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玛2号 作者:[英] 阿瑟·c·克拉克 金特·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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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玛2号 作者:[英] 阿瑟·c·克拉克 金特·李-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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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柯尔正在想他俩是不是下去一个人把瓜拿上来。如果手术缝线够结实,这并不算困难。她拿出了手术刀,走到理查德身边。
  “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应该这么干,”在用手术刀碰那墙之前,她有点犹豫地说,“第一,这刀可能损坏,而我们也许还需要它;再者,我们有点像是破坏艺术品的野蛮人。”
  “艺术品?”他惊异地看了一眼尼柯尔,“多么令人惊讶的念头。”他耸耸肩,转头朝着‘谷仓’的另一头,“也许你是对的,还是别把手术刀弄坏了的好。”
  理查德输入了一些数据到他的个人电脑里研究起来。尼柯尔走到了他的身边。
  “你和弗朗西丝就站在这里,对吗?”
  尼柯尔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然后,你跑了回来,进入‘谷仓’,从这井口往下看?“
  “在这以前,我们还来过这里。”尼柯尔答道,“为什么你又问起这个问题?”
  “我认为,弗朗西丝看见你掉进了井里,又故意虚构了一个你一人去找日本教授的故事。她不想有人找到你。”
  尼柯尔在黑暗中注视着理查德。“我同意你的看法。”她慢慢地回答说,“但是为什么你这样想?”
  “这是惟一合理的解释。在我重进拉玛之前,我同她有一次奇怪的会见。她来到我的房间,说是要采访我,并问我为什么要回拉玛。当我提到福斯塔夫和你的定位脉冲时,她突然关掉了她的摄像机。然后变得非常愉快活泼,详细地问了许多技术问题。离开的时候,她告诉我,她确信首先我们都不应该进入拉玛。我想,她这是在求我别回去。
  “我明白了,她是不愿我找到你,因为是她把你扔在井下的。”理查德顿了顿,继续说,“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她要这样做。”
  “你一定还记得,那天晚上你对我解释为什么手术机器人的自动保护装置失灵。”尼柯尔想了一会儿,说道,“那晚,我还问你和伽洛斯有没有看见波索夫将军……”
  当他们朝广场方向的帐篷走回去的时候,尼柯尔花了15分钟的时间,给理查德讲了她脑子里的那些有关有人密谋叛逆的全部的推理和假设。她告诉了他有关媒体合同的事、弗朗西丝提供药物给大卫和威尔逊的事,以及她个人对这些人的直觉印象。她没有告诉他有关数据晶体的事。
  理查德同意,这些证据已经足够明显的了。
  “所以,你认为她把你扔在井下,是为了避免被揭露?”
  尼柯尔点了点头。
  理查德惊异地嘘了声口哨:“这样,所有的事就都对上号了。事情很清楚,当我们返回牛顿号的时候,弗朗西丝非常引人注目。这样看来,海尔曼和布朗实际上都听命于她。”他用手臂搂住了尼柯尔,“我可不想成为这个女人的敌人,因为很清楚,不管怎样,她做事没有任何顾忌。”




