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你跟别人讲过那玩艺儿吗?”他指着操纵杆。
“咦,没有。你睡觉的时候我刚刚悟出了这件事,就是刚才想到的。”
皮特细心地环顾了四周,索尼站在那儿把重心移到另一只脚上。皮特向一个工具架走去。“有个玩艺儿你还没有注意到呢,索尼,”他一边悄悄地说,一边用手指着。“在那上头,在你背后的墙上。很高。看见了吗?”
索尼转过身去。皮特刹那间利索地摘下一把十四英寸的套筒扳手,使尽浑身力气向索尼的头颅砸去。
此后他对电力供应系统做了些手脚。他拔掉燃气发动机上的插头,用大槌砸烂发动机的汽缸。他敲掉柴油机启动器的管道——油箱爆裂脱开——他用螺栓剪钳剪断所有电线。随后他砸烂继电器框架和它的操纵杆。他全开完了,把工具放回去,俯下身子抚摸着索尼蓬乱的头发。
他出去,细心关上墙上的隔板。这隔板无疑伪装得非常巧妙。他一屁股坐在附近的一个工作台上。
“你们会有机会的,”他对着遥远的未来说。“苍天在上,但愿你们取得成功。”
这以后他只是等待着。
(江昭明 译)
《科幻之路》(第三卷)作者:'美' 詹姆斯·冈恩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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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世女性
科幻小说问世之后,在最初二十年几乎像接触性体育活动一样广为男子所垄断。1949年《惊奇》进行的读者调查表明,除了其他有趣的数据之外,百分之九十三的读者为男性,而《科幻之路》各卷汇编的故事也有证据显示男性作家在数量上占优势。
1948年前很少有女性写科幻小说,当时写科幻小说的女性通常用男性笔名或者用无法辨认男女的首字母来隐藏她们的性别。有几个作家用的名字显然是女性的,但是不多。格特鲁德·贝内特于1918年至1923年间写过科幻小说,所用名字为弗朗西斯(而不是弗朗西丝)·史蒂文斯。凯瑟琳·穆尔用她的首字母C·L·还有利·布拉基特的名字在性别上可能是男也可能是女。威尔玛‘赛尔拉斯写有关突变的超级儿童故事,从1948年发表《隐藏》起,所用的就是无从分辨男女的名字。
1948年在《惊奇》杂志上首次出现朱迪思·梅丽尔(1923- )的名字,女性便开始走出科幻小说的隐身密室。前一年,即1947年,玛格丽特·圣克莱尔的作品开始登载于《激动人心的奇异故事》和《惊人故事》,1950年她写的故事刊载于《幻想小说和科幻小说杂志》,所用的名字是伊德里丝·西布赖特。
很多其他女性的名字也开始见诸杂志里或者书本的封面上:凯瑟琳·麦克琳(1925- )于1949年首次在《惊奇》杂志上发表故事,此后写了许多精彩的故事,其中有一篇获星云奖;珍娜·亨德森(1917- )在亚利桑那州任教,为《幻想小说和科幻小说杂志》写了系列故事《人们》,描述一艘太空船上的外星人流落在地球上而一筹莫展;爱丽斯·玛丽·诺顿(19127- )于1952年以《星人之子》开始写一系列受欢迎的少年故事时,还是个克里夫兰图书馆的年轻管理员,她回到早期的做法,用“安德烈”作笔名。 ‘
