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小说《太阳人》发表于1966年,其后是《浑沌的动因》(1967)和《丛林里的人》(1967)。他也写过科技文章和电影批评,并担任过《洛杉矾自由评论》和《洛杉矶职员》的特约编辑。
1969年《大人物杰克·巴伦》的出版掀起他写作生涯中的一场风波。《大人物杰克·巴伦》是一部长篇小说,描写一个电视界名人和达到流芳百世的一种卑鄙手法,故事以一个媒介事件①的文体进行叙述,使用斯科尔斯和拉布金称为“麦迪逊大街②赶时新设计”的语言,这部作品在成书出版之前就已经声名狼藉。它未经修改连载于《新世界》,其中的下流话导致英国下议院对斯平拉德的人身攻击,他被下议院称为“堕落分子”。小说的连载也导致英国最大零售批发商禁止销售《新世界》杂志。
【① 媒介事件:无新闻价值但仍然安排在电视上播出的事件,旨在加强宣传作用。】
【② 麦迪逊大街:美自纽约市的~条街,是美国广告业的中心。“麦迪逊大街赶时新设计”含有“美国广告赶时新设计”的意思。】
他后来出版一部《铁梦》(1972),书中包含着一本题为《曲十字君王》的长篇科幻小说,据称这部科幻小说是由一个1919年移居美国的阿道夫·希特勒写的;此书获国家书籍奖提名,并荣获法国阿波罗奖。他出版了两本短篇小说选集《金色游牧部落最后的欢呼》(1970)和《无方向之家》(1975),他还编辑了两部文集《崭新的明天》(1971)和《现代科幻小说》(1974)。他还写了一部描写现代好莱坞的长篇小说,题为《穿越烈火》(1975)。
《大闪光》登于《轨迹》.(第五集)(1969),它不仅典型地体现了20世纪60年代的特征以及对越南和爆发核战争可能性的关注,而且展示了后期披头士摇滚乐队、学生和吸毒文化以及电视对公众的影响。
《科幻之路》(第三卷)作者:'美' 詹姆斯·冈恩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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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闪光》'美' 诺曼·斯平拉德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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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迷上了我的雅兴——但这是游戏的名称:“迷上”意味着在摇滚事业中不分胜负。倘若曼达拉要在路易斯安那州生存下去,跟美国梦这种电视网状联播公司经营的下流场所相匹敌,那么我就只好捏着鼻子,比对方更加别出心裁大干一番。所以在我结识四骑士乐队一小时之后,我带他们到我的办公室谈谈正经事。
我在救世军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曼达拉是世界上最花钱的小本经营),骑士们一个接一个坐在桥椅上,列出该乐队的强弱等级次序。
第一个乐队头子,主吉它手和歌手,名叫斯东尼·克拉克——亚麻色披肩长发,脱下钢框墨镜时那双眼睛如同陈尸所里的货色,享有麦角酸二乙酰胺瘾君子的名声,带着毒瘾很深的人所表现的那种神情。第二号是鼓手毛发,衣着像个地狱天使,身上戴满曲十字,是个吸服海洛因的瘾君子,一双狂热的眼睛略嫌靠得太近,使我纳闷他是因为服用天使般的东西感到特别过瘾才戴曲十字还是因为在公共场合穿戴曲十字使他特别过瘾才变得像个天使。第三号是一匹猫。即爵士音乐演奏者,他称自己是超级黑桃,说这话不是闹着玩的——他戴耳环,头发不加修饰,穿着斯托克利·卡米克尔公司的广告T恤衫,在绕着脖子的皮带上吊着一个缩小的头像,已经用液态鞋油刷白。他是多面手:西塔尔琴、低音提琴、风琴、长笛,什么都行。第四号称自己是琼斯先生,是我在摇滚乐队中见过的最令人毛骨悚然的猫,这颇能说明他的德性。他负责乐队的电视制作、合成和电子设备。他至少四十岁了,穿着早幸福公司的服装,看起来像是赛·迪沃公司的制品,据传他是兰德公司的某种放浪形骸者。没有哪一种行业比得上从事表演。
“好吧,小子们,”我说,“你们很奇特,不过你们属于我这种奇特。你们以前在哪儿工作?”
