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定律,不让那些具有力量的人变得太过强大,甚至威胁到神的存在。法师们必须要
睡觉,他们必须要能够集中精神,他们必须每天花时间背诵。他们要怎么样抵抗这些不停
出现的暴民?而且,他们怎么能够对自己的同胞痛下毒手?”
“所以,他们觉得只能接受教皇的条件。即使是对他人生命最不关心的黑袍邪恶法师,
也看出来他们一定会被击败,那时可能所有的法术就会因此完全消失。他们从伊斯塔的大
法师之塔撤离。教皇几乎马上就派人进占。然后他们舍弃了这里,也就是帕兰萨斯的塔。
这座塔的背后有个悲惨的故事。“
阿斯特纽斯原先在提及这个故事时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这时脸色突然一沉,变得严
肃起来。
“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与其说他是在跟圆桌旁的其他人说话,不如说是他在自言
自语。“他们将那些书籍和卷轴带给我,保存在图书馆里。因为塔中有太多的书籍和卷轴,
法师没办法把它们全部都带去威莱斯。他们知道我会小心地守护那些书籍。许多的法术书
都因为年代过久而无法阅读,因为它们上面有着封印的法术。开后它们的钥匙……已经失
传了。那些钥匙……”
阿斯特纽斯沉默片刻,叹口气,仿佛把这些不快的记忆抹去,他继续道。
“帕兰萨斯城的人们期待地聚集在塔边,最高阶的白袍法师将金色的大门用一把银色
的钥匙锁住。帕兰萨斯城的城主饥渴地看着他们。每个人都知道城主打算像他的良师伊斯
塔的教皇一样,住进那座塔。他的眼神贪婪地盯着那座塔,因为里面的宝藏和奇观,不管
是邪恶、善良的也好早已传遍全世界。”
“在帕兰萨斯城的所有建筑中。”阿摩萨斯前南地说,“大法师之塔应该是最雄伟的。
现在……”
“发生了什么事?”罗拉娜感觉到一阵寒意,似乎黑夜开始降临这房间,她开始希望
有人把仆人叫来点亮蜡烛。
‘挂帅开始将钥匙交给城主。“阿斯特纽斯用低沉、伤悲的声音说。”突然间,一名
黑袍法师出现在塔上的窗户里。当人们畏惧地看着他时,他大吼道:“直到掌握了现在、
过去的强者带着力量回来之前,大门将深锁,塔中将空无一人!’然后那邪恶的法师①跳
出窗口,坠向大门。当银色和金色的尖刺贯穿法师的尸体时,他对这座塔施展了诅咒。他
的血液洁污了地面,金色的大门开始腐朽变形,成为邪恶的黑色。原先雄伟的红色和白色
的尖塔变成晦暗的灰色,黑色的尖塔则变成瓦砾。”
“城主和人们害怕得四散奔逃,直到今天,没有人胆敢接近这座塔。即使是从不害怕
的——”阿斯特纽斯露出短暂的微笑,“坎德人。
那诅咒强到所有的活物都不能接近——“
“直到掌握了过去现在的强者回来。”罗拉娜前南地说。
“啐,那个家伙疯了。”城主阿摩萨斯吸吸鼻子,“没有人可以掌握过去和现在,除
非他说的是您,阿斯特纽斯。”
“我没办法掌握,”阿斯特纽斯空洞的声音让房间中的每个人都转头看着他。“我记
得过去,记录现在。我并不想要控制这两者!”