科幻小说的其他女性作家有西拉丽·贝利、露丝·伯曼、琼·伯诺特、玛丽恩·齐默·布拉德利、欧塔维娅·E·巴特勒、卡罗尔·卡尔、乔·钱特、苏齐…麦基·查纳斯、C·J·彻里、米尔德丽德·克林格曼、格兰尼娅·戴维斯、已故的米丽娅姆·阿伦·德福特、索妮娅·多曼、菲莉斯·艾森斯坦、苏泽蒂·哈迪恩·埃尔金、卡罗尔·恩希威勒、菲莉斯·戈特利伯、安妮·沃伦·格里夫思、琼·亨特·霍利、已故的E·梅恩·赫尔、爱丽丝·埃莉诺·琼斯、凯瑟琳·克兹、桑德丝·安妮·劳本瑟、塔妮丝·李、厄休拉·K·勒吉恩、杰奎琳·李奇顿伯格、伊丽莎白·林恩、安妮·麦克卡弗里、冯达·N·麦金太尔、菲莉斯·麦克莱南、蕾琳·穆尔、麦琪·纳德勒、琳·尼尔逊、多丽丝·皮瑟查、基特·里德、乔安娜·拉斯、帕米拉·萨金特、爱丽斯·谢尔登(小詹姆斯·蒂普特里)、莉萨·塔特儿、琼·文戈、凯特·威尔赫姆、彻尔西·奎恩·雅伯罗以及帕米拉·佐林。她们已经创下了杰出的记录。麦克卡弗里已获雨果奖以及其他一些重大的奖项。拉斯和麦金太尔都获得星云奖。威尔赫姆获雨果奖和星云奖各一次。谢尔登两种奖都获得过两次。勒吉恩得奖太多,不可胜数,萨金特身兼小说家和选集的编者,编辑了三本最近的文集,焦点对准科幻小说中的女性:《奇女》、《奇女续集》和《新奇女》。最有影响的科幻小说编辑之一是德尔雷伊丛书的编辑朱迪琳·德尔雷伊。
时代已经改变了。原先男人独占的禁区已被女性读者所入侵——在科幻小说课堂上,男生与女生的人数常大致持平——在想象文学方面女性作家正在向男性提出挑战,以便争得平等地位。这一点在1948年尚不明显,当时朱迪思·梅丽尔将她的首篇科幻故事《徒有慈母心》卖给《惊奇》杂志。故事发表于1948年6月。
梅丽尔出生后名叫约瑟芬·朱迪思·格罗斯曼。他的第一位丈夫丹…齐斯曼介绍她接触科幻小说。梅丽尔用大女儿的教名作笔名,不久便正式使用这个名字。他的丈夫于1945年至1946年问在海军服役,在那里认识了当时一些尚存的未来派文艺家,这是1937年组成的科幻迷群体,从中涌现了数量惊人的作家、编辑、代理、评论家甚至出版商。
《徒有慈母心》产生强烈的影响之后,梅丽尔专职从事写作和编辑。她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壁炉前的影子》(195O)探索原子战争之后的生存问题。她还与西里尔·科考恩布鲁斯合作,用西里尔·贾德的笔名写了两部长篇小说《火星前哨》(以《火星孩》之名连载于《银河》杂志)和《枪手凯德》,均出版于1952年)。
她编辑的平装本文集《黑暗里的枪声》(1950)掀起她事业的新阶段,从1956年起持续12年是她事业的顶峰,她所写的有影响的系列故事成为年度的最佳科幻小说。后来由于她的选集在科幻色彩方面变得不明朗,而且揉进太多个人癖性,于是作品的意义(也许还有销售量)大减。她写最后一部文集时转向“新浪潮”科幻小说,在《英国时尚科幻小说集》(1968)里对新浪潮大加赞赏。她帮助取名“新浪潮”,并且抛头露面参与这场运动,目的在于让“新浪潮”科幻小说战胜传统的科幻小说。
梅丽尔各年度的最佳文集与埃弗雷特·F·布莱勒和特德·迪克蒂编辑的系列故事在出版时间上部分交迭(后两入的工作在一段短时间里由迪克蒂一人接续),他俩编辑的故事从1949年持续到1958年。后来,1966年开始出版的美国科幻作家星云奖作品集以及哈里·哈里森和布赖恩·奥尔迪斯编辑的系列故事在出版时间上又与梅丽尔的各年度最佳文集部分交迭。此后又有唐纳德·沃尔赫姆和特里·卡尔编辑的各年度最佳文集问世,他俩后来散伙各自编辑年度最佳选集。还有莱斯特·德尔雷伊编辑的各年度最佳文集相继出版,他成功地编辑了加德纳·多索伊斯创作的系列故事。
梅丽尔在40年代后期嫁给弗雷德里克·波尔,他们的婚姻持续了几年。她最近为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写记实小说,在日本与翻译家一起翻译一部日本科幻小说集,并在多伦多的一所实验大学工作。