“不算奇特,小娃娃,”克拉克说。“我们是新事物。我一直在海特公司经营晶体和麦角酸二乙酰胺。毛发原是纽约某个塑料乐队的鼓手。超级黑桃声称自己是伯德的再生,这是毋庸置疑的。琼斯先生不爱说话,也许是个火星人。我们刚刚凑合在一起。”
关于这件事我想提一点,这个乐队没有正直的经纪人,你可以杀杀价。他们讲得太多了。
“妙极了,”我说。“我乐意开始雇佣大伙儿。没有人认识你们,不过我想你们已经开始干起来了。所以我冒点风险跟你们签一个星期的合约。下午一点钟到结束,就是两点。从星期二到星期天。一周四百元。”
“你是犹太人吗?”毛发问。
“什么?”
“冷静点,”克拉克命令道。毛发冷静下来。“他的意思是说,”克拉克告诉我,“四百元听起来像一块用酵母发酵的白面包。”
“如果有选择条款,我们不签约,”琼斯先生说。
“琼斯说的是很关键的一点,”克拉克说。“第一星期工作我们拿四百,但是这以后就是完全不同的一幕了,赞成吗?”
我没想到这一步。假如他们漫天要价,我最终可能无法支付佣金。但是话又说回来,四百元是一块白面包,我非常需要一份廉价成交协议。
“行啊,”我说。“但是先订个lZl头协议,你们准备好爵士音乐演奏会的时候我开始雇佣你们。”
“以名誉担保,”斯东尼·克拉克说。
事情就这么定了——一个前商人兼毒瘾很深的人的名誉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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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方与目的无关,思想容易受摆布,容易受控制,并且容易变得混淆不清。目的被解释为文官当局所定的那些目标。目的就是勉强得到承认的文官职责;手段就是军方的职责,他们的责任是用最有利的方法运用手中掌握的手段达到为军方设定的目的。
因此,在五角大楼我那些穿制服的委托人中对亚洲那场战争的认识产生了混乱。目的已经按时确定:歼灭游击队。但是文官越俎代庖,干涉了手段。上将们认为这不公平,实际上是违反了台约。上将们(或者他们之中最倾向于偏执狂的派系)开始将开展习15场战争、对手段实行政治限制看作文官为反对他们历史悠久的特权进行一次暴动的策略。
倘若不是因为上将中日益增大的偏执狂使我能够摆布上将们把我的两份方案呈交给总统,这种局势将预示着国家的厄运。总统已经批准实施主方案,倘若次方案成功地对公众议论产生良好影响的话。
我的主方案既简单又明白。敌人知道不良的飞行气候使得我们的常规空军和它对相对准确度的依赖性失去效力,他们在雨季已经将兵力集结为较大的部队,发动一年一度的惩罚性进攻。然而,这些较大的部队极其容易受到战术核武器的袭击,核武器的效率并不取决于准确度。敌人获悉由于国内政治上的原因,咱们不可能使用核武器,他们十分安心,将在下一个雨季再度集结师级规模或者更大的部队。极少量使用战术核武器,即便少到二十枚十万吨梯恩梯当量的炸弹,采用一种有利的散布面同时轰炸,在二十四小时内至少能摧毁二十万敌军或者敌人将近三分之二的总兵力。这种打击将是毁灭性的。