“果然像我想的一样,他是疯了。”城主耸耸肩。“现在我们就被迫要忍受这种可怕
的景象,因为没有人敢住在旁边,更别提靠近把它给拆掉。”
“我觉得把它拆掉会很可惜。”罗拉娜柔声说,看着窗外的塔。
“它属于这里……”
“的确,年轻的小姐。”阿斯特纽斯回答,不寻常地打量着她。
阿斯特纽斯说话的时候,夜色慢慢地深了。很快的,当城市的其他部份开始发出各种
各样的光时,大法师之塔开始被黑暗所笼罩。
帕兰萨斯似乎想要与星光争辉,但是对罗拉娜来说,它的中央将永远会有一块抹不去
的黑色缺口。
“多么伤感,可惜的故事。”阿斯特纽斯一直看着她,她感觉到自己得说些话,因此
哺响地说。“那个,我看到在栅栏上,不停飞舞的柬西是——”她害怕地闭上嘴。
“疯狂,太疯狂了,”阿摩萨斯阴郁地说。“没错,我们也这样认为,你看到的就是
尸体的残骸。没有人可以靠近去看清楚。”
罗拉娜打了个寒颤。用手按摩着疼痛的头,她知道这个阴森的故事将会让她晚上不太
好受,她很后悔自己刚刚的多嘴。跟她的命运紧紧相系,她生气地将这些念头摒除在脑海
之外。这无关紧要。
她没有时间胡思乱想。她的命运用不着加上这些恐怖的故事就已经够晦暗了。
阿斯特纽斯仿佛听见了她的心声,突然站起来,请人来把照明点亮。
“现在。”他看着罗拉娜冷冷地说,“过去的已经过去。你的未来还掌握在自己手中。
到明天早上之前,我们还有许多工作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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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枪编年史·春晓之巨龙
第七章 索兰尼亚骑士指挥官
“首先,我得要将几个小时前,我刚刚收到的刚萨爵士手谕念给大家听。”帕兰萨斯
城城主从手工精细的羊毛饱子中掏出一个卷轴,放在桌面上。他眯起眼睛,试着看清楚些。
罗拉娜报确定这应该是回应两天前她要求城主阿摩萨斯送给刚萨爵士一份讯息的回函,
不耐烦地咬住下唇。
“上面有些油迹。”城主向大家道歉。“精灵们慷慨借给我们的狮鹫兽——”对罗拉
娜点头示意,后者强压下从他手中抢走那份回函的念头,微笑地回礼,“学不会怎么样毫
发无伤地传递这些卷轴。啊,现在我看懂了。‘刚萨爵士致阿摩萨斯,帕兰萨斯城主,您
好。’刚萨爵士真是个有礼貌的人。”城主抬起头。“他去年才在春分庆典的时候来拜访
过。容我提醒您,庆典刚好就在三个礼拜之后。也许你愿意赏光——”
“大人,我很乐意,如果三个礼拜之后还有人在这城里的话。”罗拉娜把紧握的拳头
藏在桌下,试着要保持镇静。
阿摩萨斯城主眨眨眼,宽容地说。“当然,我忘了恶龙军团这一回事了。好吧,让我
继续念。‘我很遗憾听到骑士同袍们牺牲那么惨重。勉强可以告慰的是,他们的牺牲是有
代价的,他们击退了那污染整片大地的邪恶力量。我个人更为了麾下三名最有能力指挥官
的牺牲感到哀痛:玫瑰骑士德瑞克·克朗加;圣剑骑士阿佛瑞德·马凯因;皇冠骑士史东
·布莱特布雷德。’城主面向罗拉娜。”布莱特布雷德。
他是你的好友,我没记错吧?“
“是的,大人,”罗拉娜喃喃低下头,让金发遮住她眼中的痛苦。
不久前她才将史东埋在法王之塔废墟的地下墓穴中。失去好友的痛苦记忆犹新。
“继续念,阿摩萨斯。”阿斯特纽斯冷冷地命令。“我不能在我的学术研究之外浪费
太多时间。”
“当然没问题,阿斯特纽斯,”城主红着脸,急忙开始继续。“‘这悲剧让骑士们陷
入了不寻常的困境中。首先,就我所知骑士团现在主要是由皇冠骑士所组成,他们是阶级
最低的骑士。这代表着虽然每位骑士都通过了测验,并且赢得了携带盾牌的荣誉,但无论
如何,他们还是很年轻,缺乏经验。最重要的,这还是他们的第一场战役。
这也让我们找不到合适的指挥官。根据骑士规章上的规定,三种骑士都必须要有一名
指挥官。“‘罗拉娜可以听见骑士代表们不安地变换坐姿时所发出的叮当声。在这个问题
解决之前,他们都必须担任临时的指挥官。罗拉娜闭上眼,叹口气。求求你,刚萨,她想
:希望你的决定是明智的。有那么多人因为政治斗争而牺牲。希望那是最后一次!