第四十四章 又一个地穴

  理查德和尼柯尔有比弗朗西丝更令人烦心的问题要解决。当他们回到广场的时候,发现他们的帐篷不见了。多次敲击艾云鸟出入口的盖子,可没有一点回应。对他俩来说,情况令人不安,其复杂性是不言而喻的。
  理查德变得烦躁不安,闷不作声。对此,他向尼柯尔表示歉意,说这是离开人群后感到不安全而产生的古怪性情。他好几个小时地摆弄着计算机,只是偶尔停下来问尼柯尔几个“纽约”城的地理问题。
  尼柯尔躺在睡垫上,考虑着如何游过圆柱海。她不太擅长游泳,在训练的时候,1,000米的距离,她花了15分钟,而且是在风平浪静的游泳池里!要渡过圆柱海,她得在冰冷刺骨、波浪汹涌的海水里游过5,000米,身边还有那些“可爱”的生物陪伴着,譬如鲨鱼之类的。
  一个20厘米高,模样让人发笑的小胖子打断了她的沉思。
  “要喝点儿吗,美人儿?”福斯塔夫问她。
  尼柯尔侧过身子,从近处端详着这个机器人。
  他手里拿着一个大杯子正喝着,胡须上沾满了水珠。他用袖子揩着胡须,打着隔。“如果你不想喝的话,”他带有很重的英国口音,并且用手叉着腰,“那么,也许约翰大人会教你一两件事。”他的小脸对她做了一个怪样,很粗鲁,但好笑。
  尼柯尔大笑起来,福斯塔夫也笑了。“我不光机智诙谐,”机器人说,“我还能启发其他人的智慧和幽默感。”
  “你知道,”尼柯尔对在几米外看着计算机的理查德说,“如果宇航员当烦了的话,你可以去造儿童玩具,成为百万富翁。”
  理查德走过来,拾起了福斯塔夫。他谢谢尼柯尔对他的称赞。“照我的看法,我们有三个选择,”紧接着,他非常认真地说,“我们可以游泳过去;或是在‘纽约’城里四处找找,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可以造船的东西;另外,我们还可以等在这里,直到有人来救。但对这三个方案,我都不敢太乐观。”
  “那么,你认为怎么办最好?”
  “我建议采取一种折衷的办法。如果灯亮了,我们可以仔细地搜索一下这个城市的关键地区,特别是三个广场附近,看看是否能找到造船的材料。我们在这里探查一个拉玛日,或是两个拉玛日。如果事情还没有转机,我们只好游过去。对有人来营救这事,我没有太大的把握。”
  “我看这办法挺好。但我想先做一件事。不用说都明白,我们的食物不多了。在开始探查之前,是不是先想法把那只瓜弄上来。”
  理查德同意她的想法,认为先搞到充足的食物是明智的。但他不喜欢再次使用手术缝线这个主意。“你很幸运,”他说,“不光是线没有断,它也没有从你的腰带上滑下去,然而,它却确实从两处完全切入了你的手套,并且几乎切断了你的腰带。”
  “你有其它主意吗?”尼柯尔问。
  “那格子网的材料明显可以利用。”理查德回答道,“如果我们能割断它的话,可是非常合用。然后,我下井,你就不用再费心了……”
  “你错了,”尼柯尔打断了他,笑着说,“不管从哪方面来说,理查德,现在可不是比试勇敢的时候。用那格子网是个好主意。但你太重了,万一发生点什么事,我可没法把你拉出来。”她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当然我也不想让你觉得难为情,不过实际上我可是个运动员。”
  理查德装作自尊心受伤的样子,说:“但故事里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总是男人勇敢立功,表现出灵巧和力量。难道你不记得那些卡通童话了吗?”
  尼柯尔温情地笑了:“是的,我亲爱的,”她轻轻地说,“但你不是‘大眼睛’,我也不是奥利夫·奥耶尔。”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受得了,”他用力地摇着头,说:“在34岁的年龄,才发现自己不是‘大眼睛’……这对我的自我形象是多么大的打击呵!”他轻轻地拥抱着尼柯尔。