主方案的实施取决于次方案是否成功,次方案要深奥得多,这是由于它的目标更为微妙:让公众接受战术核武器的使用,或者最好让公众吵吵闹闹要求使用核武器。这一任务煞是艰难,但是我的方案即便有几分异乎寻常,也是十分稳妥的,从整体上看,如果能够得到上层军方统治集团、某些国内政府团体和重点航空航天公司决策人某种程度上的暗中支持,那么现在我掌握的手段就显得切实可行。冒险性在统计学上虽然重要,但是不会超过可接受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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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看见的博况来说,联播公司活该受到我的欺骗。他们欺骗过我,可不是?我为寻巧些狗杂种制作了四个出色的系列剧,十三周以后两个系列大为惨败,于是他们派我到盐矿去!一个迪斯科舞厅,你能想象他们在一个卑鄙下流的迪斯科舞厅里把我培养成制片人吗!他们,那些蹩脚的职工,把我培养成一个靠国内汇款生活的人。哦,那些叫花子把美国梦说得活像正当的交易——他们说纯利百分之二十。你见了我们我们所有的设备和合约演员,这将使你大发其财,赫姆。于是我像个出尽洋相的人,签了字,当时身无分文,连小字印刷的限制性附属细则都没看一眼。难道我应该知道他们建立美国梦作为税损吗?难道我应该知道我必得使用他们那些蹩脚的设备和呆板的合约演员,并让他们轻易写下合约扣去我的总收入?难道我应该知道他们的小噱头就是蚀本经营美国梦,然后离开合约去搞电视联播公司的电视剧,让我从合约中连一个子儿也拿不到?这么一来我丢尽钱财为他们经营这个地方,靠工资糊口,而电视联播公司靠电视剧大把大把地挣钱,结果却由我这一方来付钱。
像这样的叫花子难道不该受骗吗?他们不仅利用我做个税损替罪羊,他们还要告诉我必须给谁注册!“去跟四骑士签约吧,那个乐队在曼达拉场场暴满,”他们说。“我们要他们演出《美国梦之夜》。他们的演技太棒啦。”
“嗯,他们的演技太棒啦,”我说,“这就意味着他们值万金。我可雇不起。”
他们又给我看一些小字印刷的、有限制性质的附属细则——下一次我得用一个显微镜阅读契约,他们叫我给谁注册我就得照他们说的办,我还得承担我登记册上的费用!迫使一个利特瓦克人们转变成为反犹太主义者就够了。
所以我只好到曼达拉去签约雇佣这些嬉皮士。我特意等到十二点三十分才到那儿,这样我就不必在那个疯人院里不必要地多呆一分钟。如此一处下贱的娱乐场所!伯恩斯坦的做法是让一个破产了的好莱坞一好莱坞俱乐部演出脱衣舞,把内墙全部敲毁,在房屋的框架里搭起这个庞大的帐篷。只有用二英寸宽四英寸长的白色薄布遮掩一下。名副其实的贱货。帐篷外面,他搞了放映机、灯光、扩音器和各式各样的电子把戏,里头则像是用电影银幕围了一圈。只有帐篷和裸露的地板,连个真正的舞台也没有,改换乐队的时候他们只用一个带轮的平台把乐队拉进拉出帐篷。
因此你可以想象他们一点也不吸引优秀的观众,尤其因为这条街上美国梦正在办作电视联播公司的税损。他们招徕的观众是那些我不许进门的臭哄哄的铁杆嬉皮士和中学生里的少年罪犯之流,他们认为像那样在这些龌龊场所闲荡乃是潇洒时髦之举。毒品交易十分盛行。警察讨厌这个地方,搜查又招来职业闹事之徒。
这是个名副其实的罪恶之窝——我觉得自己正在走上如同阿尔及尔旧闹市的场景之中。最后的乐队已经离去,骑士还没登场,所以你见到的就是这怪诞的帐篷,里头充斥着嬉皮士,半数人吸用麦角酸二乙基酰胺、大麻、安非他明或者就我所知,叫做埃杰克斯,自命不凡的中学嬉皮士大多数也酩酊大醉,变得好吵架,几个疯狂的施瓦兹嬉皮士正在寻机打警察。他们都四处站着等待出什么事,而且巴不得闹出事来。我站在门的近旁,以防万一出事。就像人们说的:“电颤琴使我紧张不安。”