“‘因此,我任命罗拉娜赛拉莎·奎灵那斯提精灵王族,担任索兰尼亚骑士的指挥官
——”’城主停了下来,似乎不大确定自己念得对不对。罗拉娜睁大眼睛,难以相信地看
着他。但她吃惊的程度,还比不上骑士们的惊愕。
阿摩萨斯仔细地再把卷轴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听见阿斯特纽斯不耐烦的低语之后,他
急忙继续念下去,“‘她是目前战地上最有经验的战士,并且也是唯一懂得如何使用屠龙
枪的人。以我的徽记证明以上所书皆出自吾之亲笔。刚萨·钨斯·威斯坦爵士,索兰尼亚
骑士团天位骑士,以上’。”城主抬起头。“恭喜了,亲爱的;或者我应该称呼你‘将军
’。”
罗拉娜动也不动地坐着。有那么一瞬间,她满腹怒火,想要偷偷地溜出这房间。过去
的景象开始浮现眼前:阿佛瑞德爵士无头的尸体,可怜的德瑞克疯狂而死,史东那双平静,
没有生机的眼眸,那些在塔中牺牲骑士的尸体排成一列……
现在她成了指挥官。一名精灵王族中的女子以精灵的标准来判断,甚至还太年轻,无
法离开父亲的家族。一个被宠坏的小女孩,为了“追上”她青梅竹马的恋人半精灵坦尼斯
而逃离故乡。那个被宠坏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恐惧、痛苦、失落、遗撼的经验,让她知
道就某种角度来看,她现在已比父亲更加成熟。
她转过头,看见马克汉和派屈克交换眼神。在所有的皇冠骑士中,他们俩人是资格最
老的。她知道两个人都是勇敢、重视荣誉的战士。他们都在法王之塔中浴血奋战过。为什
么刚萨爵士没有听从她的推荐,耀升这两个人其中之一呢?
派屈克脸色阴沉地站起来。“我不能接受。”他低声说。“罗拉娜小姐的确是个非常
勇敢的战士,但是她以前从来没有在战场上调兵遣将过。”
“年轻的骑士,你有吗?”阿斯特纽斯不耐烦地问。
派屈克涨红着脸。“没有,但这不一样。她是个女——”
“喔,派屈克,真的吗?!”马克汉大笑。他是个无忧无虑,好说话的年轻人。刚好
和严肃,不苟言笑的派屈克是个明显的对比。“你胸口会长毛并不代表你就可以当将军。
轻松一点!这就是政治。刚萨做了个聪明的选择。”
罗拉娜脸一红,她知道他说的对。直到刚萨重建骑士团,稳固自己领导者的地位之前,
她是个万无一失的选择。
“但是这样做没有先例可循!”派屈克躲避罗拉娜的眼光,继续争辩,“根据骑士规
章,我很确定,女性不得进入骑士团——”
“你错了。”阿斯特纽斯不带一丝感情地说。“有先例。在第三次巨龙战争中,一名
年轻的女子在父亲和兄弟们都阵亡之后,被允许加入骑士团。她晋升为圣剑骑士,并在战
场上英勇殉职,受到同袍们的追思。”
没有人开口。阿摩萨斯看来十分的尴尬,当马克汉提到长毛的胸部时,他几乎躲到桌
子底下去。阿斯特纽斯冷冷地看着派屈克。
马克汉玩着手上的酒杯,微笑着看了罗拉娜一眼。派屈克经过一阵短暂的、表面即可
见的内心挣扎后,皱着眉头坐回位置上。
马克汉举起杯子。“敬我们的指挥官。”
罗拉娜并没有回应。她是指挥官了,指挥什么呢?她不悦地问自己。指挥前来帕兰萨
斯城,而今残存的索兰尼亚骑士们吗?在一百名出航的骑士中,生还的低于五十人。他们
赢了……但代价太大了!一个龙珠被摧毁,法王之塔变成废墟……
“是的,罗拉娜。”阿斯特纽斯说,“他们要你独白,将一切重新拼凑起来。”
“我不要——”她嘴唇麻木,喃喃地说。
“我不认为在场有任何人会渴望战争来临,”阿斯特纽斯厉声道。
“但战争还是来了,现在你必须尽力去赢得胜利。”他站起来。帕兰萨斯城主,将军
以及骑士们也跟着起立。
罗拉娜仍然坐着,两眼盯着自己的手。她感觉到阿斯特纽斯看着她,但她执拗地拒绝
抬头。
“你一定得走了吗,阿斯特纽斯?”阿摩萨斯坦白地问。
“我一定得走了。我还有研究工作要做。这边已经占用我太多时间。你们此刻还有许
多事情要处理,其中绝大部分是琐碎而且无聊的。你们不需要我。你们已经有了领袖。”
他用手比了个手势。
“什么?”罗拉娜用眼角瞄到他的手势。她终于抬起头,然后眼光转向城主。“我?