  在广场的空地上,他们并排躺在睡垫上,脑子里装满了各自的心事,都无法入睡。
  尼柯尔听见理查德在翻身,便低声问道: “你还醒着吗?”
  “是的。”他答道,“我一直在默数莎士比亚剧里的人物角色,已经超过100个了,可还没有睡着。”
  尼柯尔用肘撑起身子,面对着同伴,说:“告诉我,理查德,你对莎士比亚的兴趣是从哪里来的?我知道你是在斯特拉特福长大的,但我很难想像一个工程师怎么会是你这个样子,既喜欢计算机、数字以及那些小零件,却又痴迷一个剧作家。”
  “我的心理医生告诉我,这是一种逃避现实的偏执。”过了几秒钟,理查德回答道,“因为我不喜欢现实世界和里面的那些人,就虚构了另一个世界。只是我并不是从头开始造,而是利用了一个天才的创造,扩展出了一个奇妙的幻境。”
  “莎士比亚是我的上帝。”停了一会儿,他又说,“当我9岁或是10岁的时候,我站在埃文河边的公园里,旁边就是那些剧场,以及哈姆莱特、福斯塔夫、麦克白夫人和亨利王子的雕像。我常常整个下午都在那里,给那些我喜欢的角色编排着后续的故事。我在这里延宕着、耽搁着,直到很晚。我害怕跟我的父亲在一起……我从不知道他将要干些什么……”
  “但我想你并不想听这些……”理查德突然自己中止了自己的叙述,“每个人都有自己童年的创伤,我应该谈点别的什么。”
  “我们应该谈出自己的真实感受。”尼柯尔回答道,她也有些惊奇自己会这样讲,“谈谈哪些从未向人吐露过的心事。”她轻柔地补充说。
  理查德转过头来,看着她,慢慢地伸出手来。她用手轻轻地缠住他的手指。“我的父亲在英国铁路公司工作,”他说,“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但拙于与人相处。从萨斯塞克斯大学毕业以后,他一直在找适合他的职业。世道太艰难了,当经济从‘大动乱’中复苏以后……
  “当我妈妈告诉他自己怀孕了时,他被应该负起的责任吓坏了。他想找一份稳定、有保障的工作。他一直精于考试。国家垄断的铁路部门录取职员总是根据考试的分数,所以,他就成了斯特拉特福车站的调度员。
  “他恨这个职业,因为它枯燥无味,机械重复,对一个有学历的男人来说缺乏挑战性。妈妈告诉我,在我很小的时候,他曾经申请过几份工作,但都被他笨拙的面试表现给弄砸了。以后,我慢慢长大了,他也没有再尝试了,而只是在家里伤心、报怨和酗酒,并使他周围的每一个人都痛苦。”
  长时间的沉默。理查德显得痛苦不堪。尼柯尔捏了捏他的手。“我很抱歉。”她轻声说。
  “我也很抱歉。”理查德的嗓音有些沙哑,“我只是一个对生活有着难以置信的敏感和惊奇的小孩。要是我回到家里,对我学习的新东西表现出很大的热情,或是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的话,我爸爸只会咆哮发怒。
  “我8岁的时候,有一次,下午很早就从学校回到了家里,不知怎么同爸爸争吵起来。那天他没有上班,并且像通常一样喝了酒。妈妈外出购物去了。现在我已经记不起来我是为什么事同他争吵,肯定是很小的事,我告诉他,他错了。当我不停地同他争论时,他突然用力地揍我的鼻子。我倒在墙角,鼻梁断了,血流如注。从那以后直到14岁时,我都一直小心地保护自己,在确信妈妈在家以前,从不走进家门。”
  尼柯尔想像着一个成人打一个8岁孩子。“一个人怎么能把自己孩子的鼻梁打断呢?”她觉得真是难以置信。
  “我一直很腼腆,”理查德继续说,“并且认定自己继承了父亲不善社交的性格,所以我没有多少同龄的朋友,但是我十分渴望人们相互之间的感情交流。”他呆呆地看着尼柯尔,愣住了神,忽又记起他正说着的话题,“我把莎士比亚剧里的人物作为我的朋友,我每天下午都在公园里读他的剧本,沉浸在他创造的世界里。我甚至可以整幕地背诵他的戏。当我漫步回家时,我就同朱丽叶和爱丽尔说话。”
  尼柯尔不难猜想出理查德以后的故事,她想:“我能猜出往后发生的事情。你的青少年时代孤独,笨拙,感情压抑;痴迷莎士比亚,可使你避开你的痛苦。那些剧院就在你家附近,你看见你的朋友,他们就活生生地站在舞台上。”
  尼柯尔心里涌起了一阵冲动,她俯过身子,在理查德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吻。“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她说。