突然间电灯全熄灭了,四处黑得像电视联播公司总经理的心肝。我用手抓着身上的钱包——在这么一些人当中,你别跟我说没有扒手。一片漆黑,鸦雀无声,大约有十拍的时间,我恐惧得汗毛直竖,我知道那是一种亚声效果,不是我的妄想,因为所有嬉皮士都站着一动也不动,你听不到一丁点儿声音。
然后一个庞大无比的扩音器发出心脏搏动的声音,非常响亮,叫你心惊胆颤,那声音沉重、缓慢,有几分类似鲸鱼的心脏。我的恐惧似乎与心脏搏动声同步发展,我觉得好像自己就是习匹颗又大又笨的心脏在黑暗中怦怦跳动着。
然后一个暗淡的红点——非常微弱,近乎红外线——照到他们推出来的舞台上。舞台上有四个丑陋的人,穿着怪诞的黑罩袍——你知道,就像死神穿的——丑陋的红光像血一样照在他们身上。令人毛骨悚然。嘣-叭-嘣。嘣-叭-嘣。心脏仍然搏动着,仍然发出叫人心惊肉跳的亚声,嬉皮士们好像受催眠的小鸡一样盯着四骑士。
低音提琴手是一只大受欢迎的丛林小兔,他和着心跳的节奏。咚-嗒-咚。咚-嗒-咚。鼓手配上鼓边敲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接着是电吉它,声调如同吊死猫,发出可怕而沉重的和音。嗡-咔-嗡。嗡-咔-嗡。
太叫人恶心了,我浑身毛骨悚然;我的耳鼓就像某种了不得的大血脉在搏动。每个人都和着节拍摇摆着,我也摇摆着。嘣一叭-嘣。嘣-叭-嘣。
接着吉它手开始和着心跳的节奏演唱,嗓门嘶哑,声音尖锐刺耳,如同临死之人在嚎啕:“大闪光……大闪光。”
电视机落地式支架旁边的那个人绕着它快速摇摆起来,一环环灯光开始爬上帐篷的四壁,在底部是蓝色,爬到较高的地方变成绿色,然后变成黄色、橙色,最后在顶部围成一圈的时候变成刺目的红色霓虹灯光。每圈爬上墙正好间隔一次心跳。
老兄,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感觉啊!好像我是一支牙膏,正在被人有节奏地挤压着,直至我的脑壳顶盖觉得好像就要跟着一圈圈灯光进射上去,穿过帐篷的顶部。
然后他们开始逐渐加快节奏。同样的心脏搏动,同样的鼓边敲击,同样的和弦,同样的光圈,同样的低音,同样令人毛发直竖的亚声,只是节奏快了一点……接着加快j加快!
我想我就要没命了!我知道我就要呜乎哀哉了!心脏搏动像疯子一样颠狂。鼓边敲击像机关枪哒哒响。光圈把我吸到墙壁上,钻到红色霓虹灯光的中心空洞里。
天哪,不可思议!一遍又一遍,越来越快,唱腔变成声嘶力竭的尖叫,心跳变成震耳欲聋的轰隆声,鼓边敲击变成悲嗥声,吉它像狼嚎鬼叫声声呼应,我的五脏六腑都要呕出来——
这地方的每一点都向我袭来,一阵突然的闪光使我双眼发黑
每个扩音器都发出一个可怕的爆炸声,声音无比响亮,使我摇摇欲坠——
我觉得自己从头顶喷射出去,还挺惬意。
然后:
爆炸变成雷鸣——
灯光似乎集中成为顶篷上的一个圆圈,其它地方一片漆黑。
光圈变成一个火球。
随着雷鸣声慢慢低沉下去,火球变成慢慢移动的原子弹蘑菇云影片。图像渐渐消失,顷刻间漆黑一片,随后灯光亮起。 。多么怪诞的节目啊!
妈呀,多么可怕的演出啊!
所以,演出以后,当我跟他们单独在一起并了解到他们没有经理,甚至对曼达拉都没有选择权的时候,我的脑子在一生中从来没有开动得这么快。
为了把事情办得利落又漂亮,我给了电视联播公司一笔大油水。我跟骑士签了合同,我成了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