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曼,你在干什么?”
“姑娘,我要离开这儿。我要去找‘伏尔加’算帐。你如果喜欢我,就跟我乘这艘飞船离开这儿。”
莫利娅吓得连连后退,他发现她的神情不对,立即向她扑去。可惜他身体太虚弱,行动不快,被莫利娅尖叫着躲开了。就在这时,发射架下传来喧闹声,约瑟夫正领着他的科学人为这对新人举行庆典。他们以为莫利娅的叫声是幸福的呻吟,是福伊尔在她身上播种。
他耐心地追逐她,惭渐地将她逼入一个角落,然后抓住她,用她的睡袍把她捆了起来。
他匆忙修好发动机舱内损坏的部件,接着又把莫利娅抱到主舱门边。他在她耳边大吼道:“你去警告他们,这艘飞船就要起飞了,他们都会死的,说不定你我都会完蛋,快滚。”说完,他打开了舱门,将她推了出去,然后迅速关上舱门。
他来到控制室,按下了发动机点火键。一件他没料到的事发生了。他遇到了麻烦。原来这艘太空船已被焊接在小行星的外壳上,发射架的下面,也就是发动机喷火口的下面是另一艘飞船。他知道一旦火舌烧到下面的飞船上,将会产生爆炸,但他已按下了发动机的点火键,此时再关已来不及,况且若想追寻“伏尔加”,他必须拼死一试。
随着一声沉闷的爆响,发动机尾部喷出—股强烈的火焰,飞船随即脱离发射架向太空升去,发射架下的一切都化为碎片。
地球的“内部行星系统”的海军飞船发现了福伊尔的飞船,当时他正在火星轨道外侧几万英里处飞行。他们向他发出信号,但没有得到回答,按常规,凡是不回答的飞船,他们都将予以击毁,并俘获对方宇航员进行审问。但这一次出了例外,他们见对方的船很小,想连船带人一起抓,于是关掉了信号器,向他扑了过去。
他们在船上发现了他,此时他像一只无头虫蜷缩在一堆太空船的碎片里,浑身是血。他们将他搬到自己的飞船上,替他缝合了伤口。
在返回地球的途中,他曾恢复过知觉。每次恢复知觉,他的嘴里就会发出呓语声。一直等到他完全恢复了知觉,他身边的护理员才开口好奇地问他:“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他的喉头“咕噜”了一声,护理员赶紧俯下身子,再次问道:“发生了什么事?谁把你搞成那样的?”
“你说什么?”
“你不懂?”
“你等等。”护理员没再说话,转身跑了出去,5秒钟后他又站在福伊尔面前,将一张照片伸到他的眼前,福伊尔看了一眼“照片”,顿时恐惧得身子缩成一团,“照片”上的人脸上有文身,像古代毛利族人,样子很可怕,十分丑陋。他看见那人的眉毛上有一个名字“诺曼”,名字中间有一个“♂”表示男性的符号。福伊尔顿时一呆,接着发狂地乱喊乱叫。他知道,那不是“照片”,那是一面镜子,里面映出的是他自己的脸。
《群星,我的归宿》作者:'美' 阿尔弗雷德·贝斯特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Xinty665 免费制作
说明:本书借用【云中孤雁】制作的模板
第三章
“哈里斯先生万岁!先生们,你们干得真漂亮。记住,别再忘了方位、标高和地形,这样记起降点就容易多了。另外,你们还要有耐心……嗨,你们见着福伊尔先生了吗?怎么一转眼又不见了。妈哟,我怎么总想个不停……要不然……先生们,我可是不停地说话?”
“差不离。”
“真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可控制不住。”
“小姐,没关系,我们喜欢听你说话。”
“高格斯先生,你很可爱。好吧,全体都听着,我们现在回学校去,然后再来一遍。福伊尔先生呢?他是不是早走了?”
指挥这些先生的是罗宾·温斯伯丽小姐。她是个黑人,个头很高,相貌很可爱,有教养,也很聪咀。美中不足的是她是一个单向发射大脑思维的人,不具有接收功能。别人能听到她在想什么,她却听不见别人在想什么。正是由于这个缺陷,才使她只能做个教员。另外,她还爱发脾气。
罗宾教的这些人都是战争中头部受过伤的人,他们丧失了记忆力。她的任务就是使他们恢复记忆力。
他们所处的时代是25世纪,在这个时代中生活的人都能纵跃飞行,于是相应地在地面上建立了无数的起降点。人们只需学会如何纵跃飞行,并记住各个起降点,便能纵行世界。如果记错了起降点,那么一旦跃飞上天,便会失去方向,其结果不是摔死,就是落入不该落的地方。公用起降点的面积较大,私人起降点的面积较小。另外,为了防止不速之客的侵入,私人起降点一般都建有迷宫,此类迷宫若无人指引途径,一旦落入便无法出来。
此时他们从学校出发,先到了纽约时代广场,再到哥伦布广场,然后再返回学校。再从学校出发,周而复始反复进行训练,就在他们再次来到哥伦布广场方圆200码的起降点时,只听“噗”、“噗”地有人纷纷降落下来,随即又跃飞而去。
“全体注意,”罗宾大叫,“我们退到边上去。现在是交通高峰时间。我们先等一等。”
高峰期只持续了几分钟。罗宾见没人再降落下来,便招呼她的学生,“好了,我们继续练吧。咦,福伊尔先生又不见了。你们看见他上哪儿去了吗?”