  天刚放亮,他们便来到了格子网前。
  尼柯尔吃惊地发现,她为了释放艾云鸟而割断的网绳已经被修复了。整个格子网如崭新的一样。
  “很显然,会编织的生物已经来过这里。”理查德推测说。见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他已经不再惊奇了。
  他们切下了几截网绳,回头往“谷仓”走去。在半路上,理查德试了试这绳的弹性,发现它可以被拉长15%,尽管慢,但它能够自己复原到原来的长度。复原所需要的时间随被拉长的程度明显不同。当他们回到并边时,理查德开始研究绳子材料的分子结构。
  尼柯尔一点都不想浪费时间,她把绳的一头系在“谷仓”外面一处矮矮的物体上,开始把自己放下井去。理查德的任务是确定有没有什么不妥,如果遇到紧急情况的话,这绳一定很有用。
  下到井底,尼柯尔回忆起几天前她在这井下,是多么的绝望。她不由得颤抖起来。但她很快就把注意力转向她的任务。她把医用探针从两头深深地插进瓜里,用作临时的把手,然后把两个把手别在背包上。上去时很利索,很顺利。
  “好啦!”她朝理查德笑着,把瓜递给他,“现在我们应该继续我们的A计划了吧?”
  “好哩!”他回答,“现在我们知道往后的10餐饭从哪里来了。”
  “9餐。”尼柯尔笑着纠正他,“见你吃了2餐饭以后,我已经重新作了估计调整。”

  理查德和尼柯尔离开了“谷仓”,朝西边的广场快步走去,来回地在空旷的地方搜寻。他们逐一穿过附近那些狭窄的小巷,但没有找到任何可以用来造船的东西。
  理查德果然碰到了蜈蚣生物。当他们在一个广场里搜索的时候,一只蜈蚣进了广场,朝对面径直爬去。理查德想了各种办法,包括躺在它前面,用背包打它等等,想让它停下来,可都失败了。当理查德有点垂头丧气地回到尼柯尔身边来的时候,她对着他直发笑。
  “那蜈蚣绝对没有一点用处。”他自我安慰道,“它要到什么该死的地方去?它什么东西都没带。我看它没有传感器。它只是随意地溜达溜达。”
  “一种天外物种的先进技术与魔术是无法区别开的。”她想起了他常爱说的一句话,于是回赠给他。
  “但是那个可恶的蜈蚣不是什么魔术,”他回答道,对尼柯尔的讥笑有点着恼,“它只是个蠢家伙。”
  “那么要是它停下来了,你准备干什么?”尼柯尔问。
  “干什么?我当然会检查检查它。你怎么想?”
  “我看我们最好还是集中精力到另外的地方去看一看。”她回答道,“我不知道一个蜈蚣对我们离开这个岛会有什么帮助。”
  “那好吧。”理查德忽然说,“很明显我们的计划有错误,在地面上,什么东西也不会找到。这些生物一定是定期地对这里进行清扫。我们应该在这里找另外的一个洞,就像艾云鸟的洞穴那样的。我们可以用多光谱雷达扫描,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不是坚实的地面。”
  虽然第二个洞口离西广场的中心不到200米远,但他们还是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到。
  开始时,理查德和尼柯尔在广场上搜寻,一个小时过去了,他们确信,这里全是结结实实的地面。于是,他们扩大了搜寻面积,最后在一条死胡同的尽头处,一个三面都是高高的建筑的地方,在路的中间,终于发现了另一个盖子。
  它一点伪装也没有,与艾云鸟的洞穴一样大小:10米长,6米宽。




第四十五章“尼基”

  理查德仔细地观察了四周的情形,发现在一幢建筑上,有一个伸出的、像盘子样的东西。使劲儿按压,洞盖开了。
  “你认为那艾云鸟洞穴的盖子也能用同样的方法开启吗?”尼柯尔问。
  “也许吧。”他回答道,“我们可以回去看看。”
  “不过这些地方不是很安全。”尼柯尔说。
  他们走到洞口,跪下来朝洞里张望。一个宽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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