《科幻之路》(第三卷)作者:'美' 詹姆斯·冈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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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有慈母心》'美' 朱迪思·梅丽尔 著
玛格丽特把手伸到床的另一侧,汉克本应在那里。她的手拍到空枕头,一下子完全清醒过来了,心里纳闷好几个月过去了竟然旧习难改。她像猫那样蜷作一团,想自己捂捂热,却再也暖不起来,于是爬下床来,乐滋滋地意识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笨重了。
早晨的动作是程式化的。穿过厨房时,她揿下按钮开始做早饭——医生说了,早饭能吃多少就吃多少——然后从传真机撕下传文。她细心地把长条纸折到“国内新闻”部分,将它撑着搁在卫生间的架子上,以便一边刷牙一边浏览。
没有事故,没有直言不讳的抨击,至少官方没有把这些事泄露给公众。好了,麦琪,别大惊小怪的。没有事件,没有抨击。报纸上说的好听,你信它就是了。
厨房里传来三声清晰的钟鸣,宣告早饭做好了。她将一块鲜艳的餐巾和几块颜色可人的菜碟摆到桌上,想调起早晨的食欲,结果无济于事。此后再也没有什么事要准备了,于是她到大门内拿信件,让自己在长久的期盼之后好好高兴一番,因为今天肯定有一封信。
有的,还有不少呢。两份账单和一封母亲写来的口气焦急的短信:“亲爱的,你干吗不早点写信告诉我?当然,我太激动了。不过情有可原,谁也不爱提起这种事,不过你认准了医生没搞错吗?汉克这些年来一直围着铀啊钍啊这一类劳什子转,我知道你说过他是个设计师而不是技术人员,他不会接近任何可能有危险的东西,可是你知道他过去接触过,在橡树岭的时候。难道你不认为……嗯,当然啦,我说这些话像个傻老太婆,我不想让你听了心烦意乱。这种事你懂的比我多得多。我相信你的医生是对的,他应该知道……”
玛格丽特冲着美味的咖啡扮了个鬼脸,发现自己无意中把传真纸重折到医药新闻版。
别看了,麦琪,别看了,放射学专家说汉克的工作不可能使他暴露而受到辐射。我们开车经过的爆炸地区……不,不,现在别看了!读读社会信息或者烹饪法,麦琪姑娘。
在医药新闻版,一个知名的遗传学家说,胎儿五个月的时候就可以绝对肯定地辨认出孩子是否正常,至少可以看出突变是否可能产生畸形的肢体。无论如何,最糟糕的病例是可以得到防止的。当然,小突变,面部器官的错位,或者大脑结构的改变是不能探测出来的。最近出现了一些病例,有些正常的胚胎四肢萎缩,过了第七、八个月就不再发育。不过医生兴高采烈地总结说,最糟的病例现在可以得到预告和防止了。
“预告和防止”。人们预告了,是吧?汉克和其他人,他们预告了,可是人们无法防止。这种事本来在1946年和1947年就可以停止的。如今……
玛格丽特决定不吃早饭。十年来早上喝点咖啡对她来说就够了;今天喝点咖啡也就凑合了。她穿起开襟长裙,扣上钮扣,女售货员向她保证,这种布料是最后几个月里穿着唯一舒服的衣料。她满怀喜悦,忘却了信件和报纸,意识到自己的肚皮挺起了倒数第二个钮扣。离孩子出生的时间不会太长了。