“小姐,他的脸很吓人,总爱躲开别人。”一个因头部负伤而换成铝制头壳的人开口答道。
“是吗?难道医生就不能帮他把脸上的东西去掉?”
“罗宾小姐,医生正在想办法,只是到现在还没想出办法。
他脸上的东西叫文身。医生早就忘了文身的方法。”
“可福伊尔先生又是怎么在脸上文身的呢?”
“不知道,没人知道,连他本人也不知道。现在他连思维能力都没有,正在接受治疗。”
“会不会我说错了什么话,伤了他的感情?他那张脸真吓人。”
“你不会。再说他现在等于是白痴,你伤不了他。”
这时福伊尔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啊,福伊尔先生,你刚才上哪儿游荡去啦?害得我们好找。”
他先前确实与他们在一起,后来悄悄地溜走了。这时他听见罗宾在问他,他转过身来答道:“我刚才去锻炼了一下。”
罗宾压下了心头升起的厌恶,脸上带着同情向他走了过去,挽起了他的手,动情地对他说:“你应该跟大伙儿待在一起,我们都是朋友,大家在一起会很愉快的。”
他没有回答她的语,冷漠地将手抽回。罗宾觉得他的衣袖很潮,再仔细一看,他全身衣服都湿了,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罗宾没再开口,但思维信号则在向外发射。她在想,“湿透了?他刚才去了哪儿?早晨我看过天气预报,这一带没有雨,要不就是他去了很远的地方,不过,双腿走他去不了很远的地方。他的记忆力已丧失,走远了是回不到这儿的。现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在装病。”她正想到这儿。只见他突然跳到她面前喝道:“你给我住嘴。”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好,你肯定在装病。”
“你还知道什么?”
“知道你是个白痴!你嚷什么,想让别人看着我们?”
“他们能听到你的思维活动吗?”
“这我可说不准,你别缠着我,”罗宾转向其他人。她大喊道:“全体注意,今天的课就上到这儿。现在回校,然后坐车去医院。哈里斯,你领大家先跳。记住方位、标高和地形。”
“休想干什么?”福伊尔狂喊道,“想报复?”
“你安静点,别惹得大家都看着我们。哈里斯,你犹豫什么?快走。”
“我想跟你谈谈,你打算向医院报告?”
“那当然。”
“我们谈一谈吧。”
“不行。”
“他们都走了,总可以了吧?我们还有点时间,我去你的房间等你。”
“我的房间?”罗宾吓了一大跳。
“是的,在威斯康星的格林湾。”
“真荒唐,你不可能知道我住哪儿。”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
“你不可能走那么远。你……”
“不可能?你刚才不是以为我在装病吗,你猜对了。我们还有半小时。待会儿见。”
罗宾住的房子很大,但她的房间只有4间。她在房间的外面裹上了一层金属,以防自己的思维信号发射出去打搅邻居。
她的房间里到处都是书、乐谱,还有绘画和图片。看得出来,她不能与外界随便接触,只能过这种孤独单调的生活。
福伊尔先她进了起居室。
“怎么样,你该相信我没有说错吧?”说着他又抓住了她的两只胳膊。”不过你不准告诉医院,对谁都不许说。”
“放开我!”罗宾搧了他一巴掌。“畜牲,你敢再碰我!”
他松开了手,后退了几步。
“好啊,你倒装得真像。看来你还挺在行的,几分钟能跑遍全城,跑遍全世界怕也用不了你多少时间吧?”
“不错。我从时代广场到哥伦布广场……什么地方都能去。”
“难怪总见不到你的人影。可这是为什么?你在找什么?”
他狡黠地一笑:“躲在医院里不错,那是我的基地。告诉你罗宾小姐,我在找人算帐。现在是时候了。‘伏尔加’,我非得让你烂掉。我要杀了你!”他得意地看看她。她吓得魂不附体,躲得离他远远地。
“你……你……你在说什么?”
“说‘伏尔加’。‘伏尔加—T1339’号太空飞船。听说过吗?
我从注册登记处那儿找到了它的位置,它的注册地是旧金山,但它现在在温哥华的发射场,它的主人是普莱斯坦。你听说过他吗?他是地球上很重要的人物,但这吓不倒我。我一定要摧毁‘伏尔加’号。罗宾小姐,你也别想阻拦我。”
“你不能这样。”
“为什么?我发现了你的住处,读了你的日记,你的家在卡里斯托,有一个母亲、两个妹妹。”
“我的天!”