你不是认真的吧!我只不过是骑士的——”
“只要我们同意,也能让你成为帕兰萨斯部队的指挥官。”城主说。“如果阿斯特纽
斯推荐你——”
“我没有。”阿斯特纽斯坦白地说。“我不能够推荐任何人。我不可以介入历史的运
转——”他突然住口,罗拉娜惊讶地发现他卸下了面具,露出苦恼和懊悔的表情。“我的
意思是,我尽可能不介入历史之中。有时,连我也不可避免……”他叹口气,随即恢复自
制,重新戴上那毫无感情的面具。“我已经完成了我来此的目的,告诉你过去的历史。这
和你的未来或许有关、或许无关。”
他转身离开。
“等等!”罗拉娜站起身大喊。她开始走向他,当看见地冰冷如岩石般的双眼时,她
不禁开始结巴。“你——你看见——你可以看见这世界上所有正在发生的事吗?”
“是的。
“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们——现在恶龙军团在哪里,他们在做些什么——”
“呃!这事你应该和我一样清楚。”阿斯特纽斯再度转过身。罗拉娜看看四周。她看
见爵士们和将军等着看她的笑话。她知道自己又开始像是被宠坏的小孩了,但是她一定要
得到答案!阿斯特纽斯已走到门口,仆人已将门打开。罗拉娜忿忿地看了其他人一眼,快
步走过上过蜡的大理石地板,急忙中踩到了不少次的裙脚。阿斯特纽斯听见她的脚步声,
在门口停了下来。
“我有两个问题,”她贴近他,柔声问。
“好吧。”他看着她的绿色瞳孔回答,“一个在你脑中,一个在你心中。先问第一个。”
“还有其他的龙珠吗?”
阿斯特纽斯沉默了片刻,罗拉娜又再度在他的眼中看见了痛苦,他让人摸不清岁数的
面孔突然苍老起来。“有的,”他最后终于说。
“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的确还有一颗。但是那颗龙珠你既没办法找到,也没办法使
用。别去想了。”
“坦尼斯找到了那颗。”罗拉娜追问。“这表示他把它弄丢了吗?
他——“她迟疑一下,这才是她真心想问的问题,”他在哪里?“
“别多想了。”
“你是什么意思?”罗拉娜仿佛被那冰冷的声音冻结。
“我不能预测未来。我只能看着现在变成过去。我打从时间的原点便一直这样做。我
曾经看过愿意牺牲一切的爱,它把希望带到这个世界上。我也看过试着克服骄傲以及时权
力渴望的爱,但是失败了。这个世界因为它的失败而变得更灰暗,但它不过只是遮住太阳
的乌云。象征人类之爱的太阳,仍然没有消失。我还看过迷失在黑暗之中的爱。被误解、
错置的爱,只因地或是她,不了解自己的内心。”
“你在打哑谜。”罗拉娜生气地说。
“像吗?”阿斯特纽斯反问,随即点头为礼。“再会了,罗拉娜赛拉莎。我建议你:
专注在你背负的使命上。”
历史学者走出门外。
罗拉娜看着他的背影,重复他的话:“迷失在黑暗中的爱。”这是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