清晨的城市对她来说一向是特别令人兴奋的景观。昨夜下过雨,人行道上湿乎乎的见不到灰尘。尽管偶尔还有工厂臭烟的刺激味道,对于城市里长大的妇女来说,空气闻起来还是新鲜多了。她走了六个街区去上班,一路上看到通宵开放的汉堡包店熄了灯,店铺的玻璃墙板已经反射出阳光,而阴暗的雪茄店和干洗店里仍然亮着灯。
办公室在一幢新的政府大楼里。电梯上升的时候,她像往常一样觉得自己像老式旋转烤箱里上半部的牛肉香肠卷。到了十四层楼,她谢天谢地离开电梯的气泡垫,走到一长排一式一样的办公桌后头,在一张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
每天上午等着她的那摞文件都比前一天高一点。人人都知道,这几个月是决定性的月份。战争的胜利或失败,不仅取决于其他方面,还可能取决于眼前这些计算分析。当她原有的督办员工作开始令她觉得艰苦紧张的时候,人事部门把她调到这里。计算机很容易操作,工作与原来的相比虽然没那么令人兴奋,也还是吸引人的。当今谁也无法干脆停下工作。人力短缺,只要能做事,什么人都需要。
嗯——她想起与心理学医生的会面——我可能属于反复无常的那种人。在家看着耸人听闻的报纸,便怀疑我得了什么样的神经官能症。
她埋头工作,不再想下去。
2月18日
亲爱的汉克:
医院给的只是一份记录。我上班时一阵头晕目眩,医生归因于心脏不好。真要命,连续数周卧床干巴巴地等待着,我要是知道能做什么就好了——可是博伊尔医生似乎觉得预产期不会那么长。
这里到处是报纸,一直有越来越多的杀婴犯,似乎没人能让陪审团给他们定罪。干这种事的都是当父亲的。幸好你不在旁边,万一——
哦,亲爱的,这不见得是好玩的笑话,是吧?尽可能常写信,好吗?我时间太多,胡思乱想,不过真的没出什么事,也没啥好犯愁的。
常来信,记住我爱你。
麦琪
专门电报
1953年2月21日
22:04 LK37G
发自:技术上尉H·马维尔
X47-016 GCNY
发至:H·马维尔太太
妇女医院
纽约市
收到医生的电报。四点十分到。请短期假。你生了,麦琪。爱你,汉克。
2月25日
汉克亲爱的:
这么说你也没见过孩子?你会认为这么大的地方至少应该放些透明板在早产儿保育箱上,以便让父亲看上一眼,即便把可怜的母亲蒙在鼓里一眼也看不到。他们告诉我还得一个星期我才能见她,也许更长时间——当然,母亲总是告诉我,如果不放慢步调,以后我的孩子说不定都会早产。干吗总是要听她的呢?
你见过他们安排在这里的泼悍护士了吗?我猜院方只让她看护那些生过孩子的产妇,不让她太靠近初产妇——但像那样的女人就是不应该到产房来。她完全迷上了变种,别的事她似乎一句也说不出。啊,好了,咱的孩子正常,虽然不该早产。
我累了。他们告诫我不要太早坐起来,可是我必须给你写信。一心爱你,亲爱的。
麦琪
2月29日
亲爱的:
我终于见到她了!人们谈论新生儿的话句句实在,瞧那小脸蛋只有自己的母亲才喜爱——都长在那儿呢,亲爱的,两只眼睛,两个耳朵,两个鼻子——不,就一个鼻子!——全长在该长的地方。咱们太幸运了,汉克。
恐怕我已经成了任性的病人了。我唠唠叨叨对那个面孔瘦削的女人说我想看看孩子,她对变种有特别的癖好。终于医生来向我“解释”一切,讲了好多废话,其中有好些话我想换了别人也跟我一样听不懂。我从中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孩子实际上没必要呆在早产儿保育箱里;他们只是认为让孩子呆在保育箱里“明智些。”
在这一点上我想我有点儿歇斯底里。想想吧,我过去心里很不安,只是自己不愿承认而已,不过我还是发了点脾气。整件事终于在门外秘而不宣的医疗会议上敲定了,最后白衣女士说:“好吧,这样也无妨。也许这样做结果会好