“卡里斯托与地球是交战国,相距一个月的路程。从法律上说你是间谍。姑娘,你现在在我的手心里。”说着,他张开手,收拢五指,握成拳头。
“我母亲和我妹妹这一年半来一直在想法离开卡里斯托。我们原来是属于地……”
他没容她说完又说道:“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对待间谍的吗?告诉你,他们会折磨你,撕裂你,把你切成一块一块,除非你说出他们想要的情报。”
罗宾失声尖叫。他则狂笑地抓住她,凶狠地对她说:“你在我的手心里,别想溜。我知道你可以躲在哪儿,谁也别想阻止我。”
“畜牲,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普莱斯坦的维多利亚大厦建在纽约的中央公园里,它是一座封闭的城堡。在人们一跃数10里的时代,他仍在大厦里安装了电梯、内线电话等过分陈旧的东西,同时还雇用了不少聋哑人为他服务。
他来到书房,对接线员说:“给我接达根汉。”
接线员费了半天的劲给他接通了达根汉通讯有限公司。
这是一家有1,000万股份的大公司。任何公开的或绝密的任务它都接受,收费则按英里计,每英里1英镑。它的信使一般可在8分钟内到达任何一个呼唤它,要它提供服务的客人面前。
普莱斯坦接通电话刚8秒钟,达根汉信使公司的一名信使就降落在大厦门前的起降点上。然后由仆人领着他穿过迷宫,进入了大厦。达根汉公司的信使个个都具有一跃千里的能力,他们就是凭此能力迅速将客人的信息传递给客人要他们送达的地方。
“你是普莱斯坦?”信使开门见山地问。
“我想雇用达根汉公司。”
“随时听候吩咐。”
“不是你,我要雇的是索尔·达根汉本人。”
“达根汉先生的服务收费每次不低于100万元。”
“我付5倍于此的报酬。”
“成交了。所托何事?”
“普尔。”
“请解释一下。”
“你不懂?好吧,达根汉先生知道。他的拼写是PyrE,读音与‘火葬燃料’一词的读音一样。告诉达根汉,不惜一切代价查出‘普尔’在什么地方,有一个叫福伊尔的人可以帮这个忙。”
信使从怀中取出一个很小的珍珠球,对着它重复了一遍普莱斯坦的话,将指令储存了进去。然后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了他。普莱斯坦见他走了,对接线员又下令,“给我接雷杰斯·谢菲尔德。”
这一次在他接通电话后,过了l0分钟,从谢菲尔德律师事务所来的一名年轻律师才到达大厦门外的起降点。
年轻人进来之后对他说:“对不起,普莱斯坦先生。我是在芝加哥接到命令的。我一跃只能达到500公里,从芝加哥到你这儿得花点时间。”
“谢菲尔德在芝加哥办案?”
“在芝加哥、纽约和华盛顿三个地方,今天真够他忙的。”
“我想雇用他。”
“真感荣幸,但他实在太忙了。”
“你跟他说是有关‘普尔’的事,他就会干的。”
“对不起,先生。我没听懂…”
“你只要告诉他是有关‘普尔’的事就行了。雇用费25万,外加百分之lO的风险金。”
“需要谢菲尔德做什么?”
“我们要绑架一个人,请他准备好所有有关的法律文件。
另外,此事不能让海军、陆军和警方知道,此人也不能落入他们手中。”
“照办。此人姓名。”
“格列·福伊尔。”
办完这两件事,他坐上了自己的小车前往家族的总部,总部设在华尔街99号。开车人身穿印有罗尔斯—罗伊斯王朝第57代海因兹的注册标志色,即红、黑、蓝三色标志。
25世纪的人们用交通工具表示自己的社会地位。比如一般人都骑豪华自行车,有点地位的人则拥有一辆小车,若是某个部门的头头,则乘坐由司机驾驶的古式车,比如本特莱、卡迪拉克或拉功达牌车子。若是公司或集团或大家族的首脑,则拥有私人的飞机和游艇。普莱斯坦是纽约的重要人物,自然什么都拥有。
他来到位于华尔街99号的总部,沿着由卫兵组成的人行夹道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当他刚要步入办公室时,人墙后跃出一位政府官员。
“普莱斯坦先生,我是国家税务局的官员,我必须今天上午见你……”
普莱斯坦转身看了看他,两道冰冷的目光射向这个自称是税务局官员的人,吓得那人连忙住了口。
“叫普莱斯坦先生的人很多,我是家族的首脑,你应称我普莱斯坦,不是普莱斯坦先生。”说完他便转身进了办公室,在他那张硕大的办公桌后坐下。然后示意等在办公室里的部下向他汇报工作。
内务总管首先上前汇报:“普莱斯坦企业报告,普通股票指数高点为201.5,低点为201。25,平均指数的股票市场有纽约、巴黎、锡隆、东京……”
普莱斯坦挥了挥手。内务总管知趣地退了下去。
“普莱斯坦,请为新的普莱斯托先生主持入盟仪式。”
普莱斯坦集团共有496个普莱斯托先生,他们主要在该集团零售部的各个商店工作,这些商店遍布全球。每一个想成为普莱斯托的人都必须先经6个月的外科及心理治疗,使其从外表到内心都完全符合该集团祖先为他们设计的普莱斯托形象要求。这人的外表酷似亚伯拉罕·林肯。如此一来,人们在全世界各个角落见到的普莱斯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