然后在他的面前死去。可是,她的灵力已经到了极限,她确实抵挡不了那个人那招厉害的幻术。幸亏,一直研究药术的她随身都会带着一些药丸。在口吐鲜血,快要支撑不住的关键时刻,她吞下了一颗绿色的药丸,那种药丸可以让人进入短暂的假死状态,出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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